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被迫做帮凶
胡盼一直保持着W市妖怪失恋次数最多的记录,这个数字直到五年之后才被一位新的勇者打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听到胡盼打电话来说自己又失恋了的消息,黎白术也不觉得奇怪,直接搭车赶去胡盼每次失恋后都要去的那家酒吧。
这个点还不到晚饭时间,酒吧又怎么会开门?黎白术按胡盼的说法绕到酒吧后门,沿着狭小的楼梯道慢慢地走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酒吧由地下室改造而成的缘故,黎白术一推开大门就觉得有一阵冷飕飕的阴风扑面而来。他没多想,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大厅里没有开灯,暗得看不见前路。耳边传来的也不是胡盼的抽泣声,而是节奏诡异的清脆乐声。黎白术这时才醒悟过来,心里暗叫不妙,身后大门却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往吧台边上走。
音乐声越发清晰,可以听出是某种手机游戏的配乐。
遮挡了视野的黑暗宛如一片浓雾,被吧台附近一道看不见的墙所隔开。
黎白术终于看清那个吧台边坐着的人的模样。那长相和灵气的波动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动物的天性本能地驱使他害怕强大的妖魔。
那曾经变成龙鱼藏身水族箱中的龙君如今就坐在他面前,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那感觉就像是在酷热的三伏天,突然掉入被抽干了空气的冰窖,寒气渗入骨髓,徒劳地大张着嘴却不能呼吸,心脏更是紧缩得无法跳动。
“别吵,一边呆着去。”
知道黎白术走近了,龙君却不抬头,兀自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命令道。
与此同时,音乐中的鼓点声骤然急促起来。
黎白术全身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因为龙君散发出的气场过于强大而被忽略的酒保Len。后者抱着一只棕色的正在发抖的大毛团子。
把妖怪变回原形,又封住灵力,这一定又是龙君做出的事。
好在没有谁受伤。黎白术这么安慰自己。
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音乐声骤停,龙君周身散发出的煞气也随之消失。然而龙威尚在。
他终于抬起头,把手里捏着的手机摔到吧台上。就听啪的一响,手机像根脆黄瓜一样断成了两截。
想象着自己也要被这么一摔,黎白术打了个寒战。
“我找你们,”龙君看也不看那报废的手机一眼,冷漠地注视着面前三只弱小的妖怪,高高在上地开了金口,“是有事要你们去做。”
妖怪和人类不同,他们都是光明正大地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黎白术心里头紧张得要命,却还是记得打电话回去向靳皓然告假。听着对方的关怀,他悄悄摸了把眼泪,扯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做完这些,他还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关掉了手机。
他看着洗手池边镜子中自己陌生的脸,那惨白的肤色,艳丽的眉目,鲜红的嘴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推开酒吧厕所的门,走进了那喧闹的人群中。
聂云杰正在其中。
勾搭上聂云杰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在附近的小旅馆中开房,让他喝下加了迷药的饮料更是顺利得不可思议。
这一切都像是龙君所说的那样,毫无危险可言。
所以等到聂云杰不明所以地醒来,然后露出一脸惊惶时,黎白术恶从胆边生。他用力地用脚踩在了聂云杰的胸口上,如同电视剧和小说中的反派那样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废话。
大意是些龙君把自己的龙珠放在他体内,所以力量被削弱救不了他,以及妖怪把这颗龙珠挖出来可以增加修为。
“我把龙珠给你,你就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了吧。”
聂云杰的话一说出口,黎白术和装成喽啰的胡盼就愣住了。
也许这家伙并没有他表现出来得那么糟糕?
这时候,虽然“打不过他们但还是不顾危险来救人”的龙君出现了。
按照计划,龙君本该破费一番功夫后打倒胡盼,然后踩进黎白术设下的法阵被困住。可他要如何脱身,却并没有告诉黎白术,只说到时候见机行事。
好、好一个见机行事!黎白术颤抖着看着那向来傲慢优雅的龙君狼狈地趴在地上,十指幻化做布满鳞片的利爪抠抓着地面。甚至从他披散的发间冒出了金色的龙角,裸露在外的皮肤更是全部被鳞甲覆盖。
天哪!他要真是化形为龙,只怕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废弃仓库将要被夷为平地!黎白术立刻扑过去想要把龙君从法阵中拉出来,却被对方的灵气弹开。
那微妙的波动黎白术确信自己在哪儿见识过——“你该不会是怀——啊!”
“闭嘴!”龙君突然爆发,他站起身时的表情异常痛苦,可再次化形之后又恢复了那个衣抉飘飘的神仙摸样。
他长袖一挥,两只可怜的狐狸就打破窗户飞了出去,变成原形摔倒在地上。
知道再留下只会丧命,体型比胡盼大上许多的黎白术勉强撑起身体,拖着棕色的小狐狸朗朗跄跄地走进了荒草从中。他现在身体虚弱,走到公路上叫人瞧见同样是死路一条。
想着回到家就可以吃上靳皓然做的热腾腾的饭菜,黎白术强打起精神,休息了一会才叼起陷入昏迷的胡盼站起来继续走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白术终于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闭上眼,放心地倒进那温暖的、熟悉的、令他怀念的怀抱:“妈……”
“乖,不哭了,咱们回家。”
9.都是月亮的错
许诺做给黎白术吃的那盘醉鸡被热了又热,直到骨肉都散了架,冷掉后黏在汤汁里糊成了一团。
靳皓然叹气,终于还是起身去厨房把那盘看不出原样的醉鸡倒在了垃圾桶里。他发了一会愣,才回到客厅。
沙发边蹲坐着一头雪白的“萨摩耶”,这会正眨巴着圆溜溜的黑眼珠期待地看着他。
靳皓然会意,在沙发上坐下,拍拍膝盖示意它到自己的腿上来。他没养过宠物,小区更没人养萨摩耶,所以这只大白狗的体型大小就没有参照。
等到被起名叫花卷的“萨摩耶”跳上沙发,舒服地压在自己身上后,靳皓然才慢吞吞地为他梳起毛来。或许是季节交替的缘故,花卷每天都要掉上不少毛。
靳皓然敷衍地揉了揉花卷的脑袋,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不出所料,冰冷的机械女声从听筒中传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死心地又拨通了黎白术父母家的电话,这些天他为了找到他,动用了所有关系,翻到了这最后一个可以联系到对方的号码。
和之前的许多天一样,黎白术的母亲接了电话。靳皓然甚至去了他们家,见到了这位年轻得宛如妙龄少女的长辈。
仍旧是同一套说法,黎白术回去乡下老家,那里没有信号。起初黎白术的母亲还对自己有些许的敌意,但是接连几天的沟通下来,她的态度比之当初软化了很多。
“皓然啊,你别急,等小术回来我就打电话告诉你。”她这么说。
“谢谢阿姨。”靳皓然也只能这么回应。
“花卷,你说白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嗷!”
花卷抬起头,讨好地舔了舔靳皓然的下巴。靳皓然只是个普通人,自然听不懂它想说什么,便把这叫声当做安慰,抱住了大狗的脑袋。
暖和的温度,柔软的皮毛都宽慰了他低落的情绪。
“你出现得真是时候啊。”
靳皓然又叹气了,他抬起花卷尖尖的鼻子,亲了一口。
这只“萨摩耶”是黎白术离开的第三天晚上,靳皓然出门找人未果,疲惫地回到小区时遇到的。当时它藏在树丛后头,他走过的时候突然扑出来,抱住他的腿。
也许是哪家走丢的宠物?想到同样没有回家的黎白术,靳皓然心软了,带着这只黏着自己不放的大狗回到家里。
他哪里会想到,黎白术这时候正用爪子捂住自己被他亲到的鼻子,一身白毛下的皮肤全都红得发烫?
谁叫这笨狐狸太过贪吃,弄得自己的原型肥得像只狗儿呢。
靳皓然在书房坐了一会,毫无工作的劲头,又转而出来打扫满屋子的白毛。
做清洁真是个劳心劳力的活,尤其那脱毛的罪魁祸首总是跟在他身后打滚撒娇求抚摸。
直到靳皓然冲完澡,躺到床上的时候他依旧是忧心忡忡的。他睁着眼睛躺了好一会,才找出一个令他睡不着觉的原因。
不知何故,今晚的月色分外明亮,银白色的光辉透过窗户撒在地板上,像是古诗中所说的冰霜一般。
城市里哪有过这么耀眼的月光。靳皓然却没心情多做猜想,下床拉上窗帘又躺回原处。
古往今来,妖怪在修炼时总少不了要吸取日月精华,乃至大多数的妖怪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有的是在月初,有的是在月末,有的又是在中旬,黎白术则是在满月的那天晚上。大约是因为狐狸和狼同属于犬科,所以才会有某些共性吧。
满月的光辉即便没有照在黎白术身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奇妙波动却影响到了他。
龙君造成的伤势并没有好完全,所以他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变身。可是黎白术又不肯乖乖地被关在家里,能跑得动就溜了出来找靳皓然。
他被当做是萨摩耶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而且装成狗就能待在靳皓然家里又有什么不好呢。黎白术趴在靳皓然用旧衣服做出的小窝中,用尾巴挡住眼睛,偷看那裸身出浴的美色时这么想到。
当胸口的躁动翻腾起来的时候,黎白术还以为是自己偷看了靳皓然后情绪激动。
可是那种感觉却是很奇妙的,又热又痒,像是心被烈火烘烤,又被小猫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挠过。
等黎白术反应做来他在做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床边,躺下钻到了靳皓然的怀里——身体虽然变回了人形,却还带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他的脖子和下巴上上蹭来蹭去,靳皓然以为是花卷跳上床了,闭着眼睛把那调皮的家伙搂进怀里就像继续睡。
可那紧贴着皮肤的光滑触感和动物皮毛全然不同。
“白术?”
靳皓然睁开眼,睡意霎时间褪得一干二净。
“我这是在做梦吧。”他低语,然后笑了起来,“既然是在做梦……”
他没有把话说完,小心翼翼地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黎白术的额头,那触感是温热的,光滑的,实实在在的。
“你回来了。”
“嗯,”黎白术应了一声,赧然地红着脸,“我想你了。”
的确如此,被母亲救回家后,黎白术就被关了起来。一方面是为了休养,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掉毛。又是受伤又是换毛的特殊情况,体质较弱的妖怪比如说黎白术这样人与狐妖的混血儿是吃不消的。也因此,他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变身。
所以即使因为思念他的邻居先生而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也只得以原形出现。
黎白术坦白的言语听在靳皓然耳里相当受用,他用掌心贴着对方柔嫩的脸颊,亲昵地摩挲着令那白皙的皮肤一点点地变红变热。
“乖孩子就该有奖励。”他说完,低头含住了黎白术的唇瓣。
像玩弄一块软滑的布丁,靳皓然并不急于亲吻,而是用舌头和嘴唇一起吸吮舔舐着对方的唇瓣,泌出的唾液打湿了贴合在一起的唇肉,渐渐有暧昧的啧啧水响发出。
湿漉漉的感觉叫黎白术羞臊地颤抖起来,他忍不住探出舌尖去舔掉那溢出嘴角的唾液。却不小心碰到了靳皓然的舌头。
把这举动视为邀请和引诱,靳皓然毫不客气地吸住那不安分的舌尖,转而进攻起对方湿软的口腔。他的吻和温柔抚摸着黎白术的脸颊、颈项的手掌不同,是强势得近乎粗暴的。
本来自己喜欢的对象浑身赤裸地躺在自己身边,就已经意味着许多事情。
这时两人的姿势已从侧躺变为了黎白术在下被靳皓然压住。
隔着薄薄的一层睡衣,靳皓然感觉到自己插入对方腿间的膝盖被一个不断胀大发热的东西给抵着,于是坏心地把手伸得更下,握住了那根东西。
即使被亲吻堵住嘴巴,黎白术还是吓了一跳,从鼻子里发出惊慌的哼声。他扭动身体,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靳皓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窗帘在黎白术变身时就被他拉开了。
慵懒的月光投入室内,照亮了床上两人充满情欲的脸庞。
靳皓然这时才意识到从对方的黑发中长出的一对白色的动物耳朵。他想着这反正是在梦中,黎白术会变成这模样也是再合理不过的。
但是……毛绒绒的耳朵?原来自己潜意识里还有这样的幻想么?靳皓然掀开被子跪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赤裸的身体。
不光是耳朵,黎白术股间甚至还压着一条毛绒绒的狐狸样的尾巴,白色的长毛被月光照耀,散发出幽幽的银芒。随后那粗大的尾巴像是真的一样摆动起来,盖在他的肚皮上。
靳皓然的注视令黎白术又羞又怕,被看到尾巴显然比看光身体的震撼来得更刺激,以往担心的事情却在月光下变成了另一个念头:“不要看了!”
声音娇嗲得连他自己听了都肉麻。
“为什么不看,这么可爱的小狐狸精躺在我面前,我不仅要看,还要好好摸摸呢。”靳皓然调笑道,手指配合他的话语揪住了一只耳朵,揉搓起来。
都是薄薄的一层皮肉包裹着软退,动物耳朵中的神经和血管却比人类的多上许多倍,于是敏感的程度也就更高。
“嗯……”黎白术立刻有了反应,舒服地呻吟起来,挺起下身将早就勃起的性器蹭在靳皓然的小腹上。
“这么敏感啊,那这里呢?”靳皓然任由小狐狸用软嫩的大腿磨蹭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夹住他一边胸口粉嫩的乳头,张口用牙齿轻轻咬住,灵活的舌头卷起那一粒肉珠玩弄起来。
“呀……啊……”黎白术被他舔咬得发出无意义的叫嚷声,手指胡乱地抓着床单。
等到两边的耳朵和乳头都被轮流爱抚得发红肿胀,靳皓然才放过叫得喉咙发干的小狐狸,扶着那扭动的身体翻了个面,让他背对自己。
靳皓然一边扯掉身上碍事的布料,一边欣赏着黎白术光滑的背部。
纤瘦的腰肢下饱满的臀部像是白面发的馒头,揉抓起来的手感即便无从比较也知道绝对是极品。紧接着他看到从股缝中冒出来的抖动着的尾巴,不同于情趣玩具,是真正的从尾椎逈处粉红色的皮肤中长出来的器官。
这奇妙的发现叫他激情难耐。
靳皓然伏低身体亲吻黎白术的后颈,双手玩弄着那弹性极佳的臀瓣,在他耳边吹着热气道:“把尾巴翘起来,别挡住。”
“讨厌!”黎白术虽是这么说,却听话地抬起了尾巴,还主动拉过枕头垫在自己腹部让臀部抬得更高。
他被玩弄耳朵的时候已经射出过一次,精液被靳皓然抹在了他的大腿根部,在月光下成了亮晶晶的一片。
可靳皓然的注意力则是被另一处地方吸引,黎白术那藏得隐蔽的,被尾巴羞涩地遮住的后穴随着他的动作终于暴露在了空气中。
靳皓然抚摸了一会小狐狸的尾巴根,听着他哀求的叫声,才将手指移到下方的小穴上,极轻柔地伸了进去。
窄小的穴口立刻紧紧吸住他的手指,像是挽留又像是推拒那样令他进退不得。
“轻点、再轻点……”黎白术难过地喊着,伥力放松下身紧绷的肌肉,让那根手指的进入更加顺利。过了一会儿,第二根手指的插入变得顺利了许多,可没有润滑的部分还是干涩得容不下比手指更粗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