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落花能几醉——素色尘

作者:素色尘  录入:08-31

文案:

情公子洛初之夜半错上龙床,一朝缠绵后不见踪影,化名吴麟的令狐帝寻回爱人

当令狐帝的身份一朝揭开,洛初之绝情离开

斩断情丝,落网之日

洛初之言:令狐临,我没有九族,死,易如反掌,活,难如登天,你当要我如何选择?……

此文为玉楼春系列的第二篇,第一篇《此恨不关风和月》已完结,尘尘写的文大多都温馨,所以不用担心结局过程

这一篇不知道能不能一日一更了,身体不是很好,但是会尽量努力的

楔子

他是留名在外的风流才子、多情剑客。

江南民间流传,公子姓洛名初之,字上天,年二十又五,无父无母,以风月字画为生,居于淮水河畔,十里秦淮,盛名远播,一纸字画,极尽人间芙蓉帐一抹春色。

一支画笔,描绘着人生瑰丽之色,无数青楼女子,倌馆小倌,世家千金,官家子弟,竞相求之,只为公子抬眼间凝注的停留。

一把剑,来去自由,斩断多情的情结,结束多少情,伤了多少心。

淮水扁舟上,公子回首,爱我之人,数不胜数,——珍之,我爱之人,无以求得一生,今生绝断情伤。

看尽落花能几醉,吾爱,弃之,倾于吾,珍之,只得相惜。

第一章

“初之,初之。”

“在下不认得公子。”

“初之,原谅我一次,只此一次。”

“我从不给人认错的机会。”

“不,初之,这对我不公平。”

“我对任何人皆无公平二字,你应当先知,我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

男子欲哭无泪,洛初之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但却不是隐忍之人,男子一问之下便能得知他的情绪何来。细数他以往的情人,无一例外,总要把他捧在心上,绝不能委屈了半分,否则下一秒便被拒之门外,即便你是一颗真心用死威胁他他能直接先于自己身上划一刀反过来相胁迫。

男子脑子乱成一团,他对表妹从小便疼爱,表妹来访他也不多想,甚至表妹要求吃甜糕时他也不想令她不悦,于是默认了,可是下一刻他才想起,那甜糕是他差人排了半日的队才买来赠与初之的。结果可想而知,洛初之面色沉默,毫无方才相聚的半分悦意,二话不说,佛袖而去。洛初之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只是他对吃万分痴迷,要讨好他根本不用费心思,要接近他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对食物的占有欲极强,何况是自己这个情人送的,这种算不上委屈的委屈,一下子让自己的真心就被他这么否定了,就算你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不信。

现如今他恨不得撬开自己的脑袋,看看是否浆糊了,否则怎会应了表妹的要求,即便表妹哭得梨花带雨的求他,他也不能心软的啊,否则就该轮到自己哭了。

“初之。”男子着急着上前拉他。

洛初之一闪身,跃上屋顶,不曾回头,身影一下子消失在眼前,男子涨红了眼,适才还在他眼前笑的人,此刻却用那种恨绝的神情看着他,并且,从他生命中消失了,如此绝情,毫不留恋。

洛初之不愿爱谁,并非未爱过,爱了又如何,只是徒增情伤,与其痛苦的爱一个或许不爱自己的人,还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珍惜着,感受这世上最后一点温暖,所以,洛初之从来都是任性的,只要有半分委屈,他绝不会委曲求全,从不留恋,绝情至极。

洛初之个性虽刁钻,然而,还是无数人乐意宠着他,女子如此,男子亦如此。

那一张脸,女子痴狂,男子痴迷。据闻,秦淮河岸上最有名的画师,也只能画出七分韵味。没有女子的娇羞,却热情非常,没有男子的刚强,却风流清冽,没有风月媚色,却让人欲罢不能,没有血性品性,却让人无可奈何。即便是他的情人,也从未有真实感,因为这是一个随时能从指间流走的人,如同时间,毫无声息。洛初之的美,妖娆多情,容易让人患得患失,却无人放弃追逐。

“洛公子,你来啦!”一个生得极可爱的男子自床上起身,脸上笑开了。

“来给你画画来了,不喜欢?”

“来看我就好,画画干嘛,还不是让妈妈占了便宜去。”

“这张你自己偷偷收着可好?”

“真的?”

“嗯,妈妈不知道我进来了。”

“喔,洛公子,你飞进来的?”

“是啊,飞进来的,没钱赚不接见?”

“怎么可能,离儿开心都来不及。”

“先让我吃点东西再画吧!”

“嗯,等会啊!”离儿说着高兴自床底下把藏着的锦盒拿出来,“这是昨儿一个大爷给我的,说是北方的特产,我都没舍得吃给你留着了。”

“嗯,乖。”

锦盒里的一小盘点心很快扫空,洛初之将最后一块塞进了离儿嘴里,离儿擦了擦嘴,喝了口水,笑得甜甜的。

“可以了,开始画吧!”

“这次要怎么画呀?”离儿看了看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笔墨,认真听洛初之的安排。

“过来。”

离儿有些不解,但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刚一走近,一个不慎被人重重摔在怀里,他都觉得有些痛了,洛公子肯定更痛了,离儿抬起眼有些担心,看见那张绝美的脸在笑,他也笑了,心里的担心一下子消失无踪。

“嗯……洛公子!”被洛初之抱在怀中,衣带被一双手一瞬间挑开,衣襟开始松落,离儿开始意乱情迷。

“这么快!公子可还什么都没做。”洛初之嗤笑。

离儿被放置在桌上,一旁便是纸墨笔画,衣物不曾除去,只有探入衣内的一只手辣手摧花般,引起桌上人儿的一阵阵战栗,很快,引起离儿一阵低喘,唇间泻出低低的呻吟。

洛初之一只手仍在离儿衣内肆虐,一只手执起一旁的画笔,观望着眼下令人心醉的美景,将这一份媚态勾勒于画纸之上,只有墨色的渲染,足见画中人那一份羞涩甜美,令人垂涎三尺,这一幅画假若流出,离儿的身价定又是一番涨潮。

收起画笔,运功浮起画,将画定于壁上,待风干。

洛初之将离儿抱起,令他看墙上所画,笑问:“离儿觉得如何?”

一瞬间如同瞧见自己情醉的模样,离儿羞得低下头。

“如此一来是满意了,那你自己收好了。”

“洛公子要出门?”

“离儿真是聪明。”

“每回你久出外地,都会先来看我。”

“没法子,公子要躲一个人。”

“公子又让谁伤心了?”

“是我的错?是他们没有同我在一起的觉悟。”

“是是是,还是离儿最懂事,是也不是?”

洛初之双手一揽将他从桌上抱下来,引得离儿一阵惊呼,的确,在他身边的人,离儿是最懂事的一个,也是他最疼的一个,并非对情人那种疼爱,不似友情也不似爱情,倒像是亲情,而恰恰离儿对他也是这种感情,于是两人如临知己,感情日益深厚,待在离儿身边,洛初之是最自由的,因为他知道离儿同他一样,不谈情爱,然而假如有一天无路可去,离儿却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章

洛初之出了淮河,北上岚山,以他的轻功,不出两日便到达。

这日洛初之走进岚山古城的一家酒楼,一身黑衣加上那头黑纱斗笠,极为隐蔽,一把配于腰间的软剑肉眼看不出端倪。

“小二,两个馒头一壶茶。”悦耳的声音从黑纱下倾泻而出。

“好的,客官稍等。”

至于为何要两个馒头一壶茶,只因囊中羞涩,洛初之将小二送上的一壶茶饮尽,两指捏起一个馒头,伸出手摸了摸,一细小的纸条自底下塞入,抬眼看了看四周,一衣衫褴褛的老人缩在酒楼门外边,手腕一掷,手中的馒头飞至老人怀中,只见那老人抱着馒头走开了,收回目光,洛初之出声:“小二,再来两个馒头。”

方才莫不是囊中羞涩,非也非也,洛初之拿起重新上桌的馒头,取出一小块薄薄的不明物,再将三个馒头送入腹内。

“听闻昨夜有人看见九辰老人。”

“真的?”

“真的!”

听见不远处的话,洛初之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起身离开。

师父,您老人家藏得不够深,竟被人看见了。洛初之笑着上了岚山巅,行至一狭窄避风的山洞内,穿至最深处,拿出方才在酒楼中得到的不明物,将这块薄物飞掷入洞顶一个不可见的小孔中,只听轰的一声,洛初之看了看四周,不曾变化,低头一看,便见脚下一个黑如深渊的洞,他皱皱眉,方才站得偏移点,岂不是直接摔下去了,师父每次换机关不嫌累他都累了。

纵身一跳,洞口随着洛初之的身影消失即刻合上。

运功轻轻落下,洛初之无心——去探究机关,对着半空唤了两声“师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道道自动开启的石门,洛初之轻功一掠过,石门自动闭合。

洞内顿时又是另一番景象,石桌石椅石床,简陋有致,几道清泉落入一浅小的潭水里,不知流往何处,墙上画着各种机关图示,错综复杂。

“师父。”摘下斗笠,洛初之腻声唤人。

只见床上闭目的白发老人哼的一声,睁眼:“你还知道回来?”

“那是当然,算算日子,我还早了两日。”

“哦,为师还错怪你了。”

“那是自然。”洛初之走上前,挽住老人一只胳膊,尽显调皮之色。

“这两日哪都不许去,给我在洞内练功。”

“不要。”洛初之拒绝,他可不要只喝清水练功。

“没得谈。”

“一日。”洛初之伸出一根素指,企图商量。

“两日。”

“师父,徒儿想去山谷里抓兔儿。”洛初之使劲蹭着老人的衣袖,眼睛忽闪忽闪的笑,“一日。”

“好吧,一日。”九辰老人最后妥协,他最无法抵抗这孩子对着他撒娇,说起这个,也是被他自己惯出来的,老人一阵无奈。

九辰老人一应承,洛初之即刻跳下床,从一道石门消失。

一日后,洛初之又在同一道石门出现,手中拖着一筐东西,用黑布裹了个结结实实,把手中的东西一丢,洛初之掀开黑布,俨然是一整筐各色各样的兔子,够师父玩半年了。

九辰老人微微撑开一条眼缝,心想他还真去抓了一整日的兔子,先选一只白白胖胖的烤来吃,许久未吃野味了。

“明日乖乖练功。”

“是。”洛初之笑道,这次很是听话,毕竟,他并不想师父时时担心他。

翌日,九辰老人并不在山洞内,洛初之却很自觉的在石床上运着真气,他必须保证明日真气足够消耗。

这一日入夜,洛初之半夜醒过来,感觉到体内毒气乱窜,他必须将毒逼出体外,起身盘坐,这一坐,便又是一日。

这几日九辰老人为避免影响洛初之,并未在洞内,因此到了第三日便出现意外。

以往经过一日运功排毒,洛初之总会陷入两日的休眠,若非外力影响,否则他不会醒过来,而九辰老人总在他醒过来之前出现。而第三日,岚山巅上却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也许是哪两位高手正在交手,这股外力传到山洞内已减弱许多,仍将洛初之唤醒了,待九辰老人发现山上的异动,赶回洞中时,早已不见洛初之的身影。中途醒过来的洛初之,平日里那股被压抑的情怀释放出来,如同被压制住的另一个自己,时时刻刻在寻求庇护,内心既柔软又脆弱,而这种症状总要休眠期过后才会消失无踪。

虽说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但,九辰老人无奈的摇摇头:“唉,可别又喜欢上谁。”但愿别出什么乱子,就是不知谁又要倒霉了,这个徒儿很会伤人心。

以往醒过来的洛初之第一件事便是缠着九辰老人,如今不见九辰老人的踪影,他便出了山洞,来到了岚山古城,着实饿得慌,急忙进了酒楼叫上一碗面。

今日洛初之未戴黑色斗笠,一群百姓侧目凝望着窗边笑着吃面的男子,竟都看得失了神,这岚山古城里还未见过如此绝色的人儿,无视酒楼里的异动,洛初之吃完一碗面随即探目出窗外,看看街上有何趣事。

看着他一会笑一会疑惑,酒楼里的百姓竟都不敢粗声。

最后洛初之定住了目光,若是以往,他不会喜欢这样主宰一切的人,但今日却觉得这个人即便主宰一切,也闻不到一丝害怕,很有安全感,他很喜欢,这样的胸膛他也喜欢。

寻着洛初之的目光望去,是一个身穿锦服的男子,星眉剑目,那双眼投射出的光芒吸引人仰望,举止放眼天地间竟是如此引人向往,那份征服放逐四海。

似乎是个了不起的人,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此刻不禁心动了。

只见那个男子同身旁一个随从说话,看那个随从的样子,一份发自内心的毫无杂念的唯令而尊。

“吴飞,今夜投宿。”

“是。”

第三章

岚山客栈。

这日下榻岚山客栈的锦服男子总察觉白日里有一道目光追随着他,却感觉不到半分杀气,锦服男子大概明白些什么,自信一笑。

“公子。”吴飞将主子送到门前。

“你也早些歇息吧。”

目送主子进房,吴飞这才旋身进了隔壁的房。

这对主仆便是日前出宫的令狐帝和御前侍卫吴飞,十岁登基的幼帝,如今整个朝野对年仅二十的令狐帝视以为天。

令狐帝灌下一杯清水,吹灭烛光,和衣卧于床榻上,一双眼在黑夜中有着期待,嘴角噙笑,他的直觉,今夜定会发生有趣之事。

直至入夜,令狐帝睁开微合的眼,来了,那股带着调皮的气息,伸出手在床头的檀木轻叩两声,吩咐隔壁的吴飞无需插手。

片刻后,令狐帝只听得窗户开阖的轻微声响,屋内一片昏暗,抬眼望去,果真看到黑暗中一抹身影,好整以暇的观望,只见那抹身影快速移动,令狐帝想,这人轻功了得,下一刻便被点了穴道,令狐帝正想冲开道,忽听到上房悦耳脆响的呢喃:“我喜欢你。”

令狐帝放弃了运功,道他可自行冲开,这会却又不想如此做了,心想:真是只自信、自作聪明的小狐狸。不过,说不上自作聪明,至少他还真没讨厌起这只小狐狸。

“你叫什么名字?”只见小狐狸站在床边十分好奇的问他,黑暗中看不清容颜,令狐帝从那调皮的话却能想象出此刻小狐狸一副可爱的样子。

令狐帝很是配合的道出化名:“吴麟。”

“嗯?”小狐狸轻疑了一声,令狐帝顿然想发笑,看这小狐狸烦恼的劲,“这名字不好听。”

令狐帝憋住心口的笑意,道:“那你呢?叫何名?”

床边的小狐狸安静了一会,令狐帝不禁想,他竟然还在犹豫,也不怕被怀疑动机,真是有趣。

最后,小狐狸得出结论:“我为何要告诉你?”

哈!令狐帝被他的答案愣住,好吧,不肯说没关系,反正迟早会知晓。

“你为何出现在我房中?”

“我喜欢你,想同你待在一起。”

果真直接,平日里那些妃嫔甜情蜜意他都面不改色,如今竟然心神荡漾。

“只是这样?”令狐帝问,果真听见小狐狸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抓着衣裳苦恼着该不该说,但是,依着小狐狸的性子,相信他一会便能听见答案。

推书 20234-07-13 :柿子+番外——琇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