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放进同一个画面,怎么看怎么有些~~~
已经有侍卫牵过了艾玛,滕五翻身上马,冲两人喊道,“喂!我的地盘可不是你们决斗的场地!”
两人闻声转头,看向滕五的眼神都不禁变得柔和。
策马过去,兰顿瞥了一眼滕五手中的权杖,“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滕五轻巧地将权杖一挽,杖头带起了微风,将权杖横在身前,“用起来还算顺手。”
兰顿一笑,“你变得不一样了。”
滕五打量着兰顿,“你不是也变了?”
兰顿一愣,随即笑开,温柔的表情在脸上流转,看向滕五的目光中甚至有些宠溺。一付既然你想起来,我就丝毫不再掩
饰的样子。
滕五又看向卡斯,见他站在稍远的地方,自己和兰顿说话也并不上前打扰,身前身后总是绕着一条忠犬,人家偶然懂事
一些,自己反倒有些不习惯。眨了眨眼睛,滕五冲兰顿一笑,“告辞了!”
说完,策马向山下走去,几乎是下一刻,卡斯便骑马跟上来,滕五虽然看也没看,但嘴角已经弯起好看的弧度。
事实证明,静好无忧的岁月不管放在那个朝代都是短暂的。一共活了23年,20年生活在黑帮里,几乎从小就开始钩心斗
角,先是保全自己,后是除掉敌人,对斗争的敏感就象是掺加进滕五骨骼中的钙,几乎和滕五一起生长壮大。
到了这个世界,滕五就好像经历了太阳的灼热之后想望月亮的清冷,真的想过一段平静的日子,起码是一段不用算计,
不必躲避刺杀,也不用计划着除掉某人的美好生活。可那种敏感,就是让他在平静的日子中感到了一丝不平静的波动。
坐在卧室的露台上,滕五正看着苍龙国的某一段历史,忽然听到花园外面有马车的声音。不一会儿,乌阳敲门进来,滕
五的目光依旧盯在书本上,问道,“今天又是谁来了?”
“今天是伯顿侍卫长的兄嫂,伯顿的哥哥在朝中的财政司,主管钱粮。”乌阳说着,好看的眉头一蹙,“这几天有点不
寻常。”
滕五微笑,“怎么个不寻常?”
“先是宰相伊丹大人的儿子前来拜望,然后是卡斯殿下出城慰劳跟着兰顿公爵来到格里兰城的几营士兵,接着是几个城
中富庶的人家,那个首富苏伊顿大人几乎每天都派使者到这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今天又是伯顿的兄嫂。”乌阳想了
想,又说,“刚才听安德烈在指挥仆人准备后天的筵席,据说是理查王的一个的宠妃生日,王妃的家人千里迢迢赶到的
格里兰城,殿下代替理查王尽地主之谊。”
滕五看了看手中的书,正好是苍龙国千年历史上小小的一段十几年的光阴,几个优秀的王子依靠着自己强大的外戚血腥
地争夺王位。哼,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那黄毛在自己面前傻愣愣的,但也终究是失去了依傍在别人的脸色中长大的孩子,现在拥有的一点一滴都是忍住了孩童
心性咬着牙挣来的。平日或许怯懦,但若是被逼到了墙角,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可怕。还真不能小看他!
滕五将书扔到一边,拉过乌阳到自己的腿上,指尖捏着他有着优美弧线的下颌,“连你都觉得不对了,那整个格里兰城
岂不是连卖鸡蛋的都知道卡斯王储会有所动作?”
坐在滕五的怀里,乌阳第一次觉得有些不妥,绯红着脸低下头,既不迎合,也不敢擅自离开。滕五看了看乌阳,“呵呵
”一笑,“去吧!”
乌阳连忙起身离开。
出了裙楼走在花园里,乌阳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刚才滕五的怀抱竟然让他想起了他发誓要忘记的宫廷舞会
。
“陛下?”乌阳在大厅中找不到滕五,顺着大门,来到皇宫花园。明明只隔了一道墙,墙里面是活色生香、欢快热闹,
墙外面却是静谧的夏夜。
原本是寻找滕五,眼下的乌阳却被这深夜中的皇宫花园吸引了。神庙中守在龙神身边的日子就好像这夏夜,安静得足够
让人倾听内心的声音。
经过一片高大的灌木,一只手忽然伸出将乌阳猛力一拉,“啊!谁?”乌阳睁大眼睛,却见自己倒在一个带着整张面具
的男子怀里。
“真是美人儿!”那人声音带着醉意,双手在乌阳后背来回摩挲。
“我是神官!你立刻放开!”乌阳慌乱地小声呵斥,却引来那人一阵低声的嘲笑,“你是美人儿比是什么神官更加重要
。那兰顿小姐纵然美貌,但怎么能跟你比!”说着,那强有力的手臂将乌阳揽进浓密的树荫,从大厅透出的光线被树叶
遮挡,远处的灯光微微照在乌阳的脸上。
咬着嘴唇,乌阳手指一掐,聚集了神力冲那人弹出去,只听见闷哼一声,那人抽着冷气将乌阳双手反剪,压倒在厚厚的
草地上,“我的小神官还真是厉害呢!”说着抬手摘掉面具,嘴唇就压了过来,唇舌在乌阳口中横冲直撞,抵死索取,
乌阳徒劳地睁大眼睛,却只看见他漆黑的投影和发亮的眼睛,随即在下一刻,惊慌得浑身颤抖,那人的手已经伸进了自
己的礼服。
“怕什么?”那人调笑,“你若是想叫就大声叫,好让大家都来看看神官现在的样子。”说着,灵活的手指握住了乌阳
腰间要紧的东西,从未被人染指的地方。乌阳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嘴唇,眼睛早已湿润。
“你越是这样,我越想看你泄出来的样子。”那人低声笑着,手上开始动作,乌阳慌乱地发现奇异的感觉缓缓从小腹升
起,那人手指来回摩挲的路线清晰得可怕。“看?没有那付神官的样子,你可爱多了……”说着,那人嘴唇又压上来,
手上重重一握,乌阳“啊”地一声,那人唇舌便直接突进,辗转吮吸。
乌阳只觉得自己被恶魔制住,无力地被汹涌的潮水推着向前,一波波的浪花将自己推上来又跌下去,终于被推到最高处
,身子一阵悬空。
乌阳失神地半睁着眼睛,带着浓重的喘息。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这个时候最美。”那人含着乌阳的嘴唇又亲了亲,乌阳回过神来,憎恶地看着他,那人又笑了
,“你很喜欢我的服务啊!”说着,伸出手,借着远处的灯光,乌阳见那人手上多了一滩可疑的液体,一阵羞愤,眼泪
唰地掉下来。
那人抬手又将面具戴上,放开了乌阳起身退后几步,只见金粉银粉描绘出来的面具上带着阴冷的笑容。那人滑稽地施礼
,然后离开。
克伦府的花园里,乌阳眨眨眼睛,夏日的阳光美好得耀眼。他捂住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带着面具的身影就是在眼前
踯躅不去。
同样的时间,卡斯正在和另一位伯顿及伯顿夫人用下午茶。三人坐在可爱的阳光房里,一边聊聊城里有趣的新闻,一边
欣赏美景。
“听说苏伊顿加的女儿回来了。”伯顿说,“几个月前,这件事情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是啊!不过听说欧蒂娜并非私奔,而是到南边的朱凰国学习经商去了。为了蒙蔽商业对手,苏伊顿言辞含糊,这才被
人传了是私奔。”伯顿夫人饶有兴致地说。
卡斯“呵呵”笑道,“世上本无事,却有些无中生有的事端。这次苏伊顿小姐想必是满载而归,学有所成。”
伯顿夫人也笑,“可不是?殿下,城中新开了一家专营女子服饰和首饰的店铺,就是欧蒂娜在做老板。”
伯顿宠爱地拍拍夫人的手,“亲爱的,殿下的克伦府里有两样东西最为出名,一个是下午茶点,另一个就是这硕大的花
园。”
伯顿夫人虽然天真,却并不傻,随即转向卡斯,“殿下,我能得到允许欣赏您的花园吗?”
卡斯一笑,旁边的管家安德烈躬身施礼,“敬爱的夫人,在下能否拥有为您引导的荣幸?”
伯顿夫人微笑起身,两位男士也起身相送,看着夫人离开的背影,两人才又坐下。
女人离开了,但卡斯没有说话,只是亲手为伯顿添了杯茶。
伯顿沉吟片刻,说,“若非殿下提醒,在下恐怕难以发现账务中的漏洞。”
卡斯冲伯顿迅速一瞥,“看来你是发现了什么?”
伯顿叹气,“虽然王室的用度日益庞大,但我不曾料到,王室会把手伸向国库。”
“王室的用度历来就是从国库支出,有何不妥?”卡斯问道。
“国库只是支出一定的限额,并非王室私产。”伯顿看向卡斯,“殿下既然提醒在下,就不会不知道内情。”
卡斯一笑,“你们财政司的账本我可没有看过。”
伯顿认真观察着卡斯的脸,却只看到无波的笑容。想了想,说,“有几笔很大的款项掺杂在几个重大典礼支出里,这些
年积累下来,几乎能比上小半个国库。”
卡斯嘴角微弯,“数目倒是不小。”
“更严重的是,几年前北方爆发旱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死冻死,而那一年,帐面上充裕的国库却拿不出足够的钱
来赈灾。”伯顿声音低沉,“我查过,那年从国库流失的金银数目也很大。”
卡斯闻言,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那年……我还没有摄政。”
伯顿看向卡斯,“殿下打算怎么做?”
卡斯看向伯顿,伯顿一笑,“殿下既然找上了我,我又应约而来,有些事情,想必心照不宣。”
卡斯看着伯顿,缓缓笑了。
伯顿家的马车并不华美,很适合没落贵族的现状。马车中的伯顿夫人挽着丈夫的手,十分满足,“在克伦府用下午茶,
哦!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
伯顿笑着拍拍夫人的小手。
“不过克伦府再好也缺了一样。”夫人又说。
“缺什么?”伯顿问道。
夫人眼神流转,“缺少个女主人啊!安德烈管家虽然殷勤,可终究是年纪大了些!”说着,她眨眨眼睛。
伯顿顿时“呵呵”笑起来。
第三十三章:宫中廷议
清晨,尊贵龙神的卧室,权杖放在新做的架子上蒙着一层温润的光,滕五则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青。
自从神庙回来,前世的梦境便如潮水般熙攘,做梦她不反对,遇见厮杀的场景还有中血脉贲张的快意,但是梦中一而再
、再而三地出现床戏这就不大好了。
滕五撩开薄薄的毯子,下身贲张的东西精神得很。清晨时分出现这种场景并不奇怪,做了春梦欲望高涨也不奇怪,问题
是自己不但在梦里做了,还跟在跟两个不同的人做。
嘉蓝和希亚一个英武、一个俊美,都还算是美男子这也不算什么,关键是不管和谁在一起,他滕五都在下面,而且很享
受!
滕五抱头低声咒骂,梦境真实得让人毫不怀疑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现在闭上眼睛,后面被人突进的印象还在,被冲
撞的消魂感觉还在,自己被快感逼得阵阵呻吟的声音还在。嘉蓝总是直来直去,蛮力中带着温柔,快乐能把滕五生生溺
死;希亚则好似在和滕五玩游戏,不断探索着新花样,身体的接触和纠缠总是会有惊喜。
滕五真的呻吟一声,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从16岁攻到现在,前世倒是被人攻了一辈子。更加无奈的是激情的余韵还
在头脑里,梦里热情似火,现实却冰冷不堪。在原来的世界自己床上是不重样的走马灯,这个苍龙国显然没有考虑到就
算是神,也有生理需要。咒骂了一声,滕五摸向自己精神百倍的小弟。
自己伺候自己就算是并不激情,好在总会合心意。滕五浑身一颤,虚弱地喘了几口气,伸手摸了块丝帕,擦了擦,随手
扔在地上。
这些梦境让人一整夜都不消停,打打杀杀外加床上运动,抒解之后的滕五又觉得睡意上涌。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恐
怕连乌阳的晨祷都没开始,滕五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清晨的阳光还算温和,卡斯穿着一身正式的礼服,叫人跟着自己,将早餐送到龙神的起居室。乌阳正站在卧室门外,见
了卡斯一礼,“陛下还未醒来。”
卡斯在门口粘了一会儿,刚要走,便听门里滕五的声音,“有人吗?”
乌阳答应了一声推门就要进,却被卡斯按住了扶住门把的手腕。抬头看了一眼卡斯,乌阳沉没退后,卡斯推门进去,随
即将门关上。
清晨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帘外透进来,滕五慵懒地躺在宽大的床上,黑色的长发铺满了枕头,人依旧闭着眼睛。
卡斯站在门口便隐约闻到一股麝香气味,心下一动,这气味是男人就知道是什么。
“给我倒杯水。”滕五闭着眼睛吩咐。
卡斯到一边的茶桌上倒了杯水,送到床边,时才的麝香气味更浓了。
滕五迷蒙着眼睛撑起身子,拿过杯子几口灌下去,长出了一口气。娘的!睡个懒觉还能梦到徒步爬上神山,真是又渴又
累。一转头,看见卡斯,“怎么是你?”
卡斯的目光正落在地上,滕五顺着看去,只见床边的地上,扔着一幅皱在一起的丝帕。再抬眼,滕五的目光正和卡斯撞
在一起。
“有事?”滕五面不改色心不跳。
卡斯一笑,“跟你借艾玛。”
“哦。”滕五点头,懒得多说话。
卡斯拿过滕五手上的空杯放到一边,“早餐已经送到了起居室。”
滕五蹙着眉头又躺下去,翻身闭上眼睛,“放着吧,我再睡会儿。”说完,摆摆手。一会儿,便听见卡斯悉悉索索出去
的声音。
滕五执拗地努力睡了一阵,又睁开眼睛。睡眠就像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复返了。叹口气转过身来,一眼瞥见地上扔着的丝
帕已然不见。
艾玛是匹好马,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总是知道主人的心境。卡斯翻上马背,轻轻一抖缰绳,艾玛便小步在街道上平稳
地走着,给主人一个凝神思考的空间。一辆辆马车从卡斯身边经过,有的放缓速度打开车窗向卡斯致意,有的匆匆擦肩
而过,让人怀疑坐在车里的主人依旧昏昏欲睡。这是三个月一次的廷议,朝中大臣和部分王宫贵族都在宫中集会,清晨
就要起床,还真是难为了一大批惯于玩乐的贵族。
卡斯策马进了皇宫,在第二道门前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跟在身后的侍卫,自己迈进内廷,走进大殿。有不少人已经到达
,有的在大殿上早已准备好的座椅上坐着,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宰相伊丹大人已经将要报奏的事情写在纸上,
端坐在臣子一列的首位,卡斯走到贵族一列的首位坐下,静静地与伊丹对视了一眼。
在格里兰城左右逢源的威廉公爵身边聚集着的几位贵族身份显赫,伊丹之后的几个朝中大臣都在默默地翻看自己准备奏
议的卷轴。卡斯看看殿上的人们,臣下和贵族泾渭分明。心下明白,那些治理朝政的大臣们也许是自己的朋友,但身边
这些面带微笑、礼仪周全的贵族们却也许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就好像白色羊群中的一只黑羊,被排斥也许仅仅是因为不
一样。而那些大臣们心中的不平,也只是因为和贵族们不一样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