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在这过去的一年里一直在皇帝身边侍候,自然是早就闻惯了皇帝喜欢的那几种熏香的气味,现在这飘过来的香味却分明与皇帝平日喜欢的那几种都大不相同。这香味过于浓烈了。虽然皇帝有时也会喜欢闻一些气味比较浓郁的熏香,但那香气都会是馥郁醇和,不会像是现在这熏香的气味那样浓烈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他才闻了这么一阵子,就已经觉得脑子都有点昏昏乎乎起来了。
昏昏……乎乎?
李世民的心突然猛的一跳,那不晓得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闻了那香气的缘故而变得格外沉重的脑袋勉力地往书案那边抬起。然而,他这样猛然移动头部,眼前也随之猛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腰部也紧接着传来一种奇异之极的酸软之感,再也支撑不住上身,整个人“咕咚”一下便软倒在地。
在他如一团棉絮般旋转着落入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的风洞而完全丧失知觉之前,他脑海里转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那盘熏香……有古怪!
295.进入
朦朦胧胧之间,李世民感到自己是泡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浴桶之内——自然,身上已是被脱得一丝不挂——,有七八只手在他身上四处拭擦冲洗着。
是……宫人在侍候我洗浴吧?
他那仍是沉重得像是装进了一块大石头的脑子,只能是这样迟缓地转动着简单的念头。
是……皇帝想要跟我行事,所以先让宫人给我沐浴更衣?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熏倒啊?是……他怕我不肯吗?这皇帝……真是霸道!
李世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感觉到的,一半是好气,一半却也是好笑。
唉……好吧,那就让你再要我一次吧。过了这次之后……再也不会……
他没能转完这个念头,意识便又再昏乎乎地沉进一片甜黑之中。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隐感到那些宫人正在往他耳垂、颈项、腋下、乳首、大腿内侧等处涂上桂花香油,然后将他抬至床榻之上,拉过一张薄被盖上他那赤条条的身躯。他静静地躺在那处没过多久,便听到靴声霍霍由远及近的响起,于是,他就知道:皇帝,来了!——因为只有皇帝可以这样穿着靴子直入室内,其他所有人进门之前都是必须脱鞋,或是换上木屐的。
果然,片刻之后,他便感到一具也已脱得精光的赤裸身躯压了上来。那人紧紧地搂着他,如此大片的肌肤紧贴,霎时便已炽热之极,直如陷身于一片火海之内。那人的舌头舔上了他的双唇,在那处舔舐了数下,把那双唇都舔得湿漉漉之后,便轻轻撩开那在熏香的作用之下失去了所有气力的唇齿,直入他的口腔深处。与此同时,那人两手的手指也配合着这舌头的动作,在他身上各处敏感部位熟稔之至地极尽挑逗揉弄之能事。
“啊……哈……”
虽然李世民丧失了所有挣扎抗拒的力气,连眼皮也沉重得只能微微睁开一线,于是只能隐隐看到一个人影趴伏在自己身上,但在杨广这如此熟悉他身上各处敏感部位的情场老手的挑弄之下,不消多久,他就已经从喉间断断续续地泄出甜腻的吟声。虽然这吟声因他气力全失而并不高吭响亮,但那吟声之中透出的柔弱无力之意,落入杨广耳中,反倒是让他觉得比之以往李世民在清醒之时于欢爱之际发出的呻吟更加倍的诱人至深。
“世民……世民……”
杨广也禁不住纵情——也是纵声——地高呼出来,充斥在李世民的耳廓之内,像是什么有形之物,把那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皇帝如此热情如沸地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再也容纳不下别的东西了。
陛下……陛下……
李世民却只能是在心里如此回应着他的呼唤,只因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是让双唇作出微微的颤动,连从口里吐出一个词来的力气都凝聚不起来。
杨广的热吻渐渐从他的口部向下延伸——下巴、颈子、喉结、锁骨、肩头、胸部、双乳、腰腹、肚脐、耻骨……直到男物!
李世民感到皇帝又一下将自己的昂扬含进了口中,如同正吮舔着这天下间最甜美的东西,粗糙的舌面紧贴着那茎干缓慢而深致地摩擦着,甚至一直舔进那极为敏感的软沟部位,还以双唇不住地亲吻那沉重饱胀的囊袋,又不时以舌尖逗弄那不断地往外浸出黏液的顶端……
啊……不,不行了……我……我要……丢了……
距上一次在中秋前夜被皇帝如此“侍候”已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李世民这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的体内本来就又已积蓄了一定程度的对发泄情欲的渴求,更不要说这次皇帝以嘴巴对他那下体昂扬的挑情似乎比之上回还更热烈积极。于是,随着他在心中大叫一声,全身一阵痉挛,下体一紧,便在皇帝的口中泄出了炽热的白液。
泄身之后,就算现在不是被那薰香的药力所制,李世民也是浑身酸软乏力,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过了一阵子,待得那高潮的快感慢慢地退去,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皇帝整个地翻了过去,变作俯伏在床的姿势,脸庞侧放在软枕之上。
然后,他又感到自己的两腿被皇帝大大地拉开——皇帝甚至就是坐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他的指腹沾上了那黏稠的液体,在自己后臀的那处轻轻地旋转着、涂抹着……
不……不……不要……
李世民徒劳地竭力想张口呼叫出这抗拒的话语,却仍是只能让双唇颤抖起来,连声音都无力从喉间发出,全身上下更是连一丝肌肉都无法如平日那样随心所欲的由他自己控制。
那旋转着涂抹黏液的指腹换成了一根手指,从那穴口之处慢慢地往深处探入,渐渐地深入那紧致干涩的甬道,小心地旋转着扩张那里面每一个细致的褶皱……
不……不要啊……放过我……陛下,放过我……
双唇颤抖得更厉害,还有热泪纷纷点点的从眼眶里落下,但李世民仍是什么都叫不出来,更不要说移动身体。
然而,似乎是皇帝听到了他这无声拒却的呼叫,又或是看到了他这泪如雨下的悲伤模样,那根手指又慢慢地从那处抽离了出来。可是,李世民才刚刚稍稍放下心来,忽觉那穴口之处蓦地一热,竟是有一根比那刚才的手指远为粗大的东西顶了上去。
不!不!千万别是……
那热乎乎的肉物已是硬挺得如铁似钢,在那穴口之处用力一顶,就没入了进去。
“啊……!”简单的呼痛之声比之那抗拒的话语更容易从喉间迸发而出。
于是,杨广的注意力终于从这少年的下身暂时转移到上方,看到了他那痛得紧蹙的剑眉,还有那被泪光覆盖的眼眸——这时他已能睁开双眼,但眼神茫然而没有焦点,显然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如此楚楚可怜之态映入眼帘,杨广胸膛那处虽是蓦地掠过一阵剧痛;但与此同时,李世民这种茫然若失、迷离如醉的神态一向以来都是最能将他诱惑至理智全失之境的。
天,这太诱人了!
他只记得自己的脑子轰的一下像爆炸开来之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样的。余下的记忆,就只剩肉体上的感觉了。他只觉一股热流急速地直蹿而下,激发得那昂扬更加的膨胀——这自然只是让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那狭窄的甬道更显挤迫不堪,痛得李世民又是尖叫呼痛、泪落纷纷。然而杨广所能感到的,只是自己的昂扬像是突然被什么紧紧咬住,这一记刺激让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差点就要缴了械。
于是,一切理智都被这片面的身体上的快感所淹没。杨广两手紧紧地扶住李世民的腰肢,好让他的下体无法动弹、也不会因自己对那处施以的撞击而移位,然后便用力摆动下身,向那甬道的深处不顾一切地强行挺进。少年的那处未经人事,内壁紧致炽热,将他的昂扬包裹得极是舒服。而在里面快速推进之时,能感到那层层的皱摺被他一点点的推开、抹平,像有千百只小手在那上面搓揉不止。而在他往外抽出之际,那处却又紧紧地吸附着那昂扬,像是对他的离去有着无尽的依依不舍之情。
真是……太爽了!
杨广觉得甚至比起他给女子破处之时还更能享受到至高无上的极乐之感。因为,除了那甬道的紧密所给予的下体那昂扬的快感之外,如今委顿在他身下,承受着他如此攻伐驰骋的,不是那娇柔孱弱的女子,而是身强力壮、甚至比他更为体魄雄健的少年男子!这种征服强者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快感,与肉体上的快感相比,似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高呼叫爽,意识紊乱,只晓得双手紧紧抓着李世民的腰肢——这时他甚至已经不是要按住固定那部位,而是将那处往自己下体的方向提起,以方便他的攻伐——,下身用尽全力的摆动抽插,一记比一记用劲,一记比一记进入那少年的体内更深。他已全然地迷醉在这副美好诱人的躯体之中,最初是为了什么要做这档子事的理由已经全数抛诸脑后,也似乎不再重要。他陷于疯狂的热情之中,只顾着自己尽情地享受这肉欲之欢,完全忘记了要顾及身下这心爱之人那狭窄之处初次承欢会是如何的疼痛难忍……
296.疼痛
确实是疼痛难忍!
杨广那因兴奋充血而膨胀得极是粗大的分身直直地捅将进来,让李世民只觉自己的下身犹如被什么凶器无情地刺穿,身体更是像被一股大力从两腿那里开始,硬生生的往两边撕扯,似乎就要碎成片片……那交合之处已红肿、出血,鲜血与分泌出的黏液润滑了在他那体内反复地进进又出出的棒状之物,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减轻最初的痛楚,然而那内壁已然破损出血,每一下的抽插都是直接地在那伤处擦过,其疼痛可想而知。还有杨广的两手紧抓着他的腰肢,用力之大已令那手指上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肌肉之内,抓出了紫红的血痕。
痛、痛、痛……
他开始时还能从喉间迸发尖锐的叫声呼出那痛感,但到了后来,他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思想,只余下疼痛这唯一的感觉。而这疼痛也反过来让他更进一步的陷身于意识紊乱的混沌之中:双唇张开,急速地往外吐气,喘息之中却只余下微弱的呼痛之声;全身一直在无法自制的战栗抽搐;泪水也如决堤的江河倾泻而下;泪水与汗水将一头披散开来的乌发粘在他脸上,还有赤裸的肩头与后背;两眼大张着,却只余一片失神之色,像是失明之人空有一双乌黑的眸子却半点映照不出内心的片思缕绪……
终于,杨广最后一记冲刺直插至底,他那昂扬的顶端一下撞上那处的阳心,他自己也是全身一个激灵,随即绷紧,伴随着一声咆哮冲口而出,一道浓热的腥液也猛然突破所有的障碍,射进那紧密的甬道深处……
杨广从那高潮之后的全身脱力之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抬头看向仍被他压在身下的李世民,却见这少年的脸庞被散乱的黑发披覆其上,遮蔽得看不清他如今脸上的神色到底是如何。他勉力凝聚起自己身上也已是所余无几的气力,把那一缕缕的发丝拨开,看到的却是一张轮廓精致俊秀、神色却一片空白的……脸!
杨广看着李世民这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觉心头微微的一凛。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在这少年脸上看到如此空白一片的神色,只有去年十月初一之时千牛卫举行的一年一度大比试那一次,自己当着上万之众将他放在那宽大的御座之上亲吻调戏、并借此逼他答应以后在暗室之内只要自己说要他就得主动献身之后。
那一回,他看到李世民这一脸空白的表情,第一次对这少年油然而生害怕之感。而这一回,他也同样地禁不住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意,霎时把他刚才陷身其内的疯狂热情一扫而空。
这……是怎么回事?世民……怎么了?难道……刚才的事情真的是把他伤得太厉害啦?
从心底冒起的,除了一股寒意,还有接踵而来的一阵惊慌失措之情。杨广连忙从那甬道之内抽出分身,俯下身去,不断地亲吻李世民那残留着斑斑泪痕的眼睛与双唇,一手又在这少年身上各处敏感的部位揉弄挑逗,另一手抚上那前方的男物——却发现那处竟是完全的颓下,看样子似乎在刚才那一场让自己兴奋得忘尽一切的欢爱之中他却没有得到半分的享受,于是抱着像是赎罪之心似的以十指不住地爱抚慰藉那处——,一门心思只想让这年轻的身体能再次腾热起来,与他一道享乐……
然而,又如以往李世民心怀他念就无法与他一起投入到床第之欢的快乐之中一样,这时这少年的躯体也是犹似一个木制的偶人,硬邦邦,甚至是冷冰冰,没有感觉,没有反应,没有……生气!
“世民,世民,你怎么了?”恐慌之情在杨广的胸腔之内急速地扩张,像是把他的心脏也吞噬了,让他感到那处只余一片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他这一呼叫出声,李世民的脸终于像是被什么震动了一下,那失神地直勾勾瞪视着上方天顶的眼珠子一转,视线射向杨广的脸庞。
杨广见他终于有所反应,顿时喜形于色,疼爱怜惜之情溢于言表,伸出一手轻轻把他的发丝再往后拨去,指腹顺道柔柔地抚过他的脸颊,拭去那上面的泪水,双唇一动,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却见他那垂放在身侧的右手一提,颤抖着举起。
他不觉转过头去看着李世民那明显是吃力之极地举起的右手——熏香的药力这时已大半消失,李世民已经可以使力运劲举起手来,可是药力毕竟还是没有全数退去,举手这样平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做出的动作,这时他却是用尽了吃奶之力才能勉强做到。而那右手虽是举了起来,却仍颤抖得如同瑟缩于秋风之中的落叶。
杨广见他这吃力的样子,也猛地想起自己惟恐他害羞不肯就范,在行此欢爱之事之前在他身上下了迷药,赶紧一边说道:“世民,你别在这时费力……”一边也举起自己的手,想去握住他那颤抖不已的右手。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耳边响起李世民那饱含悲愤之情、低沉得像是受伤的野兽在殊死哮叫的声音:“杨——广——!”
他大吃一惊:世民……怎么会这样直呼我的姓名?
虽然他曾允许李世民可以与他你我相称,但这极是知分识寸的少年很少真的这样叫他——除非是急起来或怒起来——,大部分时候还是尊称他为“陛下”,像这样直呼姓名的更是前所未有、破天荒的第一遭!
他那已经举起了一半的手像是被这一声无礼之极的直呼其名所吓住,一下顿在了空中。他回头望向李世民,只见这少年脸上已非刚才的一片空白,而是双眼之内又再同时有着森冷冰寒与怒火中烧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神色,咬牙切齿的像是每一字的吐出他都是耗尽了全身的气力:“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
“嗡”的一下,这短短的两句话,却直如两记闷棍重重的敲落在杨广的头颅之上,直打得他眼前一阵昏花,脑壳也是一阵的剧痛:“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