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颢顺势将他抱来腿上,托高他的臀,欲望埋得深入,不想轻易放过的反击,「没将你拐到手实在很
不甘心!我念旧……偏就看上了你……虽然你很木头又被动……但能让我这么操,你要有心理准备摆
脱不了我……」
「呜——」身子一瞬被提起,紧接着重重放下,情欲缠身的他接受了他恣意捉弄和套牢,指尖在那背
上抓出了不少痕迹。
背上不痛不痒的,高颢哼笑,持续搂着美人激烈的撞击一阵,惹得他呜咽,泄恨似的咬人了。
两人都汗水淋漓,他几欲虚脱的在他体内释放一股温热,虽疲累,仍紧抱着他,连放都不想放掉。
良久,意识到闷在怀中的美人依然攀着,没放手?
高颢碎吻他顶上的发,心满意足的笑容久久不散。
黎生回府之前,高颢交给他一张发皱的地契,语气不悦的警告:「你可别怪我把它弄得像废纸一样。
」
本来,他是想扔进高府后院的大水沟,刹那间的转念只因那是亲人留给他唯一的瓜葛,遂存放至今。
对他而言,仍不屑一顾。
黎生双目的瞳孔倏地放大,瞬间窜起了两把火,咬牙叫:「你……又捉弄我吗?」
他攥紧拳头,好想痛揍他一顿!爷交代过要他当心,果真这只狐狸又耍诈!
高颢看着他表情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连连咬牙。「莫非你不信我?」
他破嗓子吼:「我被你骗了两次——」无三不成礼——他记仇。
高颢出其不意的吻了他脸颊,尔后哄:「我不会再骗你了,除非你以后都不过来,就另当别论。」
他双目圆瞠,合不拢嘴。
「黎生?」
「你叫什么!」别过因吻而红的脸庞,困窘地将地契给收了。
他低笑着在他耳边说:「留心阁的房门只为你开,手下们不算,就只有你了。懂了吗?」
他怔了怔。
「不相信?」
「你不是有许多……」话尾消失,无关嫉妒,而是从未想过会跟谁在一起……
高颢察言观色,冰山美人的话不多,肯说出口就表示有那么一些在乎。他接下他未竟的话:「你想说
我府上有许多美眷是不?」
黎生沉默。
他轻笑:「别吃醋,我从未喜欢过女人。」
——又呆了。
他好心地提醒:「回去吧,待了三日,王爷恐怕会派人出来找。」
「嗯……」一瞬间恢复正色,他没说王爷已找回了小家伙,泰半心思都在让人接受,没空管他的行踪
。
「以后别再对我下药……」难免介意,他的手段不够光明磊落。
「嗯,走吧。」
高颢轻推着他一道跨出房门外,几经转折将人送至府邸门口,待人走得远了,终至消失于眼底,他才
转身回门。
踱至留听阁,陈总管和其他人均在用膳,高颢加入他们,未动筷是因为和黎生早就在房里吃过了。
马超咽下食物,开口问:「爷,看来心情好好。」
「能不好吗?美人以后会常来走动。」他说的委婉好听,实际上是他逼迫黎生有空就得过来。
「唷,那很好啊。」李朝央环顾众人,「你们说对吧,咱们要恭喜爷!」
等一阵恭喜声结束,高颢双手环胸,开始算笔帐:「是谁下的药?」
「呃……」李朝央闷头吃饭,当作没听见,不可出卖兄弟,这是他的原则。
「爷,不是俺。」张大同撇清干系,他手底下的人会偷火药而已,不会偷媚药、软骨散。
高颢的目光一瞄,「马超,药从那儿来?」他预防有心人对府里的姑娘们下手,以免出乱子。
马超这回笑不出来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出实情。
高颢听罢,开口:「严禁再有这种东西出现在咱们府里,这回就算了,我什么下流勾当都肯干,就是
不会迷奸女人,你们都懂了没,这是我的忌讳!」
「懂!」众人一致点头。
李朝央呐呐地说一句:「爷迷奸了黎生。」
他哼笑,「那是应该的。」脸皮厚得很,下三滥的招数用在黎生身上,刚刚好而已。
「陈总管。」高颢朝他勾勾手指头。
他搁下碗筷,起身凑近爷的身旁。「有什么吩咐?」
高颢言简意赅,送他两字:「放帖!」
陈总管点头,「爷的意思,我懂。」
第十章
一顶乘轿停在高府之外,数名家丁簇拥着高庆大摇大摆地跨入一道门槛,陈总管立刻将人引入留听阁
,伺候提刑官大人——高庆上坐。
他一摆手,家丁分别在他身旁排排站,将别人的府上当成官衙似的阵仗。
高颢恭候大驾——一派慵懒地翘着腿,压根不当他是一回事,嘴上仍称呼一声:「二哥,别来无恙?
」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高庆早已听闻颢弟在外的名声浪荡且挥霍,如此招摇过市,都是给高家丢
足了面子!
「怎么,颢弟专程派人请我来此,并非单纯的叙叙旧吧。」依他看来,分明是向他炫耀。
打从府外瞧见那巨石门楣,他就一肚子火。现下瞧着那浪荡子耍派头的德性,更火!
「二哥多心了。」高颢支起手肘,掏耳朵,斜睨着他小鼻子、小眼睛,脸色忽青忽白的,肯定看不顺
眼,这会儿,他故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抖着腿,摆明更不当他是一回事。
「颢弟,我听说你在外经商发财了,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哪里。这得要感谢二娘哪,若没她提议让我搬出去住,我能有今日吗。」他皮笑肉不笑地讥讽,比
油锅里炸的面皮还油条。
陈总管和丫鬟穿梭其中,奉上等茶,花生、瓜子等等之类茶点。不一会儿,府里最美的云仙姑娘捧着
一只琵琶姗姗而来。
她美若天仙,顾盼生姿,声音如黄莺出谷般轻唤了一声:「爷。」然后对爷和贵客都行了一个万福。
陈总管特地搬来一张椅子给云仙姑娘坐在大厅中央,只消片刻,整个厅堂之上馀音绕梁,众人均如痴
如醉地听着,看着她宛如传说中的王昭君出塞,一曲幽怨未了,高庆已是心痒难搔,眯缝着小眼儿盯
着那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大美人儿,幻想一番共赴云雨的情景。
待一曲终了,云仙姑娘起身告退,步履轻盈,婀娜多姿地退场。
陈总管立即将厅堂中央的坐椅给挪走,尔后退至一旁,静观其变。
高颢只手托腮地闲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二哥,为弟的我今日这番招待,你可满意否?」
他见风转舵,登时换上一张好脸色,离开座椅,转眼挨近高颢身旁的位子坐下,装熟攀交情:「欸,
颢弟,咱们是手足,过去有什么不愉快,二哥统统都忘了。」
「不,我没忘。二哥大人大量,为弟的我可是万分过意不去,当年沾了你的丫鬟。」哼……当年春兰
和秋菊没看透,人一旦多心,情就不定!他虽搞了鬼,却意外地救人脱离苦海。
「哎呀,陈年往事,何须再提,二哥都不放心上了。」
「可是我惦记着哪。」
「颢弟的意思?」
他悄声说:「那个唱曲的歌伎送你当赔礼。书上不是有写着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呵呵
……」
高庆话锋一转,「颢弟,我万万想不到你如此飞黄腾达,为兄的我真替你高兴。呵呵……」
「论本事,我岂敢跟二哥相比。你是提刑官大人,手握老百姓的生杀大权,我不过一介商人,往后有
些什么需要,还盼着二哥多多照应。」
「这是当然。」他笑得眉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高颢继续嗑瓜子、吐瓜壳,营造一番假象。高庆暗中打量他此番吊儿郎当的模样,和一般纨裤子弟没
什么不同。但两人的嗜好相同,就爱在女人堆中打转。
高颢瞄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二哥要吃吗?」他将那盘瓜子点心推至他眼前。
「好!」顿时意会,高庆也暗示性的捻起一颗瓜子放入口中,等于接受了。须臾,恢复正色,兴起官
僚作风。
厅堂之上,众人接续欣赏一群舞娘婀娜多姿地摆袖、跳舞,一个个都似飞燕般轻盈,挑惹得高庆的魂
也都快随之起舞了。
「今夜,二哥就留在府中住一宿。」
「不不……颢弟,不瞒你说,内人是河东狮,我难交代哪。」他随便找了藉口搪塞,暗忖若不是他娘
安排,他岂会娶一名姿色平庸的女子为妻。
现下,心痒难搔,巴不得就搂着美女们调情乐逍遥。
嗟,来这套!
「二哥怕什么。你在我府上住一宿,咱们俩拢络拢络感情也是应该。若怕府上的家丁搬弄是非,让他
们在外边候着不就得了。等明儿回去,二嫂若问起,你就说与我重修旧好,她不会怀疑的。」他一脸
奸诈地建议。
「哈!颢弟说得是。我若推辞,就是不赏脸了。」
「呵呵……」高颢一把搭上了他的肩头,彷佛两兄弟的交情好得跟什么似的,斜睨着眼,附耳悄声说
:「我府里的姑娘多得是,今夜任君挑选。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请二哥好好地享受。」
口蜜腹剑,心下盘算——张大同那老粗会让他无福消受!
廊柱后的另一头,陈总管附耳对张大同说:「爷答应了,让云仙姑娘嫁给你当老婆,犒赏你前阵子费
心费力地偷火药来使。」
张大同喜上眉梢,「俺就知爷贴心,俺当初果真没错看他!」
「不过……」
「啥?」
陈总管朝爷所处的方向一比,「你也瞧见了吧,爷的二哥今晚睡在府上,恐怕会对云仙姑娘伸出魔爪
。」
他瞬间变成青面獠牙,「好啊,敢觊觎俺的女人……」
陈总管不等他说完,提醒道:「人是爷的二哥,他厚着脸皮跟爷要人,你敢动手?」
「怎不敢!」凡是跟云仙姑娘有关的,没得商量。张大同怒火中烧,撂话:「就是天皇老子,俺也照
打!」
入夜,张大同装扮成修剪花草的长工,握着一把大剪刀,在云仙姑娘所居的别院中来回走动。
凡所到之处,园中的枝叶七零八落,「喀嚓、喀嚓」一整排好端端的树丛都快被他给剪秃了。
忽闻一声尖叫,张大同飞也似的一脚踹坏厢房大门,揪起那该死的淫魔赏一顿好打!
高颢和手底下的人在门边纳凉,听着屋内的吼叫声夹杂着告饶声震天价响,等了好一会儿,高颢转身
跨入,提气怒喝:「张大同,放手!」
「爷!他非礼俺的女人!」张大同收住拳势,也吼。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俺知道。」
「还不放过。」
「呸!」他立起身来,听话地退至一旁。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哼哼唉唉的爬起身来,抚着脸颊,眼看情势一转,立即端起架子叫:「颢弟,你
好大的胆子,敢坑我!」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高颢一派气定神闲,双手环胸,斜睨着他,「此话怎讲?」
高庆举手在半空中抖啊抖,指着他叫嚣:「你你你……设局把我骗来,再叫手底下的人打我一顿,你
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人不安好心眼!咱们就走着瞧,我一定派人将你这座府院给拆了!」
「哦,请便。」他一摆手,恭送尊驾自行离去。
这会儿,高庆手托着下巴,牙都掉了好几颗,咬字不怎么清楚地哼哼两声。
等人经过身旁,高颢这才又开口叫一声:「二哥,且慢。」
头一偏,他那双快张不开的眼睛仍努力瞪着,「咱们走着瞧……你少装亲热,我没你这个弟弟!」
「嗯,我只是要好心的提醒你,这座府邸你可动不得,我这院中的姑娘们你也别肖想了。今儿中午,
咱们俩谈得忘我,以致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有屁快放!」他气得粗言叫骂。
高颢问:「朝中的言大人、王大人、李大人等等……你认识吧?」
「当然!」全都是他老丈人的故友,每一位都是朝廷要臣,是皇帝老儿身边的红人,他巴结都来不及
了。
「你问这做什么!」
「呵,这些老头儿都是我府中的常客,莫非二哥不知道?」
他大吃一惊,嘴都合不拢。
「明儿,我就去同这些老人家说说,你想拆了我的府邸,不知他们作何反应?」
「你你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连连比划,「好样的……你敢这么做,我就饶不了你……我
就找老爹告状去,我就……」
高颢没等他说完,提气一喝:「陈总管——送客!」
陈总管立刻窜入,李朝央和马超也跟着,三人六手轻轻松松地抬着高庆走出房门外——
高庆沿途叫嚣,嗓子嘶哑,喊得脸红脖子粗。
宅第门前,高庆像个垃圾似的,被人抛到大马路上。门外的家丁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人给拖到轿
子内。
一声:「起轿——」
高庆当夜被送回府中,休养三日,仍鼻青脸肿得无法出门见人。浑然不知府内出了内贼,逮着丫鬟送
一盅药膳之际,内贼上前聊了两句,顺手在药膳加了好料。
从此,高庆的病情加重,不消一个月,他耗精伤元,再也不举。
高府内喜事连连,陈总管、张大同和李朝央欢喜迎娶美娇娘,各路英雄好汉前来祝贺沾光,流水席摆
出了府院外,喝酒划拳、高声喧哗,甚至有一半以上的客人都是乞丐,尖嘴猴腮,鹑衣百结。
寻常人家一看即知宴席上的大爷们泰半不是善类,只道一尊散财爷的交友广阔,黑白两道通吃。
新婚之夜,新郎官怀抱新娘,满园子春意浓浓,春宵一刻值千金。
待夜深人静,冷清的留心阁终于传出些许动静。
黎生到来,一进房便瞧见那沉睡于罗汉床上的男子,继而环顾室内,雕花大床空荡荡,桌上的帐册堆
积如山,墙面上挂着几幅字画,屋内的摆设简单,除了矮柜、衣柜、椅凳等必需品,也无其他了。
实难想像,他做骨董买卖,房内并无精巧赏玩之类的典藏。
黎生一言不发地坐在桌旁的椅凳,安静无声地陪着。
直到房内的盏灯忽明忽灭,他起身之际,手肘扫落了一叠帐册,「碰!」制造些许声响。
他瞠目,下一瞬,男人的声音传来。
「你来了,怎没叫醒我?」
他恢复正色,道:「你睡得熟。」
不怎满意的答案。高颢撑起上半身,催促:「还愣着,怎不过来。」
黎生叹气,道:「本来,我想走了。」
他闻言,更不满了。须臾,黎生挤来怀中,眼一闭,状似想睡了,连话都不肯多聊几句。
「怎么,你最近很累?」
「嗯。」他在半夜得去地窖喂食小狗子,现在由府中的小宝儿接手,得空的时间较长,才来他这儿。
高颢拧眉,暗忖那姓孟的怎回事,究竟扔了多少事在黎生身上。「哼,你以为我会让你睡吗?」
黎生没理他,态度依旧冷淡。高颢翻身悬宕在他身上,不禁纳闷,怎会看上这家伙?
想归想,手可没闲着,撩起身下人的衣裳,两指捻揉他胸膛上的红点。
黎生缓缓地撑开眼眸,映入他布满情欲的眼神,也想不透他怎会对他这般兴致勃勃。
「除了你,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碰我的话,我会拆了那一身的骨头。」哼,他别过脸庞,随他在身上
兴风作浪。
「现在你得担心骨头会不会被我给拆了!」
「噢……」语音一顿,唇被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