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漂亮的男人啊,难怪唐骏那么喜欢你!”
“看来他真的什么都跟你说。”
“我们是老搭档了!”阿虎说,“以后打算做点什么?”
“我还在找工作。”
阿虎做了个打拳的动作:“会搏击吗?”
“干嘛?”
“我可以介绍你做保镖啊!”
“呵呵,能请得起保镖的都是有钱人,但有钱人恐怕都不敢请我!”
“也是,”阿虎自顾自地点头,“慕容集团财大势大,谁敢惹啊!”
“没有唐骏,你也失业了吧?”慕容智问。
阿虎点头:“是啊,我现在在一家仓储公司做搬运工。虽然很累,工资还行。如果拼命干的话,一个
月两三千块钱吧。”
慕容智眼睛一亮:“可以介绍我去吗?”
三千块钱,对以前的他来说,连一瓶酒钱都不够。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救命钱啊。
“你?”阿虎又上上下下打量他,“那可是体力活,一袋子货物上百斤啊,你这模特身材,能行吗?
”
“能行!”慕容智肯定地说,“可以去吗?”
“可……可以吧,我们正缺人呢!”阿虎说,“回头我跟老板说一下。你先干几天试试,干不了就别
逞强。”
“谢谢你!”慕容智开心地说,“太谢谢你了!”
69.冤家
几天的货物扛下来,慕容智细嫩的双手满是水泡,晚上回家挑破了,第二天还接着干。肩上的皮肤也
早已磨破,衬衣上总染着一痕浅浅的血色。阿虎说时间长了,磨破的地方会长出厚厚的茧子,到时候
就不疼了。慕容智等待着那些茧子长出来。
“还没长茧吗?”休息的时候,阿虎拉过慕容智的手查看着。
在挑破了的水泡上面,又长出了新的水泡。这双手实在太娇嫩了,修长优雅,上帝让他长这样一双手
绝不是为了让他扛货包的。
慕容智抽回自己的手,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儿:“肚子好饿,还有多久吃饭?”
“一个多小时吧,”阿虎说,“早上又没吃饭吧?”
“喝了粥。”
“干这种活,光喝粥怎么行?”阿虎说,“难怪你总是干一半就饿得慌了。”
慕容智在阿虎身边坐下来。地上没什么铺垫,就那么席地而坐,也不在乎是不是会染上灰尘。这在以
前的他来说,根本无法想象。而此时,他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一样,只要能让他休息几分钟,别
说是坐在地上,就是坐垃圾堆里也没得选择。
由此可见,洁癖这东西还真是贵族病。
泥里爬水里滚的老百姓是没资格得这种病的。
不远处,一辆银灰色宾利停在路旁,唐骏透过车窗,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地上的慕容智。
他看起来更加清瘦了。他的旧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松松垮垮。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清他的
脸。因为体力透支,他苍白的双颊上泛着层病态的潮红,这让他看起来更光彩夺目了。细小的汗珠顺
着鬓角缓缓下滑,在下巴尖上形成晶莹的水珠儿,一滴一滴有频率地下落。他清秀的眉尖微微蹙起,
眼神迷蒙地望向前方。粉色的嘴唇轻轻抿在一起,仿佛有飘渺的笑意绽放,又像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
他的容貌不像灿那样阴柔,也不像行那样阳刚,介乎二者之间。五官里极致的秀美和眉宇间刚正的凛
然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哪怕只是回眸一笑,也有点荡气回肠。他的气质是属于特别干净特别脱俗的那
种,即使身在如此乌烟瘴气的货场上,他看起来依然淡定高远,物我两忘。
一辆载满货物的大卡车在场地中央停了下来,有人招呼:“干活了,干活了!”
慕容智和阿虎同时爬起来,小跑着聚过去,转过身,微微弯下腰,肩背对着卡车边缘。车上两个工人
拖过一袋子重重地货物小心放在慕容智背上。
唐骏很清楚地看见他吃痛地咬了下嘴唇,双手紧紧抓住货包,快步往仓库走去。他纤细的腰身,似是
不堪重负,好像随时都会折断,看起来有点惊心动魄。
唐骏拿下嘴上的烟,狠狠按在自己手背上。兹地一股青烟,他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少爷,是不是该回去了?老爷子等着咱们呢!”一个随从小声说。
手背上的疼痛让他像在热油里煎炸一样的心,暂时冷静下来,他扔掉烟蒂,顺势抹去眼角的泪渍,低
声说:“走吧。”
安亭国际机场。
殷名扬带着一群保镖走出来,陈皓霆连忙迎上去,揽过他的肩膀,在他背上重重拍了几下:“怎么样
,哥们?重振雄风没问题了吧?”
“重振个屁啊!”殷名扬没精打采地说,“全世界的医生都看了个遍,没人能挽救我这命根子了!我
这辈子算完了!”
“真没救了?”陈皓霆嘴角抽搐了一下,“那小子下手可够狠的啊!”
“他要不是慕容家的四公子,我就扒他的皮,喝他的血!老子这一辈子就毁在这小子手里!扒他的皮
,喝他的血也不解恨!可他偏偏是我惹不起的!我横行霸道几十年,竟然栽在一个黄毛小子手里!”
“呵呵,名扬啊,怎么说呢?老天爷对你还是不错的!”陈皓霆说,“你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什么意思?”
“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国外治疗,对国内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呢吧!”陈皓霆冷笑说,“慕容智根本
就不是老爷子的儿子,他是个冒牌货!听说已经被慕容家扫地出门了,现在在昌恒仓储扛货包呢!”
殷名扬一把抓住陈皓霆的胳膊:“你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陈皓霆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地给他说了一遍。
殷名扬呆了足足有十分钟,忽然咬牙切齿地大笑起来:“这他妈的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最好的消息
了!!”
他把雪茄往地上重重一掼:“昌恒仓储有限公司,快!”
终于熬到吃饭的时间了。慕容智坐在一棵树下,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腿了,是两根面条。
阿虎端来两个盒饭,把其中一个塞进慕容智手里:“快吃吧,饿坏了吧?”
“谢谢。”慕容智接过来,刚打开饭盒,就听见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几辆黑色轿车相继停了下来。
几个黑衣人从轿车里下来,气势汹汹地冲着他走过来。
“他,他们是干什么的啊?”阿虎不解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慕容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那几个人已经走到他面前,为首的一个蹲下身子,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四公子,我们
老板想请你谈谈。别闹出动静儿,乖乖跟我们走!”说着把口袋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他腰间狠狠顶
了一下。
慕容智凭直觉就知道那是枪。
他镇定地把手里的盒饭放进阿虎手上说:“我去去就来。”
“去干吗?”阿虎担心地问。
慕容智还没来得及回答,腰间又被顶了一下,只得顺着他们,往轿车的方向走去。
走到轿车前,车门从里面打开了。押着他的那人用力搡了他一把,把他搡进车子里,车门立刻关闭了
。
只是一瞬间,几辆轿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阿虎嚼着米饭远远望着他们,嘴里“咦”了一声,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
到晚上下班的时间,慕容智依然没有回来,阿虎就觉得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可
是他也说不准,他是不是办完了事情直接回家了。
慕容智没有电话,他家里也没有。阿虎决定先去他家里看看。
70.炼狱
慕容智一上车,就被一记重击打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躺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面上
。脑后的部位阵阵刺痛,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
他摸着后脑勺,动作很迟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才看见周围竟有这么多人,简单目测一下不少于二十个
,个个荷枪实弹。
“你们是什么人?”慕容智站起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终于醒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来,紧接着他就看见了殷名扬那张凶野无情的
脸。那张脸布满了扭曲的笑容,看上去就像鬼脸面具一样僵硬而古怪。
慕容智一下子就明白了,浑身的血液瞬间就结了冰,冷得让他发抖。第一个闪过他脑海的念头就是—
—我还没有跟唐骏告别……
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他反倒很快平静下来,晃晃悠悠踱到旁边一张椅子里,坐下,挑起冷峭的眼角,
斜觑着殷名扬:“殷老板,当太监的滋味儿不错吧?”
殷名扬几乎有点崇拜他了。明知道等着他的是非人的摧残和虐待,明知道很快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却还能坐在那里,稳如泰山,谈笑风生,那凌厉入骨的眼风和翩若惊鸿的笑容,竟有着高山仰止,
千古风流的音韵。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殷名扬一步步走近他,弯下腰,嘴几乎送到他脸上:“从你把我变成太监的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在
想让你怎么死才解恨,以至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但今晚,我会睡得很好!”
四目相对,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同时仰天大笑起来。
“笑吧笑吧……”殷名扬说,“希望你哭泣和求饶的声音,也能像你的笑声这样悦耳动人!”
笑容默默从慕容智脸上隐没,他双眸微敛,目光像箭一样尖锐而果断地刺进殷名扬的瞳孔深处:“我
只想告诉你,殷名扬。从废你的那天起,直到现在,我从未后悔过!一分钟都没有!”
“你很快就会后悔的……”殷名扬冲身后的手下打了个响指。
两个高大的男人冲过来,拉起慕容智,把他面朝下,牢牢地按在一张实木桌上。毛衣和衬衫,被他们
粗鲁地从头顶剥落,他们扯平他的左手,让那只手紧紧地按在桌面上。一个人大力握紧他的手腕,让
他无法动弹,另一个人抽出匕首,反手一刀,将他的手掌深深地钉进木桌里,血光迸溅。
“啊……”慕容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硬生生疼晕了过去。
“我操,这么不经折腾!”殷名扬不解恨地说,“这晕来晕去地还怎么玩?你,去拿强心针来!”他
指完了一个人,又指向另一个,“你,把他弄醒了!”
一瓢冷水浇在他头上,他呻吟着醒了过来,手掌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微微抽搐。
“滋味不错吧?”殷名扬欣赏着他痛苦不堪的脸。
慕容智勉强裂出一痕轻蔑的笑意:“……好说……”
殷名扬点点头:“是好说,不好说的在后头。给他打针。”
一个人抓起他右手的手腕,扎进血管,把药剂慢慢推了进去。
“这是强心针,还有樟脑酊。”殷名扬说,“这两种药可以让你精神振奋,即使疼到极点,也不会晕
过去。你就慢慢享受吧。”
说着他退开一步。
另两个人上前,一个抓住右手碗,一个一刀挥下,把右手掌也深深钉进木桌里。
慕容智又是一声惨叫,身子狂乱地扭动,汗湿的脸庞抵着木桌,肩膀不断抽搐。
殷名扬走上前,轻轻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除了扛货在他肩膀留下的两道殷红的擦伤,他的背简直可
以用冰雕玉砌来形容了。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纵横交错的浅浅的棒疮,但是在灯光的反射下,
那些痕迹已经淡化于无了。
极度的疼痛,让他的背微微抖动着,这更增加了他的性感,把殷名扬逗弄地欲罢不能又无处发泄。
他的手滑上他柔美的腰线,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摩挲了几下,又往下探取。
慕容智的身子无声地振动了一下。
因为打了针,虽然剧痛难忍,但意识无比清醒。他知道他想干什么,恐惧和屈辱几乎要压倒他的理智
。一声“不”很快要冲口而出,又被他压回嗓子里。他知道说“不”是没有用的,求饶是没有用的,
只能平添那个混蛋的兴奋。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唉,可惜啊——”殷名扬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如此美色,我却玩不了了!真是便宜你们这帮
小子了!你们还等什么,快过来伺候你慕容少爷!哦,冒牌的慕容少爷!……别挤,挤什么,排队你
们!都排队!”
早已迫不及待地男人们,三下两下便扯落了他的裤子,粗暴地分开他的双腿,一个接一个地趴在了他
的身后。
慕容智屈辱地闭上眼睛,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嘴唇,血渗出来,顺着嘴角流下去,在木桌上淌出一条
小小的细流。
手掌的疼痛慢慢被忽略了,被身后肆虐的疼痛取代并盖过了。他们不但用肮脏的手指,膨胀的器官侵
犯他,他们还把随手能捡起的东西好不留情地塞进去抽动。棱棱角角的木柴,锈迹斑斑的铁棍,浑身
尖刺的狼牙棒……
慕容智已经顾不得手上插着的匕首了,十个手指都极力地弯曲起来,抓挠着桌面。那么坚硬的木桌竟
被抓出道道白痕。他隐忍地呻吟着,实在受不了才会发出一声宣泄般的惨叫,接着又无声忍耐。
黏黏糊糊的鲜血和精液顺着他的大腿内侧不断下滑着,地上慢慢形成污浊的一滩。
“现在,有点后悔的意思了吗?”殷名扬抬起他扭曲的脸,仔细审视着,他很受用他脸上这个屈辱又
冷漠的表情,和当初唐骏躺在他身下的时候,竟有几分相似。
呸——慕容智吐了他一脸鲜血,咬牙切齿地呻吟着:“畜生……”
殷名扬擦着脸上的血渍:“看不出你细皮嫩肉的,还是个硬骨头!拿鞭子来!”
有人把鞭子递过来,殷名扬故意把鞭子在他面前甩了一下:“看清楚了,慕容智!这条鞭子可不是普
通的鞭子,里面包着铅块,外面是一层铁钩,只要落在你背上,就会撕下一大片皮肉,几十鞭子下去
,你的背啊,就只剩下骨头了……如果……如果你说你后悔了,我就不再折磨你,给你个痛快,你觉
得怎么样?”
“我……我……”慕容智喘息着,“我只后悔没杀了你……”
“妈的,贱骨头!”殷名扬绕到他身后,一把推开一个还在冲刺着的手下,扬起鞭子,重重地抽在他
背上。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慕容智的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一大片皮肉被血淋淋地撕了下来。
慕容智仰头惨叫一声,一大口鲜血直直地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