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人潮让犬狐有些憋。那纤纤玉手紧抓着身边俊俏男人的衣角,柳眉轻皱。
「殿下……嗯……」犬狐被挤得喘不过气,嘴里吐出的呻吟带着浓浓的性感。
……该死!那个面纱真的很碍眼又很热!
被紧抓着的苍墨露出神秘的微笑,「那我们到客栈小憩下吧。」
小憩!喝茶!吃饭!犬狐开心地做了如此的联想,笑容满面地跟着苍墨进了一家客栈。
万事如意……这是什么鬼名字!耽美小说里的客栈都取得比这家好听!
犬狐挂着数条黑线踏进万事如意客栈,以为会很冷清,却意想不到生意这么好。
「哇,好多人哦!」跟我们家附近那个难吃到爆的小吃店人一样多耶!
「是阿,我每回外出办事或散步都会来这间客栈。除了料理美味,小二也很热情。」苍墨点头附和。
两人上了客栈二楼,找了位子坐下。苍墨点菜,犬狐则在一旁从竹窗往下望。
嗯?犬狐把头又靠近了竹窗一点。
不会吧……青莞!为啥那个双面人也在市集里?犬狐紧张地往青莞的身旁一瞄。
呼,苍锦不在。莫名地,犬狐很讨厌苍锦跟青莞在一起。
「小犬儿?」苍墨的一声呼唤让犬狐回过神来。
「没事。」给苍墨一个安心的笑容。
呵呵,发呆的小犬儿也好迷人……苍墨想道。
霍地,有人打断了苍墨接下来要说的话。
「苍墨少爷,您好。」
来人是一位姑娘,声音感觉相当地熟悉……
犬狐抬头一看——妈妈啊!青莞!
略被吓到的犬狐惨白着脸,痛苦地挂上微笑。
「哎呀,仪公子也在?你好阿!」青莞故意补充道,得意地看着犬狐像霓虹灯一般的脸蛋。
冷静冷静!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不懂三从四德、伦理道德的死狐狸精,别理她!
「苍墨,待会还要去哪儿呢?」犬狐笑得灿烂,甜声问道。
被忽略的青莞气得咬牙,「苍墨少爷,小女知道有家不错的茶店,您要和小女一起吗?」
闻言,苍墨好像有了兴致,双眼放光。而犬狐忿忿地瞪着青莞,指甲嘎嘎地刮着桌子。
「好阿。那小犬儿呢?」转头,苍墨就对上犬狐那双泛着泪的双曈、委屈的眼神。
拧眉,苍墨有些担心,「小犬儿不喜欢吗?」怎么一转眼好像快哭了?
犬狐咬住下唇,起身,甩袖离开。那背影很孤单、很惆怅……
茶、茶、茶……我对茶敏感、我恨茶、我不碰茶!还有那个死狐狸精,你给俺记住!
泪水一下子就被怒火烧干了。犬狐死死地咬牙,双眼冒着熊熊烈火。
改天俺一定要问候你家的祖宗、窜改你家的祖谱、偷拿你家的祖传家宝、烧掉你家的大宅!
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犬狐就这样一面诅咒青莞不得好死,一面撞上人墙。
「呜……」是哪个鬼撞到我啦!
抬头一看不得了,是个很面熟的男子……但,是谁啊?
「仪儿?」男子诧异地盯着犬狐,眼中的玩味却覆盖了惊讶。
啊?我跟你很熟?犬狐轻皱柳眉,怀疑地上下察看男子。
「噗……呵呵。」男子笑着,「是我,苍舞」边介绍自己边拉起犬狐的手,在手背上烙上一吻。
嗯?干麻?这是皇宫哪一条该死又无聊的礼仪规定吗?
「苍舞……」阿,我忘了他是第几个出生在这世上的可怜皇子了。
被叫到的苍舞灿烂一笑,「仪儿,怎么了?」双眼定在犬狐疑惑的迷茫眼瞳上。
神秘又朦胧……呵,多么有趣的一个男宠!苍舞也开始在打着主意了。
当犬狐想要问苍舞是第几号皇子、为什么微服出宫、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也认得出他时,苍墨已经
追上来,有些戒备地瞪着苍舞。
「小犬儿,你让我很担心。」苍墨把犬狐搂在怀里,嘴唇抿成一条线。
蛤?犬狐从傻愣中回神,发现自被搂住,动弹不得。
「苍墨、苍舞?你们……」笨笨的犬狐还不明白目前的局势。
苍舞微微笑,「哥哥,回去吧,爹找你呢。」特别强调「爹」这字眼。
「……我知道了。」苍墨隐隐叹了口气,「小犬儿,这回就让舞带着你吧。」
啥,要丢下我不管了?犬狐又抓住苍墨的衣服。
「青莞呢?」快把那个跟爱吃荔枝的羊还什么牛贵妃一样的青莞赶走!
苍墨浅笑,「已经走了。」低头,在犬狐耳畔补充道:「我赶走的。」
听到满意的答案,犬狐已经爽翻天了,嘿嘿,不知道被赶走前有没有被踹几脚?
「仪儿,我们一起去逛衣店吧。我帮你挑几件布料做衣服。」说罢,苍舞拉着犬狐的手往前走。
身为六皇子苍舞和二皇子苍墨,两人除了皇位之外,还有共同的竞争目标……
第十一章:质问
苍舞牵着犬狐的纤纤玉手,两人走去衣店。
「哎呀,舞儿你可来了!今日有新进的布料呢!」才刚踏进店里,看似店老板的中年人和气地欢迎道
。
舞儿?呵呵……这大叔不知道苍舞是皇子吧!不然他肯定会昏倒。
「呵呵。大叔,可否把新布料拿给我看?」苍舞亲切地笑了笑。
店老板偷偷瞄了一下犬狐,突然憨厚地开怀大笑。
「舞儿啊,你是要给这位公子做衣吧?」老板的眼神对上苍舞,充满了暗示性。
苍舞那笑容有些无奈,但看得出来是有参杂开心的。
「苍舞,你父……不是啦,你爹知道你出来吗?」呼,又差点讲出不该讲的词了……
老板递给苍舞几匹布料,而苍舞很认真地在挑选。
「嗯……或许知道。」心不在焉地敷衍犬狐。这态度令犬狐很是不满。
犬狐嘟起嘴,转头不理苍舞,随便看看店里的衣服和布料。
霎时,店里又来了一位男子。
「苍舞少爷!主子「请」您回去。仪公子您也是。」男子口气冷淡地说道。
苍舞难得皱眉,放下布料,上前和男子攀谈。
「不能晚些吗?影卫。」苍舞在男子耳边沉声试问。
影卫也回答得干脆,「主子的命令不得违抗。」丝毫没有一丝退让。
得不到容许的苍舞叹了口气,又拉起愣愣的犬狐。
现在是怎样,怎么逛个市集也不安宁!犬狐闷闷地看着影卫,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不快。
「大叔,我改天再来这儿挑,要帮我留着哦!」苍舞恢复笑容,阳光地向老板挥了挥手道别。
犬狐被苍舞牵出店铺外拉着走。
「苍舞,我们要回宫了?」犬狐小跑步跟上苍舞的脚步,睁大双眼看着他。
苍舞的眼神一直都定在前方,「嗯,是父皇的命令。」
苍锦!又是那个死家伙!犬狐咬牙切齿想道。
不过,皇子微服出宫理所当然会被叫回去吧,更何况又不知道有没有经过同意……
「仪儿,」苍舞转过头,双眼充斥着不明亮光,「下次再一起偷溜出去吧!」
犬狐一个惊讶,差点要跌下去。偷溜!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有告知苍锦!
小跑步跑着跑着,苍舞和影卫都开始用起轻功,犬狐则被苍舞抱在怀里。
「苍舞殿下,」影卫在风中隐约叫唤着,「陛下是不会让您再出宫的——」
闻言,苍舞挂起神秘的笑容,「是吗?那可不一定……」
犬狐依偎在苍舞怀里,心头闪过一丝温暖的感觉。就好比妈妈的怀抱——闭上双眼,犬狐用心地去感
受那前所未有的温暖柔和、去追寻那消逝的感觉。
「仪儿……仪儿?」
轻声的呼唤环绕在犬狐耳里,让他有些被惊吓到。
「嗯……苍锦……?」朦胧的眼曈看得不是很清楚。要是看清之后,一定会想要去撞豆腐。
苍舞摆出无奈的脸,指尖轻描犬狐美丽的轮廓。
「呜,好痒!」被描得痒起来的犬狐缩着肩,拍开苍舞的手。
苍舞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
「欸?苍舞殿下?」听到莫名奇妙的笑声,犬狐完全被笑醒了。
抹去笑泪,苍舞的嘴角仍是上扬状态,「终于醒啦?你在我怀里睡得好熟,所以回来后我就把你送回
房里了。」
在他怀里睡着?犬狐白净的脸上疑似有红云飘过,「谢谢你哦!」
「对了,」苍锦又说道,「父皇找你,尽快过去吧。」
苍锦?犬狐蹙眉,「干麻?那家伙又想干什么?」只要对象是苍锦,他都要有警觉性。
「我也不清楚。仪儿快去吧,到时晚了会被父皇责备的。」对于犬狐不礼貌的口气,苍舞只是淡笑着
。
犬狐点点头,急忙下床奔去苍锦那儿,却依然空呆地踩到垂在地上的凉被,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
度——「阿——」犬狐的表情已经不是用冏就能形容得了的。
一个速移,苍锦完美地接住了将要亲吻大地的狼狈犬狐。
「们……」泄了一口气,犬狐的心还在乱撞当中。
「仪儿,有没有受伤?以后要小心点!」苍舞连忙把犬狐扳过来扳过去,检查有没有伤痕。
幸好有耶稣保佑,不然我连「们」都说不出来了!犬狐心有馀悸地拍拍胸口。
「没事的,殿下。那小的去……见皇上罗?」
「嗯,走路小心哦!」
……拜托,我不会再跌倒了啦!犬狐翻了白眼,准备要面临大难了。
「陛下,对于非影一国提出成为邦交的请求,您意下如何?」闵夙公公一面泡茶一面轻淡问道。
苍锦仍在批奏摺,不过因闵夙的一番话而笑了起来。
「邦交背后的意义,闵夙你想过吗?」抬头,苍锦眼里闪着精光。
闵夙也停下滤茶动作,若有所思地看着苍锦。
「势力、财富和地位只是虚伪。」待在苍锦身边多年的闵夙自然了解他的思想。
闻言,苍锦话里多了几分赞赏,「没错。虚伪的国家正是需要虚伪的东西来映衬。」
谈到这儿,两人相视而笑。蓦然,外头传来了令苍锦朝思暮想之人的声音。
随着声音逐渐清楚,犬狐已经叉着腰问道:「苍锦,你这混蛋找我干啥?」
唉,这小家伙还是一样阿。苍锦不由得摇头叹气;闵夙默默地退了下去。
「犬儿,为什么擅自与苍墨出宫?」叹气归叹气——苍锦又板起皇帝脸,厉声问着。
这家伙语气也转太快了吧……那个脸刚刚也还很柔和的阿……我看他可以川剧变脸了!
「二殿下问我要不要陪同阿。因为我非常无聊,所以就跟着走了。」
此话一出,苍锦又使轻功飞去犬狐那儿,把他抱进怀里。
「干麻!你要憋死我也不用这样吧!」犬狐一下被抱进怀里,慌张地说道。
苍锦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犬狐,你跟苍墨是什么关系?」
什么?犬狐皱眉,「你干麻质问我?我跟他的关系干你什么事?」
火气突然轰地冒了出来。犬狐就是不喜欢被别人干涉。
「干朕什么事?」苍锦又抱紧了犬狐,「朕的东西他人不得碰触!」
东西?我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没生命没呼吸的「东西」……?
犬狐挣脱开苍锦的怀抱,颤抖着嗓音回答:「我不是你的东西!苍锦,你自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凭
什么这样管我?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犬狐好欺负!只要我还有活着的一天,我绝对、绝对会离开你
!」
离开?苍锦的眼曈瞬间又冷若冰霜。他一把抓过犬狐,狠狠地吻住他……
第十二章:犬凝二度携手合作
苍锦突如其来的吻让犬狐脑袋当机,完全不知道怎么反抗了。
强而有力的大手紧扣住犬狐的头,霸道且狠狠地蹂躏那娇红粉嫩的唇。
「唔嗯……唔唔唔!」犬狐慌张地挣扎,脸已经越来越青,快要窒息而死了。
好在人在危机时刻肾上腺素总会上升,让咱们犬狐有山顶洞人一般的蛮力推开苍锦。
「你……」犬狐睁大眼,哽咽道:「妈妈啊!这是我的初吻耶!限量的初吻阿——」
苍锦坏笑着,又把哭天喊地的犬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好啦,不过是一个初吻而已。」苍锦揉了揉犬狐黑亮的长发。
埋在他颈边的犬狐抬起头,不料撞到了苍锦的下巴。
「好痛……什么「不过」!初吻是要留给最爱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夺走的!」
梨花带泪地矫正苍锦的错误观念,犬狐不甘心地鼓起脸颊,像个河豚似的。
「哈哈!犬儿你这什么脸阿,好可爱!」苍锦捏住犬狐脸颊的肉,往左右一拉——「噗哈哈哈……真
的好可爱啊!」原本严肃的苍锦已经变身成为疯子了……
犬狐恼怒,抓住苍锦作怪的手,不高兴地甩开。
「死家伙,你是吸到笑气了?可爱是来形容活泼的女生,不是拿来比喻英俊潇洒的男人!」
犬狐说的话很有一番道理。但不知为何从他嘴里说出口就非常没有说服力。
「犬儿,」苍锦抬起犬狐的下颚,端详着:「前提是你也要像男人啊!」
……一片死寂。
「妈妈的你这家伙去死啦——」
很啼笑皆非的,最后传来的是犬狐没魄力又没效果的咒骂……
犬狐大力地啃着苹果,很没气质地翘着二郎腿。
「泥逼,偶摁以,偶干几来像你伦吗?」嚼着苹果肉的犬狐含糊不清地问道。
在一旁贤慧刺绣的凝冰皱眉,「啥?你是说「凝冰,我问你,我看起来像女人吗」?」
阿,真不愧是古人!犬狐点点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凝冰。
「不要这样盯着我——你是个名符其实的女人。」这只狐狸还真是命苦阿。凝冰想道。
「碰」的碰撞声,吓得凝冰把针刺到手指里,痛得要死要活。
他扭头,「蠢蛋,你在干什……么?」赫然发现犬狐正双手朝上地趴在桌子上……
「呜呜……我不要当女人、不要变娘、不要是男宠!」犬狐倏地抬头,两行泪哗啦哗啦地像瀑布流下
来。
凝冰赶快从衣袖里抽出手巾,帮犬狐擦掉眼泪。不过他越拚命地擦,犬狐也越拚命地流……
「笨蛋,谁叫你当女人、让你变娘?还有你本来就是男宠,哪还什么不要是!」
他已经气极败坏了。莫名奇妙地这家伙说哭就哭,还没说哭也在哭!
「谁、谁叫苍锦他害我没了初吻……」泪眼汪汪无辜地看着凝冰。
「什么?」听到「大好消息」的凝冰开心地笑了起来,「阿哈,真不愧是我们伟大的苍锦陛下!」
闻言,犬狐愣住了。他在幸灾乐祸?很好……
犬狐站起身,张开双手去扯凝冰的衣领,「泥冰!我的初吻没了你还笑?哼,笑死你啦!」
正当凝冰要跪在地板上捧腹大笑时,犬凝两人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几乎不到三秒,两人非常有默契且一致地坐好,分别温柔地刺绣和潇洒地品茶。
啧,这茶真难喝,一定是凝冰泡的。犬狐蹙眉,忍着想吐的冲动慢慢啜茶。
呿,这凤要怎么绣上去?哎,我刚绣到哪里?凝冰抿嘴,按耐住想把手中的布撕掉的欲望。
熟悉又令人痛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犬凝两人相视微笑,已经安排好惊险又刺激的剧本。
「哎呀呀呀呀呀呀——莞妃,近来可安好?」凝冰特地拖长音,慵懒地问候不速之客——青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