败尝试品,辛格瑜心中暗骂:你个败家玩意儿,还好意思骂小玦,原来是‘不是不败家,未到败家处’!
双手支着下巴拄在餐桌上,辛格瑜有些神游。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当你不知道还要等多久的时候。
辛格瑜实在闲散,便扫视着桌上的菜肴胡思乱想。想着自己现在,真是把女人该做的活做了个遍了。还猜想着等阿阆回来
看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惊讶肯定有,是惊喜还是惊慌呢?明明已经过了回家的点了,为什么还没回来?会不会跟啸哥应
酬了?应该不会吧,啸哥知道阿阆讨厌虚以委蛇的应付场面,向来不带他的。大事上不放松,小事上不苛求,啸哥定不会
要阿阆这个时候打起精神去应酬的。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不是,阿阆找女人泄欲了?毕竟自己不在,可男人的要求不会
随自己离开。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反应呢?大吵一架?若无其事?还是无奈默许?亦或是,扭头走开?他甚至
不敢往下想。才刚分手就这样,实在过分,可是自己又怎么甘心跟别人分享他,要做到淡定坦然谈何容易。可是不管怎么
说,就算他真去找别人了,也是自己自作自受,自食恶果,难道还要求人家永远把你放在心头,终身不娶了?这件事的是
非对错实在复杂,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越想越燥,犹豫着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去问问,又愤愤地想到,若是打搅了人家春宵一刻,不是大煞风景?况且自己想要给
他一个惊喜的愿望也就要落空,想想自己忙忙碌碌一下午,可惜了这些功夫不说,心意也骤减几分的感觉。
摊手看眼腕表,快八点了,辛格瑜起身把菜热了一遍,心道:在这些菜凉之前,你若还不回来,我们的缘分就是真的尽了
。我扫清了前方一切障碍,脚下的路却消失了。只能算是天命难违吧。
辛格瑜刚坐下,就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立时像是被刺了一下的站了起来。
潘阆走进屋,看到客厅被整理干净先是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辛格瑜便一把拉过来死死抱住,生生要
把他的肋骨肋断一般,良久。
等潘阆终于放手让辛格瑜喘口气之时,辛格瑜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看着情人愤怒娇嗔的瞪着自己,潘阆不好意思地笑笑
,“谁知道你肺活量不行呀。以前接吻的时候没觉得呀。”
辛格瑜满心满愿期待的久别后的第一句话就这样毁了,实在心有不甘,定要甩出一句呕你不可,“你不是答应我,不会放
浪嘛?今天干什么一直不回家?是不是找女人了?”
潘阆笑笑,走到餐桌旁,转移了话题,“哇,做了这么多菜呀!我家瑜就是能干!”
辛格瑜看潘阆走路似乎有些别扭,又见他避了自己的话头,更是疑惑又愤怒,不由高了语调,“你找别的男人了?!”
潘阆立时一愣,面上怒气一闪而过。细微变化辛格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表情,让他放心又揪心。潘阆会生气,定是自己
冤枉误会他,这下意识的反应证明了他的清白。不过,潘阆的怒火百年难遇,平日里多是自己欺负欺负他,可一旦招惹他
发火,自己也是怕的。辛格瑜有些后悔刚才的话,今天本是来道歉修好的,怎么反成了兴师问罪?辛格瑜,你当真是太过
挥霍他的纵容了吧。
在辛格瑜仍在胡思乱想之际,潘阆直起身子,三两下解了腰带,一把将内外裤子拽了下来,扭过身子,青紫檩子肿胀遍布
的臀部瞬间俘获了辛格瑜的双眼,再也移挪不动,他颤巍巍用手轻轻抚摸着伤痕,显然是心疼极了。潘阆解释,“今天帮
里开会,我总心不在焉的,惹火了啸哥,就揪我回家抽了几藤。所以回家晚了。”
辛格瑜怔怔的点头,眼睛还是盯着潘阆的伤臀看,潘阆无奈道:“就知道你要操心,才不想告诉你。不过,在让你担心心
疼和怀疑自伤之间,我还是选择前者。好了,吃饭!”说完把裤子拽起来,轻轻坐上了凳子。
辛格瑜走开拿来一个垫子,潘阆说着“这点伤没什么,明天还得老实去帮里”,却还是乖乖接了垫在身下。
辛格瑜语气中有小小的抱怨,“说了不会放浪,这又是抽烟又是心不在焉的,说话不算话。”
潘阆笑了,面上一丝歉意都没有,“对不起,我做不到。不过,你答应我会若无其事的回来,也没做到。我们算,扯平了
。”说着扫了一眼桌上的盘盏,似乎在说,要真能若无其事,你个大少爷怎么会亲自下厨。
“……”辛格瑜发现,这次回来潘阆的话明显多了,且犀利了。
潘阆看着情人吃瘪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夹起筷子,开始品菜。说实话,虽然辛格瑜会做的菜色不多,但只要是能做出
来的,味道都是可圈可点,潘阆在一旁赞不绝口的转移情人集中在自己上臀上的注意力,辛格瑜却有些难打精神,没想到
,自己这样任性的举动,居然害的情人身心俱损,如此,亏欠他的岂不更多了。
潘阆有些愤怒,好不容易辛格瑜回来了,却不在是从前的情人。他不要他的愧疚,不要他的补偿,他只要他像以前一样撒
娇依赖耍小脾气。想到这,他一把拉起对面的辛格瑜,拖进了卧室。
丢在床上,动作有些野蛮,震得辛格瑜有些惊慌。回头看潘阆神色,说不上是愤怒还是心痛,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他如
出一辙。他还记得那是在他还幼稚的想要摆脱现在的生活的时候,有天偷偷溜出来放松,在一个巷子看到两个帮派在火拼
,没有枪,只是最原始的木棍,砖头之类工具,一群热血男儿在厮杀,他突然觉得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真实,手中的一切都
是自己赤手空拳拼来的,相应的也拥有处理这些所有的绝对权力。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加入了战局,不属于任何一拨的他,
却成了全民公敌,两边的人都将他默认为敌人。就在他已经熬干了体力,出拳不复迅猛,伸腿也不再灵活的时候,潘阆注
意到了他,一把把他从围攻中解救出来,也是像刚才一般,不容任何反抗的拽着他进了一个更小的巷子,那个巷子很静,
似乎都听不见不远处还在厮杀的喊声,潘阆把他狠狠掼在墙上,按住腰扬了巴掌来狠揍,嘴上骂着:“小孩子不学好,以
为黑帮是好玩的吗!”“傻乎乎卷进去,没长脑子么!”“家住哪儿?看我不跟你父母告状!”“什么都好奇!什么热闹
都敢看!”“今天我就教会你,以后给我绕着危险走!”几乎已经忘记了,那天的训诫持续了多久,只记得疼,真的很疼
,屁股上都是紫红紫红的巴掌印子,那是他与潘阆相识以来,被揍的最狠的一次,当时,潘阆以为他是个因为好奇或者别
的什么原因想加入黑帮的学生,那时的他,就是今天这样,愤怒又心痛的表情。
辛格瑜扭头唤了一声“阿阆”。
潘阆冷道:“裤子脱了。”说着转身出去了。不久,手里握了一只棉拖鞋走回来。
辛格瑜望着潘阆手里的拖鞋,知道今天又要挨揍了。但是他不害怕,甚至是隐隐有些期待的,他想,他做错的事,需要给
阿阆一个像样的交代。扒着裤腰把裤子拽下来,又乖乖拉下内裤,辛格瑜有些脸红,即使他们无数次赤身裸体耳鬓厮磨,
但这样的情况却是很少很少的,以至于习惯了家法训诫的他都不免羞涩。他就老老实实趴在床上,等待情人下一步的命令
。
潘阆走过来坐在床边,拉过辛格瑜,示意otk,随手抓了绵软的枕头,塞在辛格瑜手里,道:“若是疼得厉害就咬枕头,
不准咬嘴唇。”
辛格瑜乖乖的点头。
潘阆抬手轻轻拍情人翘起的屁股,道:“现在你可以交代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了。顺便数数都犯了什么错。嗯?”
辛格瑜埋头在枕头里整理了下思路,便平静地把前一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家里的其他人他不得不瞒,可是潘阆
,他实在不忍心再骗他一次。
潘阆听了之后,也只是了然的点点头,道:“总的来说,我同意你的做法。”
辛格瑜有些惊讶的回过头,不可置信。
潘阆道:“如果你能对兄弟的苦难置若罔闻,你就不是辛格瑜了,麻木的人不具备让我爱的资格。这件事我不怪你。只是
,从这件事的处理过程中,我想你恐怕需要些规矩来约束。否则,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要莫名其妙的失去你。”
辛格瑜再次把头埋进枕头,点点头。
“第一,你要相信我,不管任何时候,不论任何事,我都可以也愿意理解包容,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对我讲的。同时也要相
信,除了你辛格瑜,我不会爱其他任何人,也不会跟其他任何人ml,能做到么?”
辛格瑜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能。”
话音未落,潘阆扬起棉拖鞋,照着左丘狠狠落了五下。“记住你的承诺。”
辛格瑜疼的一下攥紧枕头,不知为什么,来自潘阆的训诫总是感觉格外疼,甚至比挨父亲痛彻心扉的藤条还要委屈。
“第二,对自己好一点。今后的日子,即便有了你父亲的默许,我们还会有别的困境要面对。不要独自承受,答应我。”
辛格瑜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如果我自己不能处理的话。”接着右丘就挨了更疼的五下,辛格瑜知道,潘阆对这个答案
不满意。
“不管你能否解决,我都要跟你一起。答应我。”潘阆坚持。
“嗯。”辛格瑜轻声道。
“啪啪啪啪啪”仍是落在同一个鞋印上,辛格瑜痛的想要流泪。
“不要敷衍我!答应我。”
辛格瑜转过头,对上潘阆执拗的眸子,轻叹口气,给出了一诺千金的保证,“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自作主张,不管什么,
我们一起面对。”
“第三,我不要你的愧疚,也不要你的补偿,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只因为我爱你,你也爱我,没有其他的任何杂质。不管
你做了什么,你都不需要对我愧疚,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做以前的辛格瑜吧,求你了。”潘阆的声音慢慢软弱下来,没
有了鸿帮二当家不怒自威的气势,也不复之前两条命令时的理直气壮,像个害怕手中唯一心爱的糖果也会被人抢去一般的
无助和惊慌。
辛格瑜望着潘阆,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残忍,分手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那么大,大到这个从来神经大条安全感与生俱来的
男人会这样卑微的恳求自己的承诺,不惜用他最不屑的方式来换取自己的保证。幸好,他想要的并不多,又恰恰是自己最
想给他的。
辛格瑜从潘阆手中接过棉拖,自己扬起手,照着两丘之间的臀缝,狠命抽了十下,疼痛让他身子一激灵,原来潘阆并没下
狠手,感知上的疼痛难忍只不过,因为这疼痛来自于他。
潘阆抓过辛格瑜手中的拖鞋,喝道:“干什么!”
抬起有些泛泪的眸子,辛格瑜坚定道:“阿阆,我答应你,我永远都是你认识并深爱的辛格瑜,你永远是我深爱着不能离
开的潘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潘阆心疼的样子,辛格瑜狡黠的笑了,扭着腰肢撒娇道:“阿阆,别打了,疼死了。你给我揉揉吧,你的屁股都已经
负伤了,再把我的打肿了,咱们今天就真的只能直勾勾躺着到天亮了。我来这儿可不是为挨揍来的。”说着拉着潘阆右手
,想要拔掉拖鞋,“快点吧,正事办完我还得回家赶工呢。明天带儿子买东西去。”
潘阆笑了,瑜又开始撒娇了,“没门,我的规矩还没说完呢!第四,以后不要等我,找我直接打……”
“是是是,好好好,什么我都答应你,快点快点,我今儿赶时间!”辛格瑜爬起来抱怨道。
潘阆宠溺的笑笑:“看你急的。”边说边脱掉了裤子,扳过辛格瑜脑袋,探身吻上了情人还在说话的双唇。
——正文完——
番外二:年少时光
十五年的时间,辣手摧花,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每一个人。彼时的辛于息没有此时的理性老练,辛格瑜也未及如今的坦然
淡定,辛格玦更是变本加厉的顽劣张扬。
辛于息书房。
辛于息手里攥着一张薄薄的画纸,上面隐隐约约画着一个人脸乌龟,佝偻着背,手里握着一本《弟子规》在摇头晃脑,像
极了西游记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龟兵蟹甲。事实上,从专业角度和作画者年龄来论,这幅作品不论是形似、神似还是绘
画技巧都相当不错,作为一个八岁的孩子,前途可谓不可限量。只是现在的辛于息,实在没有这样的好脾气去考虑这些。
审视面前顺从乖巧低头不语的两个儿子,火气便不打一处来,当面人背面鬼,谁教你们的!
辛于息扬手狠狠将画纸甩在桌上,声音大得有些惊人,却还是淹没在辛于息的咆哮中,“这种东西,以后别再让我看见!
”
“看不上华先生是吧?没问题,我亲自教你们!请问,我有这个资格吗,两位少爷?”
两兄弟头埋得低低的,这个时候,谁接话谁倒霉。
“怎么?我也不行?那少爷们倒是说个行的,我好替少爷们请去。”辛于息如今却是平静下来,轻挑嘲弄的语气,掩藏着
谁都听得出的怒气。
看着两个儿子仍然恭立着,没有反应,辛于息冷冷一笑,语气却是格外温和起来,“小玦,你先出去。”
听到这句话,两兄弟不约而同的心下一凉。辛格瑜知道,爸爸这是又要关上门教训他了。辛格玦疑惑,难道爸爸怀疑那幅
画是哥哥画的?于是有些犹豫道:“爸,这画——”
“出去,我什么解释也不听。”辛于息恢复了冰冷的口吻,这个时候的他,任是谁也不敢招惹了。
辛格玦小心翼翼面带愧色的看了哥哥一眼,辛格瑜冲他轻轻摇摇头,转头看着门微扬了下下巴,辛格玦便向辛于息鞠了躬
转身出去了。
辛格瑜走过去确认门锁的万无一失,便大踏步走到沙发边上,未等辛于息吩咐,便褪了裤子,趴在他无数次挨打受罚的地
方。双手抵在腹部,皮质沙发的触感还是那么坚硬,一如父亲冰冷的心。
“给你半小时,反省反省哪儿错了,认错认到点子上,我不希望为废话浪费时间和精力。顺便也算算折成戒尺该受几下。
”
辛于息冷然的声音响彻头顶,辛格瑜听罢一阵委屈,心中堵了气,嘴上自然带着不甘不愿,疏离的恭顺,“爸不用等了,
我也猜不出您让我说什么,不管讲什么都是废话。你要教训多少,小瑜受着便是。”
“好!”辛于息眯起了眼睛,显然是气急了。拉开抽屉拿出戒尺,也没再说话,几步跨过去,按住儿子瞬间僵直的腰,扬
起了板子。
“啪!”声音清脆利落,第一下总是痛到极致的,这次仿佛格外犀利锐痛,辛格瑜忍不住抬了抬腿,于是第二下重击立刻
追加在小腿上,辛格瑜狠狠咬住手掌,才强忍了没有叫出声来。
辛于息没有按惯例一下一下有节奏有节制的下板子,而是连续不断,像切菜一样飞快的抽上去,没几下,儿子的屁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