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
“……那个人是……我表哥,是警察,所以那些流氓……不敢动我……”这谎扯的真辛苦,不过有些警察的长相的确像
流氓,这样给黑鸡安个假身分应该不为过吧?
话匣子一打开,座位前后左右的女孩子都围过来,叽叽喳喳的开口,你一言我一语,教室登时变成了菜市场。
“……小华,你真的好帅耶,居然连飙车族都不怕,还替我们出头……”说话的女生当天在情人谷也是被流氓调戏的对
象之一。
“你学过武术是不是?好厉害的身手,我们都看呆了……”这位女生从我走进教室后就一直用热切的眼神盯著我。
“我是跆拳道二段,现在也加入了跆拳道社团……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加入,女孩子学点防身术挺不错的……”
社长,我又帮你拉了个社员进去。
“……你的表哥又酷又有型……小华,可不可以介绍给我们认识?”班上的花痴三人小组嗲著声问我。
危机意识开始复苏,我像遇到敌手的猫弓起背,毛发直竖,盯著这三人,口中仍旧保持不愠不火的语气。
“……他已经名草有主了〈我就是他男朋友〉……你们别动他的歪脑筋……”
哼,黑鸡目前是我的仆人、电子翻译辞典、请吃大餐的凯子,还是我个人专属的性爱启蒙老师,谁敢打他的主意,当心
我会在暗夜里把人拖到巷子里打到连自己的妈都认不出来!
“哎哟,小华,你怎么突然变的好可怕?”花痴少女组见我脸色不对,故意装可爱夺回我的注意力。
我眯著眼看──你们装可爱的功力哪里及得上我石家男人的万分之一?每次我娘生气骂人时,我爹就开始小男人大丈夫
的耍赖,那模样可爱又好笑,总能让我化身为母夜叉的娘心情好转……
鬼哥是尽得亲爹真传,发挥的更是淋漓尽致;上次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时,本来Vincent因著金丝眼镜男David的一句话正
打算大发雷霆,鬼哥见状立即上前,只装可爱笑了一笑,撒了个娇,Vincent的脾气立时烟消云散,雨过天青,让David
捡回一条命。
我好像也渐渐步上爹跟哥的后尘……
中午打电话给黑鸡,说不想回去吃午餐睡午觉了。
“……为什么?”他口气不太好的样子。
“不都是你!我根本走不动,全身骨头都要散了……”我小声抱怨,不敢让同学听见这种暧昧的对话。
不知为什么,他心情又一下变好了,嘻笑著说:“那我开车去大门口接你,放心,我不下车,不会有人看到我的!”他
倒颇有自知之明。
“……好吧,回去躺著休息也好……我昨晚被只狗整的好惨……”
“待会那只狗帮你按摩筋骨好不好?保证手艺本位、服务亲切、还不收钱哦!”
是错觉吗?我好像又听到电话旁那只狗滴口水的声音。
慢慢摸到校园大门口,这段路走的我满身大汗,只想开口骂人……可是一见到黑鸡的嚣张跑车停在大门口,我心情又好
了起来,上车先。
“小弟,中午想吃什么?我们路上顺便买回去……”他特殷勤的问。
“我想把那个造成我目前惨状的元凶给拆肢解骨、炖成鸡汤喝……”
黑鸡假装听不懂我的话,打著哈哈说:“……中午就喝鸡汤太燥了,不好……今天天气热,我们学日本人吃鳗鱼饭吧…
…”
“随便你……”我全身无一不痛,不想再跟他耍嘴皮子。
吃完饭,想说直接躺在床上不舒服,我遂斜靠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然后那个始作俑者也过来坐在沙发另一头,抬起我
的脚放在他大腿上,好心的四处捏著。
“小弟,哪里痛告诉我,我帮你捏捏……”听口气似乎是真的很心疼。
“腰最痛了,那里你帮我揉揉……”既然他有心将功赎罪,我就不客气的指使了。
他的大拇指用力的在我后腰几处已经僵硬的地方按按压压,一开始有些痛,到后来指头经过的几个点传送出舒服到不可
思议的热流,我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
他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我闭眼抗议:“黑鸡,别停……”
“……你可不可以别叫出声……”黑鸡突然说。
“很舒服嘛!我有什么办法……黑鸡,你的功夫真的不错耶,有没有考虑开家按摩院?”我在说这些玩笑话时,犹不知
大难已临头。
“……糟糕……我又……”他突然把整个身体压下来,体温变的炽热高昂:“……你刚才的叫声太诱人了……”
“我……我哪有……”全身还在痛,没办法把发了情的狗给一脚踢开。
“帮帮我,小弟……”他咬著我的耳垂,低声恳求:“好不好……”
被他那种色欲薰心的表情一沾惹,我也不自禁的跟著动情,只是:“……我那里……还很痛……”
“用手就好了……”他抓住我的手去触摸他的欲望,了解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了。
我的手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解开了他的裤头,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黑鸡的体况倒真是不错,昨晚都做了好多次,怎么
隔天中午他又生龙活虎?
我开始轻轻的上下搓揉,他浊浊的喘息听在耳里像是一道引线,快速的炸开了我体内的情欲,渐渐地我也不安分了起来
……
他同样把手伸进我裤子里,像是呼应似的跟著揉弄,大白天的客厅里,两人的淫靡声息充斥著,直到双方同时发泄在对
方手里。
待喘息稍停,我轻声说:“听说饭后30分钟不宜做运动的……”
他把头倚在我颈间,心满意足的说:“这哪是运动?这是饭后甜点──”
“不管是运动还是饭后甜点,都让我想睡觉……”黑鸡的确是最佳安眠药,只要跟他那个那个后,睡浪就滚滚而来。
“……我们一起睡……”他半拖半扶著我进入卧室。
──就这样不小心,我睡掉了下午三堂课。
22
某天下午最后一堂课,讲师临时有事调课,我就提早回家了,一开门,发现黑鸡居然给我搞外遇。
───气氛不太对,不像是CSI外遇现场。
他坐在沙发椅中,神态既严肃又阴戾,两眼闪著精明干练的神采,甚至──带一点杀气……是了,这才是黑道大哥真正
的本质吧,以往我太习惯他嘻笑不正经的色胚形象,早忘了这家伙是不良青年。
他坐著,上半身前倾,手肘抵著膝盖,双掌在下巴前交错,身边站著三位穿著黑色西装的青年,有著与黑鸡相同的气质
,其中一个似乎正微躬著身向黑鸡说话。
我突兀的推门而入,像是干扰了某种氛围,四个人齐齐向我望过来,我甚至可以查觉出黑鸡眼里有些浮动。知道他们在
谈正事,我也不出声打扰,迳自走到书房,掩上门,放下书包,上网玩游戏。
客厅再度恢复交谈,可能不防著我,也就没刻意减低音量,断断续续的对话穿过门缝进了我的耳朵。
当然知道黑鸡正在跟手下谈黑道的家务事──我虽然跟他有一腿,可是为了保持学生的好形象,我也尽量不去多问他跟
所谓的成德会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这样,就算以后黑鸡犯了罪,被警察抓了去,我可以理直气壮的保持不干己事的态
度。
并非我薄情,要知道,只要我维持自由之身,就可以三不五时去探监、送鸡腿便当给他吃,他要是打算越狱,我还可以
在外接应,安排船只让他偷渡到国外去──哼,知道我有多用心良苦了吧!
虽然想的很多,但是门外的话声一起,我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听只言片语。
“……六合帮的行事愈来愈大胆……联合了卿云堂……目标瞄准……打算独吞大饼……会长他……”手下A似乎正在向黑
鸡作简报。
“……要你联络五虎帮……帮主怎么说?”黑鸡的声音低沉冷静,谈不上什么情绪。
“五虎六合两帮向来不睦……政府工程……明争暗斗……只要我们挺力……帮主答应……”
“很好,我也……龙翼会的支援,一旦……枪枝……供应不成问题……”黑鸡持续说。
果然是黑道才会有的对话内容!听都没听过的帮会名称,还有枪枝什么的,让我对黑鸡原来身处的世界有了更鲜明的印
象。
接下来的对话又引起了我的兴趣。
手下B开口了,有些吞吞吐吐的:“……血麒会那件婚事……对方态度强硬……不肯退……”
我应该没听错,婚事……谁的?
“血麒会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谈条件?”黑鸡没来由的暴怒起来,音量也随即调大到可清楚收音的程度:“看在两家是
世交的情分上,我才客气……阿诚,你走一趟对那个老家伙放话,若是再不知好歹,我就把南部那笔生意的资金全数撤
回,顺便连上回偷渡的货都转给清水帮!”
有够黑道的威胁!
外面的气氛肯定因为黑鸡的怒气而变的很糟,我心情也不太好,非常在意所谓的婚事指的是什么。
不会是黑鸡的吧?不管是不是,或许我该继续装傻下去。
没多久那三个人离去,我听外面一片沉寂,便悄悄开门走了出去,见到黑鸡仍坐著,维持刚才我回来时同样的姿势,眼
神阴沉寒冷。
闻到飘荡满室的咖啡味,我知道黑鸡已经事先煮好了咖啡,踱到厨房,为他倒了杯黑咖啡,我自己的加上奶精糖,端出
去给他。
看到我他拍拍身边的空位,说:“小弟,坐过来这。”
四周仍旧弥漫著低气压,我就不跟他斗嘴,乖乖坐下。
“今天回来的真早,怎么了?”他问。
我自顾自喝著咖啡,说:“课临时调开了,又没有社团活动,我就先回来……还以为抓到你跟人通奸呢,却原来是黑道
秘密会议。”
“吓到小弟了?”口气揶揄。
“才不会呢,当我是什么……不过最近看你劳心劳力,为何不直接回去解决?老跟我窝在高雄不会腻吗?”我也嘲弄起
他。
“对你?我才不会腻呢!”他终于笑了,拍拍自己的大腿,说:“来,坐这里……”
啐他一口:“我又不是酒家小姐,专爱坐在客人大腿上,丢死人了!”
“乖嘛,我只是想抱你……”他一边恳求,一边扯住我的手往他身上靠。
死鸡耍起赖皮也是功夫一流,不过他,我跨坐在他的指定席上,膝盖及小腿靠在两侧沙发旁,抱住他的脖子问:“这样
满意了吧?”
这个姿势让他自自然然揽住我的腰,头就顺势靠在我的脖颈之间,然后他喃喃低语,像梦呓:“……小弟,再给我两年
的时间……再两年,我就能完全自由,陪你一起……”
他说这话好奇怪,像承诺、像保证、又像是要我答应些什么,害得我不敢乱说什么,就怕一著错、盘盘输。
想了想,我终于说:“你头脑那么棒,应该任何事都难不倒你……”
他闻言,抬起头看著我,说:“我啊,就算谋略一等一,碰到你仍旧没辄!你……真是我的克星……”
我不满,敲敲他的额头:“你这只黑鸡才真是我的克星呢!好像我不管怎么翻都逃不过你的五指山……”
“咦,小弟又变猴子啦?我找找看猴子的尾巴……”
手再度不安分起来,死黑鸡又变成道道地地的好色老头了。
他故意按住我的臀,往他敏感的大腿根部压,顺便用自己的小腹撩拨我平常都安分守己的小良民──可能是他的技巧太
好了,小良民在几经挑逗之下,也开始成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原来尾巴躲在这里……”黄色的冷笑话,配上邪魅色情的笑容,害得我心一动,往他嘴巴咬下去。
这一咬不得了,天雷再度勾动地火,他紧紧压下我的头,让这个吻怎么样都无法结束;我不甘示弱,也开始特意去摩擦
他的,不久,他也惊天地泣鬼神了起来。
他离开我的唇,正待说话,我已抢先开口:“……又要说我害你失控了,嗯?”
他怔一下,眼里燃起不寻常的欲火:“这是事实啊!想我尝过北中南各式美味,却只有你一个……随便一句话、一个动
作就让我激动的不能自己……”
我有些高兴,又有些不爽:“……死鸡,你在炫耀过往经历吗?”
“不……”他深深看著我,说:“……以后就只有你一个……”
多余的话不用说了,他一面吻著我,一面俐落的脱掉我的裤子,也把自己的褪下,让我抬起臀,朝他的一柱擎天坐下去
。
死黑鸡,动作轻柔一点嘛!我咬咬他的舌头表达不满的情绪。
为了保命,他赶忙将舌头自我的肆虐救出,手指迅速的解开我衬衫前的几颗纽扣,低头转而攻击我的胸口。
随著他舌头的绕转,牙齿的轻啮,一股比电击还强烈的热流直接向下冲击欲望的中心,比颤栗更深沉的快感充盈整个身
体,又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不要了……停下来……”我把手指插入他的头发,垂著头在他耳边低声求:“……太刺激了……”
他也被我的反应弄得意乱情迷,眼里的焦距几乎涣散,只是喃喃说:“……再忍一下……”
不用理智的指挥,我的身体自动上下起来,他满意的声声低呼是情欲的最佳催化剂,两人激动的汗水融合在一起,混著
交喘声,又一起攀上了顶。
事后,他柔柔的亲吻我,还无可奈何的取笑说:“小弟,只要你在身边,我迟早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