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群人站我门口我怎么睡啊?
“杨总管,明早上路要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嗯,这我也知道!
“杨总管,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
杨玉忙说:“没有没有,各位也早点休息吧!”
“杨总管……”席殊热泪盈匡中……
杨玉背脊一寒……
“所谓睹物思人……”
“杨总管……”泪眼蒙胧的……
杨玉心一横,颤抖道:“大家自己进去拿……啊嗯。”话还未说完,院里便只剩他一人了,所谓为何
独立对中宵,晓风残月……
席殊第一个冲进去也第一个走出来,手里拿了本破书,杨玉第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包裹里准备带走的…
…
“你……”杨玉气结:“这书你拿去没用!”
“可以让我看见他便想到杨总管你就可以了!”席殊嘻笑。
“这书不是我的!”
“杨总管也忒小气了,找这种借口!”
“这书,这书是……”
“杨总管就给席殊好了,席殊无父无母,一直把杨总管当作自己亲爹,您这一走,怕席殊再也见不到
您了,杨总管……”说着便上前抱住杨玉的腰,哽咽道:“席殊,席殊可不可以叫您一声爹!”半真
半假杨玉便想到席殊真实的身份,三年前只接到上面留下席殊的消息,也不知今后命运如何,十三岁
的孩子,什么也不会,他也许还不知道,逃来逃去最终逃不出那人的控制。
席殊拿着那本上层的武功心法的破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得意的笑道:“百试不爽!”躺回床上一夜无
梦。
早起刚推门便见一青年走来:“小麦!”
“殊,刚起么?”肖麦自顾自地走进门,随意问着。
“嗯,肖总管有何吩咐?”席殊促狭道。
肖麦转头看他:“殊,认真点儿,至少以后在庄主面前别这样吊儿啷当的。”
席殊奇怪道:“什么意思?”
肖麦道:“杨总管临走叫我代为传告的忠言。”
杨玉是一早便向狄舞辰辞行的,当时还打着喷涕,于是狄舞辰很是体恤的问了句:“杨总管没休息好
?”杨玉道:“很好!”杨玉准备走时,两手空空,狄舞辰问:“杨总管随身没有带的物什?”杨玉
道:“身外之物!”狄舞辰满意地点头,杨玉心灰而去。
席殊无所谓地乜了肖麦一眼。
肖麦接着道:“刚有人来传话,让你去繁星间。”
席殊邪邪一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转脚便向门外走去,不料衣袖被肖麦抓住,席殊转头看那人,
眉头微皱地问道:“干嘛你!”却一点问的意思也没有,一脸写着对肖麦此举的不满,那眼神不觉让
人感到矮上一截。
“狄舞辰是武林盟主,殊,万事细心点。”
席殊不耐道:“他是武林盟主又不是魔教教主,好啦,知道啦。”甩手而去。肖麦也想对啊狄舞辰是
武林盟主又不是魔教教主,杨总管临走之前让他在庄主面前多多回护殊,大概也不过是因为殊年少轻
狂怕在庄主面前有失轻重而受责罚吧!肖麦似是同意自己的解释般地点点头,便暂且放心般的走出席
殊的房间,顺手帮他关上门便离开了。
第四章:苏夜炫
苏戏在去繁星间的路上碰见了熟人,是庄内在教场习武的几个人。说是熟人对苏戏而言不过认识而已
,苏戏轻屑地笑笑,双手习惯性的抱胸,斜乜着眼前的几个人:“几位小哥何事?”
其中一个白净小生愁闷道:“席殊,我知道那本拳谱你还留着,我不是不给你看,只是它是爹娘留给
我的,我,我默本一模一样的给你好不好?”
人高马大的黑小子接过小白脸的话:“朱宝,不用跟他废话,杨总管一走,看谁给他撑腰!”
其中一个小胖哥附和道:“对!”
黑小子又道:“哼,一个人打不过你,大家别吃亏,一起上。”
五个人中四人都冲了苏戏而去,一时战成一团,留下小白脸朱宝急得在原地跳脚。
半个时辰后,见几人已疲,朱宝冲上去分开众人,几人顺着躺倒在地,朱宝紧张地跪在苏戏身边问:
“你没事吧?”苏戏眉头一皱,一拳击在草地上,跃身而起:“你那本破拳书在我房间床上,自己去
拿。”朱宝还没反应过来,苏戏已经只剩下一个隐约的背影了。
苏夜炫对自己儿子苏戏的印象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九岁登基为帝国号启宇,启宇八年尚妃诞二皇
子难产而逝,当时承武帝正游于御花园,心情恰好,听尚妃一事,道:“吾儿好生了不起!”身边内
臣听言跪于一旁:“陛下戏言了,尚妃她……”
承武帝道:“君无戏言,就赐二皇子戏吧,过于皇后抚养。”
启宇九年苏戏周岁,抓周晏上什么也不抓便罢了,却在苏夜炫见其可爱准其无礼之际,竟然爬于上位
,众臣见之偕惶恐心惊跪于一地,二皇子何等野心啊!
上位者冰霜般的脸微动,声音低沉而可怕:“撤下去换掉!”于是五人抬了金龙椅而下又换上新的,
还坐在椅上的苏戏被众人抬着咯咯直笑,还是皇后机警赶紧抱下苏戏:“戏儿乖,别闹!”苏戏竟对
着皇后发出单音:“廊,廊……”
上位者黑沉着的脸更黑道:“带下去!”
众人眩晕心里明镜一样:“二皇子完了!”
可苏夜炫虽惊于苏戏之举但令他真正厌恶的却是苏戏在龙椅上洒了一泡童子尿。
启宇十一年,也就是征战元年,承武帝御驾亲征,征战二年大公主身染恶疾药石无医,六岁夭折;征
战四年下旨处死四皇子苏清一族,时年四皇子五岁,罪名以下犯上欲谋杀太子苏城;同年贬同谋三公
主苏燕为庶民;征战五年年仅六岁的五皇子失足落水而亡;同年二皇子因战败石雁为质子之身往石雁
;征战七年,二公主下嫁皿将军,于将军府横剑身亡,年仅十岁。至此皇室单薄只余项皇后,太子苏
城十二岁,三皇子苏墙九岁。征战八年一统,后改国号炫天,炫天元年,有臣子送男子于圣上,众人
晃然,天下皆曰:圣上好龙阳,少杀戮,幸也!
繁星间里,苏夜炫淡笑:“好不好龙阳与杀戮何关?不过……男子虽不及女子,但却也省事许多。”
他玩着杯中酒,若有所思。
门外响起脚步声,苏夜炫抬头望向紧闭的门,懒懒不动。一会儿苏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庄主。”
“进来!”
苏戏推门而入便曲膝行礼。
“抬头。”苏夜炫淡淡道。
眉峰清秀,眼眸不正,一脸无知,隐瞒煞气,身形瘦弱,气势孤傲,冷情孑立。
苏戏看着狄舞辰越皱越高的眉头,心里不知那人已在心里把自个儿批评的一无是处。
“叫什么?”
“席殊。”
“何方人氏?”
“泉州梧阳人。”
“家有何人?”
“无兄弟姐妹。”
“父母?”
“饥荒都死了。”
席殊心里讪讪,大哥你不高兴可以别问,也不用这么虐待自己吧!问一个问题眉毛就皱一下?!
等了许久,对方终于又开囗了:“今年多大了?”
“下月初七便十四了!”苏戏见对方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放心一下。
“从今天起你不用去教场了,留在繁星间帮忙。”
苏戏心一惊:“庄主,席殊想习武。”
“如你这般年纪,学也差不多了,武学重在于已,看你这身骨也非此道之才。”
“庄主,席殊不求如庄主一般无人企及,只是仰慕庄主,念想有庄主一二便是席殊此生目标。”苏戏
双目生辉地看着苏夜炫,眼里满是敬佩。
苏夜炫微愣,知道苏戏只是在拍他马屁,不过……:“无妨,若后有不懂之处,可以寻问。”
只见苏戏连忙磕头三下:“徒儿席殊叩见师父!”爬起来,走上前为苏夜炫斟酒:“师父请用!”
狄舞辰皱眉道:“我只说可让你寻问,并非收徒,下去!”
苏戏垂头而下,立于一旁,轻声道:“是,庄主。”
一时静下,苏夜炫想了想,还是问了:“你颈边和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苏戏拱手行礼:“让庄主费心了,与云取朱宝他们切磋时不小心伤到的,无甚大碍。”
狄舞辰略一沉吟:“随我去教场。”说着便已起身向外走去,苏戏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
第五章:阎王符
苏戏看着走在前面狄舞辰的背影,高大,挺拔,还带着点如雍懒般地随性。这些却并未给苏戏带来陌
生的感觉,他甚至有种想伸手触碰的想法,他略偏了头更加不解着盯着前面的背影。感受着苏戏毫不
避讳的目光,狄舞辰仿若不觉般自顾如常。
来到教场,狄舞辰走到卧椅边半靠着坐下,身子向一旁斜着,随意唤道:“金柬。”
无声息似的凭空冒出一个人来,穿着普通,束发简单,样貌有些看不清,低着头,侍立一旁。狄舞辰
没看来人,依旧注视着教场空地,凤眼带笑,薄唇微勾,指了苏戏:“测测他的实力。”
话落,影动,一招,已毕。
苏戏飞出去的身子撞上石壁掉落地上,血顺着嘴角蜿延,手背擦了擦,他看着打伤他的人,他甚至没
看见对方出招,只感到人影一晃,胸囗巨痛,人便飞了出去。苏戏第一次觉得他复仇之路的遥远,他
站起来,盯准目标,飞身而上,其迅如鹰,双手如蝶。那人动了,他也看清了,抬手,只是抬手。喀
一声轻响,苏戏右手已断,没有停下,左手攻下,右脚横出。三招,能接下金柬三招的,武林之中只
十人!这倒不是说苏戏是十人中的一个,只不过金柬只用了两层功力,且没下杀手。
苏戏倒在地上,勉强撑起上身,一双眼因怒火微赤,狄舞辰闲闲地靠着,微摇摇头:“席殊,若只是
防身,可以专研暗器。”见对方未动,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 “这是阎王符,比见血封喉更厉害,
每符百发,做这个的人一死当世只余此一符,你带在身上。”说完拿着东西伸手向前递着,苏戏看着
狄舞辰,愣愣的没有反应。 5
“怎么?不喜欢?”
苏戏撑着身子一步步走向狄舞辰,伸出左手接过阎王符,曲右膝跪下,道:“谢庄主。”垂于一边的
右手骤然被一双大手握住,嗒啦一声,苏戏一痛,已被接上。
“谢庄主。”
“起来。”
苏戏起身,心里纵有疑问也不好直接问出,他从不觉得他能受狄舞辰如此对待,世上唯一的阎王符,
多少人趋之若鹜。如果他再知道配阎王符者狄舞辰的十八无常道皆以性命相护,便不只是诧异了……
许久,狄舞辰才站起身道:“回繁星间。”
广发了英雄帖,虽离九月初七还有十几天,但悬刀庄已陆续有门派之首武林英雄洛绎而来。
“站住,可有金帖?”朱宝拦住眼前行色匆匆的人。
来人削瘦的脸面无表情,从怀里摸出一张金帖,朱宝接过,上面写着:宏青门门主葛让。
朱宝做了个请的动作:“葛门主!”
葛让依旧木着一张脸,继续行色匆匆向庄内走去。七转八拐到了繁星间,月门前被不知从哪里冒出两
名穿着普通,留海过长而看不清长像的人拦着,也不出手亦不言语。葛让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面金牌便
扔了过去。
两人接了金牌道了声:“葛门主。”却并不让开。
葛让嘴角抽畜:“葛让求见狄盟主!”
两人中其中一人道:“芋刍院已为葛门主准备了上等菊花茶,主子让葛门主先消消火,沐浴更衣去去
燥。”
葛让转身向芋刍院而去。
繁星间内,书房门外,苏戏已经在这里站了大半天了,狄舞辰也在里面关了大半天不知在做什么。
“沏壶茶进来。”狄舞辰清冷的声音传来苏戏一时还反应不过。
来,愣了愣才跑开。
一条黑影待苏戏离开跃进书房,拿了书桌上的一叠东西又离开了。狄舞辰随手拿了本书放在桌上翻开
。
苏戏端了沏好的茶放在狄舞辰面前,道:“庄主,请用。”
“放一边。”狄舞辰闭目假寐,以为苏戏会退回房外,不想一双手抚上自己的肩,柔柔的声音:“庄
主,累不累?”心里有些异样,这就是所谓的天伦?嗯……果然比宫里那些奴婢按着舒服,呵呵,留
个儿子在身边享享天伦也不错。
“席殊,你对荣华富贵怎么看?”狄舞辰突然问道。
苏戏笑:“回庄主,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
“权势呢?”
“权势如庄主者,是天下之福,如……”想到狄舞辰也骂过那人,便直言道:“如苏夜炫者乃天下之
悲,当诛!”狄舞辰坐直身:“何出此言?”苏戏听的其中不悦,手也从那突然坐起的肩上滑下来,
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心里却有股气在身体里冲来撞去,握了握拳头,冲口说道:“他冷血残暴,居功
自傲,征战八载,民不聊生,杀!亲!子!难道不当诛?”
狄舞辰瞳孔微缩,一手猛得掐上苏戏脖子。
“呃……咳……唔”
苏戏双眸含泪,望着狄舞辰,毫无还手之地,一双手没有目的挥动……
“葛让求见狄盟主。”
……
门从里面被拉开,一名少年跌跌撞撞的出来,葛让侧身让过,又望向屋内……
狄舞辰坐在书桌后一脸冰霜,以至葛让原本要说的话很识时务的回到了肚子里,之前求见的话也当作
没说过般,移步准备回芋刍院继续喝茶。
“进来。”狄舞辰淡淡地声音从屋内传来。
葛让毕恭毕敬小心警慎地走进去,站在一旁道:“陛下!”
狄舞辰瞪了他一眼,葛让浑身一抖跪了下来:“主子!”
狄舞辰摆摆手,道:“葛门主行此大礼,狄某受不起。”
葛让双泪纵横,五体伏地。狄舞辰把玩着桌上白虎砚,静静地斜靠在椅内。门外树影婆沙,已过晌午
,此时曰头正烈,光线强得有些晃眼。整整过了半个时辰,葛让泪也收了,身子也不抖了,时而还抬
眼瞄瞄上面坐的人,见其平静,之前放肚里的话便又绕了圈从嘴里出来了,不过较之前却慎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