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岁月+番外——筱糖

作者:筱糖  录入:07-10

疼痛的忍耐力并不怎么好,我开始喘息,疼的皱紧眉头。

他依旧沉着冷静,“苏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并不认同你的做法。”

我喘息,他总是如此,用感情和理智包裹着炮弹,向我砸来,让我自觉地于情于理我都错的离谱,无

法辩白。我只有沉默的听着训,果不其然,他继续道,“你喝第一杯的时候或许仅是因为气氛的感染

让你难受想借酒消愁,但是第二杯第三杯的时候,你应该不会再难过到无法战胜理智。”

他妹的!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撇了撇嘴巴,的确,第一杯的时候是因为那种压抑的难受,第二杯开始,完全是对酒入喉的那种迷

恋,以及到后来,仅仅是用喝掉的酒的数量来表达自己的情深罢了。事实上,多喝几罐啤酒,就真的

是有那么不舍吗?

我默认。

于是他挥起尺子,以跟刚刚同样的力道速度又落了三下。

我痛的难受,额头抵在书桌上,开始冒了冷汗,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扭曲。

身后火热的胀痛毫无保留的蔓延上来,侵蚀着神经。

他又发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答到,“早就会了,初中,班里的男生一起尝试。”

他笑了笑,“意料之中,我也是中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尝试抽烟。”

我问他,“你被逮着了?”

他摇头,“不,没有,怎么可能被逮到。你被逮到了?”

我缓口气,“有一个同学被抓到了。他把衣服罩在头上,自己缩在里面抽烟,上课的时候,结果烟从

他脑袋上冒出来,被抓到了。很傻缺。”

他笑了笑,表示被娱乐到了,但是转而又没有了表情,“苏杭,你多久抽一次?”

我摇摇头,“很少,非常少,除非我很不高兴的时候。”

他似乎是点了点头,然后毫无预兆的挥起尺子抽了过来。

这次的力道很重,让人难以忍受,不过两下落过那同一个位置,我就已经本能的试图逃脱开去,但是

我被他按住了,紧接着是连着的八下,依旧是那同一个位置。

我疼的咬紧嘴唇,“我……我疼。”

他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给我看了他的手表,“小杭,还有六分钟,六分钟之后你可以

尽情的反抗。” 我恨透了他的言下之意:这六分钟之内你不能有任何异议。

“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是他的结论。

我喘着气,咬着牙不去反驳他,却发出明显带着反抗意味的声音,“嗯哼?!”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或许有时候你只是当时想不明白。”

他的声音略带了些柔和,叹气,“你甚至不知道回一个电话给我。”

那种叹息,不知为何,让我心中揪着痛了起来。我知道我让他等了很久,从约好的下午六点,到我出

现的凌晨四点多。我迟到了整整十个小时,他未说一句重话。

我的坏习惯总是在这种时候作祟。我讨厌没事打电话发短信,如果这边有事情耽误了,我总是不想告

诉那边正在等待我的人我没法过去。所以……看见他发来的短信,我连打开都不想打开。

我只是不知道他竟会这样叹息。十小时,去等待,的确是过于漫长了。

他拍了拍我的脊背,然后按住我的腰部,“二十下,今天可以提前结束了。”

我深吸一口气,深知他的性格,往往前面在一问一答的过程中下手是并不会太重的,毕竟他还要留给

我一丝力气去思考,去回话。但是惩罚并不同,惩罚的过程中是不需要我多说一句话的,他会用全力

让我疼到死去活来,再无招架的能力,用本能记住教训。

他又一次拍了拍我,无声的鼓励。

我规矩的趴在桌上,稳住不动,心中忐忑的是不知道会不会第一下就被打的跳起来想要逃跑。他如我

预料的那般,挥动尺子,无保留的落下,以及伴随着的清脆的响声。

疼痛瞬间袭来,我试图靠扭曲身体摆脱,但那种滋味依旧如影随行,我痛苦的忍不住哽咽,不受控制

的叫喊出声,“疼……疼……”置身于那种疼的致命的一般的疼痛中,我觉得自己难受的快要死掉。

陆郎的手始终束缚着我,让我心底里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助。

我想逃脱,却总是听见他的声音,“还有十九下。”

内心面临的崩溃,让我的思绪都开始混乱,“不不,陆郎……不!”

他的手一直轻轻拍打着我的脊背,“小杭,还有五分钟。”

我用仅存的理智计算,五分钟等于三百秒,这么意味着我将每间隔十五秒左右的时间才能挨到下一下

尺子,这对我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折磨,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但是他已然提醒我,这五分钟

,我没有反抗他的自由。

我趴不住,他就拎住我,按着我的腰,我恨自己,无法挣脱。

他如他所计划的那样,算准时间,又落了一下狠的。

我张开嘴,疼的却吼不出来声音,泪水不受控制,模糊的眼前。我哽咽着,用凄惨的声音哀求,“陆

郎,放过我吧……”

回答我的,却是下一次落尺。

趴伏在桌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与我直接接触的,也仅仅是他那按住我腰部的手,我感受不到一丝

温暖和疼惜。我弓着背部,抽泣,却说不出一丝话来,他的尺子依旧如期落下,重重的击打让我近乎

崩溃,我的其他感觉全部消退,只剩下疼痛,是那么的强烈。

那种涣散和无助,阵阵袭来,

当我开始绝望的时候,他拥他的双手,将我扶起来,“结束了,苏杭。”

他难得温柔的语音,让我痛哭出声,他安抚着我。

那种无助与绝望,那种崩溃与挣扎,在这一瞬间被打破。我仿佛有种涣然重生的感觉,有种经历了一

场生死的浩劫。我痛哭着,好似劫后余生的样子,而他温柔的话语,像是在告诉我我有幸活了下来。

理智早已全无,我竟然将他当做救命恩人一般感激。

5、思考

事实上,冷静下来想,救我的命的,是我的坚持。

陆郎于我的意义,不过是将外面的泥沼扒开,将我拖了出来。

他洗净了我的坚持,或许仅仅是如此。

因为有时候我在思索,就好比那次地震,幸存下来的人,究竟该感谢谁。事实上很多人是靠着自己的

意志和坚强挺过那漆黑的几日几夜,他们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忍过饥渴度过那濒临崩溃的日子。

可是为什么,几天之后的救援人员挖开废墟找到他们,他们哭爹喊娘的谢谢那些人,而不是感激自己

的坚持?如果没有他们的坚持,救援人员一样能够挖开废墟找到他们,只不过——那时的他们已经是

冰冷的尸体。

有时候世界很奇妙,就如同我事后虽然明白过来,我却依旧得对陆郎感恩戴德一般。因为他是一棵稻

草,绝望中最后的期望。就如同那些人虽然有毅力有勇气挺着坚持着,但是出自于本能的对死亡的恐

惧,在被救之后得知自己幸存下来之后,如释重负,对那些稻草感激不尽。

所以,我疼的要命的时候还在庆幸,他未曾不相信我。

我抓紧他的衣袖不放开,他将我抱起丢在客房的床上。

虽然是客房,但那时经过精心装饰的,床单被单都是我喜欢我的淡蓝色,墙纸是带着卷云花纹的淡青

色,床头摆着我的水杯和一个毛绒熊,屋内的飘窗上放置着我的笔记本电脑。

他很会打动人心,这不得不说,进了这个房间,我就会觉得温暖又舒适。

他将我安置好,然后转身去取来药膏。

身后的疼痛依旧强烈,我压抑着抽泣,他的手一直轻轻拍打着我的背部,口头上却并不做安慰。他总

是如此,因为他教训我的事情总是我做错的,所以打完便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再好安慰的。

我也习惯他这样的模式,说来,对打一棒子发一把甜枣的感觉我十分厌恶。我做错了我会坦荡承认,

就算被揍的死去活来,那也是理论上的应该。没有道理,明明是我错了受了惩罚,却还是他委屈了我

一般需要他来安慰我。

我和他都不是矫情懦弱的人,无须那种模式来维护。

我一直认为,不断磨合中找到信任和平衡,不需要过多的粉饰我们依旧能够很好的相处下去。维护我

们之间感情的是充分的了解,和或许我自认为的坚韧。如果途中,有一方退却,那么不可能完成到现

在这样的程度。

他安静的为我上药,然后拍拍我的肩膀,“休息一会。”

然后坐在我身边,仅仅是坐着,陪伴着我。我无须不安的怀疑他是否还在乎我,因为他肯坐在这里,

代表他不会放弃。所以我自不用担心,也不用患得患失。

我趴着问他,“陆郎,你今天还要工作么……”

他微挑眉,“你是想问我还要不要晨跑了是吗?”

啊!他又知道……

他微笑了一下,“你睡吧,今天我自己去。”

幸好,我吐了口气,不然被打到这样惨,还要经历那惨无人道的长跑,我一定会死的更惨。洗脑式的

反复长跑,是噩梦,也是新生。用打破肌体极限的方式,不断革新人心中的束缚。就如跨越障碍,跨

过的障碍越多,身心就越强大。

不求片刻就能改变,他要求我的是循序渐进。

6、信任

短暂的休息,我醒来的时候也仅仅只有早上十点。

他晨跑结束,做好了早餐,容我多睡的一会儿,才叫醒我。

餐桌旁的椅子上依然有为我准备好的软垫,并不需羞涩,这半年来,早已经融入我们的习惯。他将煎

蛋和橙汁端来给我,然后把小花卷放在我面前,“要打电话回家吗?” 我摇了摇头,“不,考完试

那几天,我妈知道我会在外面玩。”

他轻哼了一声,似乎也并未责怪。

我们共同的认知是:我们的相处仅仅是如此两个人,不需要有别的人再知道。

他回身去取微波炉里热好的粥,“这两天都在我这儿没事吗?”

我望了望他,心中忽然忐忑,“没关系啊。”

吃完早餐,他揉了揉我的头,与我坐下来一起看电视,闲聊着各种话题。从暑假的户外安排,到行程

的具体细节,无一不兴致勃勃的道来。我亦与他一起聊着想去的各处旅游胜地,从海边到雪山。

我随手换着台,跳出来的是XX地震表彰大会。

我忍不住将我心中的疑惑说出,他静默的看着我,然后忽而笑了,“小杭,我该满足还是该沮丧?”

我不解他的语气,也不解他的意思,他从不是这样问我的人。

他无奈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地震中的人之所以有毅力坚持下来,是因为他们知道会有人来救他

。这是信任,也是寄托。”他看着我诧异的表情笑了,“因此你觉得自己也是如此。其实,我们之间

有信任,因为我不会伤害你,所以你肯坚持下去,因为你相信我有分寸,所以你才敢坚持下去。若是

遇上劫匪歹徒,对你刑讯,你还有坚持挨下去的勇气吗?”

我更诧异,垂下头,如此,信任早已根深蒂固,且已经到了自然而然融入生活的地步,早已经在不经

意间,将之当成了一种习惯。我挑眉笑了笑,“谢谢你,陆郎。”

侧头看一下他,陆郎到底是个这样理智刚毅的男人。我不明白二十八岁的他为何能这样,想我那个大

我十来岁的表哥,仍然像一个小孩一样拖累他的父母。为什么陆郎就是如此独立又理智?

他聊着聊着就与我聊到了课业的问题上,我老实交代,期末的成绩一定会很差,因为这段时间完全玩

的不亦乐乎。他挑挑眉,“你的计划没有完全施行喽?”

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我知道逃不过去,唯一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在昨天挨揍的时候就跟他说了,非要

拖到今天才承认,这不是多找一顿打是什么?我叹息,点头,“写是写完了,但是……我抄答案的。

“你的目标?”

“年级前300,我肯定达不到。”好吧,诚实,但总是如此难。

他扬了扬眉毛,有种压抑的气场袭来,让我不敢看他。

“假期可以的话,搬过来住,好好改你的毛病。”

他竟未对我这次的行为作出任何评判。

我正诧异着,他说道,“明天后天带你去玩漂流,下午要回家收拾东西么?”

第三章:争执与误会

7、出游

旅游总是一种良好的放松心情的方式,不论到哪里,不论玩些什么。

江南山多水多,自然形成的漂流河道是绝佳的游玩圣地。

陆郎开车在山间穿行,我透过太阳镜看着外面的风景。他打过几个弯,颠簸过一段路,终于停下。我

跳下车,眺望一下那条漂流河,“嗯,又换一个地方?”

他拿起各种装备,丢给我,“这里漂流很多,每一个都尝试一遍才不会觉得腻歪。你不是一向喜欢这

种新鲜劲吗?”我耸耸肩膀,脱掉运动鞋换上拖鞋,把手机等东西打包放进背包里,丢在他的车上,

锁好,“走吧。”

漂流用的皮筏是两个人坐的,我们却租了两条,拿好了船桨和水枪,各自上了自己的皮筏。夏初来玩

漂流的人并不少,在放水之前我们开始的热身。陆郎的在运动方面一向颇有天赋,玩什么都是难不倒

他的。

我却对划船这种难度要求高的东西无法掌控,一支船桨都很够呛,拿着两个,控制一条皮筏,根本就

是噩梦。好在我一向喜欢玩水,就算费力点也依旧每次都悠闲自得。

出来游玩,便是放松心情,即使互相泼的浑身是水也毫不在意。不少皮筏上的游客如同我们一样,在

未出发之前就已经潮透了,陆郎朝我笑笑,“注意点儿,不要再在原地打圈圈了。”

我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太阳镜,在管理人员拉开挡板的时候,我们瞬间冲了下去。与陆郎在一起旅游

总是十分放松,或许是因为他的休闲方式也符合我的休闲方式。我讨厌旅游中途有不断的唧唧喳喳的

讨论,也讨厌旅程安排的紧密累的让人喘不过气。

出游应当是如此闲适的,在心情正好的时候,顶着阳光,划着皮艇,让冰凉清透的水打湿衣裳。透过

太阳镜,可以看见陆郎熟练的划着皮艇在我的旁边,不停的,恶趣味的,在我手忙脚乱的顾忌两支船

桨的时候用水枪朝我的脑袋上打水。

我站起来用船桨朝他那里泼水,结果他使坏的用他的皮艇撞了一下我的皮艇,我站着重心不稳,一头

栽进水里。我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水里露出头来,然后发现,我的太阳镜没有了,我的拖鞋也不知道

顺水漂去哪里了。只看着陆郎还拽着我的小皮艇,不然……估计它也就那么漂走了。

我愤慨万分,陆郎却是冷不丁一掌水推过来,我只能又甩甩头发,郁闷的爬上我的皮艇。到底天气并

不是非常热,一上来真是冷飕飕的。我赤着脚,拿着船桨,跟着陆郎前行,在得以万全的到达终点。

下了船,赤脚在碎石地上根本站不住,陆郎无奈的背我去旁边的公共浴室换衣服。但是走出来,还是

推书 20234-07-10 :神仙债 上——飘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