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若真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
所以,他陈实现在悲催地蹲在警察局。
做笔录的警察是个小伙子,一张圆圆地小脸,稚气未脱,却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
“喂喂喂,你,说你呢!好好坐着!”小伙子红着脸,指着对面不老实的家伙嚷嚷。
被吼的是个少年,一头黄发,一瞧便是属于‘坏学生’的典范。少年穿一件大大地T恤,牛仔裤故意划了很多口,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此刻他翘着二郎腿,叼着烟,一副无所谓地样子。
小警察瞧着,气的拍桌子,“谁让你抽烟的!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警察局!”
“烦人!”少年不耐烦地骂了句。扔下烟头,还狠狠地在地上拈了拈。
那小警察估计没受过这份待遇,气的脸红脖子粗,张口就开始教育。也忘了正事儿——
陈实坐在一旁,瞧着斗嘴的两人,忍不住满头黑线。而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那个……还做不做笔录了?”
“闭嘴!”
“闭嘴!”
得,这回两人倒是挺默契,异口同声。
“谁让你学我的!”
“谁让你学我的?”
又是异口同声。
陈实忍不住开口,“你两挺有默契的。”
“谁要跟他有默契了。”小警察的冷哼。
“切~~就他。”少年不屑。
好在此刻走进来一位年长的警察,瞧着就听精干,显然和小警察不是一个层次的。小警察瞧见这人,嘴一憋,满脸委屈地指控,“头儿,这人不配合工作!”
说着,回头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
那男子听了这话,回头瞧了少年一眼,等瞧见少年的时候他脸色一变,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那少年瞧见他,冷哼一声,回头坐在了椅子上,只是这次没有再翘着二郎腿。
之后还算顺利,两人做了笔录。
“你是去追偷东西的人?”男人抬头,盯着陈实,那双眼睛犀利而严肃。
陈实点头。
今儿他出门,打算散散心,结果遇上了小偷偷东西。原本陈实也不打算多管闲事。活到他这般年纪,见过的事情自然不少,很懂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
被偷的是个年约二八的女子,穿着长裙高跟鞋,哭叫着却没人帮忙。那女子大喊,说那是给父亲救命的钱,人在医院急着做手术呢,结果刚娶了钱就被人给偷了。
陈实心思善良,瞧那女子哭的伤心也不像是说谎,同情心顿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追了上去。
陈实追着小偷,那女子追在陈实身后,嘴里不住嚷着“抓小偷啊抓小偷。”
眼瞧着陈实就要追上那小偷了,却被人半路给拦截了,突然撞出个人将陈实撞翻在地。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呢那人就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可怜的大叔,捂着头躲窜,脸上还是被对方给招呼了。
正在这时,那个圆脸的警察巡逻,恰逢遇上这事,不由分说直接将两人拖回了警察局。仍陈实在路上苦口婆心说自己是被冤枉的,那小警察哼着鼻子,道,“这儿年,要是小偷能让人一眼看出来那还能叫小偷吗?”
于是,听见这话陈实默了。
那警察沉默半响,回头向着那少年,问,“是这样吗?”
“我当时听见那女人叫‘抓小偷’,又看这大叔一脸鬼鬼祟祟地,就直接上去揍人了。”少年一脸理所当然。
只是听了这话,陈实差点没气的吐血。
那警察听了这话,也愣了半秒。
就在这是,屋外突然传来了响动,却是那个失主。
最后两人得以被放出来,全靠那失主作证。走之前,那小警察非常不好意思的跟二人道歉。那黄发少年仰着头,鼻子翘到了天上去,冷嘲热讽将小警察挖苦了一顿,气的那小警察瞪着眼,咬牙切齿。
出去的时候已是傍晚,陈实吐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儿个非常背。
“喂!大叔!”
少年突然开口,叫着陈实。
陈实回头,瞧着少年眉飞色舞的嚣张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跳动的青筋。
“还痛不?”少年上前,伸手摸了摸陈实额头肿起的包。陈实疼的,龇牙咧嘴,没好气道,“你让我揍揍就知道感觉了。”
少年灿灿,笑道,“我下手没多重啊。”
陈实嘴角一抽搐,好么,洋洋地,他都快被揍出脑震荡了感情这丫还没下重手呢。要是他下重手自己是不是的就此归西了?
“其实,我是学武的。”少年挠头。
于是,陈实匡当一声,差点倒地。
第47章:擦枪走火,一念之间
少年叫眭驿,走之前非常霸道的让陈实伸出手,眉飞色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搞得陈实非常无语。
而后,那少年在包里掏啊陶。总算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扔给陈实。瞧见陈实没反应,少年不耐烦道,“笨大叔,输号码啊。”
这会儿陈实总算明白了,这少年是跟他要电话号码。思考了半秒,陈实一阵纠结最后还是在少年的电话里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那少年得意笑,对着陈实猛放电,走之前还抛来一个香吻,惹得陈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酒店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过。
尽管咱们大叔已经低着头非常的低调了,但是路上还是被人给认了出来。
陈实在这里没熟人,所以当那人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陈实非常不情愿地抬起头,然后就看见了一脸惊讶的安柯。
“安总……”陈实灿笑。
“怎么搞的?”安柯一脸惊讶,上前摸着陈实的脸,也忘了正跟男人赌气呢。
两人动作太暧昧,倒是引来旁人驻足观望,陈实脸薄,红着脸非常不自然。安柯心情原本就不好,回头瞪了瞧热闹的人一眼,恶声恶气地道,“看什么看?”
如此模样,倒是吓了路人一跳,嘟嚷一句走开了。
陈实瞧见安柯一脸的阴霾,没敢吭声。而后安柯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回了酒店。
男人的手比陈实的宽大厚实,手握着手,掌心传来的热度烫得他的脸更热。几次陈实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抓得更紧。
于是,两人如此暗中较劲,陈实也没捞着便宜。回房的时候安柯就将他推在床上说要瞧瞧瞧他身上的伤,陈实咬牙死活不同意说自己没事儿。
说自己没事儿的陈实结果在碰到床头的时候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叫嚷开来。
安柯不听他的,非常霸道地将他拽过来,掀起衣服就看见下面红一条青一条的,当即就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这是谁揍得?”
陈实灿笑,将路上被当成小偷的事情说了。说了之后陈实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安柯的反应。
他捂着脸,这么丢人的事情,安柯一定会笑死他。
可是安柯没有笑,他的表情很严肃很严肃。
结果他什么也没说,回房拿了药膏,命令陈实爬在床上,上药。
陈实笑着说,不用,真不用。
开玩笑,要是让他脱光光了躺在床上让男人给他上药那成什么了?再说了,他可是记得凌渊说过的话,虽然他死活不相信安柯是那种人,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对安柯还是有些顾忌的。上次公司停电那回,他可没忘了安柯将自己压在沙发上强吻的事情。
显然安柯也发现了陈实的迟疑,于是他也不再勉强他,而是幽幽开口,“若是你不相信我,那么我就走了。”
说着低着头,背对着陈实,那模样,怎么瞧着怎么悲凉。
陈实心软,暗想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敏感了。
所以他抬头,说,“那个……你轻点……”
大叔埋着头,缓缓地开始服。
安柯屏着呼吸,瞧着男人缓缓地脱下衣服,露出那一身白皙的肌肤。此刻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红红点点,有被揍的伤痕……还有,属于激情之后留下的痕迹……
那种模样,倒是说不出的诱人。
安柯觉得自己呼吸一紧,全身也开始变得热了起来。
喉结滚动,手却慢慢地拿出药膏,装作严肃而认真的摸上药膏,擦拭着那背上的伤口。
安柯这些年风流成性,那方面的手法自然高明。他的手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安安分分地,瞧着倒是非常正经的在擦药。可是一会儿,那手就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慢慢地,轻轻地弹起,非常有节奏地拍打。
而后,他手法一变,缓缓地,慢慢地向下滑至腰际。沾了药膏的手,刚好成了一种润滑剂,在腰侧两边上下滑动,或重或轻。
陈实的PP非常翘,是那种好看的幅度。虽然穿着西装裤,可是那幅度却瞧得分外清楚。安珂半眯着眼睛,显然他已经忍得非常不舒服。
早上瞧见凌渊那挑衅地眼神,他心里就很不爽。而后又瞧见陈实颈项的红红点点以及他嘴角扬起的幸福的笑,他心里就更加郁闷加不爽。
他突然有些泄气,暗想,自己怎么会沦落至如斯地步?以前,若是他安少想要,只需勾勾手指,别人自会爬上来,还不需要他动任何心思。
可是这一次,不管他用尽如何手段就是不成功。反倒是惊得男人如一只受攻之鸟,对自己虽然礼貌,但是也生疏。
所谓打草惊蛇,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上次他表现得太急躁,惊吓了男人。所以这一次他原本想要慢慢来,循序渐进,却不想这男人是个妖孽,只是轻轻地一两声不自觉的呻吟,他就觉得全身口干舌燥非常难受。那欲望也呼之欲出,仿佛已经到了极限。
所以,安珂忍不住压低嗓子,伸手在陈实的屁股上一拍,“别闹!”
莫非这男人不知道,自己忍得有多艰难?他这是在玩火啊……若是到时候失了
火,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都怪这男人自找的。
这话果然管用,陈实吓得脸红到了脖子,他嘟着嘴,暗自懊恼。刚才自己怎么就叫了出来。以前陈实不知道自己这幅身体原来这般敏感,单单就是让人上个药就能激动起来。
陈实哪里知道,欲望这东西就像是鸦片,也会让人上瘾。这些日子,凌渊将他的身体调教的非常敏感,加之安珂又是老手,如此暗中挑逗,他就被逗弄的有些意乱情迷了。
一时间,房间里变得暖意十足,非常暧昧。
两个人,各怀心思,都忍得非常辛苦。
而且,也非常尴尬。
尴尬的大叔动了动,回头望着安珂说,“好了吧。”
“恩……”安珂点头,看着陈实穿衣,眼神留恋。
陈实穿好衣服,望着他,脸很红。他的唇也是红红地,非常好看。
不薄不厚,这种唇,非常适合接吻。而且那种感觉也非常的舒服,这么久,安珂还记得上次吻男人的时候唇间的那种感觉。
所以,不由自主地,他忍不住上前,俯下身,吻在了陈实的唇上。
大叔居然没有推开他,安珂心喜,当陈实默认了,于是更加得寸进尺,伸出舌头,坳开齿关,长驱直入。
只是……
“哎哟~~”安珂惊恐,推开陈实,弯腰捂着自己的舌头。
这男人,居然敢咬他的舌头!!
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只怕舌头现在已被咬出血了。
“你……你……你干什么?”大叔惊恐,瞪着安珂,大喝。
刚才他是被男人的突然袭击吓傻了,忘了反应给了男人可趁之机,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就是咬下去直接咬着男人的舌头。
和安珂接吻那是和凌渊接吻的感觉不一样。
陈实虽然不反感和凌渊亲热,甚至有时候还很期待。但那也仅仅之限于凌渊一人,并不代表他陈实和其他男人也能如此平淡接受。
毕竟,在过去的三十年他陈实只接受女人的。
在接受凌渊之后他想或许自己不讨厌男人,也不排除他是个弯的,但是若是换成别的男人,他就没办法做到那么自然了。
心底,还是会有抵触。
不舒服,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那个人,就觉得非常不舒服。
安珂不是没看见陈实眼里的排斥,警惕和不舒服。
所以他觉得心凉。
可是他是谁,他是安少,就算自己此刻如此落魄,也要表现得非常高傲,如一个王者。他不允许自己的脆弱在别人面前展现,所以他轻笑,漫不经心地道,“其实,男人有时候,都是下半身动物。”
陈实听着,皱了皱眉。
“刚才,不好意思。”安珂的眼神非常真诚,但神情却有些落寞。
陈实自然瞧见了,所以他心一软,忍不住道:“安总,我……”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安珂是谁,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施舍。他依然笑着,非常具有绅士风度,而后他挺着背,走出了门外。
陈实望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刚才男人眼里的失落和伤心他不是没瞧见。
自然,他也不是傻子,又怎会不知道安珂对自己的心思想法。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为难。
抛开一切来说,其实安珂也是非常出色的人。
长的帅,家世好,脾气又好(大叔是被安某人装出来的绅士给骗了==)若不是他陈实遇上凌渊在先,只怕也要心动了。
只是感情没有如果,就像,一直以来他只是将安珂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
说起弟弟,陈实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唯一的弟弟陈鹏。
八年前陈鹏和老太太决裂,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外飘荡再没回过家里。之后陈实瞒着老太太和陈鹏取得了联系,知道他和他那个情人还在一起,两人组合了乐队,打算朝演艺圈发展。
陈实一直知道陈鹏多才多艺,能唱能弹还能舞。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女声追捧的焦点,因为两人长的九分相似的脸蛋,所以还常常被人认错。一群小女生红着脸跟陈实告白,开始陈实还惊喜了一下下,可是之后等到对方说‘陈鹏’学长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忍不住垮了下来。
当时陈鹏那没心没肺地小子还不屑地说:扔给你不是挺好,反正你喜欢女人。
那时候陈实心思单纯,没明白他弟弟这话的意思,等到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早在很久之前陈鹏就跟自己表达过他的性向,只是自己给忽略了没注意。
陈实知道陈鹏和那人都忙,全国各地的跑,但是混的也不是很好。毕竟,演艺圈鱼龙混杂,没有势力,没有背景想要红简直难于登天,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往返于各大酒吧担当起了驻唱歌手。
三年前,陈鹏说,他们流转到了上海。
因为这里,机会要大些,说不定能够签约澄黄娱乐。
陈实不了解演艺圈,但是也是知道澄黄娱乐的名气的。因为这里走出过不少目前国内当红的一线歌手,比如崔晨,比如谢贤之,再比如曾经的江文。
这也是陈实会选择和安珂来上海的原因,就算他知道安珂对自己想法不纯,就算凌渊明确表明不想他来上海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来了,因为他想,或许这一次,自己能够碰上陈鹏也说不一定。
第48章:老虎兔子,看错眼了
陈实只纠结了一小会儿,因为不一会儿他就被房间里的电话声给吵醒了。陈实盯着卧室里的电话愣了一会儿神,显然陈大叔想自己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谁会打电话过来?
电话持续响着,显然有若是主人不接就绝不罢休的架势。
“喂。”拗不过去,陈实接起电话。
“怎么搞得”显然对方对于陈实如此慢吞吞接电话的速度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