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状元郎(生子)下——大熊宝

作者:大熊宝  录入:09-20

不容置疑的语气,文霄气恼的瞥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声。

“既然如此,那今日就让点苍派来会会你。不过若是你愿自刎,平柳城一事,点苍派也就不再与追究,否则今日点苍派所有弟子将会让你与这绝一宫一起陪葬……”人群中一中年男子上前道。

与此同时,几名点苍派的弟子人已率先持剑冲了上去,“楚墨,你这个魔头,今日我们就要替师兄报仇,杀了你这个魔头……”

顷刻间,人群之中一片哗然,但那人忽然轻笑了起来,随即手里的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刀光剑影间,那雪花依旧在纷纷落下,夜尘收回视线,道,“子绾,走,我们现在上山去。”

子绾迷惑,“为什么现在?我担心锦哥哥。”

夜尘叹气,“就是要趁乱上去,不然等他们打完我们就上不去了。”

“可是,锦哥哥……”

“相信我,他暂时不会有事的,若是他们要一起上,早便上了也不会拖到现在,况且今日只是点苍派迎战而已。”夜尘微微蹙眉,心中很是奇怪,文霄明明统帅着大军却迟迟不攻是为何?难道他就真的如此在乎锦言?

子绾又看了看前方,才慢慢同意。

夜尘带着子绾避开所有人的视线,与夜白会合,简单吩咐几句后,便从最偏僻的小路上了绝一宫。

此刻的绝一宫内只剩寥寥几人,他们见了子绾都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对子绾身旁的人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开口多问。

夜尘让子绾去收拾行李,自己则去了锦言的屋子。

不过当初离开时,他是怎么也没料想到还会有回来之日,如今再次站在这里,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

那夜的伤害,那日的绝决,历历在目。

但他却已不恨。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味,夜尘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嘴角一扯,却是一抹苦涩的浅笑,慢慢脱下鞋子上了床,蜷缩在被子中,“锦言……锦言……”

******

屋里渐渐昏暗起来,门外传来脚步声,夜尘也慢慢睁开眼,双眼透过屏风直直望向门口。

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两名侍女,掌了灯,又边走边说地出了屋。

夜尘轻舒了一口气,刚起身穿好衣服,就又听到门被再次推开。

夜尘一怔,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不禁朝着墙角走了几步,然后笔直地站在墙根处,一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耳旁传来一阵阵虚弱的轻咳声,很轻却持续不断。

夜尘心痛地闭上了眼,泪水无声地滑落而下。

“公子,药已经好了。”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

“进来。”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迹,好似先前那般软弱的是别人而并非他。

侍女走进来,将药放于桌上后,又躬身退了出去。

一瞬间,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夜尘轻叹一声,缓缓移动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然而他的响动却让屏风外的那人一惊,端药碗的手一僵,冷声道,“……谁?”

“锦言,是我。”夜尘柔声道。

“啪”的一声,手中的药碗摔落在地,深棕色的药汁尽数洒落在地。

锦言慌忙地起身就要出屋,然而慌乱之间,却碰倒凳子,一个身子不稳,直接朝着前方重重摔了去,他却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倔强的想要从地爬起来。

夜尘皱眉,快步上前扶住他,却被那人几次躲开。

“滚啊!你滚啊!!!”锦言也不知是怎么了,愈是用力愈是爬不起来,最后只得趴在地上直吼道。

趴在地上的身子单薄瘦弱,看得夜尘心疼不已。

“锦言,你到底怎么了!地上凉,你身子本就不好,我们先起来好不好?”夜尘叹了口,轻声哄道。

“我不要你管,你走啊!你还回来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么?”地上的人不依不饶地叫道。

“锦言,你不该这么认为地,我对你的心意如何,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夜尘半跪在他的旁边,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明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莫要逼我杀你。”锦言咬着唇,反手用力将他推倒在地,随即蹒跚地爬起身朝门口直直走去。

一股浓浓的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夜尘抬起头,含泪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锦言,你还要再次赶我走?我以为再次见面,你是欢喜的,终归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岩洞那次,若是没有你,我也不会活到今日,也罢,如今勿需你动手,我这便将命还给你。”

话毕,夜尘人已来到桌边,拿起了桌上的长剑。

果然那人的身形一顿,旋即猛地转身也冲回桌边,双手在桌上胡乱地一阵摸索。

只是望着这一幕,夜尘愣住了。

52、惟爱不弃(二)

胜雪的白衣上殷红点点,仿若朵朵盛开的梅花,艳丽夺目。一条白色的锦带覆盖住了眉眼,也模糊了记忆深处的那张容颜。

夜尘呆呆地望着他,许久后才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抚摸上那条锦带,颤声道,“锦言,你的眼……”

“瞎了而已,不需要感到怜悯,我不需要。”锦言愣了一下,便拍开他的手,倔强地转过身,凭着记忆踉跄的走到软榻前,抱膝蜷缩在上面,淡淡的说道。

淡漠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而在手指相触的瞬间,那冰冷的触感让夜尘微微颤了一下,胸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又让他快要窒息了一般。

他记得那一夜他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再次相见却是这般光景!为什么子绾会一字不提!

夜尘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喃喃重复着,“瞎了?你说你的眼睛瞎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好端端为什么就这样了?”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声,锦言偏头看向他,又恍然忆起他现在什么都已看不见了,不禁自嘲地一笑。

“是的,瞎了,你走吧。”

“好,我走。”夜尘沉默片刻,紧紧看了他半响忽然同意道。

“……”锦言绝望地将头埋在双膝中,泪水渗透锦带,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只不过前一刻还心如死灰,伤心欲绝,但下一刻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接着头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既然都要走了,就让我抱抱吧……”

怀里的人身子骤然一僵,一动不动。

“如果你就因为这样便妄想将我赶走,你未免也太看轻我了……”

“锦言,你身上太冰了,以后的每个冬天你便抱着我睡吧,那样会暖和许多,不过夏天我们得反着来,因为我最怕热。”温柔的语气带着满满的宠溺。

这次怀里的人很快有了动静,微微仰起脸,咬着嘴唇,隔着一层锦带直直地望着夜尘,眼泪也流得更厉害了……

“一生惟一爱,永不弃。”夜尘静静道。

一瞬间,满腹的委屈和心痛一下子全涌上来,锦言再也忍不住伸出手臂抱住夜尘,低低抽泣起来。

见他这个模样,夜尘也是心疼难忍,不由的将他搂得更紧,轻拍他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轻喃,“没事了,没事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是了,锦言不是好人,他杀人不眨眼,他心机深沉毒辣,甚至背地还做了很多夜尘无法想象的事,但爱了便是爱了,便不会去在乎他的一切,只要这个人是锦言便足矣。

一个只会对着他任性,只会对着他哭闹,只会对着他微笑的锦言。

原来他,也早离不开他。

这一刻,再次将他拥入怀中,心中除了盛满满足,就只剩下深深的怜惜。

待锦言渐渐平静下来,夜尘伸手轻捏了下他的脸蛋,故作轻松一笑,“这下可哭够了,闹够了?”

锦言垂下头,挣开夜尘的怀抱,轻哼一声,“你不是说要走吗?还留这里作甚?”

“的确要走,不过等你喝完药,是我们一起走,你愿意吗?京城那边凤临月已经反了,我接下来要去边关找若君,以后的日子定会很艰辛,也许到最后我会护不住你,你还愿意吗?”夜尘慢慢说道。

锦言震惊地抬起头,泪水肆意地流下,却一字一字的坚定道,“锦言愿意!无论去那,只要和若尘在一起……”

“嗯,真乖。那你先等等,我去让人再准备一碗药来。”夜尘点点头,起身扯了扯衣摆说道。锦言的身子本就娇弱,他自然是半点都不敢疏忽,先前因自己而打翻药碗,如今必须要他从新喝下一碗才会安心。不然这一路上的折腾,指不准他什么时候又来个昏迷什么。

在夜尘离开后,锦言抬手解下蒙在眼上的锦带,随意地扔在一旁,慢慢躺了下去,连日来的迎战,已消耗掉大量的体力,让他疲惫不堪。

不到一会儿,夜尘端着一碗药返了回来。

锦言也缓缓地张开一直闭合的双眼,然后冲他慢慢地笑了。

苍白秀美的面容上,那一抹淡淡的笑容,却美得不可思议。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早已失去光彩,此刻也是没有焦距地望着自己。

夜尘心中止不住又是一痛,默默低头对着碗中轻吹了一会儿才递予他。

药汁很苦很黏稠,还有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浓腥味,但锦言眉也未皱一下的接过碗,仰头一口气喝尽,脸上更是没有丝毫的难咽之色。

夜尘心中一肚子的疑惑,直到锦言喝下药,才低声问道,“这眼睛还有法子恢复吗?”

锦言不答反问,“你嫌弃?”

“不。”夜尘凝视着他,微笑。

锦言撇过头,没有作声。

“这个和我背上的有些相似……”夜尘也不着急,手指轻点在锦言的额间,轻轻摩挲。

先前一直蒙着锦带,看不太真切,夜尘也没当回事,如今才看清楚那是一朵妖异的红色莲花,在洁白的肌肤映衬下如血欲滴。

“你知道了?”锦言的身体有些僵。

“是啊,怜之告诉我,月夜族人在受孕后会体质都会有某些变化,莫不是锦言你也?”夜尘的语气很缓慢,心中泛起酸涩,若真如怜之所说,那锦言这又该作何解释?还是说锦言……

“族人?受孕?嗯,知道了。”锦言没想到云怜之会找这么一套说辞,便只淡淡应了下。

而夜尘也搞不清楚他这个知道了是知道什么,也只得笑了笑,收回手放在小腹上,“这宫里怎么就剩这么一点人了?”

锦言一愣,“离开了。”

“那楚宫主呢?”

“也离开了。”

“按以前毒发的日子来算,你毒发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可还有备药?”

“没了。”锦言委屈地哼了哼,道,“若尘,你这是在怀疑我?还是要审问我?”

夜尘看了他半晌,眨眼道,“当然是关心你。罢了,我们现在走吧。”

“呃……若尘,等等!”锦言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夜尘不解地望着他。

“你以前给我买的那套白衫放在那边的柜子里,你去取来给我换上。”锦言语气十分认真地说道。

夜尘眉一挑,愣住片刻,不得不提醒道,“锦言,我们是要逃命,而且我给你置办的衣物大多都是夏衫,现在外面大雪纷飞……”

“但鼻间全是血腥味……很不舒服……”锦言不满地皱起眉。

“是你的?”

“不是。”

“不是就好。”夜尘轻叹一声,转身找来一套干净的衣衫为他换上,随即又为他从新系上一条锦带,才不悦地瞪着某人,冷声道,“还有什么要求没?”

锦言抿唇微微一笑,伸手想要抱一下夜尘,然而双手在前方虚晃几下也没能抓住人,神情不禁黯然下来。

夜尘先前正好蹲下捡地上的剑,一抬头便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眼角一酸,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疼痛,上前牵住他的手朝屋外走去,“锦言,这绝一宫明日便没了,你后悔不?”

53、雪地遇刺

锦言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他的手送到唇边飞快地亲吻了一下。

******

二人刚刚走出屋,就看到站在院中等候的子绾,以及如今绝一宫内所剩的弟子,而众人在见到锦言出来后,纷纷单膝跪在地上。

夜尘倏地顿步,他本是想带着锦言与子绾偷偷溜走,但眼下这个样子……

锦言不紧不慢地上前了一步,与夜尘并肩而立,手探入袖中摸出一封信函,唤了一个夜尘从未听过的名字,立即便有一人上前应道。

而夜尘心下好奇忍不住打量了一番,才确定对此人是真的没有任何印象,再加上这也算是绝一宫内部之事,便也未开口询问什么。

锦言将信函给了他,让他转交给楚墨便好,随即又让余下的弟子即刻动身护送子绾回北宁。

子绾听后自然不愿意,轻声嘀咕几句,结果被锦言冷冷一句给打压下去,最后只得眼巴巴望着夜尘。

见此夜尘心中也不忍,正想开口说什么,耳边却传来那人的声音,“若尘,子绾终究不过才十二岁,南朝已不太安定,你也说过以后每一步都攸关生死,而今日的我也不比往日,若再将他留在身旁定不安全,倒不如送回北宁,至少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夜尘恍然明白过来他的用意,试着建议道,“要不送他回金陵?我想阿姐和怜之也能照顾好他的。”

锦言微微摇摇头,又交代了一些事,便拉拉夜尘的手示意该走了。

夜尘轻叹口气,在走到子绾身前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勉强笑道,“待南朝稳定,我们就去接你回来。”

子绾仰起头,并未正眼看他,但大大的眼里早已噙满泪水,半响轻哼了一声,低声道,“回去后子绾一定会勤加练功,以后换子绾来保护锦哥哥和尘哥哥。”

话毕也不等夜尘和锦言反应过来,就率先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跪在地上的几人在望了一眼锦言后,也默契的跟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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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风雪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缓缓行走着。走在前面的那人头上带着斗笠,后面的披着白色斗篷,帽沿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漂亮的下巴和淡白色的嘴唇。

他们已经这样在风雪中行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却不过刚刚走出绝一宫的范围,而相握的那只手越来越冰,甚至冰得刺骨。夜尘微微出口气,有些担忧地问道,“锦言,还坚持得住吗?”

“嗯,为夫坚持得住。”后面那人若有若无的应了声。

风很大,这句话还未传入夜尘的耳中就已被吹散了开来。

眼看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大,迎面吹来的雪花渐渐挡住视线,地上积雪更是深及脚腕,行走起来愈发地艰难,偏偏这时腹部还传来阵阵轻微的疼痛,夜尘心中有些不安起来,虽说三个月胎儿已稳定,但这些日子以来没日没夜的奔波,也从未考虑过身子受不受得住。

若是孩子在这节骨眼出什么意外……

眉间闪过一抹痛楚,一手护住小腹,另只手更加用力地握着锦言的手。察觉到他的变化,锦言忙开口问道,“怎么了?”

“唔……”疼痛还在持续,夜尘不得不停脚步,压低声音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们先找处地方歇息片刻在走。”

推书 20234-09-20 :我也不是gay(重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