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有哥哥的味道!连我也不得不赞他一句:哥哥,你好棒!
不过我没有说出口,说出来他会嚣张的,只是我的嘴角都忍不住向上勾了。
看向蛋糕上的字,再看向哥哥的脸,
总觉得幸福满满的,好温暖喔。
我的哥哥真的对我最好最好了。
我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那……哥哥,我现在要许愿吗?」
「嗯!大声说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吹蜡烛!」
我紧紧握着手上的刀子,凝神看着火光的跳动,深深吸入一口气:
「我以后都要跟哥哥快快乐乐在一起!」
不等哥哥先反应,我就马上先吹熄了右边的蜡烛,嘿嘿。
「在一起……吗?小逸的愿望真是单纯又可爱呢。」
哥哥也低下头贴着我的脖子,然后将左边的蜡烛吹灭。
客厅的灯光回复后,我们便快快乐乐地吃晚餐——哥哥亲手炮制的蛋糕啦!
把蛋糕切开时我真的有点不舍得,可是吃上去真的好好吃呢!不吃很浪费!
我一如以往将我好好收藏的豆浆呈给哥哥喝,他都津津有味地喝得一滴不剩。
哥哥见我喜欢吃草莓,他就把自己上面的都两颗都送给我吃,
小巧可爱的红颗儿尖尖突起,一看就知道鲜嫩多汁了,
我快快乐乐地把它们涂点美味的奶油,细细啃咬着,左边这颗咬一口,右边那颗也不放过,
最后便是整个将它们放进口中,好好品尝那甜美的滋味。
哥哥看见我吃得这么乐,还笑嘻嘻地叫我尽情吃,下次再给我吃呢!
气氛正好,我便趁着这个机会问哥哥:
「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哥哥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彷佛这个问题对他有冲击性似的。
……
该不会……
哥、哥、失、恋、了?而我就提起他的伤心事?
不过他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伤心,口气淡淡地反问: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了?」
「好奇啊。」
「为什么会好奇?」
「因为……因为……因为弟弟好奇哥哥有没有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吧!」
唔……应该……是这样。
嗯,没错。死老爸死老妈应该都会关心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再补充一下我的疑问:
「而且很奇怪啊,这个屋子应该是给两个人住的吧?」
哥哥还是没什么表情地叉着蛋糕吃,用一副完全不在乎的口吻回答:
「嗯,是给两个人住的没错。」
「所以……」哥哥是有女朋友的吧?
哥哥悠闲地把嘴里的蛋糕吞得干干净净,喝了一口苹果汁,忽然露出浅浅的微笑。
「是给我和小逸两个人住的喔。」
……
……欸?
我?
不对吧!有疑点!
我是50日前才搬过来的啊?什、什么什么给我住的……
……
啊……我明白了。
哥哥是在撒谎!
敢情是哥哥跟同居女友分手了,不想再提这件事了,所以就说成是给自己和弟弟住的,用来消弭心中巨大的伤痛……
真、真是的……
傻哥哥!为什么要向你弟弟编这种谎话啊!
虽然我不懂什么恋爱的,可是你这种装作不在意的态度好过吗?哥哥。
「哥哥,不要紧的,你哭出来吧!跟我说!」
来吧!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喔!将你的心事跟我分享吧!
「小、小逸……」
「不用对我顾忌的,哥哥!那种女人不要也罢!」
「我说……」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痛苦,可是悲伤总要释放出来才可以吧?」
「那个,小逸……我从来没有女朋友啊。」
「你还想骗谁啦……那为什么这间屋子是两个人住的?你连双人床都买了啊?」
「哈、哈……你不发觉吗?家里很多布置都是用你喜欢的颜色呢,你不觉得白色米色的东西很多吗?还有,小时候明明是你说既然是墙钟就应该是在墙上直接贴时针分针,睡房天花板要挂风景画,随时感受大自然呢,虽然现在挂的是我俩的照片……」
咦……这么听来……
好、好像真的是……这样子吗?
结果我们吃完晚餐,把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后,
哥哥便领着我正正式式参观了整间屋子一遍,
哪里是为我设计的,哪里是他自己喜欢的,哪里是我们的喜好有矛盾下再询问朋友意见的……
——啊?
所、所、所以这个屋子真的是为了我和哥哥同居而设计的?
「那么哥哥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所以一直是我误会了?
「嗯。怎样?很在意吗?」
哥哥不知怎地很暧昧地看着我。哼,真是讨厌啊……
在意什么,等我有了女朋友时看你敢不敢嚣张!哼哼哼!
不过今晚躺在床上时我还是忍不住傻笑了。
虽然他一直在我耳边说「小逸比女朋友好得多」很讨厌也很肉麻,可是我就是有幸福感。
弟弟比女朋友好得多吗?嗯嗯,爱情哪及得上兄弟情谊嘛。
别人都是重色轻友,还好我的哥哥没有重色忘弟。
嘿,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而且是被哥哥重视。
被哥哥喔。
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哥哥了。
所以我要当哥哥的好弟弟,我要以后一直跟哥哥一起生活!
快快乐乐的生活!
嗯,以后都要在一起喔,哥哥!
5-1. 哥哥的裸体艺术
随着同居第50日的过去,100日也在不知不觉间来临。
转眼间已经由5月变成8月了。
5月,哥哥总爱穿着背心和长裤在家中走动。
6月,长裤就变成短裤,结实的大腿张扬地在我眼前摆动。
7月,背心消失了,又看到那让我怨恨不已的修长梯形胸肩,以及我不太想看见的深棕色乳头。
8月,他的全身只剩一条宽松的白色内裤,质地颇薄,可以看到线与线之间那堆细密的小孔里隐隐透出阴毛的黑色和那根东西的颜色。
所以,当这个样子的他还肆无忌惮抱着我睡觉时,我真想揍死他。
允其是我也换了背心和短裤睡觉,皮肤裸露的地方远比有穿衣物的地方还要炙热。
哥哥抱着我,下巴黏在我肩上,一手抱着我的腰,一手企图塞到我大腿之间……
幸好我睡姿改变了,习惯先用手护着下面,所以他只是搭在我手上。
但是,这样被抱着,牵着手睡在一起,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每晚听着他在我颈边低声呼气,脖子好像快溶化了,头颅和身体都要分开了。
我几乎每晚都会沮丧地泣叫:
「哥哥……你的白胶浆在哪……可以涂在我颈上吗……」
某一天,他突然从杂物房拿了个两个手掌高的画图用人体模型出来,
另一只手里还真的握着一樽白胶浆:
「对了,小逸你要用吗?我记得你好像说过。」
「呃?不……」
真没想到原来哥哥睡着时还会听到我说什么啊。
……
咦?那为什么他总是听不到我叫他放手,别箍着我睡觉?
不过我没有问出口,因为哥哥最近忙着为他的3D游戏功课努力。
据说这是跟游戏程式编写系学生的跨学系合作暑期功课,哥哥那群人则是在开发小恶魔育成游戏,要把小恶魔培养成正式恶魔,类似安琪莉可的玩法。
哥哥成功抢到人物设计权,另外两个则负责景物和选单设计。
现在的他,则一边启动电脑,一边拿着白胶浆想要把人体模型的姿势固定起来。
喔,人体模型现在正做着类似向前弯下腰捡钱的动作,重心不稳,所以要用白胶浆固定。
哥哥皱着眉搔着头干了大半个小时,原本干净的人体模型上也充满了纯白的浆液。
有时哥哥挤得太多,白胶浆便如露水般顺着身体的线条滑落,
哥哥便趁着它还没干掉先行用毛巾抹掉。
做完一个姿势,又换另一个姿势;
身体不断被肆意撑开,有时甚至会听到一些类似弹弓断裂的声音,像在诉说苦痛。
这一阵子,白色的浆乾透了,变成一层亮丽的透明,
那一阵子,又一团新的白浆喷到身上来,覆盖住原来乾透的地方。
唉!人体模型原来嗅起来没有味道的,现在竟沾满怪味了。
我在书房里一边看漫画一边看哥哥办事,
电脑内的那个人体模型也越修越好,一些起角的奇怪地方也修回圆滑了。
忽然,他叫了我一声:
「小逸,你来当我的模特儿好吗?」
就这样,为了报答哥哥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只好和穿着内裤的他一同进入地下室,并关好地板。
话说我在这间屋子里住了100天,我还是现在才知道这个偏僻山林小屋竟也有传说中的地下室。
入口就在我不常去的杂物房最深处的角落,我以为有老鼠和蟑螂的阴暗角落。
地下室比阴暗角落来得更阴暗。
杂物房还会有半个窗户透些光进来,但地下室不可能有窗。
沿着楼梯落下,再关好地板,原本哥哥隐约可见的身影便被黑暗所淹没。
我跟着他的脚步声来走,岂料一下撞倒,便听到前面碰隆一声,好像是哥哥摔倒了。
而他的回答也印证了我的猜测:「呜……小逸,你把我推倒了。」
等到哥哥总算把灯掣摸出来后,天花板白光爆现,照出地下室的一切。
原来这里完全不像漫画般有重重机关,连一道门子也看不见,只是个广阔的空间。
很乱,很多幅画作散乱地靠在墙边蹲坐着,当然还少不了各种画具了。
我靠近过去看看,有很多景物画,素描、水彩和油画都有,
我除了觉得很漂亮外就给不了任何感想。
再翻了翻,还有一些有点像抽像画的食物图,好奇怪喔!
「哥哥,这是大福饼吗?」
两块黄色的圆形大饼构成两个0字,轻轻重叠在一起,看上去很好吃喔。
嗯嗯,如果只有一块大饼就显得太孤单,所以要成双成对吗?
艺术……真是讲究啊。
哥哥挂着相机来到我身边,皱了一下眉额,好像有点不满:
「这不是大福饼。」
「那是什么?」
「屁股,男孩子的屁股。」
……
哥哥,你在开玩笑吗?
我再认真地审视画中细节,两个完美的0字叠在一起,重叠的缝口涂得特别深色。
而那圆形确实并非平面,其中的光暗塑造表现出大福饼所没有的光滑感与丰满感。
嗯……
如果真的是屁股,那么上面会连接着腰部,下面会连接双脚,很容易看得出。
不过由于纸张大小有限,所以腰和脚没有画出来。
真的……是屁股吗?
哥哥,你为什么要画屁股?
你在画谁的屁股啊?
但我没有追问下去,总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私人了。
说不定哥哥从哪里抓了个男孩子当模特儿,然后脱掉他的裤子……
唔、唔唔。
于是我捧起另一幅水彩画,色彩很柔和舒服,充满浪漫情调。
这也是一幅食物画……嗯,我肯定这是食物画了,
是热狗。
又是由于纸张不够长,所以只有半幅的热狗。
两块长条状的淡黄色排包给人很饱满、很好吃的感觉,
中间则夹着一条淡红色的香肠,闪闪发亮的好像已被人用唾液沾染过,
还有像雪堆般的沙拉酱喷洒其中,让香肠也增添了几份洁白的颜色。
沙拉酱不规则的散布,竟令整幅图充满了活力与动感,还有点写实的感觉。
哥哥,你画得真的很漂亮呢!
可是我有点不明白。
「香肠好小喔,好像不够吃。」
「这……因为我画的是小孩子啊,还没长大。」
「香肠也有分小孩和成人吗?」
「当然喔,你想想你小时候的香肠是不是小的?」
我努力回想一下,勉强点头。
小时候的香肠好像是切成一半的,我总是埋怨为什么哥哥的是大香肠。
所以这幅跟屁股那幅都是在画小孩子吗?
至于这幅,嘿,肯定不是画小孩子了吧!
这是一幅极为简单的水墨画,连我这种门外汉也能画得出。
全幅画只有两颗红点,代表着红豆,
右边是哥哥的书法,提了王维的《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要说到这幅不像画的画最特别之处,就在于那个「采」字。
采字的左右两点以红墨水轻滴成两点,恰巧又成就了一对红豆,
手字的那一勾则强而有力地伸延,像勾子般把画中心的红豆盛过来,彷佛真的进行着采撷呢。
嗯?忽然觉得,哥哥不但喜欢1和0两个数字,
还很喜欢2这数字呢,常常都是一对对的,不会寂寞。
欣赏过哥哥的这几幅画作后,我忽然觉得有点疑惑。
「哥哥,你不画人像画吗?」
以前他常常给我画素描的说,怎么环视一周后也看不见?
哥哥的目光左顾右盼,彷佛有点尴尬:
「刚才你看到的不就是吗?」
「屁股才不是人像啦!」
「唔,我……我是有画人像,全都是画你……」
「呃?我?」
画我?
哥哥的人像画全都是画我?
我不太相信,或者他其实只画了一两幅,那一两幅恰巧找我当主角,
他真正画得多的是那些神秘男孩子的屁股。
我嚷着要见识一下,并表示作为对象的我也是有版权的。
哥哥有点挣扎地考虑了一阵子,最终还是耸耸肩,领着我到墙边的一个小木箱旁。
揭开布子,里面大约装着6、7幅画,全部都用画框好好存放。
我随手挑了最前面的一幅,
竟真的是我。
这幅图的我,正在搂着枕头睡觉,盖在身上的被子东歪西斜的;
那幅图的我,正在低着头做功课,手间的铅笔头还含在我嘴里。
这儿的我并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正面地笑着;
那儿的我仰望着天空,摆出一副沉思状。
这个我在扣钮子,锁骨处都显露出来了;
那个我在浴缸中,一丝不挂地脸红着。
「这些……都是画小时候的你啊,不太记得长大后的你怎么画,哈哈。」
「这张、还有这张……都是对照着相片画的呢,要我拿出来给你看吗?」
「本来我想画裸体,但是你从来没有拍过裸体照,我又想像不出来。」
「嗯……小逸,你觉得我画得……怎样?」
哥哥,你画得很漂亮,真的。
比起两年前,画技似乎更精进了;但到底是哪方面精进了,我却说不出。
只是觉得这些画比以前帮我画的来得漂亮。
难道是因为以前的画你是拿来送给我的,所以不是最漂亮;
而这些最漂亮的,是你收藏在自己身边的,对吗?
哥哥,我也想要一幅,现在的,漂亮的。
这些我的画像,全部都令我脸红耳赤。
以前家里的绘画老师也帮我画过一、两幅,但我还是觉得哥哥画得更好。
是偏心吗?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哥哥每一幅都画得很真,很有生气,每一幅都真确是我。
原来……在我和哥哥分开了的一年半里,哥哥就是这样画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