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样真的把怒气爆发出来;而被宁远说了句「我喜欢你笑」之后,露出笑容的频率也多了,虽然
偶尔看起来有点勉强,那带点别扭的模样,却让宁远觉得很可爱。
还有最重要的,他现在虽然会关心宁远的行踪和交友,却再也不会强制禁止他不许去哪里、不准做什
么,只是淡淡地应着,脸上浮现不悦的神色。
初始宁远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反覆几次之后,倒也逐渐抓到了对应的诀窍。
这天换班时,禾维拿了班表来,问宁远下周休假时要不要跟他去海边玩,地点有些远。
「可以是可以……」宁远愣愣地说:「可是天气又还不热,去海边做什么?」
「因为有人失恋啦。」禾维笑着说:「陪他去海边呐喊一下。」
最后宁远还是答应了,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邀他去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可以认识新朋友。
只是……该怎么跟攸扬说呢?自从两人和好后,假日几乎都是一起渡过的,而且攸扬似乎还刻意调动
了自己的休假,只为了让彼此有更多相处的时间。
宁远回到住处,平常这时攸扬都会送便当来,有时便顺势留下,有时则是匆匆离开。不过今天一打开
房门,坐在那面无表情盯着电视的,居然是小妹芝遥。
「小遥?」宁远有些失望,却又觉得惊喜。「怎么是你?」
「二哥今天临时出差去了,后天才会回来。」小遥说着,打了个哈欠。「我有点累,你这儿借我趴一
下吧?两小时就好。」
「喔、嗯,好啊!」难得小妹对自己有所请求,宁远满口应允:「床给你睡,睡多久都没关系。」
「谢啦。」小遥似乎真的很累,爬上床没几秒就真的睡着了。
宁远愣愣地盯着小妹,觉得她的样子似乎不太寻常,直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两小时后,小遥真的醒
了,脸上却仍带点倦意。
「小遥……你最近有什么问题吗?」宁远努力发挥大哥的风范,关心地问道:「你看起来真的很疲倦
……」
「……没事。」小遥回答:「只是一点小问题。」
「真的吗?可是……」
「真的不要紧。」小遥说:「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喔……」知道小妹不想说就绝对不会说,宁远也只好讷讷地闭嘴,内心满是疑问。
第二十章
「她是被法务部的双胞胎缠上了。」出差回来的攸扬,解答了宁远的疑问。
「缠上?」宁远脑中浮现出睿艾的脸,在心底偷偷打了个冷颤。
「简单的说,她被那两姐弟同时告白了。」攸扬说着摇摇头:「两个每天对她狂献殷勤,反而造成她
的困扰。」
「咦?」脑中对睿艾那冷冰冰的印象顿时被打碎,宁远张大眼睛,只差没有整个人跳起来。「睿之就
算了,你说睿、睿艾也……」
「那女人,听说从我们还在集中教养中心时就喜欢上她了。」
「那她……她干嘛对小遥特别苛刻?」
攸扬没有正面回答,想起之前蔚阳说自己和睿艾很像的事,突然有些不爽。「……谁知道。」
宁远似乎怎么想也无法理解,攸扬看他偏着头思考的样子,心中一动,便伸手把人拉了过来。宁远有
点惊讶,但仍乖乖地靠进攸扬怀里,思考着要怎么跟他说自己下周要出去玩的事。
把人紧紧圈在怀里,攸扬这才发现宁远身上穿的上衣稍嫌宽松,远看只觉得袖子有点长,此时从上方
一看,不只是锁骨,连白皙的胸膛都隐约可见,不禁有些不悦。
「你怎么有这件衣服?」
「上次特卖会买的……」话题跳得有点远,宁远愣了一下。「买回来才发现有点大,只好当睡衣穿。
」
「不会穿出门吧?」攸扬皱着眉问道。
「都说是睡衣了。」宁远失笑,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放心啦……只有你看得到而已。」
这句保证成功地打动了攸扬,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下来,轻轻抬起宁远的下巴。「你还真是越来
越懂得怎么对付我了……」
「才没有……」宁远浅笑着,微微偏过头阻止正要落下来的吻。「等一下啦,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碰了软钉子却没有生气,表示攸扬的心情正好。
「那个……」宁远有点不安地瞅着攸扬的眉间:「我同事,邀我下周放假一起去玩。」
「去哪里?」
「去海边……开车大概一个多小时。」见对方的表情如同意料之中的阴暗下来,宁远连忙补充:「早
上去,天黑前就回来了。」
「去干嘛?游泳?」
「没有啦……就是在海边走走,然后烤肉。」宁远小心翼翼地说:「阿维说他同学失恋了,要把他介
绍给小苹……就你上次看到那个女生……」
「……」
「小攸……」宁远发现对方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是这阵子以来最难看的,只好拼命安抚:「不要这样嘛
,我也想要有自己的朋友啊……」
「……我又没不准你去,再说你要去哪也不用我核准吧?」想到宁远居然为了这种事使出撒娇攻势,
攸扬的心情顿时有些酸酸的,说话也跟着酸了起来。
「可是你在生气。」宁远闷闷地说着,伸手抱住了攸扬。「想到你为这件事不高兴,我怎么可能玩得
开心?」
攸扬的表情开始动摇,重新抬起宁远的脸,狠狠吻了下去。宁远原本有点忐忑,后来发现男人的吻渐
趋缓和,知道多半是气消了,便也带点赔罪意味地回应着。
「去吧。」过了良久,攸扬放开他,脸色虽仍说不上好看,倒也算是妥协了。
「谢谢。」宁远绽开笑容,重新抱住男人的身体,讨好似地说道:「要不然,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尽
量……」
攸扬闻言也笑了,那笑容看起来却有些微妙。「什么都可以?」
「嗯……啊、你慢点……」宁远头刚点下,都还没抬起来,就感到有只手袭向自己下身,吓了一跳。
「你讨厌的事也可以?」男人在他耳边不怀好意地说。
「咦?嗯……都随便你……」宁远咬咬下唇,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身下的抚触移到对话上。「可、
可是只有这次喔。」
「我知道。」攸扬突然放开他,心情似乎变得很好。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宁远紧张地问。
第二十一章
「这样吧?」攸扬说着,脸上的表情居然带了点恶作剧的意味。「……你自己弄给我看。」
宁远愣了一下,原本已经泛着红晕的脸瞬间涨得更红,显然是听懂了。「咦?咦咦?」
「乖,说话算话……要弄到射出来才算。」攸扬揉了揉宁远的头发,往后挪了一点,嘴角还挂着笑,
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宁远牙一咬,手指伸往下身。
「等一下。」攸扬说:「先脱衣服,我才看得清楚吧。」
「喔……」宁远呆呆地应着,脱衣服的动作倒是很干脆,大概也习惯了。
「腿张开,面向我这边。」
听到男人的命令,宁远不自觉地照做了,虽然像这样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下也不是第一次,但他还是莫
名地扭捏了起来。
「快点……你又在发呆了。」攸扬低声催道。
被这么一催促,宁远也只好忍着羞耻,伸手套弄自己的性器,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只是想到有
道视线灼灼地盯着自己,就羞耻得全身发抖。
大概是太紧张了,宁远自己弄了好一阵,已经发红饱涨的阴茎却只是徒然硬着,一点要射的迹象都没
有。
「小攸……」最后他忍不住向男人求救:「打不出来……」
攸扬挑起嘴角,说道:「你转过去趴着。」
宁远虽然不懂对方的意图,但仍是乖乖转身跪趴在棉被上,分开了双腿。
「继续……」攸扬斜躺在后方,见那雪白臀瓣间的窄穴微微收缩着,只觉唇间有些干涩。「想想我平
常是怎么摸你的。」
「平常……」宁远恍惚地回忆着,伸手在性器上套弄了几下,又去揉捏下方的囊袋。
「很好……还有上面呢?」
宁远依言用指甲刮搔顶端,性器颤了几下,漏出一点透明的液体。
「……另一只手也要动。」
「嗯……」像被催眠似的,宁远完全照着攸扬的指示动作,肩膀撑在柔软的棉被上,另一只手便伸到
自己乳尖上揉捏。
「就是这样……动快一点。」攸扬用叹息似的语气说道:「你这样真可爱。」
宁远有些意外,因为攸扬很少说出这样的话。更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突然更加兴奋了,不用对方继续
下指示,动作也越来越激烈。
「小、小攸……啊、嗯啊……」宁远顿时觉得自己好矛盾,没多久前还为了男人的视线而感到羞耻,
现在却因此而无比亢奋。
「要打出来才算结束,」攸扬却在此时应道:「我会好好盯着你的。」
「呜……不、不要看……我...啊、啊、」被这样一回应,莫名的快感夹杂羞耻强烈地灌进宁远的脑
海中,闪出一片亮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上已是湿腻一片。
……刚刚,发生什么事?
宁远还没从空白中清醒过来,背后便感到一阵温暖,灼热的吻落在肩胛骨上,湿凉的触感则袭上了后
穴。
「小攸……」宁远呼吸仍然紊乱,呆呆地唤着男人。
「大哥……」修长的手指一边开拓着柔嫩的窄穴,攸扬将唇凑到宁远耳边说:「你知道吗?刚刚你射
出来的时候,这边……反应很激烈呢。」
「……咦?」宁远脑袋糊成一团,怎么也想不透攸扬今天怎么这么多话,还每句都令自己脸红心跳。
「你这里……」攸扬说着动了动手指,弄得宁远忍不住闷哼出声。「收缩得好厉害,是想要什么吗?
」
「才、才没有……」
「真的吗?」攸扬低声说:「可是你现在吸着我的手指不放呢。」
「别说……嗯、啊啊……」敏感的一点被若有似无地触着,宁远扭着腰想得到更深入的侵入,男人却
在这时拔出了手指。
宁远瘫软在棉被上,不用看对方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只是,那种话……谁说得出来……
「小攸……」宁远越想越委屈,眼中的水光也跟着泛滥。「你还在生气吗?」
「早就不气了。」
「那……那你干嘛欺负我……」
「我没有。」攸扬愣了一下,把宁远整个人翻过来,这才看见他脸颊已经湿成一片,便道歉似地吻上
。「只是你害羞的样子太可爱了……」
「小攸……你今天好奇怪。」说了好多平常不会说的话。
「都是因为你啊。」
「咦?」
「什么随便我之类的话不要乱说,我会不小心做过头的。」攸扬又亲了亲宁远的额头,才撑起上半身
,将他的脚架在自己肩上。
「咦、可是……嗯、嗯嗯……偶尔一次的话……」宁远感到男人硬挺而灼热的欲望正在入侵,知道对
方也到了极限,便努力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也没有关系是吗?」攸扬闻言笑了,宁远顿时看到呆住,便被男人觑准时机,抓住了腰身,往
结合的地方带。
「……呜……」感受到体内的硬物整根插了进来,宁远紧抓身旁床单,发出断续呻吟。
「痛吗?」虽然嘴上这么问,攸扬却已止不住律动。「……忍着点。」
宁远失去了回答的能力,痛楚和快感混在一起,侵蚀着他的思考,抓着床单的手松开又扯紧,却仍止
不住那种失速的恐惧,好像再不攀附个什么,灵魂便要从身体脱离一样。
「小……攸……」最后宁远伸出手,向造成一切失控的元凶寻求救赎。
攸扬稍微拉回理智,缓了缓动作,俯下身子让宁远紧紧抓住自己。看着身下男人近乎失神的表情,他
一边感受那双手臂的力道,一边竟有些惆怅起来。
……这个人,如果清醒时也愿意这样不顾一切紧紧抓牢,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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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宁远得去上班,攸扬也不敢做得太过,不到十二点,就把乱成一团的床铺和瘫软在床上的人清理
干净,抱着宁远轻声细语地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虽说没做得太过,宁远毕竟还是疲倦,初始还断断续续地跟攸扬搭话,没多久就睡着了。攸扬明天倒
是休假,这时抱着宁远,耳中听着时钟滴答声,却怎样也生不出睡意。
「想要有自己的朋友」,宁远是这么说的。
之前别说是宁远,连攸扬也没有太多所谓的朋友,他又刻意营造出那种兄弟相依为命、只有彼此(偶
尔再加一个小妹)的氛围,这时宁远说要「向外发展」,攸扬无论如何还是无法不在意。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攸扬在黑暗中轻抚宁远的脸颊,脑中灵光一闪。
第二十二章
一早闹钟准时响起,宁远从男人的怀抱中爬起来按掉,跪坐在床上,脑袋还迷迷糊糊的,不记得自己
什么时候设了闹钟。同样被吵醒的攸扬微睁双眼,见宁远盯着闹钟发愣,忍不住失笑。
「闹钟是我设的……你要迟到了喔?」
「啊。」宁远这才大梦初醒,低头看了一眼仍然满脸困意的攸扬。「……连你也吵醒了。」
「又没差……」攸扬模糊地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宁远跳下床,走进浴室盥洗,看到镜中自己宽松的睡衣领子里,锁骨下方一道道清晰的痕迹,心知是
男人故意留下的,脸上一红,却又有点想笑。
盥洗完毕,宁远挑了件高领的上衣换上,轻手轻脚地要去拿挂在床头旁的长裤,棉被中的攸扬却在此
时睁开了双眼。
「吵到你了?」宁远问着,有些懊恼自己动作不够轻柔。
「没有……」攸扬带着困意说道:「我想到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你昨天说去海边那件事……」
「怎、怎么了?」听他说起这事,宁远又紧张起来,该不会还有什么但书吧?
没想到攸扬说出口的却是:「……我也可以去吗?」
「咦?」宁远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我、我得问问阿维……」
「那就替我问一下。」攸扬干脆地说:「可以的话,我就多请一天假。」
「喔、好……」
跟攸扬道别后,宁远直到走出公寓大门,还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残留在心底。攸扬这段时间一直对宁远
的交友关系不置可否,甚至有些刻意忽视的味道,因此宁远没有、也不敢邀他跟这些人一起出游,却
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
……这算是值得欣喜的变化吗?丝毫没有意识到先从两人的封闭世界中跨出去的正是自己,宁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