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着眼的小白却没有看到,原本该仍在昏睡的陈森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
第20章
小白昨夜一夜好梦,梦中他压在陈森身上,抬高陈森壮实的大腿,而自己的性器在那紧致的地方狠劲的冲刺,陈森全身
都是情欲的红色,诱人的紧。
“杜远……”他听到男人叫他,小白忘情的用力吻咬着男人胸前的红点作为回应。
“杜远……你……”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你骗了我。”冷到心底的低语。
小白猛的张开眼睛,瞪大眼瞪着天花板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是梦……?
小白把手盖在眼睛上,才发现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真是个不吉利的梦……心中咒骂了一句,小白突然想起什么,忙坐起来四处张望。
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陈森早就起床了。
心中有些失落,却又有些庆幸——如果陈森醒了看到他做春梦的样子,肯定又要好一番解释。
隐隐约约闻到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小白起床扒了扒头发,然后揉着眼睛装作刚醒的样子走出房间,一眼望到陈森坐在矮
桌前抽烟,桌子上是碗冒着热气的粥。
“森~~~”小白撒娇似的扑过去,陈森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刚抬头就被小白从身后抱的结结实实。
“……”陈森难得没像以往那样推开他然后狠狠敲他一栗子,只是沉默着把烟头用力摁灭在烟灰缸,这时小白才发现烟
灰缸里已是满满的烟头。
小白自己并不抽烟,更是讨厌别人抽烟,但陈森身上的烟味却让他莫名的喜欢,每次看陈森咬着烟的样子,他都有抢下
烟然后狠狠蹂躏那性感的厚嘴唇的冲动。
不过……很少见陈森一下子抽那么多烟……小白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看陈森又去拿烟盒,小白忙拉住他的手:“吸烟不好……”
陈森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指指粥:“别闹,喝粥。”
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小白不敢往坏处想,便自我催眠是自己多心,听话的过对面喝粥去。
两人之间又恢复沉默,一时只有小白的喝粥声。小白喝了两口,停下,抬头问道:“森不吃吗?”
“吃过了。”陈森头也没抬的回答。
于是两人继续沉默。小白心里七上八下,他总觉的陈森是知道了,但看陈森什么都没说又疑惑起来。脑子里飞快的找出
一个理由然后又马上推翻,小白只觉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猜测疑虑,连粥送到了鼻子上都没有反应。
突然一股温暖包住小白握着汤勺的手,紧接一股力道拉下他的手让他逃过了鼻吸瘦肉粥的惨剧。
“发什么呆啊?”陈森皱眉看他。
“啊……”小白只感觉到手上的温暖随着陈森收回手而散去,他下意识的就扔下汤勺去抓男人的手。
手上传来一阵粗糙并带点凹凸不平的触感,小白心里微微的颤了一下,然后更用力的握住。
“森的手好多伤……”小白盯着那只布满伤疤的大手,心痛的要命。
“很久以前的伤,早好了。”陈森想抽回手,却没想到小白力气还挺大,竟一下子没能抽出来。
“以后我会保护森。”小白抬头,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陈森,眼中是宣誓般的坚定。
“……”陈森与他对视了几秒,想起什么似的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森不相信我?”小白嘟着嘴,不满的晃了晃陈森的手。
“哈哈哈——”陈森笑的更加厉害了,他甩开小白的手,抬头大笑起来。
小白被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慌张的绕过矮桌去拉陈森,陈森却不理他,笑的越来越大声,甚至开始用力
捶桌子,砰砰的响声听的小白心惊。
“森——森——不要这样——不要——”小白怕了,他张开手环抱住陈森,他不想看到陈森这样笑——那样讽刺的笑。
陈森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他扭头看向小白,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看上去分外凶狠恐怖。
“森?……”小白怯怯的叫了一声。
“这辈子有三个人说过会保护我,”陈森充血的眼睛直盯着小白,缓缓的说:“现在他们全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他们是用命来做承诺,用命懂吗?你他妈有屁资格说这种话!?”
小白被他一通话骂的愣住了,傻傻的看着陈森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森知道自己说的重了,但他就是止不住的愤怒,他冷着脸的去掰小白抱住他的手,那环着他的手却任他怎么用力都一
动不动,陈森瞪向小白,却看到那个男人一张要哭出来的脸,陈森觉得一阵烦闷,索性由他抱着,撇开头谁也看不着谁
,爱摆什么脸摆什么脸去。
这时门锁咔嚓一声开了,铁门被推开,一双黑色高跟鞋嘚嘚嘚的踩了进来。
“早啊~~”来人拖着长长的呵欠打招呼,自顾自的脱去外套走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瓶酸牛奶。
“恩?”良久没得到回应,袁丽往两人方向一看,小白跟个树袋熊枹树一样黏着陈森,陈森一动不动,虽然看不到脸,
袁丽也能猜到那脸上肯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表情。
难道是杜远那家伙终于出手了?袁丽咬着吸管走了过去:“干嘛呢这?怎么也不应我一声啊?”
陈森抬头看她,袁丽被他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再看看旁边的杜远,呵,也是兔子一只。
“陈森你一大早打电话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两只兔子?”袁丽在他们对面盘腿坐下。
小白听到是陈森叫袁丽来,心中大叫不好,看向陈森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焦急和解释,可惜陈森看都不看他,他只是拉开
小白抱着他的手,然后兀自进了房间。
小白失魂落魄的保持着呆坐在地面的姿势,盯着陈森刚才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么。袁丽也不说话,没心没肺的吸着酸牛
奶当是看八点档电视剧。
“他知道了。”小白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被袁丽听到。
“哦。”袁丽早猜到了,也不惊讶。她顿了一下又冷笑道:“别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不信他是今天才知道这事。”
“……”小白仍是失神的盯着地面——他当然想过,可他总以为,陈森就算知道了也会原谅他,就像原谅他对他做的所
有恶作剧一样。
“可我倒是好奇,陈森怎么就突然爆发了?”袁丽靠过去,问,“该不会是你对他做了那啥……”
看到小白僵住的神色,袁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翻了个白眼:“自作孽不可活。”
“没有……”小白顿了一下,解释似的说,“没有做完……他喝醉了……我以为……”
“我不知道……”小白靠在沙发上,用手盖住了眼睛。
“……”袁丽看他那副怂样,也没打落水狗的心思了,直接说:“陈森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很平静,我猜他并不是因为知
道你装傻的事发火……”
刚说着陈森就从房间里出来了,随他出来的还有手上的一行李袋东西。
陈森把行李袋扔到沙发上,看着袁丽说:“他去你那里住。”
“谁?”刚问完袁丽就反应过来是说小白,马上大声抗议:“靠孤男寡女的老娘很不安全诶!”
“那随便找个地方——总之不要呆在我这。”陈森故意忽略小白那绝望的眼神,僵硬着脸说。
“这……”袁丽没想到事情会一下子变得那么糟,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反应。
“这些东西是他的,要留就留,不要就扔了。”陈森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顺手用力带上了门。
嘭的一声响,震的袁丽心都猛地一跳,她看着那半旧不新的行李袋,脸色也冷下来:“呵,你厉害啊,能把他气成这样
。”
小白难得没有反驳她,他默默起身,提起行李袋就往外走。
“……”袁丽往陈森房间看了好一会,缓缓叹了口气。
杜远心情不好,袁丽心情不好,两个都是自我到死的主,互相安慰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车上两人一句话都没
说,气氛压抑的能让方圆十里的车辆都不敢靠近。
“我在郊区有个房子没人住,附近也少人,应该不会被发现。”开出城区后袁丽才开口。
杜远点点头,垂着眼睛继续失神。
“张跃东那边我会找过人……靠……你提的好主意……”袁丽喃喃着埋怨,发泄似的踩下油门在郊区公路上飞驰起来。
路过一个居民区的时候,路边突然窜出一个小小的黑影,吓得袁丽连忙踩刹车,但车速太快还是没能及时停下,两人只
能瞪大眼看车从黑影身上窜过去。
车继续滑行了四五米才停下,车一停,袁丽就赶紧开门下车,杜远紧随其后。
路中间蹲着一只猫,像是受了惊吓,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等袁丽和杜远靠近了才尖叫着跑开。
“……原来是猫……”袁丽呼出口气,还好没撞到,不然大中午的撞死猫也太不吉利了。
杜远却像是看到鬼一样死死盯着猫跑开的背影,那表情乍一看还挺瘆人,袁丽不客气的骂过去:“鬼上身了你?别吓我
啊!”
“猫……”杜远喃喃念了一声,然后紧张的转头问袁丽:“早上你看到大白了吗?”
“啊?”袁丽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那只猫,“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看到了吗??或者听到猫叫?”杜远着急的抓住袁丽问。
袁丽吃痛的甩开他的手:“发什么疯!”
“你好好想想!”杜远大吼出来,吓了袁丽一跳。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袁丽忍住气回想了一下,早上还真没看到大白
。
“好像……没有……”袁丽也觉得奇怪起来,平时那只大猫最黏陈森了,怎么会一早上都没见着它?
“……吃饭的时候它也没来抢……”杜远自言自语,袁丽在一边看的也焦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大白不在家里……那……
杜远让袁丽拨通了张楠的电话,袁丽虽然奇怪还是照做了。
张楠和袁丽在陈森家也见过两次面,当时只是客气的互留了电话,没想到还真有用的上的时候。
“问他大白是不是在他那。”杜远示意。
袁丽照着问了,结果还真被杜远猜中了。
“他说陈森上午把大白送过去让他照顾一段时间……”挂了电话,袁丽说道。
“该死——”杜远咬牙骂了一声,撒腿就往车上跑,袁丽不知就里的跟了上去。
杜远直接上了驾驶座,还没等袁丽关好门就发动汽车,一个大拐弯后往来的路开了去。
“怎么了这??”袁丽差点被甩出去,气的大叫。
“打电话给森,快!”杜远不答她,猛踩油门,车立刻像子弹一样冲了出去。
“操——你他妈开稳点,老娘还想多活几年!!”袁丽被那车速吓出一声冷汗,大骂起来。
“快打!”杜远一副你不打就我打的模样,吓得袁丽赶紧拨通陈森的号码——开玩笑,这车速还打电话,不是找死吗!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手机里机械的女声清晰的在车中响起。
“怎么回事??”袁丽心里不安起来,但又说不清是为什么,连忙追问。
“森把大白托给张楠,把我扔给你——”杜远咬着牙说,“他肯定是想做些什么又顾忌我们——”
“他想做什么??”袁丽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我不知道……”杜远狠狠的盯着前方,“但肯定和我有关。”
“……”袁丽不自觉的咬着手指甲,她一焦虑就会下意识的这么做,“他能干什么,总不是跑去和杜晨拼命吧??”
回答她的是更加急迫的车速。
在超速并连闯两个红灯之后,杜远硬是用一个小时跑完了接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杜远一到巷口就匆忙下了车,车的发动
机都没熄,气的袁丽只能一边着急一边快速停好车追了上去。
袁丽上到楼上,陈森家的铁门已经大开,她走进去,客厅没人,她叫了一声陈森就往房间走,却只见房间里一片凌乱,
衣柜门被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了一个被单和几件旧衣服。
杜远正床头柜翻找什么,表情狰狞的让袁丽几乎不敢靠近,终于,杜远停下动作,突然脱了力一般一屁股坐在床上,失
了魂一样呆望着地面。
袁丽小心翼翼的叫了声‘杜远’,男人却丝毫没有反应。袁丽刚问陈森哪去了,杜远却突然开口了。
“身份证,银行卡——都不在了。只有这个留下来——”杜远抬起手,袁丽这才看清那是陈森的手机。
袁丽张大嘴,终于意识到这代表了什么。
“陈森走了。”杜远抬头,脸上湿湿的一片。
第21章
文东会最近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张跃东被埋伏了。
张跃东什么人,暗杀埋伏这些就是家常便饭,放在平时被埋伏这事拿来当饭后喝茶打屁的谈资的价值有没有,可这次却
不一样,张跃东差点没了命。
听那天在场的人讲,那天的埋伏不算多精密,张跃东去北城区视察工程进度,派了三辆车,张跃东坐中间那辆,走到半
路上了桥,突然就出状况了,前面的一辆蓝色轿车突然一个掉头往张跃东的车队里撞,这手法不高明,张跃东的司机身
经百战,一踩油门,硬是从两辆车的夹缝间冲了出去,扭扭曲曲的穿梭过桥上行驶的车辆绕了出去。
可张跃东还没呼出口气,又出了一个更大的状况——司机晕了。怎么晕的还真难说,就是两眼一翻胸口一紧眼睛一瞪头
往方向盘上一靠,晕了。
这下车里的人那个恐慌啊,车速一百二啊,车头还不巧正对着桥护栏,不用几秒他们就能连人带车从桥上翻下去。
紧急时刻车队里另一辆车杀了出来,一个猛呼油门愣是冲到了张跃东那辆车前面,贴着张跃东的车蹭过去,两辆车之间
嗞嗞嗞的直冒火花,失控的那辆车硬是被挤到了桥栏边贴着桥栏往前冲,旁边那辆车的司机一个急转方向盘狠狠一撞,
把张跃东那辆车卡死在了桥栏和车之间,颤颤颠颠的停下来直冒气。
大难不死,张跃东倒是镇定的很,打电话给交警队长拉了一下家常,然后坐上会里派来的车,扬长而去,留下两辆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