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火舞冰翔

的很简单，只是双方都太执拗了。于是道：“我有一个办法，让我重新执掌天魔教，然后我们再坐下

来谈。”

话音落，枫君卿沉默了，苍御景奇怪的看着啸酆愁，莫尘染则捧着茶轻轻吹着。

过了很久枫君卿才道：“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可你如何让我相信你呢？放了你可是纵虎归山。”

啸酆愁淡淡道：“选择权在你手上，不相信我可以选择放弃的。”

苍御景却是拍掌一笑：“君卿，既然教主能说出此话，相信一次又如何呢？凡事不去做不去试，怎么

会知道做不成呢？”

枫君卿还是有点迟疑，莫尘染道：“要不这样，师叔我给你做这个保，如何？”

苍御景赶紧推推枫君卿：“快答应吧，师叔都说了呢。”

枫君卿想到了莫尘染下在啸酆愁身上的形影不离，有这东西在，无论啸酆愁在哪里，在做什么，莫尘

染都能一清二楚。既然莫尘染这样说了，枫君卿便点头同意了。

接下去的一系列事情谈得非常顺利，啸酆愁如何离开听风阁，听风阁如何继续装傻，正道又如何放出

消息迷惑等等问题。

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莫尘染推推枫君卿：“好了好了，守岁守完了，大年初一的，你们两个给我回

房去。”

枫君卿和苍御景两人相互看了眼，微微红了下脸，两人难得相处的时光居然浪费在谈论江湖事上了，

于是便忙起身告辞。

莫尘染则拉着啸酆愁神秘的笑笑，踮手踮脚跟了上去。这才走出几步，就看到枫君卿一把将苍御景抱

住，两人赶忙躲了起来。

“御景，我是不是真不该当这个武林盟主，老是给你们添麻烦。”枫君卿将头枕在苍御景的肩上小声

道。

苍御景回抱住枫君卿：“你这个傻瓜，有了麻烦，我们不帮你分担，还有谁帮你分担，指望那些正道

的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不想破坏你们这与世无争的生活。”

“傻瓜，没有你，我们也无法一直与世无争下的。”

“御景，我喜欢你！”枫君卿一笑，吻了苍御景。

苍御景回吻，然后笑道：“师叔，这把年纪了还偷看，太为老不尊了。”

莫尘染左右看看，他没有暴露啊。

“师叔，你是藏得好好的，可你身边啸酆愁没藏好。”枫君卿也笑道。

莫尘染回头一看，啸酆愁已经傻愣在了风中，再回头一看，枫君卿早已拉着苍御景跑远了，他只好叹

息一声，

11.

大年初一的大中午，莫尘染就翻箱倒柜起来，啸酆愁在梦中被吵醒，翻了个身问莫尘染怎么了。

莫尘染笑笑：“你再睡会，我准备点东西。”

“准备什么呢？”啸酆愁问着，他本来就是警觉性很高的人，一旦被吵醒就睡不着了的。

“生活必需品。”莫尘染边回答着边翻出了个大包裹。

大过年的准备什么生活必需品？啸酆愁奇怪了，便走下床来看，只见满地的衣服裤子袜子鞋子，以及

梳洗用的布巾梳子之类的。

“这是要出远门么？”啸酆愁好奇。

莫尘染摇摇头，见啸酆愁也不再睡觉了，便叫他梳洗下，然后带他去个地方。

“去哪？”啸酆愁还想问，却看到莫尘染已经把早饭端出来，坐在边上等他了，于是便乖乖梳洗去了

。

吃完东西，莫尘染将打包好的包裹递给啸酆愁，啸酆愁接过包裹便跟着莫尘染往听风阁大殿走去。

大殿已经被打扫干净，天魔教教众的尸体也被移走了，连血迹也没了，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没发

生过一样。

穿过大殿来到后院，后院里静悄悄的，啸酆愁好奇忍不住往苍御景的屋子张望，莫尘染示意小声，别

打扰他们难得的休息，然后往屋子的后面走去。

屋后也有一块空地，但是不大，空地的尽头悬着一根巨大的铁索，铁索的另一端云雾缭绕看不清楚是

什么东西。

莫尘染指指对面道：“那里也有一座山峰，只是那里四周都是悬崖还终年云雾缭绕，没有几个人知道

它的存在。我要带你去的就是那里。”

啸酆愁看看外面，孤零零的一根铁索，下面就是万丈悬崖，要是他的功力还在，靠着铁索过去勉强能

行，可这会过去就麻烦了。

莫尘染轻吟一声，一把三尺长剑凌空出现：“我拉不动你，只好靠这个过去了。”

啸酆愁见过中原的这种御剑飞行的轻功，第一次站在上面觉得非常惊奇，莫尘染一笑，喝了声：“去

！”长剑就带着他们两个到了对面山峰。

山峰四面悬崖，只有很狭窄的地方留着个平台，平台前面是个黝黑的山洞。莫尘染拉着啸酆愁走了进

去。

山洞里面并非全部漆黑，中间的顶部裂开了条缝，阳光钻了进来。山洞并不大，左边略小的地方搭着

张简陋的床，右边稍微宽敞点，摆着几个书架和一个案台，案台前面还挂着副画，似乎是个人的画像

，远远的不太看得清楚。

莫尘染让啸酆愁把手里的包裹放到床上去，自己则走到案台前，抽出三根一旁摆放着的香，点染了，

对着画像拜了三拜。

啸酆愁放完东西走了过来，一看画像，呆住了。

画中之人正在抚琴，面容绝世，衣裳飘逸，垂目浅笑，眉心一点红痣，妖而不媚。

“这是你们天魔教的第一代教主，上根香吧。”莫尘染递过了三柱清香。

天魔教的教主为何会供奉在这里？啸酆愁奇怪的拜了三拜。

莫尘染找出书架上的一些书递给啸酆愁：“他留了很多武学札记在这里，这几本应该对现在的你蛮有

用的。”

啸酆愁接过书更加奇怪了。

莫尘染淡淡问道：“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关于天魔教的故事么？”

啸酆愁点点头。

“当年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因为被人折磨早已丧失了心智，他劫持着我威胁追杀他的人，可那些人是

根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的。于是他一个人逃命变成了我们两个人逃命，确切的说是我带着他逃命。逃

着逃着我们就来到了这里，这里四面悬崖，正道们追不上来，守了我们几天，以为我们死了也就散了

。后来他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而我就和我的好友在对面建立了这个听风阁。他在这里住了之后心智好

了很多，潜心钻研武学，在这里留下了不少札记，这里很多东西是你在天魔教里怎么学都学不到的。

”

莫尘染解释着，啸酆愁却更加奇怪了，他所知道的天魔教也已经建教百年有余，这位教主他根本不知

道，那莫尘染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莫尘染笑笑：“这个问题你不必去想，想不通的。”对于人间来说，他的确已经是耄耋老人，可对他

的世界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他死前唯一的愿望是希望能化解天魔教和中原正道的恩怨，我想你的出现，他的在天之灵应该会很

欣慰的。”莫尘染是笑着对啸酆愁说的，可啸酆愁却在莫尘染的眼中看到了泪水。想必这洞穴中的人

在莫尘染心中有着很大的地位，啸酆愁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妒忌。

“我的武功是他教的，我昨天看百剑杀使用的时候已经很邪门，想必你使用的时候也差不多。这功夫

不能像你们这样使，不然对身体损伤很严重，我使一遍给你看。”

莫尘染说完，三尺秋水在手，剑影飘逸，潇洒自如，一点不像天魔教的武功，倒和枫君卿的武功很像

，啸酆愁不解。

“寒冰诀之意并非字面上，所谓寒冰指的是千年不化之冰，千年不化是一份难得的坚毅，这要求修炼

之人有一颗坚毅的心。寒冰凝气而生，以无形化有形，有形幻无形，寒冰诀以虚抵实，以实破虚，变

幻莫测。”莫尘染边舞边道。

啸酆愁豁然开朗，天魔教在天寒地冻之地修炼寒冰诀，吸收寒气在体内，击掌出去以能将物体冰住为

目的，这原来完全都是曲解了意思。

“无论如何，你毕竟只是人，常年的寒气在你体内，造成你气血不畅，轻者残废，重者血管破裂而死

。前些日子的化功散帮你化去了体内多年的寒气，这些日子的调养也让你的身体恢复了不少，正好可

以重新修炼寒冰诀。”

莫尘染笑道，啸酆愁却沉默了，不知怎么，他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莫尘染的这番话让他觉得似乎对

方之所以对他这么好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果，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骗他入局一样。

莫尘染奇怪的看着啸酆愁，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忽然沉默了？推推啸酆愁，啸酆愁也不理会他。莫尘

染急了，询问起来。

过了很久啸酆愁才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莫尘染一笑：“不是的，无论你做不做这件事，只要你在听风阁，我都会这样对你的。”

“无论是谁都一样么？”啸酆愁反问。

“恩，只要是人，我都一样对待。”莫尘染点头。

啸酆愁觉得心里一块石头没了，另一块石头又压上来了，他想着什么时候，他能在莫尘染心里有个位

置呢？

12.

而后的日子里，啸酆愁就一直住在山洞里，一日三餐莫尘染都会准时送上来。那个时候啸酆愁才发现

莫尘染的轻功好得不得了，可以轻轻松松踩着铁链拿着饭盒来去自如。

啸酆愁问他，为什么第一次来的时候要御剑过来，带着他飞过来就可以了嘛。

莫尘染呆呆的眨眨眼：“你那么重，我可拎不动。”

啸酆愁愣了愣，用轻功带人走还要分轻重么？还用“拎”这个字形容。

山洞的环境非常适合静心修炼内功，外加上那些札记，没过几日，啸酆愁便觉得自己的丹田里内息又

流动起来。

莫尘染有时候也会和啸酆愁一起打坐，不过打着打着，莫尘染就会睡着。

啸酆愁总是笑笑，拿来被子，把莫尘染裹起来，放到火炉边，然后自己继续去打坐。

莫尘染会在吃饭的时候准时醒来，揉揉眼睛，看看被子，然后吐吐舌头，转身飞出去拿吃的去。他一

直都不喜欢打坐，这么多年来没改过。

莫尘染拿来的食物里多了很多药味，啸酆愁开始吃不习惯，莫尘染告诉他这些是药膳，配合调养他身

体的，能让寒冰诀修炼起来更加顺利。

一听能加速修炼，啸酆愁也就乖乖吃了，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那味道。

莫尘染还会教啸酆愁一些剑法掌法之类的，这些掌法剑法配合寒冰诀使用，往往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啸酆愁觉得很是受用。不过他也有个难处，莫尘染使剑不带杀气，再犀利的招数被他使来也是轻灵飘

逸无比，啸酆愁每次都看入迷，忘记了记招式。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二月底。

当初正道约定是三月初三处决啸酆愁的，现在啸酆愁和枫君卿达成了协议，处决当然不能再进行了，

可解决方案却迟迟没出来。

莫尘染等得有点焦急了，啸酆愁却没什么，依旧每天静心打坐。

终于二月的尾巴上，枫君卿来到了听风阁，几个月不见他又憔悴了不少。

看得莫尘染早忘记了正事，先拉枫君卿坐下来好好数落了顿，是不是又没注意休息了。

苍御景端着参茶走了过来，没好气的说道：“师叔别管他，他就一烂好人，活该劳碌。”

枫君卿知道苍御景生气了，赶紧上去道歉，苍御景把参茶往枫君卿手里一塞，理都不理他。

枫君卿没辙了，只好看着莫尘染，莫尘染看了他一眼：“自己说去，这次我也不帮你了。”

“师叔！”枫君卿急了，“我这不是在想法子怎么保住啸酆愁嘛。”

“那想到了吗？”苍御景反问。

枫君卿叹息了声，沉默了，正道派别众多，意见不一，明理的人少，不肯吃亏的多，要保住啸酆愁谈

何容易。这不时间到了么，他只得来听风阁找苍御景和莫尘染商量。

“你这个武林盟主啊，当得真是窝囊，出了事个个找你，不出事个个不把你当回事。”苍御景戳戳枫

君卿的脑袋。

莫尘染劝道：“正道向来这样，御景也别太责怪君卿。”

还是师叔明理，枫君卿感动着。

“我寻思着正道那帮人也想不通这事的，一说到正邪都跟打鸡血似的，非得弄个势不两立出来。要保

啸酆愁的命还是得来阴的。”莫尘染说着。

苍御景和枫君卿都看着他，怎么个阴法呢？

莫尘染笑笑：“很简单，你正正经经把啸酆愁从我们这里接走，我们这伙人就装扮成天魔教的，把啸

酆愁再给劫回来呗。”

苍御景和枫君卿都愣住了，的确够阴的，不过甚是可行。

于是苍御景摊摊手：“我没意见，反正日子够无聊的，调剂调剂也不错。”

枫君卿犹豫着：“万一被人知道可就麻烦了。再加上最近天魔教表面上很是安份，暗地里派出的密探

可不少呢。”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就算真让天魔教知道了，他揭穿出来有人信么？”莫尘染反问。

这下枫君卿没了话，摇摆着要不要答应。

苍御景看不下去了，直接点头说道：“用不着管他，这家伙的正义之心又作梗喽。这事就这么办。”

决定了之后苍御景便不理会枫君卿，自个着手准备去了。

枫君卿犹豫了再三，只得也离开准备去了，临走时莫尘染拉住枫君卿道：“正道的事不要一味的用一

腔热血去面对，毕竟他们只是人。”

枫君卿点点头，不少意思的说：“老是给你们添麻烦。”

莫尘染一笑：“有个地方让你添麻烦还不好啊？”

枫君卿傻傻的笑了，真好。

莫尘染回到山洞里和啸酆愁讲了计划，啸酆愁沉默了很久，然后问道：“既然正道是这样的一个状况

，为什么要天魔教和正道化解仇恨。”

莫尘染一叹：“傻瓜，这也是为天魔教好，难道仇恨一直留着是件好事啊？天魔教搞成现在这样是无

辜的，中原正道虽然不争气，可也有很多门派是无辜的，为什么非得要这些无辜的人因为那些仇恨死

去？”

啸酆愁又沉默了很久，这一次他的心底似乎决定了什么。他向着莫尘染点点头，表示同意。

莫尘染从怀里掏出个药丸递给啸酆愁让他吃下，啸酆愁问也没问就吞了下去，哪知才一会他便觉得体

内真气翻腾，竟有走火入魔之势。

啸酆愁一惊，莫尘染没解释什么，施展身形封住啸酆愁体内几个大穴，一掌拍向对方天灵。

啸酆愁顿觉大脑一阵混沌，努力清醒了之后便觉得源源不断的内力自天灵灌入他体内。

这是……啸酆愁尚未来得及思考，灌入的内力已经冲破了先前被封住的几个大穴，啸酆愁顿觉得身体

前所未有的清爽通畅。

“这些内力给你，万一计划中途出了岔子，你也可以自保。”莫尘染解释着。

啸酆愁惊奇地看着莫尘染，输给他的内力至少有个二三十年，怎么这么随意就给了。

莫尘染可没这么觉得，内力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用处，他当初修炼内力只不过是因为有了内力，冬

天可以不冷点。于是便拉着还在发愣的啸酆愁走了出去，指着铁链道：“试试看，飞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