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苏祈武一边说,一只手已松开苏祈水的衣衫,探了进去。
苏祈水不安地扭了扭,道:“当真!”
看他泫然欲泣的样子,苏祈武心中的暴虐全被勾起来,一把转过他的身子狠狠吻了上去。苏祈水闭上眼,心里发誓,总有
一日,他会逃离这困境。
这次来力排众议来到宣国,果然是很有收获。至少能一探宣国皇帝的态度,更好的是有机会亲身接触大将军薛忆。薛忆可
谓是戊国人心中的一根刺,戊国人大多对他又畏又敬又恨得牙痒痒。风就常想若薛忆是个戊国人多好,有此勇将,戊国的
崛起不在话下。
至于那个安亲王,想起昨晚那长相清秀甚至可以用“美丽”二字形容的少年,风有些恍惚。真是个可人儿。来之前就听闻
宣国朝臣分两派,一边支持当今皇帝,另一边支持安亲王,他原以为安亲王是个怎样霸道的人物,却不曾想到是像个小动
物一般可人的。
困为身为使节,除非皇帝的召见否则也不能进宫,只能在驿馆里或附近。好在驿馆就在东市闹区,也不十分无聊。了解一
下宣国民情倒也好,风想着,便走了出去。猛札见他往外去了,也赶忙跟上去。
但才没走几步,却意想不到地见到了正想见的人。
“安王殿下,薛大将军,”风走过去,笑着打了招呼,“怎么这么巧?”
两人原本牵着的手,在这出其不意的一声招呼下,赶紧松开了。苏祈水脸顿时涨红。“是风啊——你怎么在这?”
风早已看到二人之前牵手的样子,再看苏祈水这反应,了然于心,却不免惊叹。不过表面上还是平淡道:“在下初到贵国
,正要瞻仰贵国民风。”说完,侧眼瞄了猛札一眼。猛札却早因为苏祈水的那声“风”给愣住了,风只好再为二人介绍了
一番,只道猛札是自己的同事。四人一起来到一茶楼,饮茶作乐,倒像是多年好友般一见如故。
苏祈水觉得风虽是南蛮国人,却很有风度,气度非凡。而风本就计划着结交苏祈水和薛忆,因而自然高兴。只有猛札在一
旁愣头愣脑。
风却细心地看到苏祈水右手虎口处的红痕。按理像苏祈水这样尊贵的人,何以会有这等粗糙的伤口?“安王殿下,您这是
受伤了?”
“你这是受伤了?”苏祈武的大手包住苏祈水的左手,仔细打量着上面磨破皮的红痕,“怎么回事?”苏祈水不语,苏祈
武又仔细瞧了瞧,“是练剑磨的吧?怎么,你最近在练剑?”
“不过强身健体罢了。”苏祈水淡淡地答道。
“也好,身子强壮些,咱们可以多来几回。”说着,便往祈水压去。
第17话
祈水又在发呆了。薛忆地奈地叹了口气,心里突然却有了一个“绝妙”的念头。轻手轻脚靠近他,猛地一吻——“哇!干
什么?!”苏祈水果然回神了。
薛忆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最近老是发呆。”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苏祈水脸红着抗议。四处瞄了一下,还好没人。
“怎么不能——我还想……”说着,就拥上了苏祈水的腰。原本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才有了一点结实
有力的感觉。
“想什么想,不准想!”虽然这么说着,其实苏祈水一点也不抗拒这个人,甚至自己也想了起来。脸红得好像西红柿一样
。
薛忆却收了手:“好、好,殿下这么说了,小人遵命就是。”
真是的,说了就当真么——苏祈水没好气地瞪了薛忆一眼,却发现对方正在笑,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被笑话了。“你!”
一剑过去。
薛忆连忙闪过。苏祈水虽然又羞又恼,但也没有真正伤害他的意思,再说苏祈水的功夫和薛忆还算不上一个档次上的,这
些日子虽大有进步,这会儿却不能奈何薛忆。两人只是打打闹闹,像小孩子般。
正开心的两人却没注意到,树丛后一抹明黄的身影。
薛忆,朕誓必除你!
南蛮国的使节要回国了。苏祈武身为皇帝,是不必亲自出面送客的。于是由安亲王苏祈水领着一些臣子去送客。恭亲王苏
祈日也正好解了禁,于是也被安排到了送行队伍中。
一行人行至南城门外,只见绿意盎然,远山含黛。苏祈水不禁有些感慨,却也不知这感慨从何来而,只得淡淡叹了口气。
风见状,笑道:“安王殿下莫不是舍不得在下?”
苏祈水闻言,笑了:“倒真舍不得你这新朋友。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虽然和风的来往不多,但两次共品茶
茗闲谈,却也对风也有了一些认识。况且苏祈水一直感觉风不是普通人。他如今是真心把风当了朋友。
“自是后会有期。”风笑得灿烂,“宣国茶叶固好,不过我戊国茶也颇有特色。还望下次再同安亲王共品。”说着,又从
身上取了一块玉佩奉上,“便以此为信物。”
苏祈水接过玉佩,便系在腰间:“若有机会,自然要去的。”忽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打量了一下周围几个戊国使节,最终
把视线又定在了风身上,“小王真心当风兄是个朋友,风兄可否以真名结交?”
风微微一愣,但很快又笑道:“殿下何出此言?风即在下真名。”
“怎么无姓氏?”其实苏祈水真正起疑的倒不是这点,而是风的为人气质过于出众,不像一般使臣。问姓氏倒是可以从中
探出一些信息。
无奈风却道:“我国平民向来无姓氏,只有贵族才冠姓。在下粗鄙之人,风即全名,不足为奇。”说罢,又向苏祈水作揖
,“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哪里就嫌弃你了。”苏祈水见他作揖,赶忙止住,拉起他的手,“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你我虽不得深交,我却已当你是
真朋友。你若也当我是朋友,莫再说这些话。”
两人又依依作别。那南蛮正使却也不来打搅。使节中的其他人见这风抢了风头,却也不觉得不妥,任由他们去。苏祈水虽
是真心不舍地同风道别,却也未忽略这一点,心想这风看来还是有些来头,不然其他人也不至于可以如此放任他。但既然
风不肯明言,自己也就不好再多问。
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子给苏祈日又看到了眼里,心想:这下可好,让我抓到了。
第18话
“大哥,亏得你总那么信任苏祈水,依我看,他和那个南蛮子绝对有非比寻常的关系。”苏祈日一有机会,便将南蛮使节
离京那日,苏祈水和同之间的表现全向苏祈武说了出来。当然他不会忘记添油加醋,把两人关系说得比事实中的更亲密。
苏祈武皱皱眉,但没有抬头,继续用手中的朱砂笔批示奏折,但其实心里已经隐约有了想法。苏祈日一走,苏祈武也放下
了笔,带着太监总管易呈出了御书房,并不许其他人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在宫墙下走着,苏祈武不发话,易呈也不敢多嘴
。一直走到了涵央宫附近,皇帝却突然停了脚步。
“易呈,依你看,安亲王有没有异心?”苏祈武冷声问道。
“这……”易呈很为难。这种事,轻易乱说不得。说错话,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
“你只管说你的看法,朕不怪你。”苏祈武望着树丛后露出的涵央宫一角,孔雀蓝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倒是流光溢彩。那里
面住着一个让他感到为难的人儿。他想要那个人,但显然不会那么简单。当上皇帝只是他除去阻碍的第一步。
易呈犹豫了好一会儿:“奴才斗胆,依奴才看,安亲王殿下不像有野心的人。但是以安亲王的身份,朝中一些大人们必定
是要怂恿他起事的。所以安亲王对于陛下,到底是个隐患。”
易呈是很懂揣摩主人的心思的。他如今说的话,其实也正好是苏祈武的想法。而苏祈武,是很不愿意他和祈水之间的关系
发展成这样的。
真想用个笼子把那人儿锁起来,没有可以利用他,他也躲不出来,他只能完完全全在自己的掌控之,属于自己。
“皇兄……”正当苏祈武正出神想着这些,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竟是苏祈水和薛忆。只见苏祈水穿了水色
长衫,修长的身子亭亭立在眼前。脸上细腻的汗珠非但不令人反感,却让人觉得可爱。苏祈武笑着看他,却在视线触及薛
忆时收了笑容。两人向皇帝行了礼,苏祈武只冷冷道了声“起来吧”。苏祈水直觉皇兄心情不太好。
苏祈武把薛忆打发走了。薛忆虽十分不愿意,但又不得不从。二人一同进了涵央宫,苏祈水心想说不定今晚自己又要遭殃
了。
苏祈武坐在桌边,一把抓住苏祈水的手,细细磨着祈水手上新的伤痕:“练剑去了?”
苏祈水点了点头,想要抽回手。苏祈武非但不让,还更用力把他拉进了自己怀中。
“你要学武,皇兄给你找更好的老师。”言下之意,是不上苏祈水再跟着薛忆学习。
苏祈水愣了一下,道:“不劳皇兄费心。薛忆教臣弟剑术,臣弟也习惯些。”
这显然的拒绝,让苏祈武不高兴了。他眉头一皱:“你到底为什么突然想习武?”而且还非要跟着薛忆学。总不会是为了
谋反做准备?还是你们借此机会增进感情?不管是哪一促可能,都是苏祈武不能接受的。
还不是因为要抵抗你的不伦行为——苏祈水咬咬牙,心里暗暗抱怨。但他还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强身健体罢了。”
“强身健体跟着别人学也是一样的。”苏祈武拉下脸道,“朕改日便给你找个老师。薛忆堂堂骠骑大将军,身肩守卫皇城
乃至国家的重任,岂能日日费时在你身上。”岂能让你们日日如此相处。
“可是……”苏祈水还要再说,却被打断了。“难道,你们在一起不仅是练剑?还有别的事非一起做不可?!”苏祈武恨
恨道。那日看到二人练剑时肢体接触,他气得快疯了。
苏祈水却以为皇兄意指他们在一起商量谋反,再不敢说话,只得低下头去。苏祈武见他没了言语,以为他心虚,更是生气
。狠狠地吻上了那淡粉色的唇,用力地咬着怀中的人,巴不得把他揉进身子里,让他无法反抗,无法逃脱。
第19话
苏祈水的剑术老师最终还是被换掉了。不过苏祈武是有着十分充分且正义的理由:南蛮国和宣国的战争又要开始了,薛忆
这员猛将要被遣去镇守边疆。
其实距上一次两国交战还没多久,本以为可保很长时间的太平。但不料那南蛮的老国王突然没了,几个王子中最受先王喜
爱的二王子贺兰于风登上了王位。贺兰于风一成为戊国国君,立刻整顿军备,显然对宣国有所图。
军队即将启程,苏祈水和薛忆自然是想尽了办法多相处一会儿。
“你此去,一定要好好的。”苏祈水将自己身上带的小匕首塞进了薛忆怀里,“带着这个,总有时候用得着。即便用不着
,睹物也可思人。”
薛忆呵呵笑着,藏好了匕首在怀间,搂住苏祈水:“虽说男儿应当保家卫国,但因有你在,我多少也有些不愿意去了。不
如你陪我去好了?”
虽然薛忆是开玩笑的,不过苏祈水却是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我看是不行的了。你也知道,现在皇兄派给我的剑术老师每
天都要去跟皇兄禀报我的情况的,我就是离开一天也会马上被发现,何况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
听他这么说,薛忆倒沉思了一会儿。转而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原不想问你,如今却实在忍不住。你且告诉我,皇上对
你是……”
不料苏祈水不等他问完,立刻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口。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薛忆几乎愣住了,而苏祈水
则是喘着气:“我知道你心里有疑。但我求你,不要问,好不好?”虽然也许薛忆已经猜到了,但要挑明的话自己还怎么
面对他?
薛忆看着他湿红了双眼,只叹了一口气。“我不问你便是。我只不过想确定,你是不是我的。”
“我是你的!”苏祈水神色坚定,双臂环上了所爱之人的脖子。
“这……”看得出祈水的意思,薛忆却犹豫了。祈水是他珍爱之人,他不想做任何有可能给他带来麻烦的事,毕竟他还是
个王爷,而且现在还很难说皇帝是什么意思。
“你不愿?”苏祈水的眼里已经开始蓄泪。他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他很怕遭拒绝。
“不……”薛忆的理智瞬间崩溃,有力的双臂紧紧搂住了怀中人。
“嗯啊——”苏祈水不禁发出呻吟。这使得薛忆更加兴奋。
下身已经开始发麻,苏祈水暗自懊恼。没想到薛忆平时看起来温柔谦和,一上了床才方显武将本色。今次诱惑了他,到头
来辛苦了自己。不过他其实也很开心,毕竟能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没什么不好。
薛忆又是一顶,苏祈水被迫尖叫。听着祈水已经略哑的声音,薛忆低沉地笑了。快速动了几下,结束了事情。
“呼——”苏祈水也总算松了口气。抬眼看到窗边隐隐发白,知道时间已不早了,使催促了薛忆,两人一同沉沉睡去。
只睡了一会儿,便听得外边有人叫唤。苏祈水知道到了时间,薛忆也该准备出发了。
薛忆却是比他醒得更早,笑眼看着他:“你再睡会儿。昨晚把你累坏了。”
苏祈水白了他一眼:“原来你也知道。”
薛忆又笑:“有没有弄疼你?没伤到吧?”
虽然实际上到现在还是有点疼的,苏祈水怕他担心,便开玩笑道:“没。只不过爱妻如此厉害,为夫也要吃不消了。”
薛忆差点儿笑出声——也不知道谁才是夫谁才是妻呢。不过爱人儿为了自己累着了,就让他逞一下口舌之快吧。
第20话
次日,大军带队出发。安亲王亲自出城相送,一直跟随队伍到了十里之外。只见浩荡队伍之首,两骑并列着。高大的黑马
上坐的是魁梧英俊的将军,白马上坐的是长得清秀可人的安亲王。
“我看,你这就回去吧。昨晚累着了,再这么吹了风容易病着。”薛忆不忍苏祈水再送下去,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也真不舍
得走了。再说对方可是自己“娘子”,要是坏了身体自己的“幸福”不也得跟着遭殃?
“哪里那么容易病了。”虽是这么说着,不过坐在马背上,那个部位的疼痛更明显了。这让苏祈水隐约忆起了那次和皇兄
在马背上发生的荒唐事——但他已经变得坚定起来,他已经是薛忆的人了,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奋力抵抗皇兄这种行为。
薛忆也不再劝他,回头对苏祈水身后的杨新:“你这便把殿下带回宫去。”
“再送一程,下个短亭便回去。”苏祈水道。
“皇上只让你送到城门,你却跟到这来了。这好半天的时间,如何交待?”又怕这样不足以说服祈水,薛忆又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