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男人粗重的喘息着,气息喷在他脸上,但很快就离开了他的身体。抬高的双腿被人放下,床垫起
伏了几下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隐约听到门的开合声,陆光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很累,累的不想动,很恶心,满身汗湿和腿间粘腻的感觉很恶心。很疼,左耳上耳钉勾到,似乎还掉
了几个,但那程度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臀间跟着呼吸节奏抽搐着的钝痛折磨着他的神经。
整夜的疯狂情景已经全部想起,麻木的回想起自己的淫荡勾引柔媚迎合……
“啪。”极轻的声响,房间的灯被打开,柔和晕黄的色泽笼罩着房间内的一切,并不刺眼的光线却足
以让房间里的一切无所遁形。段哀带着微湿的头发衣着整齐的坐在床边,肆意欣赏着床上被蒙上一层
漂亮光晕的男性裸体。
陆光没有看他,目光仍定在原来的地方,毫不在意自己的裸露。
寂静,缓慢的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干涩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半年不见,你技术退步了不少,
别告诉我你这半年你是去当和尚了。”
“但我还是叫你满足了不是吗?”微凉的手指划过耳朵,轻微的刺痛着神经。缓慢的揉捏那软滑的不
可思议的耳垂,段哀满意的看着他因这样细微的逗弄而轻轻颤抖。
“只要新穿了耳洞,那几天到了床上就会变的格外热情,你这个小怪癖还真是叫人喜欢。”低低的笑
了几声。段哀收回手指站起身,很自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摆。
质地柔软的休闲服,崭新明显的折痕。
“东西在这,我先走了,顺便帮我问候老头子。”用中指敲敲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段哀头也不回
的离开。
陆光撑起身体,扫过上面寥寥数字后,莫名的吃吃笑了起来,哆嗦着手将那张薄纸抓进手里,一把塞
进口中,生生吞了下去。
一年了,那次的失手后陆光再没接过任务,几近疯狂的去挖玉家的底细,却不知道那不过是靠玩古董
发迹,最多算是个千万身家的玉家底细竟如镜面般,平整干净的无一丝通透。任他如何挖掘也只是世
面人人皆知的那些东西。
玉家新任继承人玉玺,今年21岁,满20岁生日那天回国。在此之前从未有过这位少爷的任何消息。
玉家独子体弱,卧床多年,娶妻十年却未能有一男半女,玉家老爷子生性严苛古板,不容无血缘关系
的外人插手自家内务,所以皆猜测是玉家老爷子怕玉家断了香火,暗中安排独子进行了试管婴儿。但
这位爱面子的老人因自尊奇高,极有可能是不想万一手术失败,受世人指点闲话才从不走漏半点关于
这位金孙的风声。
现在当家做主的据说已经是玉玺,除了回国后公开接任玉家大权时本尊曾经出现过,但后来凡是要公
开露面的场合,均由一名叫蓝亚的男子代替,那次的露面虽然公开也没有特别低调,但诡异的。有关
于他的任何照片,所有应是他所在位置上只有一块不明显的黑迹。而根据当时在场人员描述,是个很
清秀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问到细节时,所有人都无法说出他的五官特征身材特点,表情迷茫,
似乎越回想越模糊,相当奇特的现象。派出催眠师试图引导,无发现,无解。
段家几代人积累下的情报网加上某人,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拿出了这么不满一张纸的调查结果。毫
无愧色的唐泽西翘着脚,用尾指指指陆光手里几乎捏烂的纸张,漫不经心的说:“这算什么,老子3
岁的时候就想知道到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到现在也没人告诉我。”
第六章
记忆里,那个破旧,狭窄而又杂乱的空间,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笑声……笑声……刺耳的笑声。
或尖利或粗嘎或疯狂或浑浊的笑声交织成一片叫人无法忍受的噪音,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足以逼
人发疯的噪杂混乱纠结一团。
渐渐清晰的女人的哭骂喘息,不时有物体落地,撞击发出的声音,在那尖利疯狂的诅咒声中,嘶哑的
雏儿哭喊声微弱的几乎听不到。
很大一声的闷响,像是木板裹在毛巾里断裂的声音。满满的只剩下女人歇斯底里的哭笑摔打的声音,
持续了许久。
坐在几乎占据了整面墙落地窗前,浓重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折射不出任何光线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漆
黑的一片世界,记忆只是在这一个躯壳中翻腾混乱,灵魂就离在不远处漠然俯视。
在那个世界时,睡觉对他来说是件太奢侈的事。他无法放松自己进入梦境,谁也不想自己因身体剧烈
的疼痛而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厨房案板上,那个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女人,念念有词面目呆滞的
拿着菜刀在自己身上比划。
人总是会记住一些奇怪的东西,不管好坏,时不时就拿出来吓吓自己,所以说人吓人吓死人,其实是
说人总喜欢自己吓自己。
很清楚的记得獍当时说这话的样子,淡淡的语调飘渺又清晰,遮住眼睛的长长刘海晃动,额心的痣若
隐若现。
已经是很遥远的恐惧感,对现在的他早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平静的入睡轻而易举。
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喜欢自虐,每到漆黑的看不到一切的夜晚,他总是喜欢独自坐到窗前让黑暗包住自
己,那似乎在深海中溺水的窒息感带给他灭顶的平静。缓缓将脑中保留的记忆回放,如同老人翻看着
旧照片,不同的是他的心底只有一片漠然。
灰蓝色代替黑暗,一切轮廓隐现,眼前的一切怪奇嶙峋如苏醒古兽张牙舞爪。他闭上眼睛轻吁了一声
。空气微微的波动,保持整晚的动作松懈下来,懒懒的回过身体,抱住那一团靠过来的柔软温热,在
那柔软的毛发中温柔的磨蹭自己的面孔。
听着怀中宠物的呼吸声,张开手指,他缓缓抚过自己的面孔,胸口,小腹,到处光洁平滑。
除了自己脑中保存记忆的那个区域,没有任何证明你的东西。
妈妈。
你看,你看,你看啊,我过的多好。
别人拼命想让你感觉到痛苦伤痛的记忆,就这样如同死水在眼前沉淀,直到僵硬结块,甚至反复翻搅
都无法再起涟漪。那是什么感觉?!
世界渐渐明朗,他的笑隐没在一片牙白色中。
第七章
艰难的从乱七八糟的床上爬起来,随手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扔回去。段哀半眯着眼,一边打哈欠一边揉
着自己又酸又麻的肩膀脖子手臂后背侧腰,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往浴室走去。上厕所的时候随便往
墙上的镜子瞄了一眼,头发蓬乱脸色青白,两大片乌紫的阴影挂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四周,活像给人
揍了一样。嘴唇泛白还带点紫,干的裂了几条口子。用手摸摸。涩涩的起了一层皮。朝镜子凑过去,
努力的想把眼睛睁大点,干涩酸疼的眼皮一动,刺激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把水,使劲闭了闭再睁开,红通通的俩眼睛搭配上这脸色,说不出的诡异。
刚开始还觉得跟鬼一样,吓自己一跳,现在根本就懒得理会了。
吐出嘴里的泡沫,白色的泡沫带着新鲜的红,段哀用力吸了吸腮帮子,吐出一口血水,对着镜子龇牙
咧嘴。“靠,又出血了”。忿忿的骂,一把把刚买没多久的牙刷牙膏扔进了垃圾桶。对着镜子看了看
,下排牙的牙肉有两处汩汩的往外冒血,一整排牙齿都变成了红色,猛灌了几口冷水漱口,也没看血
止住了没有,张开嘴打个大大的哈欠,挺直脊梁双手慢慢举过头顶,努力把自己伸直。
听着自己浑身的骨头噼里啪啦的响了个遍,肌肉酸痛的像扭缠到了一块儿,好几次都觉得快抽筋了。
僵硬的来回活动了几下,眯着朦胧的眼睛走进浴室,段哀习惯性的打开冷水冲澡。冰冷的水流倾泄而
下冲在身上的时候,段哀呼吸狠狠的一窒,眼前发黑猛打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微微环抱着自己
的手臂,硬是站在冷水下冲,太阳穴突突的跳,发涨的脑袋一下缩紧了似的一片空白。但很快的,适
应了水温后将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脑子也清醒了很多。段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仔细将自己冲洗干净
,拿了条大浴巾往身上抹了抹随便擦两下头发就往外走。上好的长毛地毯上留下一串湿答答的水痕。
走回卧室将浴巾随手一扔,径直走向衣柜翻找出要穿的衣服,刚套上牛仔裤,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紧
紧环抱住段哀紧实的腰身,甜甜冰凉的薄荷味道笼罩住他,耳根一阵湿热。段哀面无表情的拉上拉链
,顺便“不小心”夹住那其中一只已探入他内裤边缘的大手。身后人呼吸蓦然加重,猛的收紧手臂将
段哀的腰勒的死紧,一只手抽出扳过他的下巴。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血腥味夹杂着淡淡的甜味扩散
在口腔里,不悦的皱眉。段哀讨厌那铁一般的味道。身后的人似乎很了解段哀,马上就开始轻柔的舔
吻吸吮那被他咬出来的伤口,淡淡的薄荷糖味道很快沾染到了段悲的双唇,等到伤口不再流血后,他
顶开段悲的牙关,缓慢的将舌尖探入他口中,细细的舔祗。
“滚开!”段哀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妈的,他的脖子快断了。虽然含着那人的舌头而发
音模糊,但他知道身后的人能听懂他说什么,因为很快那人的唇已经移到段哀的唇角,在他脸上重重
的亲了一下后放开紧箍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瘫在床上,双腿大开挂在床沿上,舔着被段悲夹
伤的手背冲段哀眨眼:“好歹一个多月不见,至少给个不太坏脸色嘛”
第八章
“我没叫你看我的脸色。”段哀嘶哑的说,冷冷的。
“嗓子什么了,破喇叭一样,脸色怎么这么差?喝多了还是纵欲过度?玩的太过了吧,看你一脸血亏
的青白”
段哀没说话,慢慢整理好衣服,径直绕过他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擦拭留在唇上的口水。他横扑过来
抓住段哀的手臂,佯装不悦的说:“干吗?那么不喜欢我的味道?”换手,擦干净后将纸巾扔进垃圾
桶后,段哀直直的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开口,声音还是嘶哑的厉害:“知道我喜欢乱搞还不小心点,小
心我有了艾滋带你同归于尽。”
连竟涛大笑起来,上半身向后仰,双臂一曲,用手肘撑在身后上下的打量段哀,戏谑的眼神盯着段哀
的脸:“你可是这个圈子里出了名了大美人,想上你床的人有多少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你就算说你有
爱滋病,也照样有那的带上双层套子就觉得自己百毒不侵不要命的蠢货。咱们这个圈子,见过的疯子
还少么?传染上了又怎么样?缺德的拉几个人陪葬也没什么稀罕的。至于你……呵,你我都知道,要
真的有要死的时候,你拉谁垫背也不会拉我”声音变的低沉,稍稍垂下头嗤笑了声说:“我也一样,
要是没了活路,拉谁我都不会拉你一起走,因为咱们本来就不是应该一路走的人……”说到这停了下
,连竟涛微微沉闷的声音飞快的转为揶揄:“嘿嘿,不说那些了,怎么样,还有精神去花花店里么?
”
费力的咳嗽了几声,段哀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连竟涛愣了一下,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横过来,把手背放
到段哀额头上:“怎么了你?嗓子跟乌鸦似的,烟抽多了还是感冒了?”
“滚,没事。”
不耐烦的把他手抓下来,一脚把一八八的大个子踹出去,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钥匙和钱包。
看到床上多出来的几个脚印,皱着眉头扯下来扔进垃圾桶,
“好了没啊,又不是大姑娘,磨蹭个什么劲啊!老子饿的快没气了”一见连竟涛出来,瘫在客厅沙发
上的连竟海摸着自己瘪瘪的肚皮哀哀叫。连竟涛没说话,靠在沙发边上开始打电话。
段哀干咳了几声,感觉嗓子还是疼,走出来到墙边的小吧台随手倒杯水喝了两口,随口问刚合上手机
的连竟涛:“你给谁打电话?”“花花店里,跟他说我们等会就过去,叫他准备好东西。”“哦。红
妈的米酒有么?”“有,达子说那是他妈新送来的,特香,他一口没敢动,全给你留着呢”
两人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忽略沙发上那个作怨妇状趴在沙发上的人形物体。
翻翻白眼,连竟海巴着沙发边哀怨的看着段哀的后背说:“你就是段哀啊,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啊,
说好了今天回来你去接我们的,在飞机场等了你有2个钟头啊,你倒好,睡的天昏地暗,我到现在除
了早上的两个三明治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厨房装修的倒是不错……连根菜叶都没有……买老大个
冰箱当摆设啊……”
瞄也不瞄他一眼,段哀冷冷的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不是东西的东西是我弟弟”连竟涛走过来,把某个没眼色并还想唠叨个没完没了的家伙挡到身后
。“他学校刚好放假,吵着要跟我过来玩。我去年答应过他的就把他带来了。”
“靠,老哥,你也太过了吧,有情人没亲人,你怎么这么说你亲弟弟啊!看你那一脸孙子德行,我怎
么不知道你也有怕了人的时候,熊包样也能在你身上看见,我来的这一趟还真是值了”连竟海跪在沙
发上巴着哥哥的肩膀哇哇叫:“你别挡着我,我还没看清楚他长的到底什么样呢!明明自己犯错,吼
的比受害者还理直气壮的人我可没见过几个”
“你小子少给我夹枪带棒的损人,我又没说去接你,正主儿都没说什么,你唧歪个什么劲!”砰的放
下杯子,段哀暴躁的吼,声音像个破喇叭,发出的声音刺耳的像是有根细针在耳朵里刮挠着。两人都
不由自主的掏掏耳朵。
连竟涛转身漂亮的一脚踹在自家弟弟腰上,叫他直直的栽进沙发里:“兔崽子给我安分点,再说一个
字就马上给我滚回去!”回头讪笑着揽过段哀的腰说:“小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别生气”平时段哀
嘴利的能把人活活气死,今天没两句就爆,看来是真的不舒服才这样。连竟海那个笨蛋还不知死活的
招惹他。
“哥!”连竟海不满的叫,“你再说就给我那来回那去!”连竟涛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我不……”
“那你自己掏钱,爱干吗干吗去,别想叫我给你当银行”
“嗤……”不甘不愿的闭嘴,漏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去:“好好好,我老老实实当透明人,那给口吃
的行不行,我现在看着沙发都觉得那是块海绵蛋糕想上去啃两口……”巴巴的看着自己家哥哥,双手
揪着段哀那漂亮的米色沙发套,眼睛眨啊眨。
“敢把你口水滴上去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叫你自己吞下去”段哀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
“没出息的”连竟涛笑骂着将他提起来推出去“出息还不如出气,要那有什么用。”连竟海站在门外
撇撇嘴。
当做没听见,连竟涛笑嘻嘻的靠过来揽段哀的肩膀:“亲爱的,可以走了吧”段哀不耐烦的转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