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说我爱你——江尸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穿长袖了，早不告诉我，告诉我我也有个准备，你看这弄的，火辣辣的发疼，我靠，早知道不去那破地方。”

“就算我告诉你了，你也不会穿，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越揉越疼。”

穆远卿站起身走进洗手间，一进门就看到沈毅放在地上的脏衣服，穆远卿无奈的摇摇头，随手捡起来扔进水桶里，这人的生活习惯真不敢恭维。

刚打开花洒准备冲掉身上的沐浴露，沈毅突然推开门进来了，穆远卿不自在的转过身背对着沈毅。

“嘘~身材不错。”

还没等穆远卿有所行动，沈毅说完这句话就极为速度的出去了，穆远卿关掉花洒拿起浴巾准备擦干身体，门再次被沈毅推开，这次只有沈毅的脑袋伸了进来。

“知道你洁癖，找了条没穿过的新内裤给你，放在我卧室的床上。”

穆远卿穿着沈毅过大的衣裤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捂着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大清早爬起来，又运动了大半天，现在就是觉得犯困。沈毅突然拍拍穆远卿的大腿，穆远卿还在想沈毅要干什么，沈毅已经躺下来了，穆远卿这会儿不用问也知道自己的腿成了枕头。

“我真好奇你这脸皮究竟有多厚，不可限量啊简直。”

沈毅的双眼已经闭上，嘴角还微微上翘显示自己的得意。

“唉唉，不知道是不是老了，最近一个人在家总觉得很无聊，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呢，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即使沈毅的双眼已经闭上，穆远卿总觉得能从他脸上看出他的落寞，穆远卿伸出手按向沈毅的眉心之间，不自觉紧皱的眉头瞬间被按平，沈毅突然睁开眼睛。

“喂，爱卿，跟着我考F大吧。”

穆远卿愣了下，随即移开视线。

“我才不要继续被你摧残呢，我又不找虐。”

“如果不摧残你，就要摧残别人，你要本着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想法，奉献给我得了。”

“不要，你不是还有主席呢吗，让他跟你考同一个大学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成绩，喂，不要这么无情拒绝我嘛，考虑考虑。”

穆远卿不再回答，自顾自的看电视。

“不要这么无情嘛，爱卿啊，我离不开你啊。”

沈毅装作欲哭的表情，穆远卿听到这话，突然呆住了，胸口的心跳莫名加了速。

“你……我考虑看看吧。”

尽管穆远卿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但听到穆远卿回答说会考虑，沈毅的笑容突然变得，只有一个形容词吧，就是满足，是的，满足的闭上双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穆远卿见他睡熟了，才低下头看向沈毅的脸，沈毅，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总被你吃的死死的了，原来是因为我喜欢你……原来这一切的一切是因为喜欢……

高三下学期的时候，穆远卿的睡眠时间已经几乎少的可怜，每天睡5个小时已经算是多的了。沈毅到是过的有资有润的，被保送的学生三个人其中就有个他，以沈毅的成绩被保送是可以预料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聪明的，所以后天不需要多努力就可以成功；而有些人聪明是聪明但仍需后天努力才可以成功；最后一种人就是不聪明完全靠后天努力最后成功，沈毅属于第一种，而穆远卿是第二种。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穆远卿看看黑板后面的倒计时，距离高考还有15天，抬起头在看看周围仍旧埋头苦读的学生们，现在是下课休息时间，教室却仍旧很安静，所有人都在抓紧时间学习。

“不赶紧抓紧时间学习，发呆心思什么呢？”

不知何时，沈毅站到了穆远卿旁边，两手插在口袋里，一副逍遥自在。

“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现在看到你我就上火。”

沈毅咧着嘴乐了，如果沈毅有尾巴，估计现在都翘上天了都。

“是妒火吧，羡慕本大爷逍遥的日子吧，没事儿，哥理解你。”

穆远卿很无语，所以干脆不在理睬他了，说实在的是真的很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完全不知道这种感觉的，高考越是临近越是觉得压抑。

“日子过的多快啊，就剩下15天而已。”

“而已？！你能说的再轻松点吗，你觉得过的快那是因为你过的舒坦，我要是像你那样逍遥我也觉得快。”

不自觉的，抱怨就说出口了。

“没事，我相信我们家爱卿绝对没问题的！”

穆远卿无奈的笑了，他对自己都没十足的信心，真不知道沈毅哪来的信心，可是却不能否认，因为沈毅的话，穆远卿突然有了干劲儿。

第十四章

终于考完最后一科，穆远卿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穆爸爸和穆妈妈像其他家长一样，站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穆远卿和老两口吃完饭，就让父母先回去了，自己搭公交车回到学校整理东西，一些旧的资料练习册被穆远卿送给了邻居家的儿子，今年读高二，挺会来事的一小孩，经常帮他们家扔垃圾。其实说是整理东西，其实无非就是把书桌里乱七八糟已经没用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把有用的拿回家。

走到校门口，远远的就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是江泽明，江泽明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正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你到是一脸轻松啊你。”

江泽明回过头，见是穆远卿，退走几步将胳膊搭在穆远卿肩膀上。

“那你说，我还整天绷着脸不成，再说总算解脱了你说我能不兴奋吗？”

“怎么样，你有什么打算吗你。”

“我妈说了，就算考不上也掏钱让我上广外。”

穆远卿倒是挺诧异的，之前没听说过他会这样选择啊。

“你别告诉我你要去学英语？”

“拉倒吧，英语都学了这么多年了，我现在看到ABCD字母就腻歪，我要学日语，现在这边不是很多日本企业吗，到时候找工作也能就近找，你说这样是不是好点。”

穆远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每个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以江泽明的家庭条件来说，即使考不上也拿的出那么多钱，但自己，想到自己的父母，穆远卿更加迷茫了，如果选择中等的大学，就能拿奖学金，至少能替家里分担点，但……

晚上，几个人吃完饭又都聚在了沈毅家，齐天磊提议说打扑克喝酒，然后江泽明和刘文浩就到超市抬了两箱啤酒上来。

打的扑克叫跑的快，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扑克玩法，最先打完牌的是大赢家，最后剩下两个没出完牌算是输家，规则极其简单。六个人中，就齐天磊和刘文浩玩过，其他人都是现学着玩，但明显陈子轩略胜一筹，所以每次输的那两个总是穆远卿、沈毅还有江泽明其中两个，没几把，穆远卿就觉得肚子胀了，要知道刚吃完饭没多久，在加上吃饭的时候已经喝了一瓶了，无论谁的肚子都没空地方了，只是游戏规则还有一条，不能上厕所，除非喝一瓶才能去，穆远卿就一直强憋着。

转眼间一箱啤酒就没了，沈毅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说要多个惩罚方式，可以由输的人自己选喝酒还是另一个选项，齐天磊到没所谓的点点头，其他人也都觉得多个惩罚方式要比喝酒好玩就都同意了。

玩了一会儿，其他人就最多脱了一件上衣，穆远卿他们三个都脱两件了，他还好点，T恤外面多了个衬衫，所以只是光着上半身，沈毅和江泽明就不同了，现在只剩下了内裤。

“不行了，这游戏他妈的就坑我们三，玩儿完这把不玩了。”

最后输的人是沈毅和江泽明，赢家是陈子轩，陈子轩让江泽明选择跑到阳台上喊自己是神经病或者喝酒，江泽明选择了喝酒，就在陈子轩要说出沈毅的惩罚的时候，齐天磊突然靠近陈子轩身边说了什么，穆远卿的左眼皮突然猛跳起来，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陈子轩语出惊人。

“沈毅，我相信你输的起，反正也最后一把了，就不给你选项直接告诉你惩罚方式，和在场的一位KISS三分钟。”

一听就知道是齐天磊的主意，穆远卿正这样想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沈毅拉过去了，错愕的抬起头，沈毅的唇已经贴近……敢情他眼皮在那跳呢，原来灾祸搁这儿呢。

直到沈毅的唇离开，齐天磊他们打口哨，穆远卿才好像恢复意识一样。

“喂，沈大少，你家爱卿是初吻吧。”

沈毅笑而不语，看着穆远卿胀的通红的脸，那生涩的感觉绝对是初的。

“下次这样的好事，你最好还是找别人！”

穆远卿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这句话。

那一晚，穆远卿是彻底失眠了，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嘴唇，好像沈毅的气息还残留在上面一样，明明也知道就是个玩笑，但就是忍不住多想……

暑假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大清早就被江泽明的一个电话吵醒，等江泽明来的时候，穆远卿刚刚刷完牙。

“卿卿，泽明来找你了，早饭在厨房，你和泽明一起吃吧，爸妈去上班了。”

“哦。”

穆远卿走进厨房，把锅里的鸡蛋装进盆里凉着，然后盛了两碗粥。

“真是辛苦你了，卿卿。”

穆远卿被江泽明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能不学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穆远卿洗完碗后走出厨房，就看到江泽明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

“说吧，大清早找我总不会是来看电视的吧，有屁快放。”

江泽明突然就坐起来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是……该怎么说呢，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我又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老大他是gay，gay你知道什么意思吧，g——a——y就是同性恋的意思啦。”

“你当我不懂英文啊你，其实，沈毅的事我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

穆远卿笑而不语，他不能告诉他，那晚看到的画面以及后面发生的事，穆远卿就算在单纯，当时也猜得出沈毅和齐天磊他们是一样的。

“唉，原来你早知道了，浪费我的表情啊，我还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呢。嗯，其实老大他也挺可怜的，你还记得赫明晨吗，就是我和你说的老大他继母的儿子，其实老大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是他。”

穆远卿吃惊的望向江泽明，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恋弟情结？

“老大以前是和他爸他们住在S市的，后来初一的时候老大发现他喜欢赫明晨，然后就故意和他爸吵架来这里上学了，这些其实都是他有次喝醉酒说的，只有我知道，所以我才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你可一定不能说出去。”

“上初一的话不是刚14岁吗，也太早熟了吧，他那个弟弟，那个时候还是小学生吧，他是不是有恋童癖啊。”

“你别乱说，什么恋童啊，赫明晨和我们同岁的，再说，14岁其实也不小了啊。”

“行了，你说这么多其实都不是重点吧，究竟重点是什么直说就好了。”

穆远卿笑着等待江泽明的回答，江泽明愣了下随即笑开。

“哎呀什么都瞒不过你。嗯，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沈毅？”

穆远卿不得不说，江泽明看起来咋咋呼呼傻了吧唧的，其实内子里还是相当聪明的，江泽明见穆远卿不回答，于是继续说下去。

“我把你当哥们才告诉你的，你最好不要喜欢他，除了赫明晨，他不会对谁真心的，我初二认识他，他不是没喜欢过谁，但都不是真心的，对于一个没办法给你心的人，你怎么能把心给他呢？”

第十五章

江泽明离开后，穆远卿还在想江泽明说的话，别看平时江泽明给人感觉傻了吧叽的，有的时候有的事儿他比谁看的都还明白。只是，如果真能这么容易不喜欢谁就好了，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感觉，他终于明白想当初知道刘文浩喜欢齐天磊时，自己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可以收放自如的观念是错误的，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穆远卿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沈毅。

穆远卿接到沈毅的电话，沈毅说让他陪他回S市的家，穆远卿本想拒绝的，但不知为何总是无法拒绝沈毅，所以，他们现在是坐在开往S市的城际快巴上。虽然车在高速公路上开的极其平稳，而穆远卿已经很努力的转移视线，但却还是晕车了。

“抱歉，麻烦您给我一个塑料袋，谢谢。”

不得不向乘务员要了一个塑料袋，以防控制不住吐出来，沈毅突然握住穆远卿的手，两只手指有力的在穆远卿大么指和食指之间揉按着，

“听人说这个方法治晕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早知道你晕车，就不让你我陪我回去了。”

“下次这样的好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找我比较好。”

“那你这么晕车以后岂不是哪儿都去不了？”

“是啊，打小就是这样，想去哪儿都去不了。”

穆远卿从小到大就晕车，小的时候一坐汽车就哭，穆妈妈为此没少操心，后来干脆去哪儿都尽量走路带着穆远卿去，大热天也罢大冷天也罢，后来穆远卿懂事之后，就很少叫着要出门了。

“没事儿，等爷有钱了，开着敞篷跑车载着你全国溜达。”

穆远卿听了这话，心想，这话也就姑且听着吧，沈毅见穆远卿没回答，于是惊讶的问。

“你别告诉我你敞篷的车也晕？！”

穆远卿微微笑着不回答，不知道是不是沈毅的揉捏方法开始奏效，穆远卿现在觉得舒服了很多。

从汽车站搭的士到了沈毅家，沈毅的家居然在S市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可见有钱程度不是一般，

“哥，你回来了。”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赫明晨就打开了门。

“嗯，我回来拿点东西。”

沈毅边说着边揉了下赫明晨的头顶。

“哥，妈和爸都去上班了，你今晚留下来吧，我让妈做你爱吃的菜。”

“不用麻烦了，我拿了东西就走。”

说着沈毅向楼上走去，穆远卿刚想跟着沈毅上楼，赫明晨突然在楼梯口的位置拉住他。

“我哥不会整理很长时间的，请你在楼下等吧。”

赫明晨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淡，穆远卿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毕竟这是别人家还是听人家的比较好吧。

“我一直知道我哥有那么几个朋友，但一直不知道你，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哥的？”

穆远卿愣了下，抬起头和赫明晨对视，这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质问。

“你们离的这么远，不知道很多事也是很正常的。”

“奉劝你一句，不要随便喜欢一个人，因为有的时候是不该喜欢的人呢。”

穆远卿觉得很好笑，也真的笑了，笑着笑着，穆远卿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

“你一直知道沈毅喜欢你吧。”

赫明晨明显的被问住了，随即就笑了，却笑得很不自然。

“你莫名其妙的在说什么啊，你不要自以为是的乱说。”

穆远卿看的出，尽管赫明晨笑了，但眼睛里流露的慌乱还是看的出的，那种秘密被人发现的惊慌失措，穆远卿刚想再说什么，沈毅就拎着两个包下来了，穆远卿站起身，帮沈毅拎其中一个。

“明晨，我听老头说你报了X大，要好好照顾自己。”

“哥，你也是。”

穆远卿看着赫明晨的笑脸，果然他是知道的吧，那为什么还要装做不知道扮演好弟弟的角色呢，穆远卿无法理解赫明晨的做法，但这证明他不可能和沈毅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