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着站起身,向自动门走去,“好像还有传言说她是为爱放弃,甚至生了孩子,不过结局怎么样
就难说了。”
几人聊着聊着,就想到了世事无常,摇着头走出工作间,找地方吃午饭。
原来目送几人离开,偏头回忆着刚刚出现的女人相片,浓妆艳抹的艳丽五官,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却还是有些不同,照片上的女人风骚漂亮,比起母亲来,看着要贵气许多。
即便如此肯定的否认,原来还是忍不住抬脚,想要打开网页,仔细看一看。
“本少爷不信,这么大的公司,就连个闲人都拨不出来一个?!”
正要坐下,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不耐烦的凶恶嗓音,惹得原来忍不住一抖,想要确认艳星是不是自己母
亲的念头,也一下子被吓没了。
40.
原来几乎是立刻就转过身,略略惊恐地看着钟醒从自动门内走进来。
钟醒见他战战兢兢的样子,眉头一拧,面色不善地哼了声,而后就对身后的人说,“这不就有一个?
让他来。”
方易跟着走进来,见钟醒指的人竟然是原来,不由得赔笑道,“阿来他……是阿择的助理,拨给你用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那穆择不是在外地流连忘返吗?那个死胖子感冒不在,其他两个助理又休假,怎么方易,你想让我
一个人出通告吃盒饭?”钟醒向来高傲,从不看他人脸色,在公司和圈子里更是出了名的横着走路,
此时听方易有意推托,口气立刻差了起来,“不过是陪我出去看一场演唱会,又不是让他去死,用得
着这么小心翼翼吗?”
原来站在两人不远处,朝面露难色的方易艰难笑了笑,硬着头皮,在钟醒的瞪视中开口,“钟、钟少
,我是穆先生的助理,所以……”
“你现在有事做吗?”钟醒突然冷哼着问。
原来愣了愣,乖乖回答,“没、没有。”
“让你这么狗腿地扒着的主子,现在在这吗?”
原来懵了会才反应过来,“……不、不在。”
“所以说啊,你来伺候我一天有什么错!”钟醒想当然地吼道。
话是没错,可听在别人耳中,不知怎么地就有些别扭。
原来还在苦思那些因果关系,就被钟醒拉着手臂,大步走了出去,连方易反应过来的阻止都不听,步
伐凛凛生风,害得原来不得不狼狈地小跑跟在后头。
被甩在身后的方易无奈叹息,妥协的叮嘱飘入耳中,“阿来,照顾着钟醒,别让他出乱子。”
原来回头对方易点了点头,而后疾步追上钟醒。
跟着钟醒的保姆车在电视台停车场下车,原来这才知道,钟醒口中的演唱会,不过是秦博阳在亚洲巡
演之前所做的热身,一个小小的歌友会罢了。
电视台因为秦博阳的缘故,外面来来往往走动簇拥着的都是没有门票而苦守着的歌迷,台里面也跑动
着工作人员,原来跟在钟醒身后,见他熟门熟路摸到歌友会所处的演播厅,对迎面走来的问候也是高
傲地视而不见。
原来只得赔笑,向挂不住脸的工作人员问好。
待到推门,走进演播厅后台时,就可以听见清晰地鼓点变奏,以及歌迷疯狂欢呼,排山倒海的声响。
等再走近些,隔着幕布向舞台上看,那些尖叫,就有了震耳欲聋的阵势。
钟醒单手插着牛仔裤口袋,盯着舞台上拨动吉他,静静清唱的秦博阳看了好久,才面色不愉地冷哼一
声,“早晚有一天,我也要站在这里……”
其实大家都知道钟醒和秦博阳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纵然身处同一经纪公司,发展的方向却完全不一
样,更别提钟醒那“有口皆碑”的歌喉。
原来自然是不敢打扰钟醒的取经之路,只好站在他身后,对偶尔投来困惑或惊诧目光的工作人员报以
尴尬微笑,或是在钟醒站累,不耐烦时递上一杯热水。
歌友会不出一个小时就接近尾声,秦博阳的御用乐队都是当初念书时,同一所大学的同学,与歌迷的
互动亲切跳脱,到最后还四处乱扔了些糖果作为大家前来捧场的谢礼。
钟醒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反常地认真听歌,投入的时候甚至会闭上眼跟着打节奏,轻声哼唱,只是效
果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连想要来签名照的歌友会主持人都讪讪笑着离开。
“钟、钟少……”见在台上的秦博阳唱完最后一首,原来犹豫许久,终于开口,“结束了,是不是…
…可以回公司了?”
还在回味唱法的钟醒不耐烦地睁开眼,瞪视原来,“吵什么吵,闭嘴!”
原来听话地闭上嘴,等钟醒又在空气中打了几个拍子,扬起下巴朝还在台上对歌迷说话的秦博阳不屑
的冷哼之后,乖顺地跟着钟醒按原路返回。
坐回保姆车上,钟醒依然在哼唱着歌友会中,秦博阳独自创作的曲目,原来坐在一边不敢出声打扰,
只能不安地将头转向窗外。
直到路边风景变得和印象中不同,原来才略略惊慌地问,“钟、钟少,我们……不回公司吗?”
钟醒抽空斜睨原来一眼,“我下午还要演一场戏,过去帮我打理事物。”
青年冷冷横来的眼神,以及那种从未受过挫折的傲慢,都让坐在一旁的原来觉得,自己能从钟醒嘴里
听到一个“帮”字,似乎就是极大的恩赐了。
也只有从小在优渥的备受宠爱的环境中长大,在一路艳羡中走来,才会有这种不知所谓的,近乎强大
的目中无人。
钟醒单手撑在车窗,懒懒又不失冷冽地与原来对视。
在这种太过犀利的目光中,原来只得不安地扯了下唇角,转开目光,看向了窗外。
却恰巧看见不远处巨大的广场银幕上,正在播放的一则广告。
明明现实中还是冷风萧瑟,电视里却是春暖花开。
女主角穿着俏皮百褶裙和男友风卡其色破败感毛衣,大大咧咧的与男主角手牵着手走在香樟树下,偶
尔还会抬起头咧嘴大笑,不装矜持,不做淑女也很漂亮。
男主角西装革履,近乎宠溺地侧头笑看女生,走在与自己身份气质都不相符的狭窄小路上,却唇角微
勾,暖暖落日下,突然微微弯腰,俯身吻住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主角。
大街上已经开始有女生们聚在一起疯狂尖叫了。
原来愣愣看着大屏幕上,定格在穆择与唐思亲吻的画面,突然就觉得道道橘色暖阳的刺眼光芒,像是
有了实体一般,直直戳中了心脏。
有种陌生的情感忽然涌上喉头,弄得鼻头都开始酸涩起来。
身边的钟醒突然咳了一声,“喂,你不是在和那个穆择交往吗?”
“……恩?”原来微红着眼角,茫然地转头看向钟醒。
“恩什么恩,前段时间那穆择不是还很高调的炫耀吗?怎么现在就公然出轨了。”钟醒却是神色不耐
地拧紧眉头,“还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不、不是的。”原来依然下意识地回答,“我和穆先生……没有在交往。”
穆择只是稍微对他体贴,照顾了一点,看在外人眼里或许相处模式很想是恋人,他自己却清楚的知道
,事实并不是如此。
他可以感受得到,穆择身上所散发出的,看他的眼神,并不是所谓的爱恋。
而他也只不过是穆择身边的助理而已。
帮穆择打发过于狂热的影迷,收拾残局,回复官网留言,安排日程,接受外界投来的艳羡或是嫉妒目
光,然后,还要承接穆择兴致盎然的欲望,比当初所有与穆择有过关系的女艺人还要低一个等级。
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和穆择是怎么变成这种样子的。
他好像莫名其妙地,将所有一切都搞砸了。
钟醒紧紧盯着原来看了好一会,才放下手臂,关上了车窗,状似随意地开口,“是吗,那穆择炫耀什
么,还在你受伤的时候那么照顾你。”
车厢内重新温暖起来,原来垂下头,尴尬地扯了下唇角,“……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并不是敷衍。有些事情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怪不得他不懂。
钟醒眉峰单挑,过了会,竟是笑了一下,并未再开口说话,转而让司机打开收音机来。
两人一路沉默地来到了位于郊区的拍摄现场。
原来从后备箱拿出生病在家的阿明留下的折叠小板凳和保暖大衣,小路磕磕绊绊,不小心就会崴到脚
。原来吃力地跟在钟醒身后,帮他披上厚重大衣。
“……”钟醒回头看了原来一眼,眉眼间还是疏离高傲的不耐,脚下步伐却小了起来。
钟醒近期参加了暑期档电影的拍摄,构思简单,讲述的只是发生在学生之间关于友情和爱情的小故事
。导演是这几年刚刚崭露头角的新锐鬼才,女主角是出道多年的玉女掌门人,和钟醒搭配,不用看剧
照,就能想象其画面一定很养眼。
外界对此次影片拍摄的关注固然比不上《金戈铁马》,剧组拍摄场地外头,却依然是圈了好几家电视
台的记者。
原本在采访剧中女主角的记者一见钟醒到场,立刻惊喜地请求,“钟少,来这里合照一张好吗?”
钟醒面上高傲,却还是颇有职业操守地上前,与女主角不咸不淡地并肩而立,让记者拍照。
而后不给记者发问的空闲,下一秒就抬脚走了开去,找化妆师开始化妆。
剧中情节都设定在四月,演员们不得不脱下大衣,换上单件外套,才刚刚化完妆,走到摄影机前排练
了几次,即便贴了暖宝宝,演员们还是显而易见地颤抖起来,却仍要硬撑着拍完戏。
明星这个行当果然不是好做的,只是外表光鲜而已,实际上所付出所失去的,并不能与所收获的划上
等号。世界总归是现实的。
之前穆择也传过在拍摄某部电影时,因为入戏太深,而被道具车撞伤的报道。
母亲那时又惊又恐地烦躁了许久,直到电视上播出穆择并无大碍,只是手骨轻微骨折之后,母亲才松
了一口气,转而冷冷咒骂起来。
母亲对穆择的态度总是神经质的,每每回想,原来都不明白。
导演一说“OK”,各个单位就停下工作,演员助理更是殷勤地上前披大衣送热水。原来为坐在椅上喝
热茶的钟醒披上大衣,又找出从后备箱翻到的暖水袋,放到钟醒怀中。
“从哪找来的?”钟醒拎出暖水袋,诧异地问,“怎么以前没有?”
原来老实回答,“就是……后备箱里的,我看似乎还是新的,就……”
钟醒立刻了悟,冷下了脸,咬牙切齿般,“那个死胖子,竟然私藏热水袋。”
“……”原来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似乎是给休息在家的阿明惹了麻烦,不禁就想要帮阿明掩饰,却
被钟醒一个冷眼,吓得闭上了嘴。
钟醒的确是凶神恶煞的,原来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为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