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点处盘旋 上——墨花墨禽

九点半的时候，我去便利商店买了杯咖啡，然后回到公寓里面坐着等，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买咖啡喝，因为老妈从小就灌输一个观念：『尚雨啊，不可以喝咖啡喔，会长不高。』

结果咖啡真的有够难喝的，但希望有达到提神的效果。

十点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找东西想撬开大门。

十点半的时候，我把咖啡喝光了，然后又去便利商店买了口香糖。

十一点的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了，结果是一个清洁员阿姨。

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几乎快要缺氧睡着了，是老妈打来问我在哪里的电话叫醒我的。

十二点的时候，还是没人出现。

我很失落的按下电梯下楼的按钮，看着电梯的楼层显示慢慢的往上爬，心底除了失落还是失落，甚至觉得很不干心。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几乎快被眼前的影像弄哭了。

是晨轩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并没有跟我一样露出感动的神色，反而是责怪的看着我。

「我只是想等你回来，没想到你真的到这么晚。」我疲惫的笑了一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叹了一口气，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希望那是被感动到的意思。

「你整晚都在这里等？」

「对啊。」

「你到底要干麻？」他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他愣住了，面无血色的愣住了，奇怪，他不是也喜欢我吗？怎么跟他告白后是这种反应？

「我真的喜欢你，但很抱歉那次亲你，」我陷入思考后，连忙又补充道：「但是你的嘴唇真的很好亲喔。」

他笑了，抿着嘴很受宠若惊的模样，果然称赞一下回比较好。

「喔对了，」我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面拿出那包巧克力：「这个给你，吃了会ㄉㄨㄞ

～ㄉㄨㄞ～ㄉㄨㄞ～的巧克力喔。」

「老天……」

「所以，你觉得怎样？我有拿出诚意了。」

他接过巧克力后，迎上我的双眼，这次似乎换他陷入了思考：「你确定要这样？」

「嗯！对！」

「你不是要结婚？」

「我可以娶你啊！」

「你白痴！还不赶快来个他妈的公主抱加喇机！！」

听到他这样说，我的疲累全都抛的九霄云外，立刻把他抱起来贪婪的亲吻着、甚至吸吮着他嘴里的每一滴液体，那一煞那我才回想起那天在游泳池的感觉，而且更真实了，我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就是这个感觉。

「喂，先说在前头喔，别再叫我晨轩哥了。」

「嗯！晨轩宝贝！」

他听到皱了眉头，呐喊着：「干、你去死啦！」

「好啦，晨轩。」

「还有，你不准般进我的公寓，因为我怕你会乱漆我家的墙壁，也不可以把我介绍给你父母认识。」

「就因为戴毅杰对你做过这些事啊？你好偏激喔。」

他又笑了：「老天，为什么听你这样说我有点生气。」

「晨轩，我想要，可以吗？」

就在那一晚，身为一向体能运动都优良的我，第一次感觉到被心跳驾驭的限制感，平时所有的激烈运动都比不上现在的激动和兴奋。

我主导着晨轩的一切，每次的抽动和深入，晨轩的喘息和呻吟更是让我感觉到这是最悦耳的声音。看着晨轩的表情被我弄的既痛苦又是满足的神情，脸颊若隐若现的红晕，不时还受不了痛楚而咬住我的肩膀，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好好照顾他。

但是唯一让我疑惑的是，晨轩说什么就是不肯脱下上衣，但是我真的好渴望得到他的肌肤之亲，于是我都钻入他的上衣里吸吮着每一寸肌肤。

「你的毛刮得我好痛。」晨轩倒在我怀里，喘息仍然使他疲惫的身体起伏着。

「对不起啦，那我刮掉好了。」

「不要。」他突然抱紧我，真是可爱。

我拨了一下他的浏海：「会很痛吗？刚刚看你叫得好辛苦。」

「我又没试过，哪知道这么痛。」

「真的喔！？蛤，那我有罪恶感耶，搞得好像我夺了你的贞操。」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高兴得笑着。

「你确实是夺了我的贞操啊，白痴。」

他说完亲了我一下。

托着他的脸颊：「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因为你是白痴。」

「吼唷。」

「你真的很爱吼唷耶，以后我叫你苏吼唷好了。」

「……」

他从我的胸膛上爬了上来，跟我面对面问道：「那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告白？」

「我问戴毅杰的，他一开始说你喜欢上别人了，但那个人不是我，那时候我紧张了一下。」

「哈哈。」

「但是从那个紧张的感觉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那你那次在泳池是故意的喔？」

「我那时候不知道，」我坦承：「我不知道我喜欢你，也不知道你对我什么感觉。」

「你真的有够走运。」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

「晨轩刚刚好可爱喔。」

「吭？」

「刚刚在我耳边说了一声：『好厉害。』哈哈！」

「吼唷！」

「欸～？你自己不也是会吼唷。」

「那是被你传染的。」

我听了搓了他的头，满足的笑了一下。

「不是我太将就，但是为什么你衣服不脱掉？这样好龟毛。」

「不想脱。」

「吼唷！」

「有差吗？你刚刚还不是一直钻进来。」

我摆着臭脸，被他那样说突然觉得那样好丢脸，感觉我很猴急的样子。

「哈～」

「所以？要来第二次？」

他皱眉：「第二次？我刚刚感觉起码……三次耶……」

「真的喔？我好厉害喔！哈哈。」

「少自以为，小处男。」

「你说什么！？」

「小处男，咧～」

「你完蛋了！」

我一个大翻身将他压到下面，开始骚着他的痒，没想到他真的很怕痒。

「哈哈哈！！停下来啦！！」

「道歉！！」

「哈哈哈！！我宁愿……吃掉大便口味的咖哩饭也不跟你道歉！哈哈！！」

「那接下来你等着惨叫就好罗。」我说完轻轻的咬了他的嘴唇。

「你等着吃鳖吧。」

然后，我的第二次，他的第四次。

（这一晚，我只愿意做你的苏尚雨。）

第十九章

刘晨轩

我已经醒了，但是我仍躺在床上，呆了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吧，我正端详着这辈子最梦寐以求的画面，喜欢的人在身边熟睡得脸庞。他一只手像是抱着布偶般的搂着我，另一只手摆在胸前，手指微微放在嘴上，像是个小婴儿似的，我猜他小时候一定是个恋物癖很重的小鬼。

我甚至觉得不是真的，窗外的晨光照在他脸上的角度，完美到让我以为这还是梦境，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是谁？」

我对着他仍熟睡的脸庞，好似自言自语问着。

他仍然呼吸平整得熟睡着。

「哦，对了，苏尚雨来着。」

苏尚雨，那是他的名字，现在只专属我的名字。

「喂，苏尚雨！」我提高了点声量。

他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把我抱得更紧。

我贼头贼脑得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捏了捏他的鼻子。

「坳！」

他突然发出小动物似的哀嚎声，天晓得这家伙怎么会可爱到这种程度，他老妈怀他的时候到底都吃什么养他可以养得这么可爱啊！？真的可爱到好想把他咬一口啊真是的。

「起床喔～」

「吼哟。」

「呵、哈哈。」

我笑到心坎里了，这不是梦，我庆幸着。

「怎么了？笑成这样？」

「没，太幸福了。」

「嗯～」

他把脸贴到我的脸颊上磨蹭着，真是爱撒娇的小孩。

「嗯……大清早的要干麻？还想要再来一场吗？」

可他突如其来的讲了这句可就一点都不可爱……

「吼哟，我很累。」

「吼哟，我想要。」

「真是的。」

我把手臂绕过他头顶，抚摸着他像刺猬一样乱翘的短发，嗯～久违的阳光的气息～对我来说他身上的味道才是我清晨第一道阳光。

我真的好想呐喊啊！对着大家呐喊：我幸福到他妈的骨头都快要融化了！！救人喔！！我不是建国百年小处男了！！

对着叶嬣喊。

对叶嬣。

「我该走了。」我连忙起身。

「怎么了？今天星期六。」

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要上班。」我把手伸到床边捞着裤子，老天，昨晚是被这家伙脱去哪里了。

「我载你去？」

「不了，有人会载我去。」

我穿上裤子，突然发现尚雨没再出声，担心的转过头，只见他一副路边被抛弃的小狗眼神看着我，老天。

「戴毅杰对不对？」他面有馀悸的看着我。

「……」

「戴毅杰对不对？」他又问了一次，这次他加上皱眉。

「对，」我用很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只是方便顺路而已，一直以来都这样。」

他看向别处沉思一会，然后又很担心的问：「你爱他？」

我坐回床边，专注的盯着他不安的双眸：「我已经跟他分手快半个月了，我们只是朋友，别把我们复杂化了。」

他仍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忍不住我又说：「别这样，骑机车上班这是我们唯一的相处模式了，我们还能怎样？」

「那晚上？」

「噢、晚上……」我无奈的说：「我得再去找我朋友在哪里。」

想也不想的，马上渴望的看着我：「我可以跟你去？」

我犹豫了。

如果叶嬣，知道我跟尚雨在一起，她会怎样？毕竟她就是因为当初我放弃戴毅杰，然后再加上我讲话太机车才把她气走的，反正我敢说她看到尚雨不会高兴的，讲难听一点，她看到我们，心里大概会酸着：哼，另结新欢的刘晨轩。

「不行，很抱歉。」

「所以，那我们算什么？」

他突然收起童声，口气也像个大男人的问着。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唇覆上他的唇，双手压着他结实的身躯，他的双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摸索着，在我把他压回床上、他也顺势要把我刚穿好的短裤脱下的时候，我马上就此打住跳开，抓着裤子逃离房间。

尚雨一脸在状况外的模样，接着就露出要杀人的样子：「吼哟！你耍我你……」

接着我听到房里一阵阵的用棉被捂着脸的惨叫还有碰撞声。

「喂！那是我唯一的单人床喔！别给我敲坏！」我笑着说，捉弄他真好玩。

「你们都一样啦！」

哈～谁叫你被整的样子这么可爱。

吃完早饭后，尚雨仍然臭着脸，应该不是起床气，就是还在气我刚刚整他。

「馁～别这样好不好？还在气啊？」

「你晚上真的又要到这么晚啊？」

他突然来个答非所问。

「嗯。」

「可是我一个人在你家，什么都不能做的，好可怜呀！又不知道去哪找你。」他近乎哀嚎。

「你干麻在我家？你要回家啊！」

「为什么？」

「不是说好不能搬来我的公寓？」

「为什么？我又不会粉刷你家墙壁。」他心虚的说，可见他也对那个巧克力色墙壁有点过意不去。

「因为，如果叶嬣回来的话，我不想让她看到你。」

我原本打算这样说的，但是这样又有种说不通的不合理，这就像妈妈对自己的小孩骂干你娘一样。

叶嬣只是我的朋友，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朋友，还是一个拉子，如果我对尚雨讲出那个句子，他一定以为我跟叶嬣是男女朋友来着的，然后他一定先入为主的认为自己是我的偷吃对象，这是我能猜到他那天真的小脑袋唯一能想到的东西。

经过一番思考，我简洁的说：「我会带手机，有事就打给我。」

「吼哟、晨轩……」

「……嗯？」反应慢了快一秒，因为突然想起这家伙之前都叫我晨轩哥的。

他很为难的看着我，超无辜的说：「别把我忘了。」

「哈，干嘛搞得好像我要出远门，才在一起第一天你就这样以后怎么办？」

「我们在一起了吗！？」

「不然你昨天来那么多次是来拐我贞操喔！？」

「耶！！」

这家伙立刻扯破喉咙鬼吼鬼叫的，老天，要是我也能像他这么心无顾忌像个孩子一样在大马路上乱吼就好了，但是不可能，路人看到我一定会立刻抽武器出来，没办法，谁叫尚雨这家伙天生就是当可爱帅气、傻里傻气大男孩的料，我们这些人就是没办法。

老地方，戴毅杰的摩托车从马路对面呼嚣而近。

「嘿。」我从他手中接过安全帽。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啊？」

戴毅杰一整个超不经意的丢出问题。

「为什么这样问，我脸色很像大便吗？」

因为某人的关系很晚睡倒是真的……唉呀！

「不，是超喜憨的幸福傻样。」

哇耖，这你也看得出来。

「呵～」

「怎么？找到你朋友了？」

「呵～不是。」

「不然咧？」

「秘、密。」

「天哪，什么世界，分手后马上就有秘密了。」

「是啊是啊。」顾着点点头我坐上了后座。

催了油门上路后，戴毅杰仍不放弃的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你还有什么秘密吗？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一天到晚坦荡荡大剌剌的一个不经意就啪的说出一堆有的没的人听不懂的话，你还有什么秘密？」

「哇耖，讲话都不用逗点喔。」

「好说。」

「反正这个秘密是你不知道的。」

「哈～是喔，那我想把这兴趣保留下来的说。」

「好啦好啦，让我说让我说。」

我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偷笑，自己爱讲嘛耍什么矜持。

对着后照镜眉飞色舞的戴毅杰说：「我有新对象了哦。」

「哇耖，这么快你也太扯了吧！？半个月前还看你超可怜的被我那样搞，现在却一副超得意的模样跟我说有新对象，你还真是夸张啊老大哥，害我都不想同情你了。」

「呵哈～好说。」

「说真的，你过得好吗？」

想了一下，这家伙一整个毫不在呼的学我之前的台词：「为什么这样问，我脸色很像大便吗？」

「啧。」

「哈哈～看我这样你说呢？」

「不是装的？」

「我承认有啦，」他眼神突然黯澹下来：「一开始的时候。」

「对不起。」

「妈的你少恶了，要幸福啊！不然我会呕死，告诉你啊！到时后你回来倒贴我我可不鸟你，甚至会赏你过肩摔把你摔近海里狗吃屎，反正餐厅就在海边，要请你喝海水方便的咧。」

我笑着点点头，我真的好高兴我们还可以变回这种感觉，大老哥小老弟的感觉，甚至比之前的关系升华了，对我来说那才是我想在戴毅杰身上真正找到的感觉。

「欸，戴毅杰，我真的很高兴你在这段时间还愿意这样载我上班，这对你来说真的很不可思议。」

「我答应过你的啊，我答应过你还是拿出往常的态度对你，不会作任何改变。」

「呵。」

这两天真的是，从叶嬣消失后的一个礼拜以来，我感觉到幸运之神重新眷顾我的两天。

叶嬣，你这废鬼到底在哪里？

『喂，先生，不是我想说你，你的鞋子已经好几次都飞到我家门口的毯子上了，下次脱好鞋子好好摆在你家门口好不好？老实说我正打算下次再看到你的鞋子在我家门口毯子上我真的会直接脱下裤子撒尿在你的鞋子里面，喔对了，尤其是这几天最好不要，老娘大姨妈可能会一个不注意顺便熘出来打招呼。』

『呃、不好意思啦。』

『光站在那不好意思干什么？赶快把你的鞋子拿走，头盖骨太闲欠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