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这次来和亲只能娶走四皇子郑子离了?”卫篱皱起了眉头,事先知道是一会事,真正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目前的情势来看,这是唯一的解释。”
“拷!没有公主,提个什么和亲嘛!这个郑国真是欠扁!”要娶个没有势力的男的皇子也就罢了,还是个‘先天智力不足’,也就是说这个和亲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还要赔上他们主子的名誉。真是偷鸡不足失把米!
“难道事情就没有转换的佘地么?”凌青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有点担心。
“没有。郑国没有公主,大家都是知道的,在这节骨眼上,郑国也不能拿个什么公主来和亲,也不能临时封个公主来,能娶的皇室血脉只有这个四皇子。”
说到这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叹一声看着锦衣男子。“殿下……”
“算了,事先都已经知道,也没什么震惊的。”的确,事情都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了,还去想什么呢?在这里暗自伤神,还不如找寻别的出路,也许是柳暗花明呀。“今天也累了,你们先去睡吧。我再走走。”
“殿下,我陪你吧。”
“不了,卫篱,如果有时间你就去想想要怎样才能让郑国尽量给我们补偿回来吧。”
“殿下,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有一个完美的计划了。定不会让郑国失望的。”说起使坏,他卫篱称第二,没人敢跳到第一。
“那么殿下,你小心一些。”
“我会注意的。”点点头,便转身走入暗夜中。
随着花园扑着的小碎石路漫无边际的走着,试着平静心绪,希望能让脑海里一团乱的思维理出个所以然。
这是他的习惯,当他不明白一些事情后,他就会选个安静的地方,或者重复做一些非常简单的事情或者动作,让脑海暂时一片空白,等自己平静下来,不会被某些假象迷惑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时,才冷静的慢慢的把自己心中所想一条条一列列的清理出来。
“谁?!谁在那,出来。”虽说是在沉思,但他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是非常强的。周边一有情况,他立马就清醒了。
在一簇树木后面,似乎有个人影。刚才,他就是被一阵树木的响声给惊醒的。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吗?”伴随着轻柔的嗓声,树木后面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呆住了,有始以来,第一次呆愣住了。
那稀见的纯黑星眸,流露出的纯粹光华,就像黎明时那耀眼的芒光,刺透人虚伪的外表,进入到人的内心身处,然后带给你暖暖的热流,热流流过经络,流到四肢流到全身,那种感觉就好象很久没有洗澡,忽然间洗了个非常舒服的澡后,那种除去污垢无比轻松的感觉一样。他敢保证,此人一定不常与人对视,否则单平这一双眼睛就已经让人沉迷不已,难以自拨。
柔眉淡点,琼鼻挺直,一张上薄下厚的小嘴,而嘴唇的颜色更是难得一见的宝玫瑰色,鲜红却又不艳,再配上小小的脸,单薄的身子,乌亮的长发,何止一个美字了得!简直是不世尤物!
他是真的呆住了,想他堂堂泱泱大国凌国的三皇子,在整个大陆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一生至此见过多少大场面,多少种困难?阴暗的堂朝,血腥的战场,多少次死里逃生?他,凌云霄,别说害怕,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是,今天,现在,他算是知道了那种全身颤抖,心悸到不行的感觉是什么了。
命中定然有贵人相肋!
贵人?贵人?!
他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震惊,再看人都已经没有影子了。
贵人?难道,他就是所谓的贵人么?
5
“殿下是在想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一大早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主子有所不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感染着自己的主子,以至于让自己泰山崩顶前不动如山的主子一天都心神不宁。一问才知道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
“嗯。”
“殿下又着心魔了,既然是注定,那么一定会再见,到时候一切疑问都会迎刃而解的。”
他不是为了会不会再见这种事而感怀,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思念一个人而有那种感伤的情绪的人,他只是为了见到时的那种强烈的心悸和见到时浮出来的那一句话。
难道真的有什么贵人么?还是真的有什么注定么?或者这只是一个惊天的骗局?
“查到了查到了……”凌青一路的大叫着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含笑不语的卫篱。
“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在殿下面前成何体统?以前的训练都还给师父了?!”
“蓝姐。”不好意思的笑笑,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但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子,知道了高兴的事,难免有些得意,一时间到是忘形了。
“查到什么了?”
“哦。”想起这个,他到急了,跑到殿下面前,快速的说着自己所查到的事,就怕后面那个卫篱抢了自己的功劳。“殿下。”
云霄但笑不语,看的出来,刚才凌青的忘形,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很开心,因为这代表着一个人的忠诚。在那个皇宫中哪个不是带着面具生活着?真性情都被藏了起来,露出来的都是保护着自己的假面,而想的都是阴谋算度,担心的总是害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殿下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人,我们查到了。”
一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不过有一个人可就不满意了,直接的说了出来。
“是郑国的四皇子郑子离,这叫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处寻,得来全不废功夫!”漠视凌青表达的极度不满,卫篱摇摇不知从哪里骗来的羽扇道。“不过殿下放心,是我们该得的,我绝对不会放过的。”摇摇羽扇,露出一个让人寒毛直竖的怪异微笑。
其余三人不免抖了下鸡皮疙瘩。知道他卫篱的人都知道,往往当他那俊秀的面容上露出这么一个单单看着就起鸡皮疙瘩的微笑时,一定会有人要倒霉了。
而这次看来不是一个两个了,而是很多很多~~~~不过也是,谁让他们明明没有公主却翩翩要提出联姻这招呢?!你说是不是?
6
郑国,朝堂。
从早上的国会开始,到现在正午还差一点。两方交涉人员为了利益得失问题的争夺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
你一言,我一语,他一句的,整一个热闹呀,相信这是这个大殿建设以来最为热闹的一次,以后也无人能及!
相较于别人,而身为主角之一的凌三皇子凌云霄却极为平静。
人,是见到了。
还是一样的美。
可那种强烈的心悸和见到人时浮现的那句却没有再出现过,让他很是失望,仔细回想那时的感觉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梦似幻,差点让他直接认为那只是错觉了。
争议还在继续。直到正午时分,最终以郑国国君心痛,文臣惭愧,武将气愤,凌云霄笑容满面,卫篱得意之极,凌青鄙视之下达成了协议。
郑子离以郑国四皇子的身份,远嫁凌国!
而凌国则以郑国的监护国,保郑国五十年安宁!
婚礼十分隆重,以国礼侍之。郑国国君还搬下‘与民同乐’的旨意,大郝天下!更是在有意为之,刻意的以讹传讹之下,郑子离不顾皇室的尊贵,身为男子,以大局为重,远嫁东方。实是郑国之福,郑国之幸呀!
在民间,此举不既没有毁坏郑子离,以及郑国的声誉,反而让他更加深得民心。郑国国君也得了一个明君的称号!
凡是迎亲队伍的经过之地,必有人民欢呼送行,更有人一路歌颂幸福之声,赞扬着四皇子的贤德!
“殿下。”
“嗯。”凌云霄避开送行的郑国国民,走在队伍的中间。唤来凌青。“他一直来,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不管是言行举止,都是以前的四皇子,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你先回去看着吧。注意他的安全。”
“是,殿下。”
郑子离,郑子离,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对于我来说你可以是什么?还有,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迎亲队伍日行了一月,终于到了目的地。
凌国国都,雷都。
但新人还不可以休息,接见,使臣,会议等等所幸,新娘除了意思了一下见了凌国国君之外,其它的到不用。只到一半便先行回了云霄在城中的府诋。可身为皇子的云霄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等待他的将是一系列的会议以及会报,都忙完再入自己府诋时已是傍晚。
管家仲叔老早就等着了,一步就迎了上来,寻问主子是否辛苦,是要先回书房,还是先用饭。
“去书房吧。让卫篱过来。还有,把饭送到书房来就可以了。”
“是。殿下。”看主子,要离开。半旬老者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殿下,今天不去菊轩么?”
“菊轩?”一想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呢。
按郑国的规矩,新人成亲,新娘一直用一方红巾遮面,在洞房花烛夜才能让新郎拿开,是为喜气。而按凌国的习俗,成亲是要见过双方长辈后才算真正的成为夫妻,才能洞房花烛。
所以,一路来虽有个把月,但途中郑子离一直是红巾遮面,与云霄都是红巾之内与红巾之外的事,并没有真正的来往。
而,今晚,才能算他们真正的成亲之日,也就是洞房花烛之夜。
云霄一愣,这还真难住他了。如果弃之不理,他贵为郑国皇子,远嫁东方已是不幸,如若在夫家还得不到重视,那可见他的处境。可若?这时想起了那张倾城倾国,楚楚可怜的脸,身子那样的弱不禁风,如何经得起?再一想初次见面的那种强烈的心悸,心中便有了主意。“晚些时间我会过去的。还有,仲叔,让两个聪明的丫环过去服侍,要什么,就给什么,不用经过我了。郑国与这里的气温气候不同,让下人多注意点,别让他病了。”
“是。”
这一晚,便又到深夜。
“他睡了么?”
“回殿下,还没有。早些时候仲叔来过,说您要过来。他便一直等着,没有睡。”从刚开始就一直在郑子离身边的凌青,尽职的回答主子的问话。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不是他多疑,而是那些事情真的是难以想象。如果真的是巧合,也太巧了。如若说,不是巧合,却也说不过去。
“没有。”他回答的非常坚定,因为他的确非常认真的观察了,就连那位喝个茶的姿势都细细的品位了一番。
“……开门吧。”
“是。”
‘依呀’一声,饰红绸团的新房开启。
只见,充满喜气的红色,便布整个眼帘,奢华却不显的俗气。相信,下人是为了这个新房花了心思的。而整个故事的主角,也身着一身喜红安静的坐在同是红色的喜床上。
看不见红色方巾下的不世面容,却忽显了那红色中的素白。
肌骨匀称,洁白而无暇,若在平时,这是一双完美的双手。可此时,却因使劲绞着衣角,以至染青,显的有些苍白。
身体僵硬,气氛紧张。
云霄打破了这种气氛,也许他不是可怜那双素白,而是可怜那美丽的新衣。
用一旁是为破邪的银箭挑开红巾,红巾下不难想象,是张快要随时晕绝的不世容貌。“你不用紧张,既然成了夫妻,自然不会怎么样的。”真要说起来,这次才是他真的跟他说话,以前都是下人们直接传达意思的。
“……”
得不到回应,云霄有点生气。再怎么害怕,终是皇家人,礼数都没有了吗?回头一看,到让他再也气不起来了。身体常时间处于紧张状态,神经紧绷,再加上紧咬的嘴唇,让身体一时不能适应,无法开口说话。
“我就这么让人害怕吗?”想他,凌国的三皇子,虽不是说慈悲如同圣人,同情心满天下的,但在各方人口中也是颇有仁义之名的。没想到,在这以后要共渡一生的人面前却是破了功。
虽然不能说话,但那表示不认同的神情,让他有点安慰。“不是?那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不知道?你到真奇了,连自己为什么紧张都不知道?”说话一边让他分散注意力,一边让他松懈下来。再让他那么紧张下去,没准什么时候会晕了。半抱半搂的把人从床上拖下来,在屋子中走动走动,想让他不至于那么紧张。“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轻成这样?郑国虐待你吗?还是郑国国库空虚,养个皇子都养不起?”
“……不是的。皇兄对我一直很好。是离儿不听话,长不大。”
好?好会让你以皇子之尊嫁到这里来为政治的牺牲品?什么和亲?为了两国的合平?说的好听,根本就是质子,而且你还是颗随时可以不顾的无用质子!如果这也叫好的话,那么天底下就没有不好了。长不大到是真的。长期心情不顺,处于紧张状态,无人关心,以至食欲不振,而且没有运动,长的大才有鬼。不过,他才十六岁,只要以后好好保护,要长大一些,也许不难。心思转换间,已经有了主意。
以后,一定要严令他吃饭,睡觉,运动,养高一点,养胖一点,不然,传出去还以为他们泱泱大国欺负弱小呢!到时候失了小钱是小,失了凌国威严才事大!
“我已经好了,谢谢。”
“什么?”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说话的声音又小,云霄还真没听清。重负了一遍,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小。“你的声音被狗吃了么?”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凌云霄,凌云霄,他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跟他记较个什么劲呀。真是疯了!
“吓?”
“没什么。如果没事,过来吧。”端起桌上放的两杯酒,一杯示意他拿着,另一杯自己捏在手中,挽过他的手。“这叫交杯酒,是我们凌国的习俗。意为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之意。”
“可是我不会喝酒。”声音仍是喏喏的。
“没关系。这只是水果提取的汁,也不能叫酒,不醉人的。不信你喝喝看。”
粉嫩的小舌伸出同样粉嫩的嘴唇,轻添了一下。发现真没有酒味后,才在云霄再次的示意下,喝下了整杯。“真的不醉人耶,而且很好喝。”回味似的添了下嘴角,好似还不够。
马上转开视线,云霄不想承认刚才的那目,影响了他的心绪。
对于做爱,十九岁的他并不陌生。身在皇室,他什么没有见过?
陌生的是,这个郑子离的的确确不多不少的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有了做爱的心思。
“你皇兄有跟你说什么么?”只是无意识的问了句而已,并不期望有什么答案。但那个答案真的让他脑海有了一丝空白。
“皇兄,让我听夫君的话。不可违抗夫君。”
如果,只是普通的公主出嫁,这些话并没有特殊的意思,真的只是单纯的嘱咐。但,他不是公主,而是皇子!
“这是你皇兄跟你说的原话?”
“嗯。”小脸有些微红。
云霄并不怀疑这些话有过修改,是原话。忽然间,对他,有些怜惜!
夫君是什么?是天!代表的是什么?代表着他郑子离是他凌云霄的妻!
夫妻夫妻,妻的责任是什么?是行房!
也就是说他郑子龙亲手把自己的弟弟送到了一个男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