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坚持的时间不长,很快韩越就感觉到嘴里的东西越发激动。他知道楚慈快射了,却没有把它吐出来的意思,而是刻
意用力的一个深喉。
楚慈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就仿佛用尽全力都无法隐忍一样,带着战栗而低哑的哭腔。这声音实在太他娘的
诱人了,韩越觉得自己身上有火在烧,下身硬得简直发痛。
就在这个时候楚慈终于颤抖着射了出来。高潮持续了好几秒,他竭力仰起头,刹那间都没有知觉了,只剩下电流般的快
感狠狠鞭笞着身体,逼得他发狂。
那快感让他昏沉,仿佛里边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应该是屈辱和难堪,但是在极端的刺激之下又反而加剧了罪恶的
愉悦。
“……老子可是第一次吞别人的东西呢。”韩越站起身,一边抹掉嘴边的白浊一边毫不在意的说。
楚慈迷蒙间睁开眼睛看他,高潮的余韵还久久盘踞在身体里,韩越的存在却又让他极端恐惧。
“我应该让你礼尚往来的,”韩越扳过楚慈的下巴,用粗糙的指腹肆无忌惮抚摸他的脸颊,在看到楚慈堪称恐慌的眼神
之后,他声音低沉的笑了起来:“别担心,虽然我极其想狠狠的干你,但现在我还能勉强忍住。”
他低头亲了楚慈一下,又在他胸前拧了两把。刹那间楚慈身体有点僵硬,因为他感觉到韩越下身某个极度亢奋的硬物顶
到了他的小腹,那其中巨大的威胁简直不言而喻。
“我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韩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楚慈:“我耐心不多,你得抓紧。”
他挥挥手,转身大步往洗手间解决问题去了。
番外:相遇(下)
很久以后楚慈回忆起那被铐在椅子上的两天,心里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混合着狼狈的羞恼。
韩越并没有得手过一次就罢休了,而是接二连三不断的挑逗楚慈,有时候用手强制他达到高潮,有时候在他身上摸两把
吃吃豆腐,最不济也要用语言逗他几句,欣赏他愤怒又难堪的脸色通红的模样。
楚慈咬牙度过了第一天,心情一直极度愤怒。因为情绪动荡太大造成肠胃刺激,晚上甚至把吃进去的两口饭都吐出来了
。
但是他坚决的反抗在韩越面前没有半点效果,韩越比他强硬得多。不管楚慈哀求也好咆哮也好愤恨也好咬牙切齿也好,
他都始终是那句话:“答应我就放开你,否则我陪着你耗。”
那天晚上楚慈只能坐在椅子上睡觉,睡得很不舒服。韩越半点不为所动,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打盹。
睡到半夜的时候楚慈恍惚觉得自己移动了一下,仿佛被人抱起来,身体有种失重的悬空感。那只是短短几秒钟的事情,
很快他就再次昏沉着陷入了睡眠。
他不知道韩越把手铐打开了,把他抱到床上,然后紧贴着他舒服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韩越先醒了过来,又把楚慈从床上抱到椅子上,按昨晚的原样反铐好。
楚慈后来以为他被铐在椅子上整整两天,其实并不是那样。在椅子上他绝对不会一睡一整晚,因为椅背太杠人,不会像
床上睡那样舒服。
韩越很得意,因为楚慈没发现晚上的这个秘密。
事实上楚慈不仅没发现,还很愤怒。他是个天生善于享受生活中美好那一面的人,有着细腻的感情和敏感的内心,愿意
相信人性中的善良和友好。一旦有人恶意而残忍的对待他,他就会受到很大伤害。
他有着强烈而自我的是非观,觉得世界上不应该有恃强凌弱的人,不应该有强权主义跟特权阶级,杀了人就应该赔命,
伤害他人之后就应该诚心诚意的道歉改过,争取原谅。
但是韩家人打破了他对这个社会的正常认知,让他恐慌又绝望。
他不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努力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生,明明就快要熬尽苦难了,明明光明就已经在眼前了,却突
然一下子被韩家人轻而易举的推回了深渊。
他看着韩越霸道的样子,觉得不寒而栗。
仇恨一旦从楚慈那种人的心里滋生,就会更加偏激和执着。想要报仇雪恨的想法在灵魂中咆哮着,在楚慈脑海中所未有
的响亮。
他从没有过这么清晰而强烈的要报仇的想法,在刚刚得知老师和弟弟被撞死的时候没有,在得知韩强逃脱了法律制裁的
时候没有,甚至在第一眼见到韩越的时候也没有。
那稻草一根一根叠加起来,最终压垮了楚慈原本单纯的内心。
他知道单凭自己是不可能向韩强复仇的,更不可能向徇私舞弊的几个司法人员讨回公道。他跟那些人的阶级相差太远了
,几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法产生什么接触的机会。
想要当面接触韩强,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通过韩越。
其实在那个时候楚慈还没有清晰的、想要取韩越性命的想法,他只是笼统有个报仇的念头。虽然对于法律感到很绝望,
但是一下子就让楚慈产生用双手杀死仇人的想法,那显然也不可能。
他只是黑暗中摸索到一条路,这条路还是韩强的亲生弟弟送到他面前的,强迫他去走,不走都不
行。
楚慈被反铐在椅子上的第二天,发了轻微的低烧。
那不是因为身体上受了伤害而造成的,只是因为他第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情绪又太激愤,精神上消耗很大。
韩越很殷勤的弄东西给他吃,又端茶倒水不亦乐乎,但是没想起来去试试楚慈的温度。他还以为楚慈没精神只是因为被
铐累了,同一个姿势保持一天毕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他还忍不住像第一天那样去撩拨楚慈,但是看对方始终打不起精神来,也只能悻悻的住了手。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韩越接了个电话,是裴志打过来问他为什么翘掉了一个重要应酬。
韩越毫不脸红跟他描述了一下自己这两天都做了什么,裴志听完后十分震惊:“你以为你是流氓上门打家劫舍啊?还把
人铐了两天?!……靠,我不管你那摊子烂事,你就不能把人反锁在家里然后自己出来一趟吗?”
韩越在那笑嘻嘻的说:“我哪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我得时时刻刻看着他才安心。”
“……你他娘的要是真一见钟情了,就放下身段来好好追求不行吗!干嘛非搞这些脑子不做主的蠢事?”
“操,腻腻歪歪的事情老子可做不出来!”韩越深吸了一口气,又说:“我一看到他,就喜欢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我哪有耐心等他个一年半年的再动手!”
楚慈闭着眼睛深深靠在椅子里,闻言眼睫跳了一下。
韩越挂了电话,笑嘻嘻低头去亲吻他的眼皮,问:“这都两天过去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楚慈默不作声的别过头。
“我耐心非常有限的,宝贝儿,你看你这么细皮嫩肉,肯定也吃不了什么苦头,还是别惹急了我比较好。”韩越顿了顿
,看看楚慈的脸色,又低声笑了起来:“——开玩笑开玩笑,我逗你玩的。操,我怎么忍心让你吃苦头呢?我这么喜欢
你。”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贴近,韩越说话时嘴唇几乎就贴在楚慈脸上。楚慈用力仰头避开那亲昵的接触,声音有些发抖
:“你……”
韩越听他说了句什么,但是没听清:“什么?”
“……你认真的?”
那声音虽然十分微弱,但是对韩越来说不异于希望的曙光,他连忙咳了一声正色表示:“真得不能再真了!老子我从来
就没这么喜欢过谁,你他妈的是第一个!”
楚慈目光一点一点的移到韩越脸上,仿佛在强烈按捺着什么情绪一样,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韩越从没注意过自己外表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果他娘的再长帅一点就好了,要是能让这宝贝儿看一眼就爱上他了,
那更是再好不过。
“……我答应你。”楚慈低声说,牙齿都在控制不住的轻轻打抖:“快给我松开手。”
韩越不等他说第二遍,就狂喜的扑上去狠狠亲了他一口,飞快的解开手铐。
楚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抓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中,韩越用力亲吻着他的头发,顺着耳垂一直亲到脖颈,然后把他狠
狠按到椅子里去,头在他颈侧用力的蹭着。这样亲昵而激动的动作让楚慈紧紧皱起眉头,竭力往后仰起头,突然他感觉
腰侧蹭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那是韩越随手塞在口袋里的手枪。
他就像是被电打了一样猝然推开韩越,力气出乎意料的大,甚至让韩越都踉跄了一下。他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跑,然而韩
越满腔喜悦正熊熊燃烧着,哪里能让他真的跑掉,于是立刻就伸手去抓。
论力气楚慈不是韩越的对手,但是禁不住他全力挣扎,一边挣扎还一边拼命往后缩。虽然他咬着牙关一个字都不说,但
是显然脸上的神情很惊惧,连韩越这么粗线条的人都看出来了:“放松放松,冷静点!怎么了?怎么回事?”
楚慈一言不发,打着哆嗦摇头一指。
韩越顺着他的手指往自己身上一看,看到露出来的枪管,还习以为常的没觉得异常,愣了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你是
说这个?”
他掏出手枪来在楚慈面前晃了晃,看到他更加恐惧的神情之后哈哈大笑着,一把将手枪狠狠扔了出去。
“别害怕,我不是故意带来吓你的,真的不是!我昨天早上从军委出来后就直接找你来了,所以衣服都没换。乖,不怕
,我一直上着保险栓呢……”
韩越把楚慈重重勒在自己怀里,用自己觉得最温和最无害的声音一遍遍安慰着,殊不知他不论再
怎么把姿态放软,也无法改变自己在楚慈心中的暴力形象了。
很久以后韩越在楚慈心里只是一个象征着暴力、特权、野蛮和不讲道理的可恶的符号,这跟他当初那把手枪有着紧密的
联系。如果韩越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痛悔莫及。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哪怕韩越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回不到最初相识的那一天了。
韩越把楚慈扛到肩上,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把他摔到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随即整个人覆了上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如果那天没有去那家餐厅吃饭的话,如果上来的螃蟹不是小了很多的话,如果没有抓住机会果断
上门来堵人的话……也许他会和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在人海中擦肩而过,至少他不能这么快的把人弄到手。
韩越真觉得得意极了。那如愿以偿的狂喜在他心里燃烧着,烧得他焦渴难耐。忍耐了这么多天的成果是如此甜美,以至
于下身欲望很快膨胀得发痛,让他眼底很快弥漫起骇人的血丝。
他三下五除二撕开楚慈的衣服,双臂狠狠环抱住他的身体,从修长的脖颈一直亲吻到锁骨深陷处,狠狠留下一个个鲜红
的吻痕。就像品尝稀世美味的珍馐一样,每一口都恨不得嚼碎了吞下去,永远独占在自己身体里,永远不露出分毫来跟
他人分享。
这是我的,韩越激动的想。
是我一个人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楚慈一直咬着牙,无法控制的哆嗦着,竭力忍耐着不发出半点声音来。直到进入的时候韩越去吻他的脸,才发现他满脸
都被眼泪打湿了,泪水还顺着脸颊不断流到漂亮的颈窝里。
韩越用嘴唇磨蹭他的脸,含混不清的叹息:“……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他把楚慈的上半身抱起来,紧紧圈在自己怀里,仿佛在用这种方法竭力的去哄他。
然而楚慈仍然在颤抖着,只要韩越一开始抽动,他就止不住的蜷缩起来,就像受到了无情伤害却虚弱无力的小动物一般
。
韩越只能把他抱在怀里,一边低声叫楚慈的名字,一边用布满枪茧的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他曾经很想得到楚慈,那种野兽般的侵占欲就仿佛雄性寻求交欢一般,只要被允许就可以了。然而紧接着他又想得到楚
慈心甘情愿的允许,不仅仅是迫于暴力和恐惧的无奈首肯,还要更加主动的,更加配合的,两厢情愿的爱情。
他渐渐变得越发贪心,想要楚慈接受他,喜欢他,对他温情相待,跟他过一辈子。他想要楚慈所有的一切,也愿意奉献
自己所有的东西,就像真正的夫妻一般互相之间无所保留。
但是后来他发现楚慈什么都不会给他。就算他再主动,再强硬,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他所得到的所有,他自以为曾经得到的接纳和允许,都只不过是楚慈在逼迫之下无奈的认输而已。他以为只要自己好好
弥补就能得到楚慈的感情,谁知道很快他就发现,哪怕自己倾尽所有,也永远别想换来楚慈的半分温情。
他们无法像爱人一样共度一生。韩越发现自己所奉上的一切,都不是楚慈所需要的。
只有在被楚慈最深、最彻底的伤害过之后,韩越才好不容易得到了唯一的机会,在所有人都试图将楚慈生吞活剥的时候
把他藏起来,占有他也保护他。
那是韩越第一次从加害者的位置转移到保护者的位置上,尽管楚慈不想要这保护,他却只能绝望的抓住最后一次机会,
甚至不惜与他自己的母亲和家族为敌。
——我一看到他,就喜欢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很久以后韩越才想起,自己当年对裴志所说的这句话,最后竟然一语成谶。
45、叹息
韩老司令醒来那几天,韩越天天去医院探望,很多人都说韩家老头生了个好儿子。
搁平常人家里韩越绝对得不到这样的口碑,老父亲受了这样重的伤,做子女的还不得24小时天天床前伺候着?那甚至都
不能叫孝顺,那是为人子女的义务!
但是那种家庭里,韩越那样的表现就是少见了。就像他从生下来到现在没吃过司令夫人亲手煮的一口饭一样,韩老司令
对儿子的关心还不如韩越小时候的贴身警卫员。韩越十八岁参军以前住在家里,父子之间偶然对话,韩越都没叫过爸爸
,一般都叫老首长。后来长大了,老首长不叫了,改叫我们家老头子。
韩老司令住院这段时间,警卫员、保姆、医生、贴身护士、杂活看护……林林总总加起来能挤爆一间ICU。韩越去或者不
去影响都不大,哪怕他每天只打个电话问下情况,别人都不会觉得不正常。
但是他不仅天天都去,有时候还亲自给韩老司令擦擦脸擦擦手,就那两下劳动量,把司令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所有人都不知道,韩越其实心里有愧。
他抓到那个重伤了他父亲的人,却不打算把犯人交出来,甚至偷偷的藏起来保护着。
韩老司令身体恢复得很快。
在他那个级别,哪怕感冒发烧之类的小事都会闹得惊天动地,无数专家学者夜以继日的紧张关注,无数好药不要钱似的
上。更别提肋骨被砍断两根胸腔被开了个洞这样的大事了,韩老司令要是治不好,医疗系统内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下台
呢。
国家在这方面一向非常重视。九十年代中期,一个三七年前参加革命的厅级老干部可以随意报销全部医疗费,钱直接由
省政府老干部处掏,数额无上限,有时甚至可以花费上百万巨款!当然真正落实在医药上的可能只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很多人会从中得到好处。
但是国家对于这方面的厚待,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