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骁也不说话,手就这么静静地放在上面,过了几十秒,时北终于撑不住了,一口气泻下来,肚子顿时就瘪了。
迟骁露出一丝笑意,捏了捏时北的小肚腩:“咱们吃火锅怎么样?”
时北眼睛闪起星星:“好!”然后又想起了什么,问:“你不是吃过了吗?”
“跟家长吃饭那叫应酬,还不如回家跟你吃呢。”
时北心里顿感甜滋滋的,真自然,还“家”呢!~时北发现现在迟骁好像对自己越来越好了,其实时北不知道,迟骁只是跟他慢慢熟了。他的骚,都闷着呢……
从来没有以买菜为目的而进过超市的时北对于娴熟地流窜在各个货架中的迟骁表示由衷的佩服。只见他利索地把车停在各种菜前,扯袋子,挑菜,称重,全过程一气呵成,让时北叹为观止。
“你想吃什么就自己拿,反正是火锅。对了,记得拿包小肥羊的汤底。”
“知道了!”
因为已经晚上了,超市里没有什么新鲜的菜,时北也不会挑,在蔬菜区敷衍地兜了一圈就乐呵呵地转去冻柜了。
“迟骁你吃羊肉的吗?”时北看迟骁把购物车推了过来,挨着他问。
“嗯!”
两人最终提了五个大袋子回去,因为迟骁主张不要浪费小钱,五个都是特大号的购物袋。磕磕绊绊地回到家,时北都出了一身汗。
“迟骁迟骁,这都能吃一个月了吧。”
“你他妈就拿了一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迟骁嗤之以鼻。
要说迟骁麻利,那真不是吹的。飞快地把电子炉插在了客厅,打开电视,边放着电视剧边摆弄锅,他可是不能错过一集电视剧的。然后冲进厨房,跟时北一起把西洋菜,金针菇之类的洗了。
洗出来的时候,锅里的水恰好开始冒泡,迟骁和时北在茶几前排排坐下,极有默契地将小肥羊的几包汤料分别放进去。
各种食料在锅子里翻来覆去,被两人争先恐后地夹出,带着鲜美的汤汁,在口腔里浓浓散开。
酒饱饭足,迟骁和时北撑着俩大肚子,分别躺在沙发的两边。
“去洗碗。”迟骁发话了。
时北刚刚暴饮暴食后满足的安详面容瞬间消散。
“你小子天天跟我窝家里当米虫呢。”迟骁不满道。
“你不就这么叫我的嘛。”时北觉得挺理所当然。
“你干脆出去澄清得了。”迟骁突然来了一句。
“……”时北接不上话,一直逃避这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一直遗忘了一个问题:迟骁对于这种同居的态度。
“洗就洗嘛……”时北站起来,笨拙地把碗和锅收进厨房。
没想到迟骁还不依不饶了,跟随着来到厨房门口。一般这种站位都是反过来的,迟骁小心翼翼地靠在门框上,细细品味平时时北的感受。
“给你乐的……”时北瞥了一旁沾沾自喜的那人一眼,无语了。
“你这位子挺好,以后我们都这么着。”迟骁享受了五分钟之后作出总结。
时北手一滑,摔碎一碗。
“……”迟骁黑线,“真不该让娇贵的您来做此粗活。”
“迟老师——”时北撒娇。
“你怕啥呀,迟早要面对,不如早点出去还比较有艺德。”迟骁这思维跳跃得……
“迟骁,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是个同性恋。然后有一天你的学生包括他们的家长都知道了你的性向,你会怎么办?站出去对他们说我他妈就是一个同性恋吗?”时北正色道。
“是啊。”迟骁想也不想。
“……”时北词穷,挤出一句,“你没有师德。”
“要不你还想怎样,我教书你上课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要是因为我是gay你就不上了我也不能强求你。”迟骁不屑地撇撇嘴,“又不是我是gay,托福就考不高了。”
时北歪头想了想:“歪理。”
迟骁笑了,揉着时北的脑袋:“你就给你逃避找理由吧。”
“迟老师,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时北想什么就说什么。
迟骁疑惑:“怎么嫌你烦了?”
“那你怎么总惦记着赶我走啊?”
“我说你都想什么呢?你能不随意曲解我的意思吗?”
时北眼睛一亮:“那你就是很喜欢跟我一起住咯?~”
“我也没那意思……”
“切……”
“其实我觉得吧,你还是早点澄清好。”
“哦……”时北不情不愿地答着。
“接着洗。”迟骁瞟了一眼企图借着说话偷懒的时北,命令道。
第八章
迟骁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客厅里有可疑的水迹,还有挺大的水声从厕所里传来。
“时晓北你丫干嘛呢?”迟骁皱着眉朝里头大吼。
时北好像没有听到,或者小声地回了句什么被水声掩盖了下去。
迟骁冲进厕所,操,他妈的都水漫金山了!一个人蹲在地板上手里操着工具,奋力地修着不断往外冒水的水管。
“操,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洗手洗到一半突然就漏了,我想修一下,结果现在越漏越多。”时北抹了把头上的汗,衣服已经全部浸湿了,还是在笨拙地企图把漏口封紧。
“瞎忙活儿。”迟骁嘀咕了一声,一把把时北拎起来,脱了自己的T恤,顺手也掀了时北的上衣。时北愣住,呆立着不知所措。迟骁快步走进时北的卧室随便掏了件干净衣服,像给芭比穿衣服一样把时北赤裸的上身套进领口。一手接过时北手上的扳手,一手把他推出去,蹲下来开始修水管。
“……”时北不知道怎么形容刚刚那不到一分钟的感受,只是觉得身上的衣服暖地吓人,特别暖,像是刚刚才被烘干机“轰隆隆”地运作烘干,心脏开始不规律地有力地剧烈跳动起来。
时北一紧张就开始没话找话:“喂,你还会修这个啊?”
“你这是乱搞呢吧!本来没啥事的,被你越拧越坏!”迟骁被洒了一身水,口气有点不好。
时北被训了,瘪瘪嘴,委委屈屈地说:“我还不是怕你回来被你骂……就自己修了……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迟骁听着时北可怜的声音,气也没有了,无奈地笑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跟你同租……帮我按着这个,软管裂了,我得下去买一条。”
时北看见迟骁英挺的脸上沾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漏的水,带着一丝笑容,瞬间心都乱了。
迟骁光着膀子就出去了,没两分钟拎了根崭新的软管回来。迟骁手里那哥们儿要放平时时北肯定连见都没怎么见过,现在他起码知道那玩意儿叫软管了。时北想着有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独立性又增强了。
“笑啥呢?蹲着累不?”迟骁自然地胡噜下时北的头发,“起来吧,我来。”
时北抬头,看见迟骁沾满了晶莹水滴的胸膛,目光不自觉地就放到了那两颗挺立的果实上了。啧啧,怎么是立着的呢?它们在兴奋什么呢?时北贼贼地想。真想扑上去揪一下!
“看什么呢?”迟骁把手里的软管甩了甩,管子成“S”型晃动,“腿麻了?”
时北连忙收回赤裸的眼神,吞了一口口水,假装难受道:“迟老师,麻……”
迟骁四处张望了一下,找了个小矮凳,拍拍凳面:“坐上来,你手别松。”
时北有点委屈地望着迟骁。
迟骁嘴角一抽,无奈地搂住时北的腰,把他安安稳稳地放在凳子上,交代道:“把你腿伸直,越弯越麻!”
时北乖巧地伸直自己的双腿,安静地观察迟骁。
也不知道迟骁是怎么练就的,三下五除二水管就乖乖地恢复了原状。
时北啧啧称奇:“迟老师你真厉害!”
迟骁得意得不得了,拿起那根旧软管环住时北的腰把他拎起来。
“哎呀,脏死了!”
“脚还麻吗?”迟骁把时北栓到身边,问道。
时北可以听见自己不能控制的心跳声,对迟骁妩媚一笑,眼里含着一分春色,半真半假地说:“迟骁我都要爱上你了。”
迟骁把他推开了一步,抓过时北的双手,迅速地用那根裂了的旧软管把时北两只手腕系在了一起,随后满意地摸摸那个突起的死结:“下次我会帮你留意管理处的水管工的。”
“迟骁!你他妈把这脏管子给我解开!!!”
第九章
“迟骁,今天晚上有课么?”时北对屋里喊。
“有课还在这给你做饭啊?”迟骁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
“别做了别做了。”时北冲进厨房,一把夺下迟骁手上的菜刀,帮他解下围裙,“言言说请我们吃饭。”
“言言?”
“我发小儿,上次才提过的不记得了?”时北把迟骁推出厨房。
“好像有那么点儿印象,初中同学,大学同学我都没联系的。”
“是,是,都是别人联系你。快点儿,穿衣服,我开车,走人。”
“哦。”
白年定了个包厢,跟时北他们在停车场碰头,为了避免是非,白年和迟骁先进去,过了十几分钟时北才假装刚到的,低调混入,搞得迟骁有种在打游击战的感觉。
时北进去的时候,白年和迟骁这两人已经有点好菜了,不过气氛还是稍微有些尴尬。
这时迟骁看了看手表,不经意地皱眉,不满地嘀咕了句:“《情深豪门》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呯”地一声,酒杯突然被砸到桌子上,白年虎眼一瞪,用难逢知己的语气大声道:“你也看《情深豪门》?!”
迟骁一愣,点了点头。
时北暗暗闭上绝望的双眼。
“好小子!终于给我碰上知己了!”白年两眼冒光。
迟骁一脸惊诧:“早知道在家里吃好了。”
“哥们儿,不怕!我每集都录下来了,漏了的网上我传你!”白年大义凛然,放下豪言,迟骁直接晋级为“哥们儿”的行列。
迟骁眼放精光:“你录得清晰吗?不清楚的我可不要,看着憋屈。”
“我做事你放一万个的心!保证质量堪比正版!”白年打包票。
一聊到电视剧,这两个就忽略了时北的存在,那种惺惺相惜那种相见恨晚“蹭蹭蹭”都冒了出来,再来点啤酒,两人完全进入忘我的境界。迟骁本是让人很想接近的人,白年又大大咧咧健谈豪放,几瓶马尿下肚,之前的生疏荡然无存。两人聊得双目赤红,喝得不省人事。
妈的下次再也不能让这两人碰着。时北愤愤不平地支起两个酒鬼,一边架一个无比沉重鬼鬼祟祟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嘴里脏话没停。
“白……白言,你小子现在长……长进了……都……都会看电……电视剧了……”
“我……我……从小就看……”
“看……看什么?”
“什么……看什么……”
还在聊!时北青筋暴起。
这两人还神志不清努力地交谈着。
“我……操!”白年突然一拳打在迟骁肩上,直直从时北眼前划过,把时北吓了一哆嗦。
“你们俩能消停点么!要打回家打自己去!别跟这儿撒泼!”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终于走到车边,时北恨不得把这两人捆一块儿直接塞进后尾箱。
“哈,小北,你吃……吃醋啦,迟……迟……”时北一下慌了,赶紧捂住白年的臭嘴,慌忙要去跟迟骁解释。
转头一看,迟骁早就没人样了,一大身子整个罩在车上,嘴里支支吾吾叫嚷:“滚!我……我才不……稀罕……”
切,你当我稀……我还真稀罕你。时北无奈了。
时北愤愤地开动引擎,瞟了一眼反光镜里头瘫成一团的两个大男人,悻悻呸了一句:“神经病!”
银灰色的车不带拐弯地冲入夜色之中。
时北好不容易把白年送回家,又艰难地揽着迟骁上电梯。
没了同伴的迟骁酒品还算不错,一进门就倒在床上,嘴巴里含含糊糊地哼哼唧唧什么,还好没发酒疯的前兆。时北在自己房间里匆匆换了衣服,生怕迟骁要吐,又冲进了隔壁房间打算照顾他。
刚一进门就吓了一跳。迟骁平时在家里喜欢脱衣服就算了,起码还留个裤衩内裤的不是,没想到醉了之后丫的什么贞操都没有,自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躺在床上摆pose装男神。
时北哭笑不得地走过去,不知道该不该给他穿上衣服,最终很无奈地搜刮出一条内裤,拍拍正在搔首弄姿的男人:“迟老师,您有点师德,起码也把内裤穿上吧。”
酒醉的男人迷茫地看过来,居然用前所未有糯糯的声音含糊道:“你帮我穿……”
时北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忽然就一片空白。
迟骁看时北没有反应,直起身子拉住时北的手,把他拉到床上,可怜兮兮地往他身边蹭了蹭:“你帮我穿嘛……”
时北忽然失去了思考能力,血液全部冲向大脑。身边是因为醉酒浑身都通红并且神志不清的迟骁,是他意淫了十几年都没有这么近接触过的身体。他浑身就像被烫过了一样,怎么都不自在,想起身,可刚刚一挪动迟骁就像只小猫一样又蹭了过去。这下,时北彻底兽化了。
“你!你居然给我撒娇!”时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有了什么狗胆,爬到迟骁床上,抬起他的两条腿准备给他把内裤套上。
“不要……”没想到刚刚要求时北给他穿内裤的迟骁突然就挣扎了起来,一个劲儿地在床上扭动着,拒绝时北的动作。
“妈的!不要是吧!不要我就做了你!”随着迟骁的扭动,那个埋藏在黑色里的肉棒也被甩了起来。什么理智啊计划啊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时北发狠地扔掉迟骁的内裤,两眼赤红地盯着不明所以撒泼的迟骁。
脱离内裤威胁的迟骁安静了下来,愣愣地往下看着时北,继而不知为何傻傻地笑了起来,满脸天真。
“操!你这个坏人!”时北被笑得满脸通红哭笑不得,一股热潮冲向下腹,突然俯身,不管不顾地含住了迟骁的下身。
“恩!”感觉自己被攻击了的迟骁笑容瞬间散去,眉头微微蹙起,但是没有强烈的挣扎。
第一次触碰到这个幻想了许久的东西,时北几乎是虔诚地捧着它,膜拜地用舌尖讨好它,一只手揉搓着下面的肉囊。过了片刻,时北感受到嘴里的物事在口中开始逐渐变硬变大,龟头渗出透明的淫液,上方也传来了细微的喘息,时北自己的下身顿时坚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