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斜街后,带驻了马,又从袖中退出了在太子殿“刻苦复制”出的地图。
“还好,还好,还好没有走错路。”再次驻足之时,已经到了凡景王府的府门之外。萧梵翻身下马,轻叩府门上的铜环
。
“小王爷,您怎么回来了?”开门的是负责前院的阿七,身高也就一米七,有些微胖的脸习惯性地垂下。
“恩,太子殿下让我回来办点事,你帮我把徐管家叫来吧!”
“是,小王爷请先用茶。”说罢,把萧梵请进了主厅。
不一会儿,徐管家匆匆来到正厅门口。“小王爷安好。”
“恩,徐管家不必多礼,进来吧!”萧梵装得到有点像个王侯将相,心里可是着急的要命。“我这次赶回来,是太子殿
下有事相托,帮我备些银两、干粮和水,我要出趟远门。”
徐管家从小看着凌莫渊长大,虽然在意受伤后凌莫渊的改变,却还是不敢让这孩子为难,答了声“是”便退出正厅准备
去了。
萧梵见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仔细检查了一下马背上的包袱是否栓牢,便牵马出了王府。也不知道等凌轩那小混蛋醒来
会是什么表情,以防万一还是赶紧逃命吧,一边想着一边向城门外狂奔。
南耀国位于整片大陆地南边,虽不如北方的炽云国强大,却也算是一方大国,再往西北方向走便是若溪国。
若溪虽小,但土地资源丰富,三面环海,东面与炽云、南耀两国接壤。最主要的是若溪边境设防严密,国家内部却都不
好争斗,若是乔装商人混进城内,连炽云都无法入侵分毫的城池南耀又怎么敢贸然入境抓人,只要安分守己便可以得到
一丝安乐。
萧梵早已计划妥当,策马出了都城耀苍,便拿出在街边买的纱笠,遮住了清秀的面庞。从王宫出来不过3个多时辰,看这
天色大概也就是8点左右,凌轩估计醒来也要明日了吧!再跑跑,跑远点省得被抓回去。
可这么马不停蹄的跑也不是个事,别说这马跑得累不累,萧梵的腿都要夹折了。唉~~~人活着不容易啊!如果没记错的话
,再往前应该有个小村落,地图上只标了个点,估计地方不大,住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萧梵挥起马鞭,又跑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一些房屋的轮廓,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当然不是因为看见什么诡异的情况
,主要是这么快扬鞭冲进去,把人吓跑了不说再招来围攻就不好了。在这时代这么久,别的没学会,装样到是越装越像
了。
这小村子一眼望去门户甚少,估计也就只有十几户人而已。村口的井旁坐着一名老妇人,萧梵轻勒缰绳,一脸悠然地翻
下马背,略微思索之后走向了年迈的老妇人。
“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请问这里哪里可以让我歇歇脚?”凌莫渊摘下纱笠躬身问道。
“这里不过是个小村子,看你一个人,只是一晚的话可以先住到我家里。”老妇人看着眼前的少年,面容清秀,比自己
儿子还小上几岁,正巧儿子进城揽活便想收留这少年一晚,即使萧梵拥有一双墨绿的眼眸。
“多谢婆婆,请问您怎么称呼?哦,我叫夜弥。”竟然如此赶巧,萧梵满眼的笑意,改了名字住进了卫婆婆家中。
夜中苍圆月,弥散天壤间。
皓月当空,夜弥也不是傻子,短短地在为婆婆家睡了3个小时便留下一块银锭悄悄启程了。月光洒在树林之间能看见若隐
若现地土路,四周除了夜的寂静就只剩下马蹄踏过的声音。
“唉~~~还真是凄凉……这么个时代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舒服日子没过几天就要连夜逃跑,这身体原本的名字是
不能用了,自己的名字告诉凌轩那小混蛋了,估计也不方便再用。真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旅程?”夜弥伏在
马背上自言自语着,再无心看那皎洁的月光。
突然,身下的马儿前腿一弯向前翻去,夜弥一时晃神还没反应过来便随着惯性摔下了马背,右肩着地的一刻顿时感到被
尖锐物体划破的疼痛。这马虽说不是千里良驹,但怎么说也是从宫里牵出来的上等好马,怎么会突然失了前蹄?被这么
一摔本就疲惫的身体更是疼痛不堪,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是不出来,眼前也开始变得一片漆黑。
“你!起来!”
谁?这是让谁起来?我么?凭什么你让我起来我就起来,你当你是谁啊!夜弥想着,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声音的出处。
“还不起来么!”来人说着抽出腰间一把血色长刀,这刀周身血红,出鞘的一霎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与其说是妖艳
,到不如说是冰冷,像流淌出的鲜血,慢慢冷却凝固。
夜弥感到脖颈间一股冰凉的触感,虽然害怕,但确实是无力起身。横竖要死的话,至少要在嘴上占些便宜:“我就愿意
趴这儿,你管得着么?我不起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怎么样?”说罢刀刃已经划破了夜弥颈间的皮肉。
“啊~~你这是草菅人命,我不过是摔下马动不了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不说,你还要拿刀抹了爷的脖子!还有没有天理
了!”夜弥边说边努力动了动被身体压住的右臂,已经压麻了,这可怎么好,看这样子再不起来估计真的就要一命呜呼
了。
夜色下那持刀的身影,慢慢收手将刀入鞘,看着眼前趴在地上一脸狼狈的少年,月色下少年的瞳孔闪过异色的光芒,这
少年究竟是何人,深夜疾驰竟不会武功?男子静静地看着,不靠近也不再言语。
夜弥看着血色的刀身没入刀鞘之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眼前这人是无意杀生了,总算还有希望。未受伤的左臂缓缓
撑起身体,浑身的骨头都“咯咯”直响,要不是再不起来可能有生命危险,真像一只这么趴着。
“你,又能起来了?”
这不废话么,真不知道我趴这儿是挡你路了,还是碍你眼了。“起不来不是也得起么!您都把刀架我脖子上了!”
“你是谁?”
“我是变态,行了吧!没事就爱趴地上吃土!”夜弥真是气啊,自己都这么痛苦了,这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哦!”
夜弥刚刚支起上身坐在地上,见眼前的人转身要走,脑筋一转。“喂!看你那刀不错,给我看看吧!”就算是傻子也能
感觉到那刀的戾气,这持刀的人应该也是耍刀的高手,不如骗他留下教爷刀法,多个人没准还能多条活路。
“哼~”一声冷哼之后,夜弥回身望去,那男子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自认倒霉的夜弥,脸上摔紫了一块,颈子上也结了血痂,右肩的衣服已经磨破伤口上满是灰土,咬了咬牙还是站了起来
。检查了一下马匹,不由攥紧拳头骂道:“谁那么孙子拿石子砍我马的腿肚子!!!一定是刚才那个臭男人,别让我逮
到!”受了惊的马这时也随声喷了几个响鼻。
黎明前的黑暗随着男子的到来飞逝而过,天际缓缓映出如鱼肚白的阳光。夜弥坐在黑色的马上向来路望去,没有异动,
一切都如一个平静的早晨般呈现祥和之色。旅途依旧继续,来到纳尔城前天色已经大亮,夜弥纱笠遮面,混进进城的商
队之中。
5.出关奇遇
夜弥在纳尔补充了些食物和水,所幸摔下马的伤并不太重,便继续往西北方向走,一路上又经过了4座城镇。先前日夜兼
程生怕追兵赶来,到后来一路打听都没有听到凌轩那边的消息,估摸着是没有追来,就这么想着,逃亡旅程便变成了四
处游历,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虽然精神上放松了不少,却也不敢贸然在南耀招摇。
夜弥牵着马踱入了玉池这个边关小镇,由于过了玉池关的若溪国并不好战,所以关防也比较松懈。小镇上大多是一些商
人,若溪产玉,所以有很多玉石商在这个两国相邻的小镇上倒卖玉器。夜弥拿出从凌轩那带出来的玉佩,对着太阳看了
又看,玉色及润,想必是经常戴在身旁。小混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出了关就要到若溪的国土了,也许还会再回这南耀
国吧,但也只是也许了。
在小镇上逛了逛,夜弥决定在天黑之前出关。从耀苍到玉池关这一路听到了一个人到是让人比较在意,此人精通草药医
理,对易容之术更是精湛。夜弥毕竟不能总戴着纱笠到处跑,难免有人起疑,在南耀只要凌轩没下令,这墨绿的眼瞳也
算安全,但要是出了南耀被人发现这瞳色必定引来祸端。可此人早已隐居山中,怎么找到他还真是个问题。
玉池关外一条玉遂河从山上向下一直流入南耀境内,傍晚的霞光照着河面一片金色,甚是好看,夜弥牵马在河边树下休
息。夕阳西下夜晚已经来临,夏日的夜暖风徐徐,夜弥揪起手边一片草叶叼入口中,若溪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光景,明
日就能到了吧,移民不用办证就是方便!
夜弥不知想到什么时候,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再次醒来一张脸以无限放大的状态呈现在夜弥眼前。夜弥经过臭男人事件
之后,对身边一切都倍加警觉,此时更是不敢乱动,屏住呼吸眯起了眼睛。
“呦~睡得挺香嘛!这灯心草味道如何?”眼前的大脸慢慢离远,说不上来是哪儿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大清早你离我这么近干嘛!灯心草?什么灯心草?”夜弥坐了起来,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
“连灯心草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嚼了一夜?那要是毒药呢?!”
“毒……毒药?”奕辰看着夜弥瞬息万变的脸偷笑起来。
“恩……毒药,不过我可以帮你解毒,不过……”
“不过什么?”夜弥松了口气,这毒能解就好,能解就好。
“不过你得帮我尝尝这几根草好不好吃。”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用白布包着的几叶草片。
“好不好吃?你想拿我试药?你当我是傻子么!”
“呦~~~那你是不想解毒了?”
“这毒既然能解我自可以找别人去解,何必非要为你试药。”夜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叶便要牵马走人。
“我奕辰能解的毒,别人可不一定能解呢!”奕辰一脸邪气,勾起了嘴角。
“奕辰?我怎么觉得在哪儿听过……你是那个紫眸药师?”夜弥脚下一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
滴个神那,这下可以顺利移民了。
“恩,你知道?那就行了,快给我尝尝这草药。”
“行什么行,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兀自偷笑么,八成这灯心草不是毒药吧?!正好,我有事找你!”夜弥冷静了一下
,猜到这小子可能是为了让自己试药才说灯心草有毒,便拽着奕辰的手便往树下一坐。
奕辰被拽个措手不及,一个踉跄跪坐在了地上,虽然有些狼狈,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找我?找我干嘛?”
“你那紫眸怎么变成赤色的?”
“这……怎么能随便告诉你。”奕辰嘴上说得忧愁,心里可转了一大圈,想知道么?想知道就帮我试药,不过就不只是
试这几种了,既然让我逮到这个机会,就把我这一个月摘到的无名草药都试一遍吧!啊嘿嘿……
夜弥哪能轻易上当,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看那一脸狡诈的样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那要怎样你才能告诉我?”
“你跟我来。”奕辰见夜弥中计,马上起身示意夜弥跟着他走。
夜弥到也不带半点犹豫,牵起马跟在奕辰身后,翻过山涧走进了山后的树林。再往里走便是三国交界处的密林,没想到
这小子竟然躲在这儿。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停在了林间一间木屋前。木屋比较简陋,室外是晒
草药的台子,屋内除了床和一张桌子几乎什么都没有。
“小子,生活够朴素的!”夜弥轻挑嘴角,看了看奕辰。看这小子长相一表人才,要是没有掩盖紫色的眸子的话应该会
多一分沉静,可这肚子里真是除了草药医术就只剩下一肚子坏水了吧。反正这里不属三国之内也还算是安全,你想玩,
本小爷陪你就是了。
“既然你有事求我,就别那么多废话,坐这儿!”奕辰根本没把夜弥放在眼里,连灯心草这么常见的草药都不知道的人
,估计脑子也好使不到哪去。指了指铺的平平整整的床,示意夜弥坐在那里。
夜弥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嘴里还不忘叨唠着:“这床有点硬,应该多垫几层褥子。刚认识就让我上你的床,你够
开放的啊~~~”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长,甩掉鞋就要往床上躺。
“你!我是让你坐,没让你躺!我这椅子都搬出去晒药用了!”奕辰脸色稍变,转身走出了屋子。
夜弥坐在屋里,从窗户看向外边的奕辰,还别说这小子收草药的速度还真快,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收的都是什么药
。
奕辰左手拿着摆着十多种不同草药的木质长方形托盘,右手在进屋的那一刻把一把椅子往地上一甩。“坐这!”看都不
看夜弥,把摆着草药的托盘放在桌上,准备了好几个小器皿把草药切成等分的小段,分类放好。这一系列的举动到是十
分精细,颇有一种做化学实验的味道。
“空腹吃药有害健康!你怎么这么没有常识~~~”
“今天先试这个。”奕辰拿起一小段草药,就往夜弥嘴里塞。
“唔~~~你也太卑劣了吧!”夜弥哪敢就这么把塞进嘴里的不知是毒药还是补药的破草咽了,可刚张嘴要吐一杯水便灌了
进来。“算你狠!”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奕辰说着放下手中的空杯子。
“你都没问我找你干嘛就先逼我试药,药我试了,你要是帮不了我怎么办!?”真是有够倒霉的,在这被毒死还不如先
去若溪,至少还能戴着面纱还能躲一阵。
“猜都猜到了,瞳色不是?小王爷。”
“我不是!我夜弥不认识什么王爷不王爷的。”
“我也不管你是谁,认识谁,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不过……”
“不过我要把你手里的破草都试完才行是么?!我试就是了。”
“聪明,改变瞳色的药我会帮你配好。”
夜弥汗颜,这么多破草也不知道要试到什么时候,奶奶的……估计还没试完我这条小命都没了。不过刚吃下去的破草到
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上天保佑,让这些都是补药吧!那小子也出去半个多时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给我配药去了。忽
然感觉从腹中传来一阵燥热,热流仿佛融入了血液,一点一点刺激着心房。夜弥不由伸手抓住心口的衣衫,抓紧、扭转
,但又慢慢放松了力道,眼前像是被迷雾遮挡,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萧梵~~~萧梵~~~”
“灏阳?你怎么在这?”
“来……看看你。”
眼前这熟悉的身影,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夜弥静静地感受着,没有言语。
“顺便向你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