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凛闻言,摔不及防地抬高他的下巴,对著满脸惊愕的表情左右打量。
「的确,是有著相似的程度,不过那罗锦云一看便知是富家千金,而且也有著女性才有的温柔娇媚。」
莫雪的表情转为僵硬不自然,勉强地扯了下嘴角:「那当然,莫雪只不过是个低下的……贱民,怎比得上罗小姐的一根寒毛?」
这话不是在自我贬低,而是事实,再残忍不过的事实。
但莫少凛只是静静地看著他,看著他眸中的哀伤沉痛。
修长的手指轻触那张在瞬间没有了生气的容颜,带著一点点心疼、一丝丝怜惜、可惜处在自我厌恶中的莫雪没有发觉到。,
掬起他的发凑近鼻间,莫少凛淡然地道:「我从没将你当做任何一个人的替身,是你多、心了。再说,要论相像,她的妹子比你还要像她。」
莫雪的心猛然一跳,他是什么意思?
「你要……许下她?」他答应莫老爷了是吗?
「瞎说。」他是哪一只耳朵听到他答应爹的提议了?仆人间的闲言闲语功力不输三姑六婆,做事不见得多勤快,嚼舌根倒挺在行的。「她的妹子不比罗锦云,刁钻任性又霸道,况且才十四岁,我可没那兴致自找麻烦。」
微感愕然地回望莫少凛冷怒的表情,莫雪紧缩的喉头发不出声音,他闭上嘴,偏过了头。一向不在意说出口的话,现下却如何也挤不出半个字。
「你讨厌我,不愿和我在一起?」莫少凛伸手扳过莫雪的脸,不容他的逃避。
他怎么可能不愿和他在一起呢?他几乎是和他的生命结合在一起了啊。
「我……」不敢再正视一昊少凛又突如其来的不悦,莫雪闭眼再睁开,忽然的脸却佯装著坚强,倔强地不想将自己全曝露出来。「莫雪从不曾如此想过。」
「哦?那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他知道的,对於待在他的身边,莫雪一直很没自信。
身躯微微一震,眼眶泛红,但仍固执地不再开口。
不说吗?莫少凛心头火起,一把抽掉他头上的白玉簪子,毫不在意它的价值地将它摔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让它裂个粉碎。
被莫少凛的行动吓了一大跳,莫雪是头一次看莫少凛发那么大的火,是为了什么?一向泰山崩於前尚面不改色的莫少凛会如此震怒?
第七章
莫少凛生平第一次如此生气,眼前因被他抽去簪子而长发披散的莫雪,看来虽活般荏弱,但却是令他如此气忿的罪魁祸首。
手一张握,自後脑抓紧柔细的长发,用力往下一拉,便教莫雪痛得呼不出声。
低下头、狠狠攫住国痛而开启的小嘴,像是要辗破他的唇似地用力吮吻。
啊,好痛啊!两手求救似地往上攀住有力的臂膀,唇上惩罚似地施予残暴的力道,吞入口中的除了入侵者灵活的舌,还有血腥的铁锈味,是被咬破了吧,第一次,第一次不是由他自己咬破的伤口,但却直直重击向他的胸口,刺破了他的心,汨汨地流出血水来,涨得他的胸口像要胀裂开来,疼得喘不过气。
为什麽?他十分直接地感受到莫少凛毫不温柔的怒火,就像是纯粹只含有性欲的深吻,只有想要发泄的那种感觉,他……他感到害怕,感到恐惧,第一次想要推开莫少凛,第一次想要抗拒他。
察觉到莫雪排斥的推挤,莫少凛更形气恼,卷缠住不断闪躲的小舌,用力一咬,怀中纤细的身躯立即一颤,略带咸味的液体马上流进相合的口中,狭长的黑眸张开,看见紧闭的眼流下滴滴泪水,紧皱的小脸是令人心怜的脆弱,但他不但没消火,反而愈烧愈炽,黑眸更加黝黯,深沉地像是一潭墨池,幽幽地看不见底。
手指一动,撕碎了他的衣衫,在莫雪惊愕的大眼中,明明白白地映著陌生的眼神,那不是平时爱慕他的视线,不是平时只容得下他的身影的单纯专注,而是不敢置信的惶恐,无法相信的惧怕。
眼微眯,将莫雪推倒在圆桌上,一地碎裂的白玉簪子又加人了新伙伴,是青瓷翠花图样的壶与杯,跌破在石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教整个海宁居的人全听得一清二楚,但没有人敢进去,没有人有那个胆敢去招惹明显沐在盛怒中的莫少凛。
单薄的背骨撞到桌沿,疼得莫雪脑袋抽紧,眼冒金星,在勉强稳下脑中的昏眩时,一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莫少凛无情冰冻的眼,冷冷地睨著他,眸中只见深沉,不见任何往昔的旧情。
泪再度不受控制地纷纷落下,撇开眼,不看那再度让他裸露的举动,他的心,彷佛也被撕成碎片,块块散落在无底的深渊中。
莫少凛见著他逃避似的模样,剑眉怒敛,俯身张口,狠狠地咬住平滑的腹肌。
「唔……」身子吃痛地一缩,莫雪不用看也必然知道一定又破皮渗血,只要莫少凛不开心便会如此做,咬的他疼痛破皮,可事後又会柔情似水地替他上药,而他,也总陷在他难得的温柔中,一再地欺骗自己,莫少凛对自己不是没半点情份的……
放开口中的伤口,看见点点血珠渗出,伸出舌舔舐,没多久,便听见上头传来的细喘声,他知道的,何种动作、何种方式会让莫雪敏感起来,发出娇媚的喘息声。
情不自禁地放软了身子,微微的快感沁入他的血液中,慢慢扩散,如蛊毒、如诅咒,教他只要一碰上莫少凛,全身便会冲动反应,从头到脚,从思想到感觉,全会乱了序、失了控制。不是他愿意这样的,但没办法,像是根深柢固在他的身体深处,就算方才莫少凛还那么令他骇怕,他仍然有感觉。
湿热的舔舐逐渐往下,在莫雪感觉到不太对劲时,莫少凛已张口吞噬掉他的欲望。
「少……呃!」太过刺激的冲击感教莫雪脑中顿时停摆,如激浪直冲而上的快感不断侵袭著他的四肢百骸,这种感觉他不曾有过,像是会教人瞬间死去的快意只在被莫少凛占有而达到顶点时拥有过,但这时的欢愉又和那时不太一样,简直教他只想快点达到解脱的终点。
雪白的身子扭动著,口中溢出不成调的呻吟,完全只有愉悦的享受,没有侵入时夹带的疼楚和麻痹似的快感,也没有身子与魂魄分离般的欲死感,只有纯粹的欢愉,只有教人浑身发热虚软的快感。
「啊啊……啊啊啊……」好舒服、好兴奋……莫雪双眼紧闭,脸上浮现红霞般的潮红,全身是粉粉的色泽,让细细的汗珠看上去十分煽情。
「嗯啊。…。哈……哈啊……」耳中听著沉醉其中的呻吟,莫少凛蛇般的舌卷著莫雪胀痛的欲望,灵活的唇吮吸著顶端的敏感,同样身为男人,他知道怎样让莫雪更加享受,更加迷乱,更加无法自拔。
就在莫雪几乎要解脱时,温热的唇舌离开了被湿润的分身,几乎是一止即地,莫雪在同一时间张开了眼,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衣物仍然完整的莫少凛,水蒙蒙的眼哀求地看著他,早已忘了莫少凛先前带给他的恐惧不安。
没有开口说任何一句话,莫少凛只是冷冷地看著,丝毫不为所动,只有衣物下的反应诉说著他也是有感觉,只是不表示出来,但莫雪看不见,此时的他只有身上的不满足刺激著他的欲求,要求莫少凛再回到他的身上来,可是他的羞耻心说不出来,只是垂泪地看著他,看著能解决他似被火焚的身体。
薄唇微微一勾,但眼中却没笑意。「想要?」
莫雪咬著下唇,说不出来。
莫少凛也没逼他,两手一张,将他两条雪白的腿往左右拉开,直直地盯著他的私处看。
没看过莫少凛如此冷血的一面,莫雪忍不住哭出声来,两手往上遮住自己的脸,体内的欲望急欲发泄,却迟迟得不到满足,委屈和难受交相折磨著他的心和身。
哭了?莫少凛早预料到薄面皮的莫雪可能说不出或做不出任何讨好他的行为,到最後不是哭泣就是逃避这两样,不愿去看在心中软化的一角,他松开自身的束缚,在没有任何润滑和软化动作的情形,就这样进入莫雪。
「啊——」
忍不住惨叫的莫雪全身紧绷,僵硬的肌肉抗议著不人道的侵略,这种像要把人活活拆成两半的感觉是地狱,是他惹怒莫少凛的报应。
「不是爱我吗?可你却胆小如斯,一句话也不说。」饱含的怨怒的话语低低呢喃,教思绪早已混乱的莫雪听不真切,更没力气去问。
莫少凛视而不见因他狂猛的动作而蜿蜒流下的红色液体,也狠下心不看、不听莫雪满脸的泪,和想压抑却又压抑不下的呜咽,他心一横,强行进入因痛楚而收缩难以进入的甬道,换来的是莫雪的抽搐,发自喉咙深处的哀呜声虚弱到像要断掉似地危险。
待全部进入後,莫少凛不等莫雪的平复,便开始律动,火烫的炽铁像要杀死莫雪般地灼痛著他,气提不上来地残喘著,牙龈因他紧紧咬合的力道而微微渗血,下半身已火辣到没有知觉,只有不断上升的热度和教人心神俱散的剧痛教他昏不过去,清醒地承受著难以面对的侵犯。
无法不悲哀,无法不伤心,这么做的竟是他用心、用生命来爱的男人,但最不可原谅的,是他自己,是他仍到被如此对待後,还是收不回一颗深深爱人的心。
发泄过後的莫少凛,缓缓退离瘫软的身子,莫少凛看了双眼失神无焦聚的莫雪许久,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住赤裸而又狼狈不堪的莫雪,走出书房,往浴间走去,一路上,没有半个人。
来到浴间,他亲自替在路上慢慢闭上眼的莫雪净身,弄出他体内的浊液和血液,再抱回自己的房,为他弄乾身体,再仔细地上药。
他知道莫雪很难受,也晓得他纤细的身躯承受不了自己如此粗暴的侵犯,可是他自始至终不曾开口叫他停止,情愿掉泪,甘心哀呜,也不肯喊一声痛,更不愿出声求他。
他是如此的倔强,连一点点的示弱也不肯表示出来,就算再痛、再苦,他也绝不开口求他、绝不低声下气。
替莫雪盖好锦被,莫少凛的手轻抚上解不开的柳眉,心中疼惜,他的身子已如此单薄,却还逞强地承载那么多的落寞和忧愁。
他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他只是还未理清自己对莫雪的情感到底到何种程度,他也同时在等,等他愿意主动说出口。
低下头,轻轻吮吻住受伤红肿的唇瓣,无声轻喟後,温柔地呢喃:「小雪儿呵……」
无法下床,每到夜晚的狂野欢爱耗去他所有精神和体力,也埋葬掉他的冀盼,以往的温柔体贴已不复见,只换来一次又一次无情的对待,伤害他的心、他的灵魂。
他已经好几日未看过日初升何模样了,也同样未著寸缕地被软禁在莫少凛的床上,在天刚亮时,鸡初啼时,他便已沉沉睡去,月亮升起时,烛火点燃时,他才被浑身的火热给唤醒。
他几乎已经完全变成莫少凛用来发泄的对象,全身上下没一处忘却他所触摸到的感觉,几乎是只要莫少凛一靠近,光是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身体就会冲动回忆两人肌肤相触的快感,然後便是蠢蠢欲动的酥麻在身体深处扩散开来。
在镇日浑浑噩噩的脑中,总是听到莫少凛充满无奈的叹息,和一句隐隐约约的「若是爱我,为何不说?你的爱竟是如此胆小吗?」
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也无力去思考,愈来愈习惯和莫少凛纠缠的身子令他羞愧欲死,但他不要这样的爱情,他不要这样的莫少凛,不要如此陌生又不留馀地的莫少凛。
神智飘飘忽忽地,在迷蒙中,不属於他的手又在他的身上触摸,立即地,红艳艳肿胀的小嘴传出细细的呻吟,身子现今是如此的敏感,只要一个碰触、一个呼息,便会颤抖、火热。
黯黑的眼专注地看著双眼微启,却又明显看不真切的莫雪。
他挡下了所有欲探视他的人,只将他囚禁在自己的寝室中。
他是自私的,这点他一向不隐瞒,也不避,这麽做只是为了让他能完全掌控莫雪,不论是身,还是心,。
「嗯嗯……」
长指倏地没入湿润柔软的甬道,莫雪的口马上吐出喘息,不自觉地收缩著,绞紧在体内不属於他的异物。
缓慢抽撤著,每一个指节、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全令莫雪情欲焚燃,赤裸的身子趴伏在柔软的床铺上,那背上的图案色泽不曾回复平静,始终欲燃未燃,等待著再一次的焚烧,等著再一次的情欲高点。
柔细的黑发散落在枕上、床上、被上,因身躯的每一个移动而颤抖著,配合著呼吸、连接著喘息。
「啊……哈……哈嗯……」
愈升愈高的欲求感造成甜蜜的痛苦,早已忘了如何维持自尊的莫雪无力地摆动著身体,想藉著摩擦来让自己降低体的火热,但却愈动愈难受,微侧头,移动著虚软的身子想靠近莫少凛,却被他按住背,动弹不得。
泪再一次失控落下。他想要,好想要。
「少……爷……」低喃的轻唤,却换来无情的紧握。
秀眉紧紧皱起,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剩下微弱的细吟,诉说著他的痛苦。
「你……叫我什么?」低下头,伸出舌轻舔他颤抖的红唇。
失神的眼落著泪,顺从地说出对方想听的话。「呜……箭羽……」
「很好,小雪儿……」话落,唇舌也跟著侵进甜美的小嘴中,深深汲取其中的轻吟娇喘,手指往上揉压敏感的顶端,没多久,在莫雪弓身紧绷下,释出热液。
放开无法自行香咽唾涎的小嘴,看著粉色小舌瘫在口内细细喘息著,就著手上的浊液润滑虽柔软但乾燥的洞口,慢慢地撑开扩大。
「嗯……」一声轻喘,莫雪尚在快感余韵中的身子震颤了一下,随即柔软下来,感受著难得的温柔爱抚,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必定不好过。
果不期然,在一阵抚揉後,耳边听到一阵衣物摩擦声,他没有费力张眼去看,也知道是什麽样的动作会出现那种声音,没多久,一种灼热的物体抵住他的下身,一瞬间,快速地贯穿他的身体。
「唔!」怎么也无法习惯的就在这里,就算已和莫少凛亲密交合过无数次,他还是会在刚进入时感到疼痛和不适,尤其是肠道的顶撞感,总让他有种欲呕的冲动。
但一听到莫少凛满足似的轻哼,他又觉得这不算什么了,在悲哀的自怜情绪下,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浮出取悦莫少凛的念头,在暗地里骂自己犯贱,却又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两手抓握莫雪的细腰,将他的下半身给提了上来,开始没有半点留情地狠狠撞击,震得莫雪痛苦地不断用两手向前攀爬,却又掩盖不住自己感觉地扭动身子,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了,整个脑子被分割成两半,整个身子也像要被撕裂般地令他像沐在火中、浴在寒冰中,几乎难以承受。
一手顺著躯线,来到挺前的红樱,旋转揉搓著,身子一感觉到,内壁马上紧紧咬附,两条比他细瘦雪白的腿用力地夹紧在下身中间的坚实腰身,浓重的呼吸动作,就像是要把全身的空气给排出去般的用力呼息著,间歇夹带著自喉咙深处攀升出来的呻吟,听得莫少凛欲火更甚,底下力道更加不留情。
难以承受地哭泣嘶吟,被拉起的身子仰望著莫少凛的胸膛,全身震跳著配合著底下的律动,每一下都像要贯穿他似的深入,莫雪神智支离破碎,迷乱的神情上有著显而易见的情色欲望和脆弱,交杂在他的脸上逼出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湿了他的脸颊,也湿了早已破了个大洞的心口。
他抗拒不了莫少凛,却又怨著他的冷漠寡情,深受他的调情吸引,偏又恨著自己的意不坚定,他进退两难,爱恨夹逼,教他的心始终一泛浸在惭愧和羞耻中。
泪雾的眼缓缓闭上,身子的享受和他飘离的思绪分开,跃离的另一个自己始终哀伤地看著没有自我和尊严的莫雪臣服在莫少凛的身下,如影随形的,是一直不曾断过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