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繁梦之两个人的独酌(穿越)+番外——曾经苍洱

作者:曾经苍洱  录入:07-30

弟兄也要好好相处,不可惹麻烦。”

万人义的人隔着河喊道:“大当家,那你忙吧,弟兄们先去了。”河岸边疏离的脚步声提醒虞少川,

他已放弃了最后的机会,洛圹给他输真气,就是赌他不会向万人义呼救。

他懂虞少川,所以他赌赢了。

腹部的真气输入消失了,虞少川全身瘫下来,他苦涩道:“洛圹,你看到了,我是个懦夫,我怕,被

看到如此的模样。你满意了吗?”

洛圹肃然道:“本来你只用让他们散去,可你不计前嫌甚至劝他们和逆衣旅合作,真是个傻子。”

虞少川转过头:“国破了对谁都没好处,要合作的时候,个人仇恨我可以放一边。”

洛圹沉默了半响,道:“那如果今天压着你的是其他南宋将领,你会不会喊呢?”

虞少川怒发冲冠:“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么无耻好不好!”

洛圹自嘲地想了想,不一会儿轻笑道:“虞帮主,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机要公务’吧。”说罢俯下身

,轻轻舔了下他的耳垂。

漫长得像一个永不停息的梦境,似乎一生都消耗在了那锥心的夜中。洛圹花了一辈子来回想这一夜,

到底虞少川心中是怎么看他的。他解不开这个谜题,情囗欲和欢囗愉都不能证明有过爱意,那只是生

理反应。他呢喃地说了一次又一次的“我爱你”,可是虞少川回应的只有沉默。洛圹觉得自己所有的

感情都在疯狂地燃烧,化作深夜里玫瑰色的温度,用这温度把虞少川包裹,捂暖,融化,可他手里剩

下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次次地索要,可是他永远得不到他要的

答案。无尽的猜测也只是一个人的独白。

第十一章:前摄(戊)

原来是一样的啊,高三毕业生虞少川从梦里醒过来的时候,想着,他化身为他想要得到的人,却像真

实生活中一样,不能明白对方的感情。不过自己可做不出那么疯狂的事,虞少川嘲笑自己,在现实社

会中,他比芥末微尘还渺小,汹涌的人世让他连自己的爱意都无法正视。唯一的希望似乎就是高考结

束,他能开始新的生活吗?

那时候虞少川很傻,他和无数有志气的好青年一样,觉得追求人的办法就是自己干出一番事业,就像

古代荣耀回家的将军一样,建立了配得上对方身份的功业,骑着骏马去向心爱的人告白。所以虞少川

头悬梁锥刺股地学习,把一腔求而不得的感情都发泄在苦读书上。

他会寂寞,他会难受,他会无数次在夜晚问自己做这些有没有意义,可是重新睁开眼睛,他还是会执

拗地向前走,一如在他的梦里,那个虽然成为了武林盟主,却清苦无比的年轻人一样,他们都有自己

的梦想和希望。虞少川的希望就是,等到高考结束,他能坦然地以傲人的成绩展现他的实力,然后挑

个合适的时机,去向洛圹说明,连告白地点都想好了,就在学校旁边的公园里,夏夜的河水边会有萤

火虫,还会有烟花和民族的舞蹈表演。在无数的夜晚,那成为支撑虞少川的一个缥缈美丽的梦境。

高考很快地来,又很快地去。

六月中旬,虞少川查到了自己的分数,梦醒了,他的确是重本,的确可以去北京,的确可以在谢师宴

之类的应酬上为爸妈挣得满满的面子。可是他没能上得了北大清华。而他已经不愿复读。很多天他都

保持着高考前的禁锢状态,总觉得心中一块地方堵着,让他不能自由地呼吸。

洛圹也和他一样,没发挥好,两人的分数极为接近,他没问洛圹要去哪里,答案已经不重要。高考之

后,他仿佛失去了情绪,不愿去想感情的事。也许他已经和自己拧了三年,不想再拧四年。他像一个

受伤的骑士。最后时刻倒在了终点上。

一个月后,阿瑶很开心地满世界到处乱跑,找别人帮洛圹写毕业祝福,从幼儿园的伙伴一直找到了街

上的路人甲乙丙丁,像只叽叽喳喳的燕子。她当然找到了虞少川。

虞少川心里想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要替他干这些事。

阿瑶非常开朗地说:“因为我要为他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我想这样的。”

“你追得还真辛苦。”虞少川想着洛圹那个高傲的个性,阿瑶还真是百折不挠啊。

虞少川在那精美的本子上写毕业祝福,感觉很奇怪,他记起许多年前,小学毕业的时候,他也曾经给

洛圹写过,不过那个时候是他自己找同学去写的。虞少川记得当时写了一首诗,然后洛圹一副苦大仇

深的表情说兄弟你太高深了我看不懂,能换个简单点的吗?

虞少川忽然悟了,他明白了心里堵着的是什么。

洛圹是率性的,他身上有天然的sensuality精神,他着迷于美丽的事物,他在球场上肆意呐喊,他慷

慨激昂的演讲,这些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冒险体验,他追逐着浪漫,就像火焰肆意燃烧。可是虞少川是

理性务实的,他渴望着自身价值的实现,为此可以过着单调的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他不是洛圹想要的

,洛圹追逐的热切在虞少川身上是没有的。而相应的,洛圹也不是虞少川要的,他不能作为虞少川价

值的裁定和欣赏着,也无法引导挖掘他的秉性。

所以,虞少川想,我们其实都不适合彼此,虽然洛圹表现得很抗拒,他其实真的应该和阿瑶那样的人

在一起,阿瑶会和他一起燃烧,一起温暖彼此。而在虞少川这里,他们只能相斗,才是适合彼此相处

的最好办法,激斗的火花令洛圹沸腾,而拼搏的坚持让虞少川感受到自己的意义。

阿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看得见虞少川的痛苦,女孩子总是对感情更加敏感,也隐隐猜到虞少川的

心思。暑假总有很多无聊时间,虞少川也学会了QQ,聊天的时候,阿瑶忽然对他说。

“虞,你喜欢洛圹吧。”

虞少川沉默三秒。承认了。

明月苇滩:“是,但我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淡蓝:“那天在洛圹家,他谈到你……”

明月苇滩:“你去他家?”

淡蓝:“我家装修嘛,我就借住下他家啦。”

明月苇滩:“好吧……”

淡蓝:“他谈到你,他哭了起来,你信吗?”

明月苇滩:“……哭?”

淡蓝:“他说曾经有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非常讨厌你,可是你对他很好,他总是觉得很惭愧,你

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觉得自己很坏,也很责备自己。”

明月苇滩“我知道,他讨厌我的,很正常。”

当然是这样,虞少川一边自嘲地想,洛圹能不讨厌他么?又木又学究,戴着厚厚的眼睛,天天和这样

一个人无聊地走在一起,看久了当然讨厌。

淡蓝:“可是他很难过啊。”

明月苇滩:“他出于道义上的考虑,我毕竟是他的朋友,所以不忍心罢了。”

淡蓝:“求求你们,谈一下吧。”

明月苇滩:“没什么好谈的,他和我的志愿不在一个城市,以后他就可以摆脱我了,这是件好事。他

会慢慢淡忘,然后心安理得地讨厌我,那个时候他就不会难过了。”

虞少川慢慢打下这些话,心里满是残忍的快意。

淡蓝:“你们两个真是别扭,一个心里无比纠结想要道歉又说不出来,一个爱得刻骨铭心却希望对方

讨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瑶连续用各种问号刷屏,窗口也在不停地抖动,虞少川末了,不耐烦

地输了三个字。

明月苇滩:“怕尴尬。”

两个大男人锁死在这个字眼上面,爱啊恨啊愧疚啊,还是面子最重要。

阿瑶翻了个白眼,才想到他看不见。

第十二章:倒摄(戊)

当年武林盟主孟成轩收两名弟子,分别教给他们自己的绝技。天纵英才的孟成轩,能使双手刀剑,天

涯剑法传给了洛圹,修罗刀法传给了虞少川。一起交付的还有武林至宝,恕谶剑和朝暮刀。刀剑决不

但可以各自为战,配合在一起更是绝杀之术。在洛圹和虞少川年少的时候,不知道凭着这对刀剑闯荡

了多少险地荒滩,出生入死,换得江湖上累累名头,人们都心怀畏惧或赞赏地说:“恕道成谶天涯剑

,朝闻暮死修罗刀。”

可惜再多的名头也没办法阻止洛圹握着雪刃。他咧开嘴,呼吸扯得他肺部的肌肉一阵抽痛。他手握修

罗刀,刀锋已经没入了胸膛,红色的暗渍像是帷幔。他不怕死,可是他不想还没有交代完就死。

交代的站在他面前。白色的皮铠沾了很多血灰,虞少川早已经料到似的,他几乎用耳语般的声音,道

:“你为什么不躲?”

喧嚣的马嘶声,混战的兵戈声,军士的叫骂声,呼啸的风声,洛圹却还是听得清。他等他的问题,已

经很多次了。

“给我们一个交代。”洛圹拔出刀,血从胸口激射出,一道开屏般的血珠霰在地上。

虞少川上前去,双手去捂他胸口的洞,三伏天气,他的手和嘴唇却仿佛冻的,银箔似的。他似乎一下

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动作无比笨拙,两只手轮流按着,血泉涌而出。仿佛小孩子玩的掘土游戏,有地

下水涌上来的时候,费力地想堵住。

“你个杀千刀的!”虞少川狠狠地骂道:“居然不管你的人,自己挑死!以为我会痛哭流涕吗?你做

梦!”他眼眶赤红一片,把洛圹单手提起来,他捡起落下的刀,指着前方滚滚的烟尘,怒狼般的长啸

。随着他的啸声,战场上的冲锋变了阵势,虞少川头也不回地把洛圹甩上马背,隔着纷乱的烟尘,他

手中的刀指向天空,铁流中不曾倒下的旗帜。

“万人义——在天——终不死——”虞少川自己重新骑上马,把洛圹横在胸前。

“你也不许给我死!”虞少川冲地上吐了口唾沫,一骑绝尘。

流云山是万人义的大本营,矗立在长江边,像是一座鹰形的碉堡,守护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国家。

如今宋金交战,长江沿江流血飘橹,三百里连绵烽火,万人义投身在这场战争中,如江岸上一尾活龙

虞少川驾马疾驰,避开流矢,他把洛圹拢在马背上,洛圹根本没办法骑马,虞少川只能双手抱着他免

得他摔下去,他的前胸紧紧贴着洛圹后背的盔甲,血腥味混合着锈味,奔驰过的色彩仿佛是梦境,虞

少川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很久以前共乘一骑的时候,那些少年依然年轻,那些

时光花开不败。

马儿嘶鸣一声,中箭倒下,虞少川抢先一步跳了下来,单手扛着洛圹,步战近身,刀锋掠处,将近前

的骑兵砍成无头鬼,然后夺马狂奔。

一场战,十马换。百里驰,千人阻。

虞少川驰回流云山的时候,他像个血鬼。他下马,让洛圹架在肩上,嘴角抿如刀锋,万人义的堂主们

围着他,请示下一步。

“不能坚持多久了,我们的人只剩下右翼。阵形散了,大当家,退守吧。”木轸堂主负责阻击。损失

惨重。

金斗堂主说道:“大当家,我一路看过来,南宋官兵败了,队伍全都乱了,跟一盘散沙似的,怎么办

啊。”

虞少川眉头扭成三字,环视四周道:“带十个两人队去,沿江把部队收拢过来,官兵和我们的人都要

保,多救一个是一个。但记住要快,半个时辰后把上山道封起来。”

“是!”众人整齐地说。虞少川把洛圹交给接应的医疗人员,招呼传令兵道:“去找逆衣旅的人!告

诉他们洛圹受伤,把指挥权委托给我,让他们和我们一道撤!”

不一会儿万人义分批撤入流云山,有效地减少了无谓的伤亡。南宋领兵的将领自带部分人马撤回了营

区,也有一些跟不上部队的散兵得到万人义的帮助,躲进流云山中。

虞少川走在大队后面,流云山的天险地形,金兵就算过了河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攻上来,万人义和官兵

的人马混编着,杂乱却有序地撤退。

流云山作为万人义的大本营,它占据长江边天险,悬崖下就是滚滚江水,山内道路隐秘,绝壑纵深,

林木茂盛,大雾弥漫。平时没有人带路,根本不能走。不少其他门派的人和官兵由于是第一次走,不

注意就摔了个鼻青脸肿。队伍中充斥着各种骂声。

虞少川从晚忙到早,既要组织部队撤退,又要布置后续防御机制;既要安排万人义的倥偬军务,又要

处理江湖同袍和正规官兵的伤恤。一下子增加了大量的伤员,药品短缺,粮食告罄,营地不够,以及

各种摩擦。虞少川刚紧急从秘密采办点调了一批药粮过来,又去协调江湖和庙堂的乱麻似的恩怨;刚

和堂主们画沙盘讨论完下一步的战略转移路线;又赶去接应伏击回来的义军。饶是他办事效率极高,

还把自己折腾了一天一夜,连水都没喝几口。

初阳闪烁在山巅的时候,虞少川掀开门帘,将行军手令交给门口等候的前锋时,他这才注意到,一夜

已经过去了。

门口等候的人马一拨拨得令而去,最后只剩下三个铁甲戎装士兵,衣不解甲,血结黑痂,却神色坚毅

为首一人上前道:“逆衣旅鹰扬卫三队队长,慕臻寒前来听候虞帮主差遣。”

虞少川问道:“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慕臻寒一口气答道:“全部三百六十人,有战斗力者三百十一人,在五陵山道甲点处待命!”

“装备与体力如何?”

“骑兵种八十人,马匹四十二;弓兵一百一三人,弓损失过半,箭矢还有千枝以上;步兵九十六人,

全武装五十人。已经自行补充饮水,还缺伤药!”

虞少川招呼令兵:“拿手令给慕队长,差十人带他们的伤员去治疗,剩下的先去领吃的。然后慕队长

你们编入第三旅,和前锋营一起行动。你们有生力量保存极好,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慕臻寒拱手谢道:“谢虞帮主。不知能否告知,我们将军现下如何?”

虞少川一愣,这才意识到昏头昏脑地忙了一夜,还不知道洛圹如何,在他满脑子全是战略情报人员布

置的时刻,高速运转地处理了一天一夜,早就要冒烟冒得要烧起来了。他看着那些兵的脑袋上都插着

各色小旗,要安排到沙盘上哪块地方。

虞少川无意识地说道:“你们将军怎么样,我也想知道,我们一块看看去。”

他们朝万人义的伤营走去,路上,慕臻寒问道:“虞帮主,敢问我们将军是如何受伤的?”他想问点

细节,好有个心理准备。

虞少川此时处于半脑残状态,眼中假想各色旗在沙盘上拼来拼去,已经计算到第二十种战略走向。忽

然想起洛圹,人在熬夜后的清晨本来就精神脆弱,这下简直就像脑中炸了一颗榴弹。差点没脑震荡。

“被刀插到胸口——他是自己——”虞少川无意识地回想,忽然洛圹拔刀穿胸的画面在脑海里清晰地

放出来。在出事后,虞少川潜意识把这件事压在了脑后,让繁杂的军务取代了自己的注意力,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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