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还有电,大概是昨天晚上和江睿厮缠的太厉害,不小心按了关机键吧。
「你的同事,他们实在是太关心你了。」江睿满脸的黑线,匆匆套上一条裤子,上衣却怎么也套不上
,忙乱中听见乐谣在那里叫:「是我的了,那件衣服是我的,你的在这里。」
他一边说着,就把衣服递给江睿,这边向门外喊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过来,你们……你们不
要踹门啊。」开玩笑,这要是真踹门进来,自己和江睿这副模样还能见人吗?
手忙脚乱的穿戴整齐,江睿就要去开门,乐谣拉住他,指着卫生间浴室的方向急道:「先洗把脸了,
不然被他们看到,多难为情?」
「你还想着难为情呢?你也不看看他们能不能有那个耐心等。」江睿翻了个白眼,然后拍拍乐谣的手
:「放心,一切有我呢。」说完,就来到门边打开门。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还不等何勇有所动作,香琳就扑了进来,这平日里端庄美丽的女孩子此时一点儿
淑女风度都没有了,抬脚就在江睿的小腿上狠踹了一脚,一边恶狠狠的骂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你……你把谣谣怎么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猪狗不如的衣冠禽兽,我昨天就不该劝乐谣和你好好谈谈
,我早就应该……乐谣……」
香琳很明显是自责过度,以至于说话都有点儿语无伦次,一看见乐谣从卫生间出来,她也顾不上对江
睿喊打喊杀,悲呼一声就扑了过去,那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样子,真让江睿吓出了一身冷汗,还以
为她看见乐谣要跳楼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勇走进门来,皱着眉头死盯着卧室的一片凌乱狼籍。今天早上台里都忙的
不可开交了,可打乐谣的手机总是打不通,还有他的节目呢。最后何勇和香琳实在不放心,到底挤出
了时间,把摊子扔给乐队其他成员,而驱车赶往这里。
他们担心的都快要爆炸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进来就看见一室春情,最难以置信的是,乐谣竟然一脸羞
涩甜蜜的笑,难道只是上了床,乐谣就忘了他过去的爱人?还是他决定把这个江睿当做替身了。
何勇和香琳百思不得其解,乐谣拉他们坐在沙发上,他自己则坐在凳子上,后庭还是有一些疼痛,坐
在凳子上把那里空出来会好受一些。
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何勇和香琳都呆住了。这种发展太过于出乎他们的意料,只不过他们得承认
乐谣说的有理,虽然某件事乐谣因为害羞没有说明,但他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想一想,像乐谣和江
睿之前那样相爱,这床单肯定都不知道滚过多少回了,那种滋味绝对是刻骨铭心,稍微一尝试就可以
感觉出来的。
更何况江睿的字迹的确与他两年前离开时写的那封信一模一样,那这件事基本上就已经是水落石出了
。
何勇和香琳呆了半晌,才由衷的拉着乐谣,给予他和江睿最真挚的祝福。经历重重磨难,这一对有情
人算是终成眷属了。
鉴于这对经历了太多磨难的爱人重逢后的某些热情实在是值得谅解,所以何制片忍痛给了乐谣一天假
期,嘱咐他今天就在家里和江睿好好聚一聚,最好把搬家的事儿都一起商量办妥,因为从明天开始,
一直到过年,乐谣肯定是要忙翻天的。
江睿看起来对这么短的假期有些不满意,但乐谣却很明白,何勇这绝对是照顾自己了,轻轻捏了爱人
的手腕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乐谣含笑把何勇和香琳送出门,开门的时候,邻居们也有几户探
出头来,看见乐谣,都摇摇头笑笑,就又把头缩了回去。
那些笑容包含的含义,让乐谣瞬间红了脸,连忙关上门回到屋里,却听江睿不满的嘟囔道:「真是的
,咱们俩都分开两年了,如今好不容易重逢相认,才给一天假,谣谣,你那个制片人该不会是铁公鸡
变的吧?不然不要干了,就专心在家给我做贤内助好不好?」
「你想都不要想。」乐谣不客气的打破江睿的白日梦,哼了一声道:「那是我的事业,也是我喜欢的
职业,别以为只有你们这样的天之骄子才有事业有追求,像我这种平凡人,一样有追求的。更何况,
这两年来,如果不是他们,只靠我自己的话,真的很难撑过来。」
他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刮着江睿的鼻子道:「你还嫌这一天假少啊?你知不知道给我一天假,制
片要做多少工作?甚至可能挨高层的骂呢,我心里都好感激他,你竟然不知道感恩,哼……」
江睿哪受得了这个动作,一下子就把乐谣抱进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起那封信,点着
头道:「谣谣,我刚刚又看了一遍这个信,发现有一个很不寻常的地方呢。」
「不寻常的地方?在哪里?我读了两年,怎么都没看到啊?」乐谣凑上去,却见江睿指着其中一行字
,慢慢念道:「你看,这里写着『谣谣,你能答应我吗?等我,等我回来。当有一天,你忽然在人群
中看到我,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管我会让你多么惊讶,请告诉我,你爱我,告诉我,我也爱你
。』」
乐谣的眼睛里再次泛上水汽,他别过头看着江睿,轻声道:「这封信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可以
倒背如流,每一天晚上看它一遍,都是肝肠寸断,江睿……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我……我也终于
再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江睿……」
「谣谣……」江睿叹了一口气,把乐谣再向自己的胸膛里抱了抱,然后替他擦去眼角泪水,喃喃道:
「我回来了,亲爱的,是啊,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分开,常聚不散白首莫离,这一次我一定能够做到的
。」
于是又有一番缠绵的吻,待缠绵过后,江睿才又指着那行字对乐谣道:「这句话很奇怪,就好像……
就好像我知道我会失忆一样,因为我竟然说,要你在人群里看到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我会
让你多么惊讶,都一定要告诉我你爱我,而且这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要你来告诉我,我也爱你,谣谣
,你不觉得奇怪吗?」
乐谣想了想,点头道:「是喔,你竟然知道我看到你会惊讶,也知道自己会变成我不敢认的样子,咦
,真的好奇怪呢,还要由我告诉你你爱我,这……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啊?」
他嗔怒的瞪着江睿,江睿心虚的挠了两下脑袋,呵呵笑道:「这个……咳咳,一定是我给你的暗示了
,暗示暗示呢。咳咳,来,我们说回正题哈,现在可以肯定,我在那个时候,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的,我和你生活了四年的时问,最后却不得不和你分开,说不定就是被什么人逼迫的。」
「可是……什么人能够逼迫你呢?如果是来自你家族的压力,那不会在四年后才逼迫你啊,早在你离
家出走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已经把你抓回去了。如果不是来自家族的逼迫,又有谁会没事儿干逼着你
回江家呢。」
江睿摇摇头:「嗯,现在这一切还不得而知,不过我怀疑一件事情……」江睿看向乐谣:「谣谣,知
道催眠吗?」
「催眠?」乐谣惊讶的叫了起来:「你是说,有人催眠了你的记忆?让你忘了我?」
话音刚落,江睿就轻轻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呵呵笑道:「真聪明,不愧是我的爱人,竟然知道催眠
能够抹杀记忆的事情。」
乐谣翻了个白眼,哼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电影电视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啊,催眼很厉害呢,
可以让人的记忆消失,也可以让人受暗示去杀人,还能够让人产生幻觉,不过我始终有些不相信,哪
里会有这么神奇啊。」
江睿皱了皱眉头:「嗯,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如果是意外的受伤失忆,我脑海中不
会有过去六年上学和经商奋斗的记忆。这样的话,那应该就只有一种解释,我有一个表弟,虽然我没
见过他,但据说他就是专门做这个的,他给那些有着痛苦回忆而没办法正常生活的人催眠,然后替他
们修补上幸福的回忆,那样这些人就可以展开新的人生了。」
「哇,听上去很美好很伟大啊。」乐谣向往的发出咏叹声。
他觉得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人类的救星,可以忘掉痛苦回忆重新展开人生,如果每个人都能拥有一次这
样的机会,那这世界该多幸福啊。
江睿哼了一声:「是很美好很伟大没错,但是如果把这鬼玩意儿用在我头上,那这个小子……哼哼,
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江睿双手握着拳头,让乐谣不自禁的就为那位伟大的救世主的未来命运开始担
忧起来。
甜甜蜜蜜的窝在家里和江睿渡过了一天,虽然江睿的记忆没有恢复,但是他对这个家,却熟悉到完全
不用乐谣指点的地步,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不用思考,只依靠本能就可以轻易找到。
第二天一大早,乐谣就起来了。
江睿恋恋不舍的拉着他,咕哝道:「再睡一会儿吧,这还不到六点呢。」
「不行了,昨天都放了一天假,很难得了。我今天早上要早些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补上的东西
,免得去晚了,一大堆活都在眼前,那时候就要命了。」
乐谣飞快的洗脸刷牙,很快就穿戴整齐,而那边,江睿才慢吞吞的把衣服套上。
「快点了,慢吞吞的像个蜗牛。」乐谣推着江睿,一边去冰箱里拿出超市买的豆浆和面包,一边向卫
生间那边喊着:「江睿,今天早上没办法煎荷包蛋了,你就凑合着吃点豆浆面包吧。」
「唔,好的。」江睿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煳答应,心里却奇怪乐谣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煎荷包蛋,不
过旋即想起,自己是和乐谣生活了四年的人啊,自己的习惯,他当然清楚了。
梳洗完毕两人关门下楼,正好遇见楼上的老太太,看见他们俩,就笑眯眯的道:「谣谣啊,我就猜是
你表弟又来了,哎哟,这足足有两年多了吧,都没见着他,就是怎么一见面,俩人还是大吵大闹的呢
?你们啊,还真是欢喜冤家。」
乐谣的脸一下子红了,江睿却大喇喇的问了一句「阿婆好」,其实他对这个阿婆的印象都丢到爪哇国
里去了。
坐进车子里,江睿慢慢的开着车穿过小巷,一边道:「谣谣,这条路好熟悉啊,我脑海里好像又有一
些片段,但是串联不起来,我们以前经常从这条路走过吗?」
「是啊,何止经常走?我们两个在这条路上,手牵手足足走了四年的时光,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
炎炎,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交替着,我们看遍了每一天的风景。所以我始终不肯买车,因为这条路上,
实在是有太多太多关于我们的回忆了。」乐谣看着那熟悉的灰色的墙和老木寒云,十分的感慨。
「那段日子,一定是很幸福的。」只听乐谣的诉说,江睿就已经又是感动又是向往了:「谣谣,哪一
天,我还陪你走回来吧,也许还能恢复记忆也说不定。不过现在,我得加快速度了,你不是赶时间吗
?」
「嗯,是啊,尤其现在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等到春天桃花杏花开的时候,这条路才美丽呢。不过没
关系,要过年了,很快就又能到春天了呢。」
乐谣微微笑,江睿也笑,脚用力一踩油门,跑车便如离弦的箭一样迅速的向前蹿去。
来到电视台,江睿本来是要直接把乐谣送进去的,但乐谣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从江睿的跑车上下来,
应该已经引起不少的话题了吧?如果这时候再让他送自己进去,那不更是给大家指指点点的机会吗?
江睿有些遗憾,心想有时间要锻炼一下乐谣脸皮的厚度了,面皮这么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电视台
这种复杂的地方立足的,也许真的要感谢他的同伴,没有他们,也就没有今天的乐谣吧。
看着乐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厅里,江睿耸了耸肩,心想太没出息了,小小的分别一下而已,自己现
在竟然就开始思念,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得回去打个电话,问问爷爷那老狐狸,究
竟他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爱的这样深的爱人,竟然会让自己抹掉对他的记忆,过分,太过分了
。
「老爷,孙少爷的电话。」管家毕恭毕敬的将手机递到江老爷子手里,却见他盯着电话苦笑,过了半
晌才喃喃道:「真快,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大概真的是爱到骨子里了吧,唉……算了……算了……
」
他一脸无奈的说了两个算了,才终于把电话放在耳边,震耳欲聋的声音立刻就在耳边炸响:「老狐狸
,别和我耍花腔,说话,立刻给我说话。」
「我以为,你遇见了乐谣,这副脾气能收敛收敛。」江老爷子无奈的笑,把电话拿离了自己的耳边一
点,否则就这样承受孙子的荼毒,他的耳朵会聋的,虽然已经老了,但他不想提前步入耳聋眼花的状
态。
「好,很好,原来真是你从背后搞的鬼。」不必多说也不用再问了,只从这一句话里,江睿就明白这
整件事情都是老狐狸爷爷在背后使坏:「你说,你是不是让人催眠了我的记忆,然后又用一些别的记
忆填补了那四年的空白,才让我和谣谣对面不相识,说,是不是这样?」
悄悄把电话拿开捂住,江老爷子伸长脖子问管家:「小羽已经躲好了吧?地点是万无一失的吗?」
管家很认真的点头:「老爷放心,外孙少爷说了,他现在躲在一个蜗牛壳里,只要他不出来,谁也别
想找到他。」
「唔,这就好这就好。」江老爷子点点头,重新把电话放到耳朵上:「咳咳……你连这个都猜出来了
?真不愧是我的孙子啊睿儿。」
「少给我打马虎眼。」江睿就差没拍桌子大吼了:「风羽那小子躲在哪里?你把他给我送过来,让他
恢复我原来的记忆,否则要是让我找到了,就别怪我把他给大卸八块喂鲨鱼。」
真是想想就害怕啊,万一他遇不上谣谣呢?万一他的记忆始终恢复不了,就这样和谣谣错过呢?该死
的风羽,大卸八块都是便宜他了,就该把他给凌迟才对。
「哦,风羽啊,他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睿儿,这个事儿你怪不到风羽,当初这是我们的条件。算了
,你自己想吧,等到你的记忆全部恢复了,就应该能记起我和你协定的内容了,既然你这么快就能爱
上乐谣,应该也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吧。」
江老爷子越说,就越觉得乖乖外孙根本不用躲避追杀嘛,这明明都是当初讲好的条件。
「喂,老狐狸,你这叫什么狗屁话,什么叫应该很快恢复记忆?这样说来,我和乐谣这么惨都是你整
出来的了?好,你给我等着,等我恢复了记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我再带着谣谣回去找你算
账。」江睿终于开始拍桌子大吼,然后一把关了手机扔到角落。
「没礼貌,太没有礼貌了,乐谣肯定不在他的边上,否则的话,决不会让他这样乱来的,竟然敢说我
说的是狗屁话。」江老爷子对着电话大吼:「这个混小子,根本就是恢复到以前那种痞子模样了嘛,
乐谣怎么搞的,怎么都不管管他?」
老管家在一旁无语的看着自家主人,很没良心的在心里吐槽:老爷,你现在想起让乐谣管你家无法无
天的孙子了?你也不看看你让人家吃了多少苦头,到时候人家不和孙少爷一起来追杀你就该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