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可我……”这下脸更热了。
“无碍,我不乱来。”男人笑道,似乎非常心有灵犀地明白我担心什么,可那手却有意无意地触碰我的肌肤,躲都躲不了。
“啊……你!”瞪他,“你是故意的!”竟然捏、捏我的……茱萸,那一阵酥麻马上传遍全身,惊得我险些跳起来。
男人一脸无辜地看了看我,“拖儿想多了。”然后继续手中的活。
咬着唇,直到衣物都被解落,自己一丝不挂,男人才讪讪离去,那毫不留恋的模样,与我的在意成了鲜明的对比,留一身发红的我在原地咬牙切齿。
泡到水里,是舒服的,春天处处梅雨时节,身体总缺乏力气,这一泡热水就开始犯困,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迷迷醒来时,已落入池中寒的怀里,而他正坐在床上,抱着我在拭身——
“……我睡着了?”耳根一热,也不知自己要怎么面对这男人了。
“你睡着了。”池中寒凉凉地答了一句,正以为他又生气之时,他又说出一句:“险些就淹死了。”
“呃……对不起。”垂首,有错就认,“我……太困了。”认了也没办法改。
身体被擦乾之后,他为我着衣,“我知道。”他说,衣服穿好一个不备,人就被打横抱起来,吓得我直呼——“你、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池中寒没有理我,而是出了内阁,到了外屋,正好绯雪送上最后一道菜肴,见到我们这模样,她也见怪不怪地退出去。
“快放我下来啊。”真是无地自容了。
把我放在身边的座位上,池中寒也一同坐下,“竹笋都是新鲜去毒的,这里的厨子还行,你尝尝。”说着的同时已把我的碗给夹了好大半碗的菜。
“哦……”这男人细心起来,总是叫我不知所措。
这种温柔只对我……想起不久前,这种情况自己连想都不敢想,如今过于幸福,都找不到北了。
“怎么了?”池中寒的关切响在耳边,我抬肯看他,眼眶发热,张了嘴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池中寒一急,以为我又怎么了,双眼都蕴上急火气,“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才拿起的筷子又放下,正要唤人,让我伸手拉住了。
“我、我没事。”眨了眨眼,把眼眶的湿润敛去,“就是……刚才泡太久了,有些晕罢了,没什么事的,你莫急。”
“真的?”男人不确信。
点首,“嗯。”为了表示自己真没事,开始大口地吃起来,生生把自己给呛得撑不下去,才不得不放下碗筷。
可怜兮兮地看着身边还在为我夹菜的男人,一副欲泣的模样,“我、我实在撑不下去了……”
看我不像说谎,男人这才放下碗筷,“也罢,笋吃多对胎儿不好。”
心中一阵感动,都赶上五体投地来感激上苍的怜悯了。原来不擅长拒绝才是件最痛苦之事。
第157章:执子之手,允我陪你浮生半世
用过早膳,我说我想出去散散步,身后的池中寒寸步不离,我有些无奈,“我在院里走走,又不会有危险。”他不必一直跟着吧?
“这竹小林,也会有不安全因素。”池中寒与我并肩站着,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我瞪他,“自家院子能有什么不安全??”我怀疑他又想藉机动手动脚,最近这男人索求无度,真到荒唐的地步,我都有些担心胎儿了。
虽然、虽然……自己有时也过份热情回就了。
呸!我脸红什么?反正次次都是这男人先勾引我的!
“拖儿是不是不舒服?脸这么烫。”男人忽然响起的声音把我的出神拉回来,只觉得脸微凉,他在抚我的脸。
眼神躲闪,“没、没事。”
“累了就先歇会儿吧。”
继续瞪这人,“我才走一会,你当我是妇孺老残么?”这男人也真是莫名了,“你是不是很闲?所以没事做。”然后就一直跟着我。
“倒也不是很忙。”伸手带我入怀,“既然你这么精神……”
我戒备地瞪他,想挤出他的怀抱,“你又要干嘛?”别让我猜中了。
对于我的反应,池中寒都是不打紧,笑得倾国倾城地看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到城里走走?”瞧见我脸红,他坏笑,“莫不是拖儿又在……”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我着急地打断他的话来否认,他倒好,笑得更欢了。
“呵呵,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看着男人的狡黠笑容,我狠不得一头撞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真是糗到家了。
“……不是说要到外头走吗?还笑什么笑?”恼羞成怒,我佯装生气,扭了扭,自己先行了。
池青城真的是只有竹子,连一棵树都见不着。
我们出了宅院,一整条街,每一户人家门前必定都栽有形形色色的竹子,品种不一,其形也不同;若要看哪一户人家的财、势、权,只要看他们家门前的竹子便清楚了。
望了眼一家比一家都要高调的珍稀竹类,我不由得抬首问肩并肩同行的男人,“为何咱们家院门的竹子那般普通?”
池中寒只是笑笑,也没有作答,我努努嘴,不想理睬他了。
路越走越热闹,原本伶仃的几个人,随着街道的不同,人与商是越来越密集,不过倒不是非常繁华。
“这条街是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吗?”忘了先前还打定注意不理这男人,可才没一会我又主动找话了。
池中寒还是那笑吟吟的模样,一听我的问话,答得也随意,“不是。”反倒是身后一路默默跟着的绯雪朝前一步,为我解答:“公子,池青城最热闹繁华的街道是永青路,而这儿是恒青路。”
“永青路?那儿有什么好玩儿的?”我双眼一亮,充满着兴趣,池中寒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声,“只不过是人多一些罢了,没什么好玩儿的。”
“哦……”有些失望。
只见绯雪一闪而过的欲言又止,然后退回后头,无声地跟着我们。
走没多久,我发现了个事情——我们被围观了。
拉拉腰间的那只一直不松开的手,我小声且小心道:“人家都在看我们了,你放手。”
男人不屑一顾,口气嚣张,“能让他们看,那是他们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罢,我顿时无语,也就不与他争了,要搂就搂罢,要被围观就围观吧,反正我又不是他,不担心名誉受损之事。
围观的路人虽然都惊艳池中寒那仙姿一般的身段,毕竟看不清全貌,且这人天生就有着王者风范,一般人也未必敢靠近,所以我们行得倒也不挤塞。
“啊,那儿有泥人儿!”看到路边一小摊子,我高兴地拉着身边的男人往那儿走去,这泥人儿摊虽不大,却什么泥人儿都有,我看得双眼都发亮了。
“你倒是很喜欢泥人儿。”身边的男人还是那般云淡风轻,见我小孩子一般兴奋的模样,他也就只是笑得包容,不说些挖苦的话。
这会儿我一愣,弯着腰来不急直身,就抬首看他,脑里闪过一些画面,把手里把玩着的泥人儿放了回去。
“那时……”我知道他是池中寒,可他呢?大概不知道我已知道吧?那他是以什么心态来面对我的?
从怀里揣出一丝袋子,隐约可见是个泥人儿,“我一直保存着。”池中寒笑着回视我。
我顿住了,有时候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讨厌,总叫我猝不及防,手忙脚乱,一颗心悸动着……就好比此刻。
“你,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你,吻我之眸遮我半生琉璃;执子之手,允我陪你浮生半世……”
我最近,变得特别爱哭,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我忍不住在这男人面前失态,为了这个男人,我已舍弃了不痴不妄,也快要舍弃自我了。
男人的回应,总是搂我入怀,只是这一次,特别的紧。
只是天公不作美,如此美好的时刻,如此美妙的场合,却浩浩荡荡出现了一伙人,生生把我们的‘情调’给扰乱了,看着男人一张寒冰脸,我有些为那伙人担心。
大街扫过的一伙人还真不少,少说也有上百人,浩浩荡荡的不知要上哪儿去,且个个面上都或愤怒或悲伤。
“怎么了?那些人要做什么?”我现在养成了种坏习惯,不管有的没的,懂的不懂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问身边的这个男人。
池中寒似乎也不清楚,更没有兴趣,只是我问到了,他一个眼神,便有人一闪而过,看得我有些痴。
暗卫?
想也不可能吧,如果暗卫连我都不忌讳能看得见,那就不叫暗卫了吧?
“那是啊,据说是被强霸田地的农民与在城里的一些亲戚。”泥人儿摊主却在这时,为我们解答了。
一看到这中年男人,我瞬间觉得这是一高人。
问为什么?我们两大男人在他面前手牵手不止,还相拥在一起……可他却淡定如此,不是高人是什么?
第158章:遇到小小的暴动之后
“呵、呵呵……”我傻笑,“那,请问这位老板,这来龙去脉是怎样的?”
那老板一看就是个话唠子,我一问他就放了话夹子,劈里啪啦说个没完,最后还是池中寒不耐烦了,连拖带拉地把我带走。
“我们要回去了吗?”我抬首问只顾着走路的男人。
池中寒看我,一脸明知故问的模样,道出的话却是:“你不是想去看热闹吗?不去了?”
一愣之后,我笑了,笑得有些赖皮,“谁说我要去凑热闹了?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去,我这是在陪你。”
“好吧,拖儿是在陪我去。”池中寒满是宠溺地笑着,再次把搂着我的腰,往他身边带,“今日没阳光,有些凉。”
真是,他体温这么高,我又怎会觉得凉?
“你变了好多。”情不自禁的,我就把心里所想给说出来,抬首看男人时,他也在俯视我,趁着我呆愣之际,俯下来在我的唇上亲了一口之后马上离开。
“你心头之血都给了我,为你而改变,有何不可?”
怎、怎么办?心……跳得好快。
“走吧,不然好戏就没得看了。”男人不知我心理,搂我继续前行。
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很温暖,一直都是。
“好。”我满是笑意地答着,随着他的脚步前行……不,应该说是这个男人在配合着我的脚步。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男人就从这种小事情上,在迁就体贴着我。
我们很不良地抱着看戏的心情到那‘霸主’的宅前,这么一看才发现,是与池中寒的寒氏府竟然是同一条街巷的;那宅子豪华无比,光那门面都有镶金的根据;宅前两大石狮子威武凶狠;朱大门上面有一牌匾,镀金写着:“程府”二字,估计是位相当有地位财势的主。
与池中寒那寒氏府相比,多几分土铜气,却少了十分贵族尊气。
我们挑个能看清场面的角落在看,看池中寒那悠然的模样,我甚至怀疑他会准备张椅子,悠哉地坐着来观看。
“站着会不会累?累的话就回去吧。”池中寒问,他往家的方向看了看,意思就是反正回去很近,不如回去。
“不累不累。”我赶紧接话,真怕他坚持要回去。
“嗯。”池中寒不是很坚持。
抱着好心情,看向那座宅前的一大群人,悲愤地与拦路的人发生冲突,目前是‘暴动’的群人优势,拦路的一些家丁被挤到一边,大宅门被这群人愤怒地撞着,巍巍可及。
“不知这程府能撑多久?”把自己所有的体重都靠在男人身上,我好不惬意,凉凉地问出一句。
池中寒倒是好像忽然没什么耐性了,“倒是希望它马上倒。”
唉,这男人还真无良。
正这样感慨着,原本一边倒的情况,出现个大逆转,一群训练有素,衣着官家的士兵模样的人架着武器,同样浩浩荡荡地出现,把‘暴动’的人群团团围住,好不威武。
对于‘暴民’官兵自然是毫不留情,又打又踹,似乎完全不在意下手轻重。‘暴民’原本就只是一般的平民,没有组织力,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没一会儿只有挨打的份。
很惨重。
倒地的人,血也倒处撒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听着那些悲鸣,我一股子的怒火上来,卷着袖就要上前,却被池中寒搂住,不让我一人独行。
“放开!我……”
“你去了也无济于事。”池中寒漠不关心地说着。
“可……”看那些平民都已倒下,可那些官兵竟然都没有停手的打算,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啊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道特别嚣张的笑声传来,我停止挣扎望眼过去,只见官兵头子终于出现,而那大笑之人,却是立于官兵头子身边的一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那人正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扫视地上的‘暴民’,嚣张而跋扈:
“你们这些贱民,以为就凭区区的你们也想掰倒本员外吗?啊?想告本员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哼。”
趴地上的‘暴民’中,一个伤得不轻的中年黝黑男子艰难地爬起来,麻布衣着不知是血迹还是泥土,狼狈不堪。他怨恨地瞪着离他不远的所谓员外,愤恨地开口:“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不得好死?本员外倒是看见了你们这些贱民不得好活!”
“你!你!你会有报应的!”可怜的老实人,连骂人都不会伸着手,发抖着指着他前面的大肚子胖员外,估计是气的。
“报应?何有?别以为你们可以上池都城状告本员外,你们的那些人,早就在中途被本员外的人给截了,不会有人抵达都城的!想告御状?你们这些贱民还是死这条心吧!”
一听那胖肚中年那样说,黝黑‘暴民’脸色骤变,抖着唇再次艰难地抬手,指着那胖中年,“你、你你……”那悲愤又绝望的模样,看得旁人都为之同情不已了。
抬首,我看高我一个头的男人,“我去揍那混蛋,可以吗?”咬牙切齿。
池中寒笑眯眯地回视我,揉揉我的头,“可以倒是可以,但别揍疼了自己的拳头,不然我会很在意的。”
他特别强调‘在意’二字,我嘴一抽,觉得他的‘在意’满是杀气。挡开他的手,“我不用自己的手揍,我拿棍子。”真是,被人小看了。
“哦?”池中寒那笑眯眯的模样略有些意外,随后笑得更是迷人了,“我很高兴我的拖儿变强了。”
变强?我疑惑,他指……我不再那么妇人之仁吗?
握了握拳头,我一向都对混蛋不抱心软好吗?
“我没有变强,只是对这些连人都不配做的混于球,我怎能玷辱了自己的手?拿棍子我都嫌弄脏了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