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嗯,哥哥,你好了!真的好了!祝贺你!”晓雨怜惜地把他搂在怀里,眼睛也模糊了!
晓雨为慕荣倒来一杯水:“哥哥,你先喝杯水。我这就给伯父伯母打电话,好让他们放心。”
晓雨拨通了慕荣家里的电话:“喂?伯母吗?哥哥他好了!”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孩子!”
“伯母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哦,我让哥哥和您讲话!”
“妈咪,我好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太好了!孩子,这些天,你受苦了……”母亲的声音哽咽起来。
“妈咪,让您担心了!别难过了!我不是好了吗?”
“好孩子,妈咪不难过,我这是高兴啊!”
“妈咪,你告诉爹地和姐姐,我没事了,让他们放心!”
“孩子,他们都在我旁边听着呢!你放心吧。刚刚好了,好好休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还没商量呢。”
“那好,你们先休息吧。有话回家再说!”
“好吧,妈咪再见。”
“再见!”
晓雨又给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然后,微笑着看了看爱人,把他搂在怀里:“哥哥,累了吧?”
“仔仔,我不累。”慕荣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反过来把他搂住:“真正累的是你啊!这些天,真把你累坏了吧?”
“没有。哥哥,我很好。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哥哥!”晓雨伏在爱人的怀里。
想起晓雨要自杀的事,慕荣心疼地搂紧了他:“仔仔,答应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千万不能做傻事!”
“哥哥,其实,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你那么难过,我就后悔了。我不该那么冲动……”
“是啊,仔仔!没有别的什么,我们都可以去努力争取,但如果没有了生命,我们就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了……”
“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这才是我的乖仔仔!”
休息了两天,他们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乡。双方的家长,看到这一对患难与共、相亲相爱的孩子,也都感到很欣慰。
(二十)
慕荣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了一晚上的书。正要睡觉,听到有人敲门。
“慕荣,睡了吗?”
是妈咪的声音。
“还没有。妈咪有事吗?”他说着,起身开门。
“晓雨来了!看样子喝醉了。”
“他不是去参加酒会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他开开门,只见妈咪正站在门口,她旁边,司机老刘搀扶着晓雨。
“仔仔,你不是和伯父一起参加酒会了吗?怎么喝醉了?”他已经闻到了酒味。
“是一个的士司机把石先生送来的。”见晓雨低头不语,老刘回答说。
慕荣一边从老刘手里接过晓雨,一边问:“从哪儿来的?”
“那个人说,石先生是在一家酒吧前拦住他的车的,并且说出了这个地址。”
看着晓雨低头不语的样子,慕荣笑了笑,把他扶到床上,让他躺下。
“慕荣,这么晚了,让他睡这儿吧。一会,你给你伯母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别让她着急。晚上要多让晓雨喝水!”
“妈咪,你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送走母亲,慕荣把晓雨扶起来:
“仔仔,醒醒,喝点水。等脱了衣服再睡!”
晓雨睁开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他不说话,却皱了皱眉头,用双臂环住慕荣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
慕荣怜惜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仔仔,别难过,我知道你的心思。你醉了,先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
晓雨很听话,喝了两杯水,然后,就乖乖地躺在床上,但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慕荣的衣襟!
慕荣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躺下了,就侧着身子半躺在他身边。一只手从他的颈下伸过去,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
“仔仔,有没有不舒服?”
晓雨摇摇头。
“那就快睡吧!”
晓雨点点头,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一会就睡着了。
晓雨睡着了,慕荣却不敢睡,生怕他有什么不适。他一边强打着精神看书,以免自己睡着,一边时不时地看看身旁的爱人。他睡得很安稳,呼吸平静而均匀。孩子般的脸庞在床头灯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纯真可爱!
半夜里,慕荣又让他喝过两次水。见他睡得挺安稳,就放心了。
早晨刚一醒来,晓雨就意识到自己是睡在爱人的怀里。因为他感觉到颈下有一只温暖的手臂,周围是自己最最迷恋的那种气息!
虽然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但他并不着急。管它呢!他侧过身子,用唇在慕荣裸露着的胸膛上轻轻地蹭着。
晓雨的挑逗弄醒了正睡着的慕荣。尽管他大半夜没睡,两只眼又酸又涩,头也有些晕,但他已经睡不着了。
他眯着眼睛问道:“仔仔,你昨天不是和伯父一起去参加酒会了吗?为什么会醉在酒吧门前?”
“哥哥,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送你来的的士司机说的呀!”
“没什么,我只是想一个人喝点酒而已!”
见他还是不想说,慕荣抬起头来,正色道:
“仔仔,你爱我吗?”
他的这句话令晓雨有些困惑:“哥哥,你怎么会问这个?难道——”
“仔仔,回答我!”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晓雨还从来没有听他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他知道他一定生气了。
“哥哥,我很爱很爱你!”
“那你觉得我爱你吗?”
看着他有些胆怯的眼神,慕荣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哥哥,我知道,你爱我胜过爱你自己!”
“既然我们彼此相爱,那有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愿我和你一起分担?”
“哥哥,我——”
晓雨低下头,不语。
“仔仔,你是不是不愿意接手伯父的事业?”
“你,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知道。自从我第一次到你家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我看你不想说,也就没多问。我想等你主动告诉我。但你却宁愿一个人出去喝醉,也不告诉我!”
“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哥哥,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既然我们要在一起,父母要我为他们传宗接代的事是不可能了。但我不想连父亲的事业也放弃。今天,是我主动要求跟父亲去参加酒会的,我想先去适应一下,但我发现自己决不是个可以在商场上挥洒自如的人!我一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是因为我想,即使告诉你又怎样?你也没有办法解决,白白增加一个人的烦恼!”
“仔仔,你怎么知道我不能解决?”
“哥哥,别哄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就是有一种办法,既能让伯父伯母少操心,又能让你一心一意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哥哥,那你赶快告诉我!”
“那可不行!”
“为什么?”看他不想说,晓雨搂着他的脖子,噘着嘴,撒起娇来!
“因为我这个主意太好了!所以嘛——”他眯起眼睛,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脸。
晓雨笑着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他指指另一边。晓雨又很狠亲了一口。他又指指自己的嘴。晓雨一边用唇去吻他,一边伸手在他身上乱抓!抓得他乖乖求饶:
“好了,好了。我这就告诉你!”
晓雨松开手,重新躺回他的怀里:“哥哥快说!”
“仔仔,是这样的。我姐姐这几年经营成衣很有成就。她现在想开创一个自己的品牌。这样,就需要联合一些纺织厂和服装加工厂。如果伯父伯母有意的话,可以和姐姐联合经营。如果把纺织厂作为股份入股,那就更省心了!这样,既不必让你再为此事分心,又保住了伯父开创的事业。毕了业,你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开你的设计公司了!你说这主意怎样?”
“哥哥,你真伟大!”
晓雨高兴地搂住爱人,又是一个热吻!
(二十一)
慕荣的假期过完了。尽管晓雨还没开学,但仍然陪着他回到北京,继续以前的日子。
转眼间,一年多过去了。
又是周末,晓雨回到他们的家。慕荣一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两本厚厚的书就笑了:
“仔仔,周末也不休息啊?”
“还有最后这一门儿了。下月末要考试,我再复习一下!”
“仔仔,你好厉害!四年大学,人家学了一个专业,你要毕业两个专业!你用四年时间,作了别人八年要做的事。”
“哥哥,不止呢!还有一样,别人肯定一辈子都做不来!”
“那是什么?”
“和你在一起呀!这才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最骄傲的事!”
说着,搂着爱人的脖子,在他脸上很狠亲了一口!
慕荣也笑着说:“仔仔,能和你在一起,也是我这辈子最最开心的事!”
吃饭的时候,慕荣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仔仔,毕了业,你打算在那儿开你的设计公司啊?”
“这……”
晓雨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皱了一下眉,但马上又恢复常态:
“哥哥,我还没考虑呢。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只顾低下头去吃饭,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晓雨坐在书桌前复习功课。慕荣也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慕荣的手里虽然拿着书,但他的眼睛有大部分时间却盯着晓雨。他坐的位置,正好看到他的侧面。这是一个多么令人心动的侧面啊!清爽的短发,饱满的额头,浓浓的剑眉,微微上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性感的嘴,优雅的下巴……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爱人低着头看书的样子令他沉醉……
热了一杯牛奶,他走到晓雨面前,把杯子递到他手里:
“仔仔,歇一会吧!”
“谢谢哥哥!”
晓雨抬起头来,他眼角眉梢笼罩着的那一抹轻愁,令慕荣的心里掠过一阵痛楚!
喝完奶,他把晓雨的头轻轻揽在怀里:
“仔仔,有什么值得发愁的事吗?”
“不,哥哥,没有。”晓雨勉强地笑了笑。
“仔仔,别瞒我了。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是为毕业以后的是犯愁是吗?”
既然他已经说出来了,晓雨也就不再隐瞒。
“哥哥,我最近一直很犹豫。留在这儿吧,不放心父母;回去吧,又舍不得你……”
“仔仔,这是值得你为难吗?我早就想好了,等你一毕业,就和你一起回广州!”
“那你在这里的工作怎么办?”
“辞了。回到家再找呗!”
“你奋斗了这几年,刚刚打下一点基础,又当上了副经理,怎么能说辞就辞了?”
“那怕什么?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舍弃,一个副经理算什么?”
“那你这几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
“没有白费。我获得了许多实际工作经验,最重要的就是……”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但不说出来。
“什么?”怀里的晓雨抬起头来问道。
“我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纯最真最善最美的人儿!”
说着,他爱怜地捏了捏他的鼻尖儿!
晓雨的嘴角动了动,算是回给他一个微笑。但那笑容太勉强了,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很显然,他对这件事并没有真正释怀!
慕荣又一次搂紧了他,俯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十分相信哥哥的能力,但毕竟是几年的奋斗啊!”
“仔仔,为了你,我可以舍弃整个世界,还在乎几年的奋斗吗?”
晓雨不说话,只是把头深深埋在爱人的怀里……
又过了几天。
“喂,仔仔,刚下课吗?”
“是啊,哥哥,你现在打电话,有事吗?”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哥哥快说!”
“我当经理了!”
“哥哥好棒!当副经理不到一年,就做经理了!一定好好庆祝一下!我这就回家!”
“回来?你下午不要上课吗?”
“今天下午,有两个银行要来招聘,同学们正忙着应聘呢,系里说下午不上课了!”
“那好,我做好饭等你!”
晓雨开开门,迎接他的,是爱人那温暖的笑容。他不语,轻轻倚在身后的门上,幸福地闭上眼睛,仰起了脸。
慕荣深情地把他搂在怀里,凝视着他那诱人的双唇,温柔地吻下去——
好久好久——
晓雨睁开眼睛:“哥哥,该怎样庆贺呢?”
“仔仔,别急,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还有好消息?是什么?哥哥快说呀!”
“你猜猜看!”
“更好的消息……”晓雨皱起眉头,苦思冥想着。慕荣拉着他的手,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
“哥哥,我想不出来,还是你快告诉我吧!”晓雨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里。
“这个消息,对于你我来说,是最最好的消息!”
“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仔仔,你现在最希望的是什么?”
“快快毕业,然后天天和你在一起!”
“那你的设计公司呢?在哪儿开?”
“这……”
“希不希望在广州开?”
“当然。可是,我又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丢掉辛辛苦苦开创的事业!”
“要是我即能和你一起回广州,又不用丢掉自己的事业呢?”
“有这样的事?”
“当然有了!”
“那哥哥快说!”
“仔仔,是这样的。我们银行的广州分行的经理今年年底要退休。总经理知道我家在广州,就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去。”
“太好了!哥哥你答应了吗?”
“没有!”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那个小傻瓜着急的样子!”
“哥哥,你好坏!为什么要吓我?”
说着,他假装生气,噘起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