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很郁闷,尤其是想到自己是被大哥抱回家他就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居然睡得这么熟,连回家了都不知道,等哪天被卖了没准他会帮忙数钱呢。
他自个儿在卧室里郁闷,欧阳大哥则是在厅堂听着父亲的训导,欧阳家主看着大儿子就是随便坐在一边,也有那种很强大的气势,不仅倍感安慰,末了加了句:“听说你今天抱着你弟弟回来。”
欧阳宇一愣,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居然也能传到父亲的耳里,然后只听父亲又道:“你们俩都不小了,以后注意点。”
他脸上过不去,连忙反驳:“墨儿还小,我们两兄弟感情好,就是亲密一点孩儿也觉得没有关系。”
“外人会说闲话。”
欧阳宇觉得奇怪:“孩儿不明白,咱们兄弟间的事何时还需要外人来监督,再说孩儿觉得天经地义,就是有什么事情……”
“好了,去叫墨儿出来,要吃饭了。”免得大儿子说出奇怪的话来,欧阳家主连忙把他打发走,一旁的夫人摇了摇头,显然不赞同老爷如此小题大作。
“我这是为他们好,两个男人之间抱来抱去的成何体统。”“那你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我这不就是怕他们会……”“那就是他们什么问题都没有。”“夫人……”
欧阳夫人打断家主的话:“怎么在我眼里如此正常的一件小事到了你的眼里就比变得如此龌龊,老爷,你老了……”
欧阳夫人如此长的一句话差点把欧阳家主气得背不过气来,欧阳夫人也不理她,直接叫下人准备开饭,她老人家也饿了。
“记得等下去把大少爷和小少爷叫过来吃饭。”“是的夫人。”
Chapter 4
欧阳墨郁闷的时候会干什么?网游。可是这里没有网线也没有电脑,客观条件不存在,于是他选择玩手机,他全部精力专心致志地投入在手机上,玩得噼里啪啦天昏地暗天雷勾动地火、呃,反正是很入迷很认真,差点就听不到外面的敲门声,就这么一下子,吓得他当场GAME OVER,欧阳墨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再压上被子连忙去开门。
门口的欧阳宇显得很无奈,他甚至想直接撞开门去瞧瞧他的弟弟是不是睡得不省人事了,结果欧阳墨气喘冲冲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急速运动后的红晕。
“怎么走得这么急,该吃饭了。”欧阳宇走过去摸弟弟的头,看到他床上的被子乱了,想也没想就要去收拾,嘴上不忘教训几岁:“都多大年纪了还不会叠被子,让爹看到又要被被训了……”
欧阳墨心道“糟了”赶紧冲上前,快了欧阳宇一步把自己压在被子上,被子下面是他的手机啊,让大哥看到还得了。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了欧阳宇暗示:我这下面是有东西的。欧阳宇来了兴趣,却不动声色地抱住双手,给欧阳墨说了刚刚他和欧阳家主的对话。
一开始欧阳墨听不懂,虽然他被欧阳宇抱回家是很丢人,但两兄弟间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欧阳宇看着欧阳墨很迷茫的表情觉得很可爱,忍不住掐住他的脸蛋往外拉。
“我才发现墨儿的皮肤这么好,滑滑的。”
欧阳墨马上变脸,大哥是在,呃,调戏他?
“大哥……”
“好了好了,去吃饭吧。”
“大哥,你先去,我等下再来。”
欧阳宇静静地看着欧阳墨的眼睛,看得欧阳墨心里发毛,欧阳宇笑了笑,道:“那好,你快点。”
就这么真的走了?欧阳墨定了定心神,决定把方才那种悸动的感觉屏蔽掉,他是大哥他是大哥,怎么会有感觉呢,对,没错,就是这样。
教育好自己后,欧阳墨把手机藏好了,推开门去,只见欧阳宇居然还站在门口,成功地再一次吓到了欧阳墨。“大哥,你这不是去了厅堂了么?”
欧阳宇不置可否,正想说话,刚好下人过来请两位少爷去吃饭,于是耸了耸肩膀把欧阳墨拉走。
欧阳墨之前听过大哥说他和爹说的那件事,虽然还是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看到家主坐在主位上,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特别别扭。
“爹……”
“嗯,坐吧。”
无疑,欧阳宇回家第一天吃的这顿饭的气氛很诡。欧阳家主吃得很淡定,欧阳夫人始终保持微笑,而欧阳两兄弟就特别安静,是啊,特别安静……
吃过饭,欧阳家主随口问:“宇儿这次回来打算逗留多久?”
欧阳宇顿了顿,回答:“萧老将军这次进京是要处理一些私事,所以应该会留下来很久。”
“多久?”
“大概半年。”
半年?!欧阳墨心里打了个突,大哥是跟着萧老将军的,那是不是说大哥也会留下来半年?他不自觉往大哥那边看去,欧阳宇长期在外面活动,长得又高又结实,露在外面的皮肤颜色非常健康,外貌虽然比不上自己漂亮,但也是个帅哥啊,想到这点欧阳小帅哥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热。
欧阳家主自然不会留意小儿子的心理变化,他有点好奇为什么萧将军因何事回京。
“听说是处理大儿子的婚事。”
欧阳家主点了点头,萧家那大儿子也有二十了,也应该成家立室,想到这里,他瞄了一眼自家大儿子:“宇儿,再过两个月你也二十了吧。”
欧阳宇能听到冷汗在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刚要答话,欧阳墨却接过话来:“原来大哥还有两个月就过生辰了,大哥想要什么,小弟好去做准备。”
被欧阳墨一说,关于欧阳宇成亲的话题就此被打住,欧阳家主果然让下人好好准备欧阳宇的生辰。欧阳宇在松了一口气之余还是有点担心,不知过了这个生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是突然有点不高兴萧老将军留京这么长时间,虽然这样他可以跟墨儿相处的时间多一点。咳,我在想什么。
“大哥,二哥什么时候回来?”欧阳墨再回房之前突然叫住了大哥,他低着头不让欧阳宇看到他的表情。欧阳宇也没在意,道:“大概会在两个月后赶回来。”
“这样啊……那大哥跟萧老将军的大儿子可是相熟?”
欧阳大哥这次在意了。“交情是有的,只是不深。墨儿是对萧聿廷感兴趣了?”
欧阳墨忽略他这句很有暧昧嫌疑的话,轻轻说了句:“也没什么,只是今天中午在聚香楼看到他,聊了几句而已。”
“看到他?”欧阳宇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欧阳墨更确定他们俩并不是交情不深,他撇了撇唇,只道这是他大哥的事,不想说也无所谓,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跟大哥道了晚安就回房了,留下欧阳宇一个人留在厅堂思考。
因为大哥回来了,两兄弟自然少不了经常在一起,欧阳墨照常是天天去钱庄,欧阳宇也没有只是留在家中,毕竟他也是有一官半职,早朝是需要参与的,不过,两兄弟总是可以天天在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欧阳家主看着两兄弟感情好,本来应该很有意见的他居然也没说什么,看来是欧阳夫人的功劳了。
这日,离欧阳宇生日还只有十多天,萧府送来请帖邀欧阳家的两兄弟过府一聚。欧阳宇瞧了瞧那大红请帖,只是皱眉并无言语,欧阳墨觉得挺新鲜的,帝都他是逛得差不多了,萧府却从没参观过,这次是个好机会啊。相对于他们的反应,欧阳家主显得比较淡定。
“既然是萧家邀请,过去聚聚也好,年轻人之间要多来往。”
欧阳宇道:“只是叫了孩儿和墨儿,只怕于理不合。”
“有什么于理不合的,你爹和你萧伯伯认识了都有三十年了,还嫌看得不多么,你爹太拘束,反而影响你们聚会,换件衣服就去吧。”欧阳家母抢了话来,喝茶时的那个笑容那叫一个端庄。
欧阳宇不敢再多话,拉了弟弟就往房间跑。果然还是娘厉害,两兄弟都有这样的感慨。
“大哥,你说萧家叫咱们去是为了什么事?”
欧阳墨是挺好奇的,萧老将军是何模样他还没见过,萧聿廷倒是见过一面,只是在那天以后都没遇上过了,就是偶尔到聚香楼吃饭也是一样。
“大概是为了萧聿廷的婚礼吧。”
啊,萧家的大事何时与欧阳家有关?欧阳墨再不搭话,事实上他是挺好奇的。
因为欧阳家和萧府之间的距离不小,两人都是坐轿过去。
Chapter 5
欧阳墨和欧阳宇到了箫府已经是戌时了,就是相当于晚上七点到九点,这次聚会却并无见到萧老将军,原来是入宫去了,果然只是岁数相近的几个年轻人的聚会,欧阳墨本来的拘束感一下子没有了。到场的人还不止他们两兄弟,都是一些官贵的少爷,却是没有小姐,毕竟姑娘家随便进去公众场合不好,尽管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那些人家的少爷个个都很有来头,因为欧阳家经商又是做钱庄生意,另一方面欧阳宇为朝廷效命吃的是皇家的俸禄,这两兄弟认得的人都不少,也有不少人上前与之结交,一时间,竟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九点(欧阳墨手机显示的时间),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欧阳兄弟和叶扬。这叶扬也是有趣,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每次都看到他根萧聿廷走在一起,想必两人之间交情不浅。
“听说萧兄要成家了,恭喜恭喜。”欧阳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萧聿廷也不落下,跟着对饮。
欧阳墨不动声色看着自家大哥和萧聿廷的互动,想看出什么端倪来。
叶扬自斟自饮,在一旁凉凉道:“我怎么不知道原来萧兄是如此期待这场婚礼。”
萧聿廷道:“在下已有二十,婚娶并不奇怪。”
“却是定了日期了么,到时欧阳墨和家兄定当出席。”欧阳墨道。
萧聿廷眼神闪了一下:“下个月十五。”
欧阳宇自然是瞧到萧聿廷的神色,他有点了然于心,只是低头喝酒,其他三人也是一样,一时间虽然也有言语,却大多只是碰杯的声音。
四人看上去非常和谐,气氛也恰到好处,欧阳墨却觉得有点堵。他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说是还没适应是假的,但是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不是到钱庄就是留在家中,要不就是像今天一样到别人家聚会,一点都没有以前的生活那个样子。
于是,他很难得的,忧郁了。
忧郁的结果是,他喝了不少酒。欧阳墨不发酒疯,他的酒品非常好,就是容易醉倒。欧阳宇摇了摇头,扶起已经醉倒了的欧阳墨,向萧聿廷请辞顺便邀请他参加半个月后自己的生日宴。
欧阳兄弟走了以后,叶扬一如既往留在萧府。他也不当自己是客人,自斟自饮好个痛快。萧聿廷夺过他的酒杯表情阴晴不定。叶扬才懒得理他,既然没了杯子他就直接用酒瓶,噼里啪啦喝个够爽。萧聿廷也不跟他客气,一把躲过酒瓶,自己也噼里啪啦喝上了。
两人喝了半响终于停下来,叶扬擦了擦嘴角,道:“怎地,舒服点了没?”
萧聿廷点头,不说话。叶扬接着说:“我说你不是已经想好了成亲,怎的,今天看到了人家,又想反悔了不成?”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萧聿廷又喝上一口,自言自语“我觉得欧阳宇很古怪。”
叶扬不屑一顾:“就你对人家弟弟存的那一点龌龊心态,路人皆知啊,当大哥的留心不正常么?”
“不对,不是这样。”
“我说你就早点歇息吧,本少爷不陪你了,明儿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本来以后过来是可以看好戏的,结果什么都没有,欧阳墨一个大活人就站在这里居然不知道直接上,浪费大好光阴啊,以候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见上一面……不过,半个月后欧阳宇过生辰,这回,应该就是好戏上场了吧。
且不说萧聿廷还在一个劲地喝闷酒,欧阳家这儿,欧阳墨还在醉酒中,他不发酒疯并不代表他不缠人,家里的人都睡了,下人也要睡觉的,欧阳宇不好吵醒其他人,挥挥手让侍从退下,自己亲自服侍欧阳家小少爷。
因为醉酒的关系,欧阳墨脸蛋红彤彤的,眼睛紧紧地闭上,看上去很不舒服,抓紧了大哥的手不放开,时不时说出一句梦话。欧阳宇听不清楚,压下身来用耳朵够弟弟的唇,只隐约听到几个单音节:“爸……妈……”
他稍稍思索才知道他是在叫爹娘,当地很少人这样称呼自己的双亲,但并不代表没有。欧阳宇轻轻掐住弟弟的脸蛋,道:“你怎么不叫我?”很难得孩子气一把,却不知道欧阳墨正在做噩梦。他在梦中被什么东西追赶,却找不到逃生的路,他的本能让他喊爸妈来救自己,可事实上他没有爸妈,他是孤儿,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欧阳墨越来越难受,就越来越想抓紧手中的东西,欧阳宇觉得被抓得疼了,索性抱住欧阳墨,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安抚他,慢慢地,欧阳墨的呼吸变均匀,后来就真的睡熟了。
欧阳宇趁机解救出自己的手,手上一圈淤青,看上去还蛮严重的,想不到这个弟弟看着这么瘦小的一个人,爆发力却是不弱,他甩了甩手,一阵刺痛,心想手上这个圈要维持好几天,好在他皮粗肉厚,这点事儿根本不在意,给弟弟盖好被子,他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宿醉的第二天是头疼,尽管已经喝了解酒茶,欧阳墨还是觉得不舒服,他瞧了眼手机,居然十点了,以前他都能准时起来,就是起不来茗儿也会过来提醒,今天怎么就没个人影?
欧阳墨略微熟悉了下,走到厅堂,得知爹娘已经外出了,听说是去哪个伯父家做客,啧啧,父母的节目比他还要丰富,欧阳墨撇了撇唇,又问大哥去了哪里,居然是去了聚香楼。
这么晚了,钱庄也不能去了,再说他们也肯定知道自己今天不会去了,欧阳墨换了件衣服,自个儿走去聚香楼,反正也不是很远,就连茗儿也没有带上。
Chapter 6
欧阳宇一个人在聚香楼喝酒,引来不少人围观。他常年在外,难得回来一次,认识不认识的都过来跟他聊上个几句话,当然更多的是女孩子,欧阳宇长得帅,又有礼貌,口才又好,自然是容易招蜂引蝶,欧阳墨走到聚香楼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人流居然比平时还要多。
现在还不是午饭时间吧,欧阳墨摸摸鼻子,也走了进去。欧阳宇第一眼瞧到了弟弟,挥手招他过来亲昵地捏捏他的脸:“还头疼不?”
欧阳墨赶紧摇头,他这个动作也忒暧昧了,影响多不好啊。他坐到哥哥对面,叫来小二送上酒来,被欧阳宇拒绝了。“你昨晚才宿醉,今天给我收敛点。”
欧阳墨摸鼻子,不敢说话,安静地——喝茶。
两个帅哥坐在一起也挺养眼的,至少欧阳墨这样觉得,别看他年纪不大,鬼点子也不少。他现在的想法是:给自己找一个嫂子。
能当上他欧阳家大公子的夫人,当然不是到市上买根葱那么马虎,欧阳墨以聚香楼的大厅为现场亲自挑人。还真别说,没有人号召,居然还来了不少人,其中就不乏黄花闺女。都是跟在长辈身后规规矩矩低眉顺眼,自然是有不少长得漂亮的。
啧啧,大哥这桃花运……
欧阳宇屈起指头弹欧阳墨的鼻子:“想什么呢,都流口水了。”
欧阳墨没有上当,道:“大哥,你赶紧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