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与混蛋——斯芬克斯

“你疯了吗？”维尔大叫道，“它们会把你的头咬掉的。”

“再这样下去我才会疯！我已经受够了这种软绵绵的攻击方式！”米歇尔的回答比维尔还大声，似乎这样就可以说服对方

，“我受够你们这些缩卵的混蛋了！”米歇尔向维尔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探出身子，拎起PTRS-41，对准一头张大嘴，准

备咬掉他的脑袋的怪兽，扣下扳机——

“妈的，真爽。”米歇尔吹了声口哨，刚刚那只怪兽已经变成了碎肉，他轻快地哼着歌，继续向其他那些藏在浓雾中的怪

兽攻击。

“这可真不幸。”约曼斯开着汽车，同情地说道。

“你是说我有那样的搭档？”因为米歇尔强劲的火力，维尔顿时轻松了起来。

“——不，我是说那些怪兽。”约曼斯解释道，但是说完他突然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前这名青年或许更加值得同

情，“当然你也很不幸。”于是，他安慰道。

靠在椅背上，维尔无奈地看着企图安慰他的约曼斯，“相信我，这种安慰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高兴。”

第十一章

只有5发弹仓的PTRS-41没能让米歇尔嚣张太久，很快他就重新钻回车厢，“够了。”维尔制止了米歇尔填装弹药继续射击

的动作，“接下来我们还不知道会遇上些什么。”

“好吧。”米歇尔顺从地待在车厢里面，看来刚刚的攻击让他感到十分满足。

车厢外的浓雾没有消散，那些怪物似乎被强烈的攻击击退，所以现在外面安静得出奇，米歇尔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这里

，确实太安静了些。

“我们还得走多久？”似乎是无法忍受这样诡异的沉寂，维尔问道。

“不知道。”约曼斯打开雨刷，浓雾让挡风玻璃上也产生了一些白雾，“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确实，现在外面布满了浓雾，几乎像是有实体的生物一样，紧紧的包裹住他们的汽车。

约曼斯觉得汽车似乎有些难以前行，除了白色的大雾，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你能看见吗？”他问着身边，拥有绝佳视

力的维尔，“我们应该停在这里，休息一下。”

维尔摇摇头，“这里很危险。”他不赞成停在原地，天知道那些怪物隐藏在哪里？这样的浓雾他也看不清任何东西，或许

他们已经进入了它们的大本营。

“但是前进也很危险。”约曼斯挑起一边眉毛反驳道，他索性停下了汽车，“我们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如果前面有一头巨

大的怪兽，我们的汽车就会直接开进它的嘴里。”

“你的这个假设太荒谬了。”维尔冷冷地笑了下，“你是在说笑吗？”

“这里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一只野狗都有2米高。”约曼斯敲打着方向盘，“难道这样你还觉得，出现那样巨大的怪兽是

不可能的事情吗？”

维尔犹豫地皱着眉毛，“米歇尔，你觉得呢？”他回头，决定把这个问题的决定权交给米歇尔。

“哦，这很简单。”米歇尔不解地看着对面两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在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上争执不休，“你们猜拳就可

以。”他见对面两人没有任何动作，好心地问道，“你们不会吗？我可以教你们，这个我很拿手。”他有些自豪地挺起胸

膛。

维尔神色诡异地看着约曼斯，“这确实是个好法子？不是吗？”

“确实这样。”约曼斯沉重地点点头。

＊＊＊＊＊＊

“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维尔泄愤地撕咬着手中的面包。

“至少等这场诡异的大雾散去。”赢得猜拳的约曼斯安抚地说道，不过这在维尔看来，那简直是对他赤裸裸的炫耀。

“说不定这场大雾永远不会散去。”米歇尔喝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啤酒，然后满意地打了个酒嗝，“要来一些吗？”他

晃着手中的听装啤酒。

“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维尔疑惑地看着米歇尔手中的啤酒，他可不记得抢夺来的物资中，有这种不实用的东西。

米歇尔晃着自己有些晕眩的脑袋，努力回忆这些啤酒的来历，“恩……似乎是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藏到后座了。”

维尔懒得去搭理这个被一听啤酒放倒的醉汉——那简直太丢脸了，他决定回归正题，“这些雾的产生有规律性吗？”他询

问似乎知道很多事情的约曼斯。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约曼斯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说谎。

维尔撑起自己的下巴，“希望这该死的雾能快点消失。”

“要玩牌吗？”似乎是无法忍受这种安静的氛围，约曼斯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副牌，没等维尔拒绝便开始熟练地洗牌。

维尔耸耸肩，拿起约曼斯发给自己的牌，“我不怎么会玩牌。”

“没关系，这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维尔摩挲着手中的牌，材质摸上去并不像纸，“你的武器？”他摇摇手中的牌，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约曼斯时，他大开杀戒

的模样。

“现在只是娱乐工具。”约曼斯笑着并没有否认，他没有阻止维尔继续研究他武器的动作。

“并不是纸……对了，你是怎么回收这些的？”维尔想到，当时杀死那些大汉后，消失在约曼斯手中的武器，那些大汉中

有些人的死状太过凄惨了点，有些已经四分五裂。

约曼斯摇头，“这是秘密。”接着出了张牌。

维尔跟在约曼斯后面出牌，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询问。

“你的父母没有死去。”约曼斯慢条斯理地出牌，“你准备怎么做？”

“老实说，我不知道。”维尔说道这里，停下出牌的动作，“我只是个纨绔子弟，突然有一天，我的父母死了，然后我被

人追杀，遇到那个疯子。”他转头看了大醉的米歇尔一眼，“再然后我被他劫持来到这里，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现在不

得不跟你们一起去那里，找那该死的资料——但是最后，你却告诉我，我的父母并没有死去。”他盯着眼前的约曼斯，“

这简直太可笑了，不是吗？”

约曼斯看着维尔，他其实是个倒霉到极点的青年，逃亡途中，居然遇上了米歇尔，最后还不得不被药剂改造了身体，进入

这个鬼地方，“如果你回去的话，你还是可以当你的纨绔子弟。”约曼斯良心爆发地说道，那对研究员对他们已经没有任

何用处，如果能回去的话，他敢保证自己会给他们优厚的待遇，伊恩维斯特可以继续当他的纨绔子弟，每天嗑药或者玩弄

那些小明星，甚至他的生活可以过得比之前还要糜烂。

“但是前提是，我必须回去。”维尔勾起一边的嘴角，“这个才是重点，况且，我们现在是在一根绳子上。”

“……是的，确实是这样。”约曼斯看着周围的大雾，这些必须得他们回去之后才能实现，可天知道他们究竟能不能回去

。

“不过，就算回去了也不一样。”维尔举起自己的手臂，拿出腰间的直刀在上面划了一下，血立刻流了出来，但是随即，

伤口居然快速愈合，要不是残留在手臂上的血迹，约曼斯几乎会觉得，刚刚的伤口不过是他的错觉。

“你难道是电影看多了？”约曼斯不可思议地看着维尔，“谁会注意这些，放心伙计，只要你想，你回去后可以继续做你

的纨绔子弟，况且，这可是很棒的能力。”

维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意义不明地笑出声来，“确实是很棒的能力，我很喜欢。”他拍了下约曼斯的肩膀，“你可

真是一个贴心的家伙。”

“我可一点也不想被你这么说。”约曼斯嫌恶地看着维尔，“这些雾……”

“什么？”维尔没有说完，便被突然扑上来的米歇尔按到在座位上，“恩？”米歇尔抱紧他的头，然后舔吻起他的嘴唇。

维尔试图推开米歇尔，但是却没有推动，他用眼神示意约曼斯帮助他，却发现对方眼神迷茫，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米歇尔热情地在他身上磨蹭，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顺从地脱下他的裤子，然后他自己的东西塞进他的身体里面，但是现在

——

“你他妈冷静一点。”维尔用出全部的力气推开米歇尔。

他试图坐直身子，却突然被另一边的约曼斯按到在座椅上，“妈的。”他被对方紧紧按在座椅上，这时米歇尔也再次靠了

上来。

如果说刚刚米歇尔的失控是因为醉酒，但是现在两个人一起就似乎无法说通，维尔躺在狭小的座椅上，看着米歇尔向他逐

步靠近，他突然觉得自己视线模糊，最后的记忆是米歇尔蓝色的眼睛。

“维尔，维尔！”维尔低垂着头，突然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他，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迷茫地打量周围，巨

大的玻璃仪器充斥在他的周围——这里是哪里？

最后的记忆是在汽车里面，米歇尔和约曼斯一起失去了控制，想到这里，他急忙看向旁边，米歇尔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

微笑，“你醒了。”

见对方没事，维尔安心地呼了口气，“这里是哪里？”他发现自己和米歇尔一起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面，却没有看见约曼

斯。

“所以说，我讨厌那个家伙。”米歇尔不悦地哼了声，看着不远处的约曼斯。

看着不远处，向他们露出胜利微笑的约曼斯，维尔明白了米歇尔的厌恶来自哪里，“他究竟是什么人？”

“谁知道。”米歇尔说着看向维尔，“你还记得那张地图吗？”

“……怎么了？”维尔不明白米歇尔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和他有关吗？”

米歇尔点点头，“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那些变异犬类的地方吗？那根本不是那些东西的分部地带。”

“是约曼斯？”维尔惊讶地说道，“他把那些东西引去那里的？”说到这里，维尔突然沉默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约曼

斯肯定十分熟悉这里的地形与生物。

“虽然我比较喜欢伯特，但是那个胆小鬼似乎不敢来这里。”约曼斯遗憾地看着被捆住的米歇尔，“当初那些孩子中，只

有你们活下来了，这让我觉得很伤心。”

米歇尔震惊地看着约曼斯，脑袋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是的，我的孩子，你确实没有猜错。”米歇尔眼中的震惊，似

乎取悦了约曼斯，他低低笑出声来，“那个该死又淘气的伯特确实没能杀死我，我还活着……不过其他人都死了。”他抚

摸着背后巨大的玻璃容器，“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母亲，你们就是被它孕育出来的。”

“……现在的模样，不是你真正的模样。”

“当然不是。”约曼斯抚摸着自己的脸，“对了，你们叫他什么？约曼斯对吗？他其实是个不错的青年。那场灾难虽然没

有把我杀死，但是，我已经不是人类了。”说到这里，他再次低低笑出声来，“知道变异是怎么产生的吗？都是伯特那个

坏孩子做的，他破坏了这里的能量储备，接着，那些能量大规模泄露，所有生命都变成了那种奇怪的模样。”他喃喃自语

，似乎在回忆那些事情。

“你之前提到的，改变容貌的伪装能力，并不是随意产生的，是吗？”维尔谨慎地问道。

“哦，这是当然。”约曼斯舔舔嘴唇，“只有在吃了那个人之后，才能变成他的模样。”

“所以，约曼斯已经死了？”维尔代替米歇尔询问。

“当然。”对方点点头，“他的味道可真不错。”

“那家旅店遇到的约曼斯，已经不是他了，是吗？”

“否则他怎么会有那份地图？这里可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到达。”约曼斯嘲讽地笑了起来，“他刚进入变异带不久便死了

。”

维尔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你的父母当然也死了。”约曼斯像想到什么一样，突然提醒道，“

我当然也不是追踪你们的人，不过你们似乎都那么认为了——因为你似乎宁愿相信我是那个追踪者，而你的父母也没有死

去。”

维尔承认，因为对方给出的谎言太过甜美，所以他宁愿相信对方的谎言，“那些所谓的药剂与溶液呢？”他怀疑之前听到

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溶液的问题当然是假的。”对方坦白地说道，“而药剂？”他又露出了充满讽刺意味的微笑，“别做梦了，你们都活不

长。”他看着米歇尔，“你们这些实验品的寿命顶多有30年，自然准则是平等的，虽然你们是被创造出来的，但是你们也

必须遵守，在获得强大的力量之后，怎么可能还会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寿命？而你——”他转头看向维尔，“一年之后，你

也会死去。”

“那份资料？”维尔问道，他明白现在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约曼斯不屑地挥挥手，“那么多狂热份子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研究成果的东西，难道你们认为自己能够成功？别做梦了

。”

第十二章

“难道你认为你能够成功？”维尔反问道，这只是他的猜测，这个男人将他们带到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

约曼斯用手撑住下颚，靠在身后的玻璃容器上，“我和你们不同。”他指着米歇尔和维尔，“你们还活着，而我已经死了

……要看看我真正的模样吗？”约曼斯不等两人回应，立刻变化了样貌。

在他们面前的人，确实和死已经没有太大的分别，前额怪异地凸起，已经没有了头发，眼睛凸出眼眶，鼻子变成奇怪的形

状，嘴巴却没有太大的变化，皮肤是诡异的灰青色，双臂变长，一直到膝盖，手变成了兽爪的模样……对面那个“人”对

他们做出了似乎是微笑的动作，但是在这样的外貌下，只显得格外狰狞，“所以，实验是否成功，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他摇摇头又变回约曼斯的模样。

他走到维尔和米歇尔的面前，“如果现在伯特也在这里，那就太棒了。”他遗憾地说道。

“好吧，你准备做什么？剖开我们做研究吗？”米歇尔挑衅地问道。

“实验材料已经齐全了。”约曼斯开心地拍着自己的手，“放心，不用等太久。”他轻轻拍了拍米歇尔的脸颊，“你可是

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