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黎若篱冷冰冰的样子之后,说实在的,小受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适应黎若篱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一样。
试问,一个人谁能接受的了,变脸比翻书还要快的家伙。(木头:在这里不得不吐下嘈了,小受你的速度不比小篱笆差啊!)
乘着小受还处在浑沌时期,黎若篱趁热打铁,“你觉得我现在去追,还能追得上吗?对方的速度你也见识过了。我怎么可能追的上去啊!”
算算时间,小受想着,黎若篱说得一点也没错,以着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上。
如果是自己用全力的话……
小受用力的晃晃头,驱逐药物带来体力不支的事实,心里却在思索着,如果现在让黎若篱先给自己打些镇定剂再加上……谁知脑袋还没运算出来,就传来一阵疼痛。
“……嘶~你干什么啊!”被刺痛条件反射的小受对着正在捏自己额头的黎若篱狠力一推,“你知道不知道很痛啊!”
凭着小受现在这种连三岁小孩都觉得是在挠痒的力气,想把黎若篱推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黎若篱却是一副’我受了伤,你现在还虐待我‘样子对着小受委屈地说,“我也很疼啊!你起先撞我的那下可不轻啊!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对我……你看……现在都流血了。”
说着,他伸手撩开自己的额头,让小受更加看清楚上面的伤口。
确实,白皙的额上血迹虽然已经干了有些都凝结成块,但却是大片的乌青留在上面。
小受一愣。
这个是他以为黎若篱……是自己留下来的!
“对不起!很疼吧!”小受心里有些内疚。他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才说的。
“……很疼?”黎若篱却是眨眨碧绿色的眸子,歪着头,近乎天然的反问着小受,“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也还好,黎若篱现在问的对象是小受,如果是问其他人的话,恐怕这个问题早就被人为是故挑衅才问的。
可小受却完全明白黎若篱的意思。
额头上的伤?
他自己也有。
小受不自觉伸手要去摸……
黎若篱及时抓住小受的手,“你这样去碰会发炎的,要好好处理一下,那个人我知道对你很重要,但是也不能不要命吧!”
“……”小受无言,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人,眼瞳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芒。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处理,但是我这个伤……”
黎若篱知道,小受刚刚出现深思的神情,就表示他又是要勉强自己做其他事情了,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让小受产生愧疚的。
“嗯!”小受点点头,“刚刚那个人……是……”
话末说完全,浓厚的睡意迎面砸来,让小受整个人无力招架,身体就几乎瘫软一般摇曳着栽倒在黎若篱的怀里……
……
“竟然能撑到这个时候,够厉害啊!”
盯着怀里人已然沉睡的睡容,黎若篱拿出手表,算着小受支撑的时间,由衷地感叹着,伸手犹如对待精美的雕刻品一般几乎贪婪地抚过他的肌肤。
“要是能拿来当实验品可就好了!这种超长的抗药性……可惜,浪费了!怎么就……”
话到一般猛然停止,黎若篱的左手停留在对方微微袒露的肌肤上缓缓婆娑着,冰绿色的眸子一点点下沉。
望着细腻,两片锁骨下,那些若隐若现的青青点点,咬着牙关,沉默不语。
这上面的痕迹……
黎若篱还不至于傻到以为这些小红点的痕迹是蚊子之类留下来,这些暧昧的痕迹,他最清楚了……
求证的急切拉开小受的衣领,黎若篱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拿着衣领的双手剧烈颤抖起来。
果然!
这满身欢爱的痕迹……
就在黎若篱想要进一步探索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入,打断了他伸向裤子的双手,成功的阻止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你在干什么!”
第五十五归。到底是怎样?
“你在干什么!”
威而不怒的声响自黎若篱头顶响起,音量不大,却折射出一种隐隐震慑力,使得黎若篱的瞳孔猛然缩小,呼吸絮乱,修长的手指在转到皮带处时徒然顿住,但再无下步动作。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不可能的,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按道理说这个地方是WOOD的禁地,即使是十四家族内的也不可能知道知道路线,但是……现在傅彦宇确确实实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是偶然遇到的,还是……他不知道傅彦宇是怎么到这个地方的,唯一清楚的是他的秘密维持不了多久了。
难道长久以来一直坚守的事物就要这么的……结束了?
光是想到这些就让黎若篱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呆呆跪坐在原地,保持单手环住小受的姿势,只是指尖却是出人意料的苍白。
……
时间似乎在寂静中悄然渡过。
傅彦宇眼角撇了一眼黎若篱,再看着在他怀里处于昏迷状态的小受,竟然一反常态的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起风了。
风吹,草动,叶子飒飒轻摇。
傅彦宇间和黎若篱间依旧保持着这个距离,他单单站在不远处,并没有靠近的意图,注视着这边的目光也是定定的没有移动,这种不急不缓的气息给人带来另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压抑着人,无法正常呼吸……
仿佛生活在其他空间中……
周遭寂静到陌生……
黎若篱自始至终都是垂着头,前额的发丝掩盖住了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思索着什么,身体一动不动,阳光像是给他打上一层石蜡般显得僵硬无比。
傅彦宇低下头,锋利的眼睛在扫过周围一圈后,直直降在黎若篱发炫的头顶上。
“把他给我吧!”
清风徐来,纷飞了前额的发丝,响彻树林的言语猛然惊起,犹如磁带卡机的回荡在黎若篱耳边,纠缠着他无法安生!
“不要!”第一次反抗面前这人的情绪,黎若篱愕然抬头大叫,眉目间闪过一丝恐慌,双手下意识的拥紧怀里的人,冲口而出,“他是我的!”
可就在话语,才刚刚说完的下一秒,黎若篱就后悔了,只见立马他单手捂着嘴巴,缩缩脖颈,双肩轻轻抖动着,
时间仿佛随着黎若篱的那声叫唤完全凝固住了。
周围再一次的回归平静。
压抑的感觉在心头滋生。
不安的情绪促使黎若篱小心翼翼地探起头,斜过四十五度角偷瞄傅彦宇的脸色,在见到傅彦宇几乎没有任何举动时,才微微放下心来。
但是另外一种莫名的彷徨悄悄升起……
“这就是你的选择?”傅彦宇问着黎若篱,目光却是聚集在他怀里那人的身上,太过冰冷的瞳孔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来,“不会后悔?”
“……”黎若篱动动唇,嘴角蠕动着却说不出来话来,他低头瞧着小受偏柔的侧脸,眼底尽是一片惘然……
后悔吗?
他真不知道,这个问题已经在他的身上纠缠很久了,但是却一直找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来,迷茫在心底一点点聚集,有着一层缭绕在他的周围,阻碍着他的视线。
两人的头顶上飘过一片云朵,正不紧不慢的前进着,遮盖住大片天空的蔚蓝。
轻风徐来,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天气已经转寒,远远听去已经闻不到海鸟的叫声了。
傅彦宇也不等黎若篱回答,墨色的眼珠中沉淀着薄薄的寂静,似乎早就得到答案一般他淡淡的看了还跪坐在地上的黎若篱一眼,微动双唇,“如果这样的话……随你!”
说完背过身上,准备离开。
……
叶子亦是被风刮得剧烈抖动着。
可能是天要下雨的关系,原本还明亮的天空,黑色直压下来。
竟然这么简单?
黎若篱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望着傅彦宇离去的背影,在狂风萧瑟中,一瞬间变得有点陌生。
似乎面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傅彦宇,而是另外一个和他长得想象的人,但是这人周身散发出的冷酷且桀骜不驯的磁场又打上了一个最好的’证明‘,正不断宣读这他就是傅彦宇。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他不是也喜欢……
按道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可对傅彦宇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突然产生另外一种难以言表的惊慌来,一股莫名的骚动自心头蔓延。
让他急切的想到找到一个地方去求证,“彦宇,你……”黎若篱叫出傅彦宇的名字,声音中尽是痛楚与不舍。
傅彦宇没有停下来,背脊挺得笔直笔直的朝前迈着大步,狂风瑟瑟,林间枝叶相互撞击着,声音嚎啸的犹如怒吼般的气势几乎吞没了所有。
不过傅彦宇的声音却是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撞进他的耳里,拉锯着他脆弱的耳膜。
“你虽然是那个人送给我的宠物,但也是我的影卫,’篱‘这个字你既然继承了,就应该享受和我一样的同等待遇。”
风越来越大,几乎要把人狠狠地掠夺了一遍。
睁不开眼,移不开身。
冷气让黎若篱浑身一颤,手中的力道紧了几分。
他眯起眼睛,艰难的望着傅彦宇。
“我们两的目标是你先放弃的,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那个人……”
傅彦宇沉默一下,带着鄙夷的口气接下去说。
“没想到你也只是在意他的脸蛋!”
风是越来越大,两人间的对话就像隔绝了一道厚厚的石墙。
“不是的,我没有!”黎若篱大叫着。
“没有?”
傅彦宇终于把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仿佛看着莫大笑话一般地对着黎若篱勾起嘴唇,黑色的眸中折射出深深的嘲讽,“不要告诉
我,那天你不在外面。他和我说得话,你不是都知道?他是那个人的弟弟!”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仿佛被戳穿事实后的虚张声势,黎若篱拼命整大双眼死死的瞪着傅彦宇,企图能用气势来压倒对面,不停开合的嘴唇想要去辩解什么。
看着这样的黎若篱,傅彦宇皱起眉头,目光锐利的扫了他一遍,站定双手平放于双臂,额头的不悦更是盛气,“不是这样的?那是怎样?你来好好回答我,是怎样的!”
口气间满是咄咄逼人。
“是……”黎若篱急缺争辩着,话到一半却突然停住,他低头茫然的看着小受的面容,疑惑一点又一点的聚集到他冰绿色的眸中。
“……”
到底是怎样?
为什么他会回答不上来?他真的只是因为这张和那人一样的脸蛋吗?
难道真的像傅彦宇所说的一样吗?
“哼!”傅彦宇冷冷地哼了一声,用着’我就知道‘的眼神,转身离开。
狂风已经卷起……
大树也被吹刮着,几近折腰……
黎若篱的身体向前倾斜,脖颈处的青筋凸起,喉结一动一动的,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了,目光只能呆呆的盯着怀里的人。
眸色一点点下降……
第五十六归。小受失踪了!
那个房间。
黑色系。
曾经无人问津的客厅内,现在正聚集着各种与众不同的人。
他们来自于不同色系;不同级别;不同类型;不同气质,可以说是完全毫不相干的人。
但无一例外的都是男的,并且还是出类拔萃的俊男美男。
现在正汇集到黑色系的房间中,好似在昭示着自己领地的所有权般,都各自分文别类的遍布在客厅内四个不同角落。
准确的来说这里应该不算是客厅,因为这庞大的空间内竟然是空无一物的,连最基本的椅子、沙发等摆设都不没有!
一般人或许还会问,这些平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美男们突然聚集到黑色系的客厅内,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房间内的都不是什么’一般人‘,所以他们不会问这些事情。
因为他们都在观察和盘算!
观察其他人的实力,以及盘算着如何能够间接的完成心里的打算和目的!!
……
……
“晚上好,大家!首先要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参加这个会议!在座的都是在WOOD内属于比较’特别‘的份子。”
首先发言的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少年,过于白皙肌肤,斜长刘海几乎盖过了鼻梁,让人根本看不见他的五官,外表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副书呆子的样子,柔弱的身型仿佛一个拳头就能被直接放倒。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就像少年刚刚话里所说的意思,’特别‘的人。
为什么要用特别这词,而并不是某个特点的词语来形容呢?主要是因为在座的人,没有任何共同点,但他们却都是学校内,甚至是社会上不可忽视的存在。
是的,他们每个人都是精英!
要是光这样靠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话,他们都已经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
……
黑色系的房间内很安静。
所有人都在注意着站在中央的少年。
等待少年的发言。
只是表情各有不同。
不屑的、嘲讽的、小心的,谨慎的……
这些都不是少年想要的表情。
……
“我想大家或多或少也都看明白了,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和萧守有着不同程度有关系的人,也许大家都会有个疑问,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把你们召集到这里来?”
戴着金丝眼镜的少年在确认过在场所有人员的神情以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眯起镜框后面眸子,重新开口:“大致情况,也不用我解释。你们调查的肯定比我来得详细。”
少年真的很喜欢揣测别人表情,每次他只要说出几个字,总是会停顿几秒,然后眼瞳子并会有意无意打量着在场所有人的变化,时间越久嘴角的笑意就越深。
这就是刘海过长盖住五官的好处,在你打量别人的时候,别人却发现不了。
等到其他人都快不耐烦时,才笑着接下去说。
“呵呵~无可否认,你们的情报网准确度很高,萧守的的确确是失踪了!”
……
……
没错!
萧守,小受,也就是WOOD有名的七公主失踪了。
而且还是已经五天了!!
……
……
众所周知由于三公主月牙光的回归,小受彻彻底底的洗清了杀人犯的嫌疑,也可能是因为有着最神秘家族’牙‘家施压的关系,学校内磁场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牙‘家堪称是十四家族中最神秘最古老的家族,从古到今都是属于帝王家族的祭师,有着占星、诅咒、催眠、通灵,以及所有人都羡慕的魔法能力。准确的来说,这些就是我们口中的特异功能。
随着时代的变迁,’牙‘家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转移到了幕后,专门处理一些无法公开却不得不解决的事件,因此鲜少有人知道’牙‘家的存在,但曾经显赫一时的地位,让他在十四家族中站稳脚跟,拥有着不变的地位和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