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应该是有意让我看到这些的吧,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床榻之下放了神马。
那么,这家伙到底有何用意,勾践不是他最强劲的对手么。
莫非他知道,我看不懂小篆?
怎么会,勾践怎么会是文盲呢,虽然我是山寨版……
18.陪君销魂三千场
真不愧是阳春三月啊,空气中带着湿热的味道,老子我都出汗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来由的缺氧么。
为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脏也在怦怦的加快了跳动,整个人燥热起来。
大脑变得模糊,视线变得分散。
看不清眼前的竹简,周围腾云驾雾一般。
血液仿佛逆流,从骨髓的最深处逐渐生出锯齿,一点点顿挫着我的身体。
这样的感觉,绝不是第一次,绝对!
啊,好热,好难受。
夫差他,给我吃了什么,不会是……
某个月色氤氲的夜晚。
“勾践……”一个修长的身影伏在我身前,鼻息轻抚耳畔。
他低声沉吟着,仿佛呢喃般。
“勾践,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是寡人的么?”
“这么乖,听话的,温顺的。”
他伸出手臂,轻轻拥住了我,顺势吻了吻我的唇边。
而我,脱力一般躺在他怀中,静静依偎着。
床上凌乱的痕迹还在诉说着刚才的激烈。
我抬眼,撩情般瞥了他一下,耳边的鼻息声马上变得浑浊。
我这是,怎么了,吃过晚饭后就感觉自己怪怪的。
变得很烦躁,很空虚,很想……
不止那一个记忆最深刻的月夜,还有,还有无数个夜晚。
“销魂丹,勾践,就算你是神也抵不过它的力量。
只要有了它,你就会乖乖躺在寡人怀里。
满足我,取悦我,恳求我!”
某个人居高临下,看着身下的我,狂妄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销魂丹!这是……销魂丹!
夫差,人渣,大白天给我吃这东西。
靠,偷偷放到晚饭里,给我下药就算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老子哪天防不胜防吃了,不小心随了你的意也就算了。
这回竟然白天给老子吃,又放老子鸽子,人渣!
呼吸早已经不足以满足肺部的悸动,眼神变得迷离,周围的一切仿佛云遮雾绕。
顿挫骨髓的触感愈发加深,我,我要坚持不住了。
夫差说,药效发作的时候,人会变得疯狂。
一定要和人欢好之后才能解脱,而且,还必须是被XO的那个。
夫差!我问候你八辈子祖宗,你给我马上回来!
你……你竟然扔下老子不管,你这个人渣。
全身的血液已经沸腾,全身的骨髓已被颤动,全身的经脉都在战栗。
我,我好想,好想……
跌跌撞撞冲出寝宫,顾不得自己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
夫差,你在哪,给老子马上出现!
上朝的地方在哪,你不来找我,我去找你好不好?
这鬼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连问路都不可能,我……
好热,好痒,好痛。
夫差,求求你,回来……
踩着棉花一般东游西逛,眼前的景物逐渐变成暗红。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我,一定会被吓到吧。
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呢,孤魂野鬼么。
踉踉跄跄爬过一座石桥,进入另一座院落。
依然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几声马鸣。
我发狂般向前横闯直撞,忽然,迎面冲出来一个人。
没等我作出反应,那个人已经扑通单膝跪地,吓了我一跳。
在这吴国疆土之上,勾践不过是个败国降君罢了,神经病才会跪我。
这个人,神经病,哈哈哈哈哈!
19.范蠡夫差谁入梦
“罪臣范蠡叩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范蠡?我斜拉着身子,上下打量着他。
哦,好像是勾践的一个臣子吧,听说过。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这范蠡还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连头都不抬。
哼,如果我不说平身,你就一直跪下去么。
愚忠的男人,勾践这家伙有什么好,让我白白忍受三年之辱。
“你,平身。”
“谢吾王。”范蠡应声而起。
与我对视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浑身一震。
“大王,您……”
范蠡的双眸带着百分百的崇敬和忠诚,却在对焦到我身上的那一刻,略过一缕惊恐。
呵,我这个样子,吓到勾践的宠臣了吧。
话说如果不宠,怎会连到吴国为奴这样的事都带着他来呢,而他也真愿意来。
成为奴隶的下人,该是何等的卑贱呢。
看看他这一身青灰色的粗布破袍子,就可见一斑。
宠臣,武将,帅哥。
一身健硕的肌肉,英挺的眉峰,坚毅的唇角。
还有,还有他看向我的眼神,炽热的……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范蠡……”我上前几步,来到他面前。
这家伙,也比我高吧。
视线向前平视,我只是将目光微微挑高。
王么,就要有个君主的样子不是?
可是他,可是他的唇,看起来好柔软……
“抱我。”我注视着他,从喘息的间隙挤出两个字。
范蠡回应我的,是万分震惊的表情。
那样子,好像我是个变态人妖一样。
果然,被人鄙视了,MD。
还是被下属鄙视了,再MD。
“求求你,抱我。”
魂魄仿佛脱离了意识,我听见从自己唇边溜出的话语,带着暗夜魅惑的气息。
视线中的男人,表情由震惊变成了不可置信。
他伸出双手,连同唇角都颤抖了起来,他说。
“真的……可以么?”
“恩,快点,抱我。”
我身姿不稳的迈出一步,他立刻伸手接住了我,轻轻揽入怀中。
也不知是我在颤抖,还是他在颤抖,总之两个人抖做一团不成样子。
斜着眸子去看他,他依然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额头有青筋都爆出了。
对上我的眼神,他深深咽了咽口水,又狠狠吸了几口空气。
“王,吾王,我的王……”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发梢。
眼角,脸颊,最后停在唇边。
我探唇一吻,那只手触电般缩了回去。
随后,这个男人用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将我拦腰抱起。
一步,两步,三步……
周围马匹鸣叫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不知来到了哪个小屋前。
他踢开房门,又转身插上门闩。
我被放在床榻的那一刻,他的吻也落了下来。
20.夫差范蠡谁情重
小心的,试探的,轻柔的。
温热的舌尖久久徘徊在唇边,不敢贸然进入般辗转。
我张开唇齿,用舌尖去迎接他的温度。
在触到那片柔软的时候,它飞快的躲开了。
随即,是密密实实的吻,和长驱直入的蜿蜒。
纵横,吮吸,绊缚。
他一直都是这么霸道,凌乱我,征服我……
男人用轻柔的动作剥落了我的衣衫,仔细的如同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这家伙,终于也懂得温柔了呢。
他开始的时候,我仍忍不住颦了眉,总是有些痛的。
男人马上暂停了动作,亲吻着,抚摸着。
在我忘情沉吟的时候,复而轻柔的开始。
恩,这家伙,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啊……
虽然,好像不大习惯他的温柔,透着些许的生涩。
哼,每一回都是横冲直撞,把老子搞的干嚎不已。
知道改变口味了呀,感觉果然不一样。
如同怀抱着一个脆弱的,水晶做成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样子。
让我心底里忍不住发笑,呵,呵呵。
“勾践……”
男人怜惜的捧着我的肩,细细密密的吻,从眉心一直落到锁骨。
痒痒滑滑的,我忍不住伸手勾了他的背,翘起唇回应他。
“夫差……”轻声唤着他,像他轻吟我的名字一样。
男人却在一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浑身变得冰冷僵硬。
“不要,不要停……”
我凑上去亲吻他的唇,挑逗他的舌。
他却一动不动,任凭我恣意妄为,没有半点回应。
我有一点恼,扭了扭身子,神色也变得不悦。
男人终于重新抚上我的脸颊,将吻缜密的落在每一寸肌肤上,半点空隙都不留。
身下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激烈,剧烈到让我禁不住睁开眸子。
头脑的眩晕,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看见,一对内双的细长眸子,刻满了绝望。
绝望是什么,意识飘离的前一刻,我还在琢磨。
他……为……什么……会……绝望呢……
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看到夫差略带焦急的脸。
环顾一下周围,明晃晃的铜镜,精美绝伦的雕床。
没有低压的房顶和喧嚣的马鸣,很多东西不甚清晰,仿佛只是梦境中的事。
看到我醒来,夫差叹了口气。
“你晕倒在马厩旁边,还好被马夫看到,将你送还给寡人。”
马厩?马夫?晕倒?
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夫差反而松了口气般,拥着我坐起来。
“只要你别再淘气,寡人不会再强喂你销魂,好不好?”
淘气?他先发神经让我也解散后宫,竟然会是我淘气?
不强喂……好吧,我忍。
“那么,把晚饭吃了吧。”
看着面前魔术般出现的一桌山珍海味,老子连掀桌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么多的菜,我怎么知道你在哪盘里放没放销魂?
又所谓暗箭难防,晚餐有风险吃饭须谨慎。
我闹绝食吧,你不肯。
我吃饭了吧,你下药。
靠,非把老子逼成狗,你就满意了!
为什么是狗?鼻子灵敏呗。
放了销魂丹粉末的菜肴,会有一种奇怪的香气。
我专挑没有这种气味的来吃,应该不会有问题。
怎么样,来啊,有种你来啊!
21.我吃饭来你吃人
将餐桌当做表盘,按照顺时针,从12点的位置起。
我每夹起一个盘子的菜,都假装想要品尝般,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
若其中渗透着一种诡秘的芳香,我就装出不合胃口的样子,将这盘菜放弃。
今晚不知道怎么了,从12点一直闻到了21点,竟然都有那股让人大倒胃口的“销魂”气息。
得,看来这顿饭,又只能干啃窝窝头了。
沾了销魂的菜,就算再美味,也坚决不能染指。
否则,后果是可怕的,夫差会疯狂的。
我稍微主动一点点,他就能亢奋到半夜,你以为熬鹰呐!
最后一道菜,之前没见过,感觉很像现在的大丰收。
纯素,对于我这种肉食性动物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我勉强伸出筷子,夹了一点点,探到鼻子下闻了闻。
恩?没有那股子香气。
再多夹一点闻闻看,哇咔咔,真的没有呢。
蔬菜怎么了,蔬菜富含维生素ABCDEFG,要想皮肤好早晚吃青草……
我将那盘大丰收整体端过来,连同那块磨牙的窝窝头,一起送入了胃中。
怎么,你问为什么只有窝头?
偶买糕,两千年前的中国,物质极度贫乏。
木有土豆也木有白薯,更人发指的是,竟连玉米都木有。
这年头,连信春哥都成了奢望,日子过的苦啊。
小麦和水稻虽然有,可是,袁隆平大人还没投胎呢。
亩产那叫一个低,连王室上下都成了怪蜀黍。
为啥叫做怪蜀黍?整天都吃菽和黍,不变态才怪!
大豆加黄米,倒是挺养颜,吃得我这叫一个苍白啊……
吃过了晚饭,夫差在寝宫内设的御书房批了批奏折,就赶回来会他的小情人。
他小情人是谁?您还真问的出来,我呗!
那家伙一副火烧火燎利欲熏心的模样,却一直规规矩矩,陪着我坐在床上。
如果他有手表,肯定会每隔一秒就看一回。
如果他有电脑,只怕会将销魂的药效作用规律,编成程序来掐时间。
眼看着,透进窗子的月光由暗转明,又由明转暗。
夫差的表情也是红了青,青了红。
我稍微动动身子,他立马脸泛红潮,以为我下一秒就会直接扎到他怀里。
可我只是躺下来,拽了拽被子,翻个身而已。
那家伙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哈哈,哈哈哈。
我惬意的躺在被窝卷里,打算闭着眼直接睡着算了。
身边那家伙,自己想做的不行,却要用卑鄙的手段让我主动投怀送抱。
放心吧您呐,这招,不灵了!
正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说的就是夫差这种人。
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不断的悉悉索索,还偷偷观察我的情形。
话说眼看就半夜了,您老还不睡么,就这么有自信?
相信我一定吃了销魂,今晚一定能随了您的意?
正在窃喜间,喉咙口忽然涌起一阵苦涩。
不是情绪上的那种苦涩,而是味道上的苦涩。
同时胃口开始绞痛起来,没关系,大概晚饭吃的急了点。
强忍了几分钟,胃口的疼痛变得猛烈起来,我将身体蜷成一团也不管用。
“夫差……”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全身犹如针扎一般,我忍不住叫着夫差的名字。
然后,止不住痛苦的呻吟。
夫差蹭的一下跃起身,看神情憋了很久的样子。
可我早已没了调笑他的力气,只有,那份刻骨的疼痛占据着全部的脑海。
夫差猴急猴急的一把将我揽在怀里,摸摸搓搓抽了我的腰带,脱了我的睡袍。
又将自己扒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发觉我的异样。
22.夫差终有慌乱时
敢情那家伙,以为我叫他名字纯属发情呢。
MD,老子很痛苦,你知不知道?
夫差用那双充斥着情欲的狭长眸子,盯着我端详了许久。
眼神的温度从100一直降到了0度,然后又一直滑到0下。
他忽然开始穿衣服,给自己穿完了,又开始给我穿。
你丫要是早知道这样,何必刚才把你我扒个精光!
“走,随寡人去见御医!”
夫差将双手放到我腰间,想要扶着我坐起来。
看到我只能软绵绵的贴服在他身上,不着一点力气的模样,他神情慌乱起来。
“你躺着别动,我去叫御医!”
呵呵,他竟然用了“我”做自称,而不是“寡人”。
想不到一向以冷静冷酷冷血着称的夫差,也有慌乱的时候,世界奇观啊。
听着他,急匆匆飞奔而去的脚步声。
听着他,惊起一滩鸥鹭,激起一个个侍从扑通通跪倒在地的声音。
以及那些跟随着他逐渐远去的“大王,您去哪?”的众口疾呼声。
我没来由的好笑,不过吃坏了肚子,至于吓成这样么。
原来,夫差是个胆小鬼,啊哈哈。
片刻之后我就笑不出了,哭还差不多。
夫差回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带了好几个老头,一个个颇有些衣冠不整的样子。
想必都是被夫差从人家老婆被窝里揪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