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受——阿帕利斯

第 5 章

囧攻是不是卧底我不知道，只知道，如果囧受真是人如其面一般，真的是未成年的话，这个问题会很严重的。

囧攻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是了解，果然，他很流利地背出以下的话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相关规定，与未满十四岁的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无论对方同意与否，皆按强奸论处；超过十四岁，未满十八岁，对方同意的话，无罪。”

按照熟能生巧的说法，估计囧攻背这个很多次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溜。

更溜的是，他第二次说出了同样的台词。“白痴会传染吗？”说着，手指着1点钟方向，在距离囧受右手不到五十米的地方，肯德基爷爷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麦当劳叔叔。

至于未成年问题，在囧攻把囧受拖宾馆开房间，前台登记时，获得了确定。尽管囧受掏出了身份证，可我瞟了一眼以后发现，那小子才十六岁。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和囧攻一样，长着一张欺骗广大无产阶级群众情感的扮嫩脸的。我意味深长地拍拍囧攻的肩膀，指着宾馆旁边的高大建筑，那个建筑雄伟高大挺拔的气势，宣示着其不寻常的身份：区政府办公楼。

回应我的这一指的是，囧攻头也不回地指着宾馆对面，一个不起眼的院落门口破烂的招牌，上书：派出所。

然后，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往边上巷子里走一点，就是公安局了。”

这个格局，不禁让我想起了法国马奇落防线和以色列的巴列夫防线。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防线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人攻破的。而攻破防线的最好办法就是内部开花。

我这厢好意要告诉囧受，要是囧攻一旦对他有所不利，马上别犹豫，到街对面报案！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说，囧受那厢到了房间以后，把书包一丢，窜洗手间刷牙去了。囧攻和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在纳闷，搞没搞错，进房间先刷牙？真奇怪的喜好。

过了会，囧受一脸笑意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凑囧攻面前。囧攻不明就里，还在眨眼的功夫，囧受抓起他的胳膊，张口就是一口。

我自己是吓了一跳，囧攻要是恼了，两人马上打起来，那可麻烦了。突然发现，靠近派出所近海真是麻烦。老娘没想过二进宫。好在，囧攻一个吃痛，略一皱眉，琢磨着，他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只是看着囧受，等他下一步行动。

囧受咬了一会，总算松口了。很满意欣赏着囧攻手臂上，宛若手表一般的牙印。“《倚天屠龙》里，赵敏是用什么在张无忌身上把咬痕加深的？”

可惜，他不是赵敏，囧攻也不是张无忌。毫不客气地，囧攻抬腿把张翔踹到了一边。日后，两人谈论第一次见面，囧受总是酸溜溜地说，见面不到两个小时，我就给他踹了。这话的结果，往往是遭到囧攻更多的踹。

踹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囧攻非礼了。有道是，非礼无视。既然是囧受先开的头，只能怪他自作自受。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用一句话来概括两个人的行为，狗咬狗。小学生打架都比他们两个人好看。说白了，就是你一口，我一口。

囧受大概因为自己咬了第一口，所以，没好意思再咬。

黑线。丫丫的，和囧攻根本别想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看吧，囧攻是一点都没有口下留情。

等约摸一刻钟以后，俩人分开，囧受手臂上，脖子上，已经有不少“手表”了。肯定不是劳力士，产地：中国。

第 6 章

不但那“手表”是国产，这大热天，俩人折腾了一刻钟，都一身臭汗，囧受打开行李，把衣服倒床上，那些衣服也是国产，国产到让我想起我爹亲大人的衣服了。你丫一十六岁的小家，怎么会出现和我爹亲一样的衣服？

囧攻爬床上，一件一件挑开看。总共三件T恤，都是藏青色。注意，“都是”这个词，就是说，那三件T恤无论样式，色彩都是一样的，胸口一个卡通狗，领子后面一根骨头。再看看裤子，也是三条……也都藏青色，运动裤。上面白色的不明物体的长毛，在藏青色的底色的衬托下格外显眼。囧受介绍道，那是他家养的猫在他衣柜里睡觉的结果。我隐约都感觉出，囧攻嘴角在抽搐了。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囧受今天要穿件无袖灰色T恤了，敢情就那件不一样。可还是运动款。

囧攻几乎是在磨牙地说着：“我痛恨运动款。”接着，叹了口气，道，“回头我给你带几件我淘汰的吧。”

囧受激动的样子，我琢磨着，他差点要说：“你真是好人。”我蹲边上一个就想笑，囧攻估计是怕带出去没STYLE吧。

说到做到，趁囧受洗澡的功夫，囧攻窜回家拿衣服。我一直开开关管手机，在酝酿要不要去偷拍。

我那想法也就酝酿罢了，等囧攻拿了衣服回来，轮他洗澡换衣服，囧受对我嘿嘿一笑，道：“去偷窥吧。”

啊？囧攻，我同意你的话，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他一副未成年样，居然敢那么做。不行，不行，不能带坏小孩子。

正襟危坐道：“洗手间门锁上的。”主要是这个问题没法克服。

“安啦，安啦，我检查过，那门锁是坏的，我能打开。”

当即，我伸出大拇指，道：“赞啊！”

什么？不能带坏小孩子？得了吧，横竖该知道不该知道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我在做启蒙教育。教育，知道不？！教育是神圣的！！！

教育事业，是一项艰苦事业，囧受和我两个人，才把浴室门推开，囧攻把水阀调成热水，直接对着门缝冲……可怜老娘高举着手机啊……丫丫的，囧受还躲在老娘后面。为什么这个关头，男人都躲我后面？怎么着老娘也是个女人啊，女人中的……腐女……

腐，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见情况不好，赶紧撤退，去检查手机是否正常。囧受见我死活不肯再去，这次独自一人窜浴室，结果，冲了个落汤鸡。

如此这般，折腾了许久，等囧攻，囧受，我走出宾馆大门，跑去吃饭时，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当俩囧人凑一起，果然囧事多。

吃饭没什么好说的，简单说，囧攻继续保持着面不改色死灌囧受喝酒。呃，未成年人喝酒算不算犯法？囧受也是来者不拒，囧攻倒一杯他喝一杯，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别以为囧受酒量很好，纯种的一杯倒。喝了第二杯以后，囧受的脸已经通红，到后来，我发现，那孩子是真不能喝。囧攻深表同意，甚至表示后悔了。原因无他，那小子酒品实在糟粕！喝醉了以后，逢人就要抱着亲。

好在，囧受未成年，别人也不会告他耍流氓。可考虑派出所和公安局挨得很近，在没惹出更大麻烦之前，囧攻把他拖回了宾馆。

囧攻前脚刚上TAXI，我后脚就要上去，结果，给囧攻一脚踹了下去。“你上来干嘛？”囧攻一脸理直气壮。

啊？我大脑当机了一会。然后，如下结构：吃饭，灌酒，喝醉，宾馆……

我的那个心啊，开始以每分100下以上的频率开始跳动。

“旁观啊。”我露出最为无辜的样子，想要上车。

一脚。

“蹲门口听也行啊。”不死心，还要上车。

再一脚。

你丫丫的一位你祖籍佛山，贵姓黄啊，拿老娘练无影脚啊。

我跳起来刚要开骂，囧攻一拍司机肩膀，直接叫他开车走人。

踟蹰，徘徊，萦绕……

我在宛若哈姆雷特一般地沉思，TO BE OR NOT TO BE……

要不要在他们隔壁开个房间？

第 7 章

一个成功女人背后，肯定有个拖她后退的……男女不限。

在我一咬牙，一跺脚，准备去在他们隔壁订房间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家人催我回去，没想到，一接居然是腐君的声音。

“喂？想我了？”那妮子跑海南岛以后，玩得和消失了似的，一点风声都没有，现在居然打电话给我了。

那边的腐君显然没心思和我寒暄，直接道：“明天到机场接我。”

“啊，你不是要玩一个月吗？”这才几天啊，明天都回来了。

“丫丫的，情况特殊！不回来不行。明天回来再和你说！”

得，明天还要去机场，我还是回家先。

事实证明，对囧攻抱有期望，那是对自身的绝望。临朐机场之前，跑宾馆，想拖囧攻一起去的。我可不想帮腐君搬行李。

跑房间门口一看，挂的是“请勿打搅”的牌子，还附了句日语，其它没看懂，就看到个“邪魔”字样，想起邪魔勿近了。

一阵死拍房门，里面懒洋洋传来囧攻的身影。“等会打扫房间。”

拿我当清洁工了？“是我！”

“死八婆啊。”一阵脚步声，房门的猫眼的光线给挡住了，囧攻透过猫眼在往外看。“怎么了？”

“腐君今天回来，一起去机场接吧。”我以为，腐君和他的交情，他一定会去的。唉，我还是太天真，太善良了。

“你自己去。”囧攻的声音无比疲惫，昨天晚上看来很晚才睡的。

不会吧……呃，我是想进去看看囧攻囧受现在的情况……没现场，给我YY也行啊。见这个不行，只好换台词。“我东西落里面了，给我进去。”

没想到，囧攻直接走回去睡觉，来了句：“落了活该。”

我又拍了一阵门，囧攻死活不开，旁边的门倒是开了，里面的人怒目看着我，我一阵恶寒。我还是留条命去接腐君吧。

我好歹还留了条命，腐君出闸以后，瞅她那样子，哪里是度假回来啊，魂不守舍地剩半条命的样子，居然一点都没问囧攻在什么地方，直接打车回去。

上车以后，腐君这才告诉我，害她提前结束度假的原因是，她表弟离家出走了！只丢了一张字条，说是要来这边，见个他信任的人。他家人只好拜托她这个在这边的表姐找了。

我当场无语，这算不算拐卖人口啊？

“那能联系到吗？”腐君提前结束旅游，一肚子火，我只好怯生生地问着。

“能是能，但，他死活不说和谁一起。要不，他家人直接杀过来了。”

见她心情不好，只能想办法让她宽心点。一想到腐君腐的属性，我马上来了精神，告诉她，囧攻又有新的奸情了，这次这个，质量不错呢。

愿意为腐君听了以后，会精神大振，没想到，即便这个消息，她也是意兴阑珊，说了半天才说动她晚上一起出来。

她懒懒来了句：“晚上啊，可能会迟到呢。不知道那事怎么办。”

完了，当腐君不腐的时候……

越前龙马给打败了吗？圣斗士五小强小宇宙爆发不了了吗？鲁鲁修不再腹黑了吗？卡卡西拿下面罩了吗？库拉皮卡治好红眼病了吗？……

世界末日啊啊啊啊啊！！！！

第 8 章

世界末日是什么？不是天空下起了红雨；不是天上坠下燃烧的大星；不是诺亚方舟再次出现……而是你翻到漫画连载区时，发现《名侦探柯南》边上写着完结篇！

确定眼花看错以后，再瞅瞅，写完结字样的不是《名侦探柯南》，而是《犬夜叉》，至于《名侦探柯南》，宛若中国足球一般，在2008年保持着正常。

阿门，世界和平。

可等我看到囧攻无比温柔地带着囧受出场时，我深深给SHOCK到了。打开PSP，再次确定，《名侦探柯南》继续保持坑坑大坑的无底洞时，感谢上帝，世界末日没有到来。

可惜，尽管囧攻算得上是举止温柔，但是，囧受一个劲地揉着太阳穴，根本无心享受，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一边揉一边自言自语道：“昨天喝醉了以后干了什么？总觉得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听着那话，囧攻在一旁安慰道：“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好了啊。”说这话时，囧攻一副大灰狼的表情，我差点想瞅瞅他那狼尾巴有没有露出来。

落座没一会，囧受给一通电话叫出去接听了。趁这个空档，我凑囧攻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未成年人保护法啊，不能知法犯法啊。”

囧攻手里拿着菜单，眉毛抬都没抬一下，道：“那也要他到宾馆对面报案啊。”

要加强思想道德法制建设！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老是说，法律的不完善要依靠道德的束缚。可惜，对于缺乏道德观的人，那个束缚十分苍白无力。

为了加强我腐化思想的道德建设，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囧攻弹了弹菜单，道：“好像牛鞭不错。”

嘿，都补起来了啊。

接着，囧攻往椅背上一靠，优哉游哉地说道：“干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

呃，这个台词好耳熟，他和我说过的……但是……

我瞥瞥囧受的位子，思考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套子和KY怎么解决的？”我不记得宾馆附近有哪些卖。即便宾馆有卖套子，KY可不是随便能买到的东西啊。

只见囧攻拍拍自己时刻不离身边的挎包，道：“这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哦。”

当即，第一反应就是，拿过囧攻的挎包，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套子和KY都有的话，指不定里面还有些什么呢。怎么说也是在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我已经算很注意形象了，腐君比我还要注意形象。平日里，腐君走路时风生水起，大大咧咧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今天可好，人到了跟前都没察觉，和个幽灵似的，人形枯槁，一下子好像老了不少。

囧攻见人来齐，打了个响指，喊了声：“WAITER～”那个服务生距离囧攻不到两米，硬是没搭理囧攻。一连喊了好几声，最后，囧攻不得不喊了声：“服务生。”人家这才走过来，问：“要点什么？”

囧攻噼里啪啦地点菜，腐君无奈地对我说，还是没找到表弟。接着，她总算是看到囧攻边上有个空位子。

“那是谁？”

我的回答是，囧攻的新奸情。

囧攻的回答是，他表弟。

表弟啊表弟，那几乎成了他奸情的代名词，只要和他有一腿的，别人要他介绍，他都一句，表弟。我听了都想问下他，到底有几个弟弟，有没有违反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

我是想问，可没机会问，腐君的脸，在看着囧攻身后走来的人的瞬间，瞬间凝固，嘴角开始抽搐，手微微颤抖。在她刚要起身朝那人走过去，却发现，那人是朝着我们这桌走来。那人也微微有些吃惊，略一迟疑，还是过来了。

腐君托起下巴，和刚刚的死人脸截然不同，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对囧攻说：“你说，你边上的那个是你表弟？”

要是囧攻发现腐君的表情变化，他一定会考虑这个问题是否回答。可惜，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菜单上，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是啊。”

后面走来的那人拉开囧攻边上的位子，头几乎埋到了桌子下面，宛若蚊子哼哼似的喊了句：“表姐好～”

啊叻？这个桌上，就我和腐君两个女人。我，和L确定基拿就在日本一样确定，我家没这个表弟。套用永远长不大，每年诈骗压岁钱的柯南童鞋的话来说，真相只有一个。

啪嗒一声，囧攻手上的菜单掉落在了桌面上。

腐君依旧笑容满面地应声：“嗯哼，乖哦。”接着，她转向囧攻，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俩有亲缘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