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人家是一醉解千愁,他邵纯孜没这份好运气,
不仅被海夷拍下可耻醉态当作发酒疯的证据,
还被拐去跟麻烦人物月先生玩「真心话大冒险」!
跟月先生玩这种游戏是很伤身的,
游戏前他已经莫名其妙跟对方牵起红线,
游戏后误喝会返老还童的酒也够糟了,
为什么找个失踪人口也能被卷入妖怪间的纷争!?
——果然!再普通的游戏,也务必慎选游戏对象!
挖掘邵纯孜的秘密,才是最好玩的游戏。
【人物介绍】
苍显
综合描述:狼妖,外表年龄约二十五岁,天性中有着狼的残忍嗜血,但在感情上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专一
最喜欢:尚浓
最讨厌:弱者
月先生
综合描述:神秘兮兮,外表年龄约二十六岁,身高181cm,长发瀑悬,一双漂亮桃花眼,但并不至于雌雄莫辨
最喜欢:爱美、更爱美人,爱玩、更爱玩人,最爱爱情
最讨厌:有人欠债不还
第一章:问君能有几多愁?一醉之后愁更愁
头晕……脑胀……腰酸……背痛……
是不是有人拿锤子对着他从头到脚锤了几百下,不然为什么他会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散了架?
眼皮也像有千斤重,邵纯孜几经努力才把两眼睁开,眼前一片昏暗,勉勉强强能看到正上方的天花板。足有半分钟的呆愣过后,他把头缓缓转向左边,看到了不远处有几只桌脚以及……
等等,桌脚?立即又转头看向右边,这次看到的则是床脚。
至此已经可以确定,他现在的的确确是躺在地板上没错。
奇怪,好端端的,他怎么会跑到地板上来啊?难道是睡觉时不小心掉下来?
不管怎么样,地板本来就不是睡觉的地方,既然有床那当然要睡床。
邵纯孜先抬起一只手,放到床沿,作为着力点把身体慢慢支撑起来。这么一个小动作却仿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再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床上,两手并用,双脚也着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把自己往床上送了过去。
虽说地板上其实也有铺地毯,但果然还是真正的床睡起来最舒服啊!邵纯孜长舒一口气,双眼闭着,就用手在床上胡乱摸索,找到被褥,拉过来盖住身体。
尽管如此,却总觉得从脊背根部泛开一股凉意,看样子他可能已经在地板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
邵纯孜扯了扯被褥,想把自己盖得更严实些,可是扯了好几下都扯不动。
……好吧,既然被褥不肯过来,那就自己过去好了。于是翻了个身往被窝里钻,再钻,继续钻,忽然,鼻尖撞到什么东西上,软软的。
枕头?邵纯孜伸长了手臂,继而收臂抱拢。嗯,果然是枕头,而且超大一只,手感真好。
舒适地再次吁了口气,准备重新沉入梦乡,蓦地觉察有些不对劲。
这个枕头……是不是在动?这种一上一下均匀起伏的节奏感,该不会是他的幻觉吧?
恍恍惚惚地张开眼,第一个进入眼帘的,是一副弧线完美的下巴……下巴!?
视线往上,触及两片看上去就没什么人情味的薄唇;再往上,是直直挺挺的鼻梁;最后,进入了一双修长的眼眸,深邃中透着些许妙不可言的紫色光华。
邵纯孜眨了眨眼,腾地一下坐起来,就像触了电似的整个人往后弹开,差点就一头栽到床底下。
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之际,海夷伸出手,及时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抓了回来。
其实海夷也并不是有意,只不过是力道使然,方向使然,各种客观因素使然——被抓回来的邵纯孜顺势就扑在海夷胸口,差一点直接「啄」了上去。
海夷本人倒还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邵纯孜露出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抬头瞪去:「你……」
「我?」海夷应道,微挑的眉梢很是慵懒,却把眼睛里的戏谑衬托得更加锐利鲜明。
邵纯孜更困惑了:「你怎么……」
「我怎么?」海夷的眉再次挑高。
「你在我床上干什么?」
「我在你床上干什么?」
「……你是鹦鹉吗?」邵纯孜怒了,「不许再重复我讲话!」
其实严格来说,到现在他还是满脑子浆糊,根本搞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只不过,某人就是有本事在这种状况下都能挑起他的脾气。
而且这个某人还始终是一派泰然自若,嘴唇轻轻一勾,手便伸到他的衣服里。
「你干什么!?」邵纯孜错愕莫名到极点,挣扎了几下都没能起到任何效果。
就在他即将化怒气为暴力的时刻,海夷的手撤了回去,在他眼前晃了晃,向他展示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的那一张卡片。
「你现在拿着这个离开房间,到对面的房门前,刷卡,开门,然后再想想你应该怎么样。」海夷不疾不徐地说,把卡片塞进了邵纯孜手里。
邵纯孜一头雾水,原本还想再追问几句,但转念却又放弃。这会儿他的脑袋依然还是又疼又晕,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感觉好像一个头都快有两个大,再这么纠缠下去他的脑袋搞不好真会爆掉。
啧,还是算了,先去看看这人刚才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从床上离开,刚一下地,便感到一阵头重脚轻,险些又倒回床上。邵纯孜咬紧牙关支撑住,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切勿散播]
来到大门前,出去,再走几步就是正对门的房间,刷卡,开门,之后毫不犹豫地进了门,一边往里面走还一边左右环顾,渐渐靠近卧室。
就在这时,邵纯孜恍然明白过来,倒吸了口气,想也不想地冲出门外,回到刚刚离开的房间前狂按门铃。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站在门内的海夷带着毫不意外的神色,似笑非笑的薄唇间叼着一支烟。
「这是你的房间?」邵纯孜问。
「你看呢?」海夷反问。
「我在你房里过夜了?」
「你认为呢?」
「……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里过夜?」
「你说是为什么呢?」一路反问到底。
邵纯孜张着嘴巴哑然无言,半晌,才讷讷出声:「我干了什么?」
「你可以回去房里,坐下来,倒杯水,慢慢想。」慢条斯理地说完,海夷关上了门。
这个混蛋,竟然把他晾在门外!?邵纯孜咬牙切齿,但也不愿再次把门敲开继续纠缠,扫兴地摸摸鼻梁,最终还是揣着一肚子疑惑回了自己房间。
坐进沙发里,然后开始回忆,先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首先记起来的,却是一些不愿想起的事。城堡、莫清、邵廷毓、宝宝……见鬼!
邵纯孜按住额头,无边无际的懊恼涌上来,本就肿胀作疼的脑袋更是疼痛欲裂。然而越是头疼,就越是清楚明白,事已至此,就算在这里再怎么自寻烦恼也都是于事无补。
即使有心弥补,又该去弥补谁?又能怎么弥补?可恶,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哈,他是笨蛋吗!?——邵纯孜用力咋舌,简直不愿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愚蠢的念头。
算了算了,还是什么都别想了,起不到任何帮助,只是跟自己过不去而已。反正如果到了他需要做什么、或是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一定会拼力去做。
至于现在……现在,还是先休息好吧。
他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手机的画面停留在录影功能,档案夹中有个新影片,而拍摄时间……是在几个小时前?
奇怪,他什么时候用手机录影了吗?
邵纯孜狐疑地把影片档打开,画面中就出现了一扇门。
这门的样子很眼熟啊……不就是饭店房间里的浴室门吗?
几秒后,那扇门开启了,身着浴衣的海夷走出来,头发微乱,很显然是刚洗完澡。
发现这边举着手机的某人,海夷停了几秒,幽幽开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拍你啊。』一个声音非常坦率地答了话。
自己的声音,自己当然不会不认得……所以邵纯孜加倍震惊了。居然真的是他?他居然干过这种事?他脑袋进水了吗!?
『拍我?』海夷脸上闪过微妙的神色,像是有点不耐烦,有点好笑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既然这么无聊就回去睡觉。』
『不要。』邵纯孜——准确来说是影片中的那个「邵纯孜」,一口回绝了海夷的话,还振振有词,『我不是无聊才拍你,我要给你做个全记录,好好看看你在日常生活中的样子。』
『嗯?』海夷眯起眼,『你跟我去了日本,在这里也过了几天,你还要看我的日常生活?』
『这个……就因为之前看了那么多,所以才更奇怪啊!』邵纯孜辩驳,『从来也没见过你做什么太特别的事,为什么你的本领就这么厉害?』顿了大约五秒,『是不是你都趁我看不到的时候一个人努力,比如说……你有一边睡觉一边练功吧?』
『练功?』海夷的俊眉一下子翘起来。
『武侠片不是都这样演吗?那些练武的人在睡觉的时候也调什么内息,功力还会增长,还有……啊,你之所以那么贪睡是不是也就因为这个缘故?』
海夷沉默,忽地笑了笑,漫不经心之中透露着淡淡嘲弄:『你想搞什么记录随便你,只要记住一点——别说话。』说完转身走开。
邵纯孜举着手机紧跟其后,追着海夷一路进了卧室,只见他往床上一躺,就这样睡下了。
而邵纯孜——此刻正看着影片的这个邵纯孜,难免有点讶异,但另一方面也觉得这的确是某人做得出来的事。
这家伙一向就最擅长无视别人了,不是吗?无论是在说话的时候、做事的时候、或是想睡觉的时候,反正只要他想怎么样,那么别人是休想打扰到他的。
到这里,邵纯孜已经渐渐明白,也隐约记了起来,昨晚……或者应该说是今天凌晨,他从医院离开之后,心情低落,正巧海夷说要吃宵夜,结果他就喝了很多酒。
再往后的事情他就没了印象,不管是他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包括他是怎么回到饭店,以及怎么会在海夷房里,记忆中全都一点影子也不剩了。
话说回来,既然海夷都睡下了,那么拍摄也该到此结束了吧?
但是,并没有。邵纯孜自己也从没料想过,原来自己喝多了酒之后竟然会这么无聊、啰嗦,而且神经兮兮!
他追到床边继续拍,画面静止了一分多钟,他再次出声,问:『你睡着了吗?』
「……」邵纯孜忍不住翻白眼。
至于床上那人则没有任何反应。
镜头拉近,已经变成脸部特写。而画面外,一个声音喃喃自语:『睡着了啊,还真快!那我正好来检查一下,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样的睡觉状态,到底有没有在偷偷练功,嗯……表情正常,脸上没有状况。』
说着,画面中出现了一只手——自然不用多说那是谁的手了。那只手慢慢移动过去,
放在了对方的手上,摸摸又捏捏。
『手很暖,也还属于正常范围,没有到那种练功练得手心出汗的地步。』松了手再取下一处目标,钻进被褥下方,一路往下。隔着一层被褥来看,大约是去到了人的小腹位置。『说什么气沉丹田……丹田,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啊……』
虽然说那个人也是他自己,但是此时此刻,邵纯孜真的很有把那个白痴揪起来丢出窗外的冲动!
有什么能把记忆删除的方法吗?他宁愿从来没看到过这段影片……他真的真的很不想承认那个大白痴就是他自己啊!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那段影片还在,并且仍未结束。画面再次回到上方,特写脸部,然而那人的眼睛却是睁开的,并且直勾勾地盯视而来。
『呃?睁着眼睛睡觉,难道也是在练什么功?』咕哝着伸出手在对方面前晃来晃去,『海夷,看得见我吗?海公公?变态?钱鬼?死太监?』
『还有吗?』
骤然插进来的这样一句,让某个大白痴发出鬼叫:『哇,还会说梦话!』
海夷低低沉沉几声轻笑,虽然笑容里找不出丝毫温度:『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讲话了吧?』
『啊?喔,我忘记了……那我不说话了。』
就这样,整个世界清静下来。可是还不到半分钟,便又听见:『我不说,那我唱可以吧?』
也不待对方回应,直接唱了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切勿散播]
只差那么一点点,邵纯孜就想用自己的脑袋撞上去,把储存着这段影片的手机撞个稀巴烂。
之所以勉强忍住,是因为还想看看海夷会做什么反应,以那家伙的个性……当时居然没有把他一脚踢飞吗?
画面中,海夷定定地望着这边,眼神极其微妙,微妙到……如果换做是现在的邵纯孜站在他面前,一定闭上嘴巴有多远闪多远。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甚至还越唱越起劲。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毫无预兆地,海夷就坐起来,同时伸出了手。下一瞬,歌声戛然而止,影片画面剧烈晃动几下,忽然一声闷响,似乎是手机掉落在了地毯上,画面全黑。
一片寂静……
这边,邵纯孜不由屏住呼吸,莫名的焦急持续了好几分钟,蓦地听见:『小春子?』继而,是一声冷哼。
都是海夷的声音,除此以外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手机中又有了画面,像是被人捡起来,但紧接着画面就彻底黑暗。
拍摄中断了,整段影片到此为止。
就这样完结了……就这样?
邵纯孜简直目瞪口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结果他到底是怎么会睡在海夷卧室地板上的啊?在黑屏的那几分钟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试着努力回忆,可惜还是以失败告终。那段酒醉后的记忆就像是被格式化了的磁片一样,完完全全消失无踪。
好吧,不管怎样,反正他现在还是好好的,四肢健全,不像是有受过什么摧残,那么也别再深究太多了。就把有关这段影片的记忆也在脑海里遮罩掉吧……
对!死也不能承认那个赖在别人床边唱歌的白痴跟他是同一个人!
邵纯孜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身体一歪,再歪,最后倒进沙发里,轻轻蜷缩了起来。
震惊错愕无语什么的,过去都过去,到现在他的头脑还是晕晕沉沉,隐隐作疼。只想稍微休息一下,结果还是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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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邵纯孜再度醒转,依然觉得眼前有点发黑。宿醉的后遗症非但没有好转,反倒像是更严重了。
不仅仅是头晕脑胀,浑身酸疼,喉咙里也犹如被火烤过似的干燥不堪。他咳嗽几声,旋即就有一杯水送到眼前。侧目看去,出乎意料地看见墨痕。
邵纯孜稍微支撑起上身,把水杯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得到充分滋润的喉咙立时舒畅了不少。
「谢谢。」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顺手把睡觉前搁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看时间,五点。
「凌晨五点,才只睡了这么一会儿啊……」
他喃喃着,忽然听见一句:「不是凌晨。」
「不是凌晨?」
他愣了一下,猛然坐起身来,眼前瞬间天旋地转,又软绵绵地倒了回去。
「现在已经是下午?」他有气无力地说。
墨痕点头。
邵纯孜简直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觉睡到下午五点?他还真是越来越向某位睡神看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