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微心里头一紧,之前心里头因为霍少彬的隐瞒升起来的怒气瞬间泄了个干净,只剩下满腔心酸和疼惜,他把烟头丢到窗外,抓过霍少彬的右手放手里轻轻磨搓,低声说,“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宝,我疼你。”
霍少彬一愣,被对方眼里的坚定和柔情震慑,随即反手抓住那只手,十指紧扣在一起。俩人四目相对,霍少彬慢慢靠过去,去吻这个让他心醉的人。
这一吻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屠微给他吻得整个人都歪了,脑袋贴着车窗,整个脖子梗着竖在一个位置,脖子很酸却没法动,霍少彬把他箍着,他的脖子和身体形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被吻地没法喘气。最终他总算受不了了,霍少彬那火热的铁棍顶到他的腰了,他上头和下头都火热酸胀地不行,人快断成两截了,“等等。”他躲开那张火热的嘴,瞥过头,伸手推了推霍少彬的胸,哑着声音说,“快扶我起来,脖子好像抽筋了……”
霍少彬有些慌乱,小心地扶起他,等扶正了,讨好地去摸他的脖子肩膀给他按摩。
屠微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等总算缓过来劲,才睁眼开口问道:“你——昨晚回家跟你爸说什么了?”
霍少彬凌乱又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直直戳着他,声音却是轻描淡写的,“他扣下了我一个工程开发案不给放。我去找他理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屠微问的时候心里就紧张,听到这回答,一下子又放松了。他一直在等那个时候,现在的日子是甜蜜又是负担。他知道现在的日子越甜蜜,以后说不定就越会让他痛苦。可是他没办法抵抗这种现状,他只能被迫接受,非常被动,却走不出这个旋窝。
“平时我看你跟人说话很有水准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跟你爸说话就能急成那样还给你砸个窟窿出来?你怎么这个时候就不聪明了呢?”屠微笑他。
霍少彬笑道:“见了你也不聪明了,就跟傻子一样我也认了。”
屠微抬手摸他的脸,叹道:“以后别这么傻不拉唧地冲你爸,他毕竟是个有社会地位有权利的人,硬碰硬对你没什么好处。以后面对他你要迂回一些,别再让我看到你流血了。”
霍少彬笑地很开心,“你心疼了?”
屠微扯了下嘴角,“嗯,心疼。”
霍少彬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在他耳边说:“你放心,以后你说的我都听。只要你天天在我身边耳提面命,我什么都会改,绝对不做昏君。”
屠微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浮起一丝苦涩。
这天之后,屠微依旧每天上班,他以霍少彬受伤为理由,不让他每天开车接送自己。然后屠微每天下班回来看到的情景就是:霍大少爷围着围裙,戴着厨师帽挽着袖子在厨房上演排山倒海。
这排的是菜山,倒的是味海。当然这是褒义的。霍少彬做出来的菜味道越来越好了,屠微看过他在淘宝上买的那本菜谱,的确是靠谱的。他偶尔心血来潮要进厨房亮一手,却总是被霍少彬推出去。霍少彬的理由很充分:现在你主外,我主内。你负责赚钱,我负责养家。你负责吃饭,我负责做菜。
这敢情好。这么温柔体贴贤惠的媳妇本来就是屠微梦寐以求的。他当初跑出来相亲求的也就是这样一个媳妇。现在家里这个媳妇样貌好身段好能做得一手好菜每天把房子弄得一尘不染,他屠微,知足了。
如果霍少彬能生孩子多好?屠微不止一次这样想过。
等霍少彬脑袋上的纱布拆下来,额头上那个短小深邃的伤口只留下一个浅色的疤痕,霍少彬还是每天这么忙活着。某一天屠微躺在霍少彬的身下正在被对方做贯穿运动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霍少彬好像很久没出过门了?
所以他非常不合时宜地开口问他身上那个人:“你多久没出去晒过太阳了?发霉了没有?”
回答他的是更强力的贯穿和更急速的打桩运动。
运动完毕之后,屠微懒懒地点了根烟,特稀罕地说:“早上我出门你在家,我回来你也在家。照理说你应该是出过门,不然你也不会做出那么多花样的菜。不过我怎么总感觉你没出过门?”橱柜里衣服摆放的位置变都没变过,只那些条内裤的位置时常变化。
霍少彬把头凑过来就着他的手吸了口烟,脑袋放他结实滑溜的小腹上,右手食指在他大腿内侧无意识轻轻地搔刮着,“我忽然觉得厌世,就想呆家里。每天你回来就能看到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不好吗?”
屠微哼笑了一声,挪了挪屁股,躲开他的手,“我就猜的,你还真每天都呆家里?这太不像你了。”
“我没关系,每天看到你就足够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要。”霍少彬翻了个身,跟他对视,“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旅行吧。”
屠微挑眉,“怎么忽然想去旅行?”
“嗯,就想去。就我们俩个人,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屠微静默了几秒,掐烟,“好。这阵子忙完我那工程暂时也可以告一段落,正好可以出去休息一段时间,回来赶下个季节正好可以栽上树。”
60.
“铃铃铃。”
霍少彬放下手里切了一半的萝卜,走到桌旁接起电话。
“张秘书。”
“二少爷,最近不要出门。”
“你和屠先生的事被登上报纸了,网络上也有你俩的照片。”
“这是市长政敌的伎俩,吴家。二少爷,吴家临死反扑什么招式都用上了,虽然把你们的事情爆出来已经伤不到我们,但是被蚊子咬一口也是不舒服的。我已经派了人去保护你,屠先生最近也请少出门,以免出错。”
“当然二少爷你俩的照片只在网络上出现了不到三分钟就被清理干净,报纸方面也在一个小时之内全部收缴了回来,不过毕竟不排除有漏网之鱼。”
霍少彬静静听完张贺的汇报,然后挂了电话。这通电话其实不用他说什么,只是张贺单方面的报告和警示而已。吴家,他记忆中对吴家的印象还是挺深的。吴家已经退休的那位,是曾经的副总理,现在在政治圈内屹立的是他儿子——已到中年的吴青珉,刚刚调到B市不久的组织部委员长,之前一直是Y市的党委书记。就是霍少彬对那个圈子不怎么感兴趣,也没参与进去,但是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让他的政治嗅觉很敏锐:吴家绝对是个庞然大物。
但是霍向全却是在这次的选举中击败了吴家?他觉得他不得不重新考虑霍向全的危险性,也不得不承认,霍向全玩政权,的确玩得是有一手。吴家这尊庞然大物如果大厦将倾,必定树倒猢狲散,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而他们一定是被逼急了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而且还拿的是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按照霍向全的手段,一般报纸和网站哪敢刊登他的新闻?何况还是这种桃色新闻。他们敢挂上网出报纸,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就全给卸了?不过有一点倒是让他很在意,那些所谓的照片到底是哪些照片。
自从上次被霍向全砸出血谈过之后,他就呆在家里足不出户,就是出门左拐偶尔进超市买个菜。他记得霍向全说的,要他和屠微分开一段时间。可是他哪舍得?
他哪舍得因为霍向全一句话就跟自己得宝贝媳妇分居?但他也记得霍向全的承诺,所以不敢太出格,干脆把自己缩起来不出门。这样他和屠微同时出现在外头的几率几乎就没有,也算很小心,很注意了。
所以——他真得很好奇,不应该是那天霍向全甩过来的那些照片。
他这么想着,短信就发出去了。没过五分钟,他电脑邮箱里就出现了三张照片。
三张照片都是分外露骨的床照,而主角就是他和他媳妇。霍少彬眯着眼睛,死死盯着第三张照片,眼里幽光闪烁,情欲与戾气并存。
照片里,屠微浑身赤裸面朝镜头侧躺在床上,遮挡了霍少彬大部分身影。屠微一条腿被一只白皙健壮的手臂扛起在半空中微微向后弯曲,露出身体下面那个最隐秘的部位。那只黑鸟直挺挺朝上,而那个黝黑的浓密森林深处,霍少彬的巨物粗长暴怒,在密园之口刚入了半寸。屠微的表情迷茫脆弱脸皮黑中泛红,极近淫靡,异常魅惑。
三张照片,只有这张的内容最暴露,屠微的特写最明显。他盯着屏幕久久未动,心中怒意滔天:他的宝贝,这么诱人的姿态全世界本该只有他一个人能欣赏,独占。现在竟然被人胆大包天地偷拍还放到了网上,虽然张贺说三分钟就消除了,但是这世界永远不缺少无聊逗趣的人,指不定就在那三分钟,无数双眼睛盯着网页,观摩了他的宝贝……
吴家的人——该死!
他浑身散发着沉郁的气息,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最终鼠标一点,把照片设定为桌面背景。
别人拍的又怎的?这是他媳妇,只有他有权利光明正大地去摸,去看,去操。这种照片,他不敢拍,怕媳妇生气,只能借别人的手保存,偷偷看。
当天晚上屠微回到家,霍少彬发烧了,耍着赖让屠微照顾他。
第二天,屠微没去上班。
第三天,屠微没去上班。
第四天,屠微没去上班。
……
第十八天中午。
霍少彬穿着一件长袖体恤,下身随意套着一件宽松的棉裤,歪歪扭扭地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盯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第XX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几个日常经常看到的国家领导人物在镜头前一帧一帧地掠过,最后的镜头定在当局的BOSS。偌大的人民大会堂,红色的地毯和黄红色背景被零星点缀的几朵花簇映衬着,庄严、肃穆。当局BOSS站在台前的朗朗地发言:“我们每一次的改变,都是人民的决定,意味着共产主义的一个新的进步、进阶……”
电视里光影交错间,屠微披着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拿着一条毛巾随意擦着头毛,黑腿脚下笈拉着红色人字拖,带着一身水汽从他眼前晃了过去,然后直接走到冰箱前,拿出一壶水猛喝了几口。
他的视线从屠微出现的瞬间就定在那人身上了,随着这人一步步的扭动趟走,带过室内氤氲的温暖光线,从那人闪着由于泛着湿气而发亮的发渣中穿过,从那人光裸黑得泛光蜜得似油的小腿间穿过,最后定格在那人后仰拉长做不断吞咽动作的喉咙上。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渴,急需要一些水份来滋润。
屠微喝够了,抹了把嘴,随意抬眼瞅他,手里水壶一扬,“喝水么?”
室内的灯光折射进霍少彬的眼中,却被吞噬了一般不起一点涟漪,也就十几米的距离,那视线如同化了型一般,笔直又有力地,戳地屠微一阵惊悚,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要笑不笑地扯了一扯嘴角,“不会又忒么的……”
又忒么的怎么了?
十几分钟之后,屠微被这人压在沙发上吻得窒息浴袍大开胸前两点被咬得殷红,他艰涩地骂道:“又忒么的发情!”
霍少彬手探进红内裤里,掏出那把黑枪来回撸了几下,在龟头处重重一捏,在他鼻尖亲了一下,“每次你洗完澡那味道那模样就特能勾引我,闻着那味道我就想干你。”
屠微来不及惊呼,又被堵住了嘴巴,发出一阵销魂又难耐的闷哼声。
时间嘀嗒嘀嗒走着。
电视屏幕中,主持人发言:“下面介绍这一届候选人名单……”
屠微身体倒立着,脑袋朝下背贴沙发,双腿悬在半空大张着,那只黑鸟傲然挺立,在霍少彬急速的冲撞中颤颤巍巍地在空气中晃动跳跃,透明淫靡的液体不断在马眼处潺出。
霍少彬两手扣着屠微两条长腿向上翻起,让屠微身下的私处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霍少彬的钢炮就在那细软湿润紧致的甬道不停进进出出。他两眼湿润发亮,着迷地看着两人身体相接的那个地方,每一次的贯穿,他都能感受到身下这具身体的震颤,包裹他的温暖。那个瞬间他会去细细看那人的表情,那是沉迷,动情的,也是阳刚而妖媚的。只要想到这个人在全身心接受自己得爱抚、贯穿,他就从心底深处涤荡出一股柔情与尖嚣的亢奋。很想撕裂身下这个人,吃进肚子变成自己的血肉,合二为一再也不分离。可是又不舍得,不敢这么粗暴,怕伤到这个人,怕他会生自己气,自己过后也会心痛懊恼……
又是一个用力挺身,动作轻柔,他嘶哑着嗓音问身下的人,“喜不喜欢我这么干你?”
“啊……废……话,草……快……”
窗外的阳光愈来愈浓,一室亮丽,一室淫靡,好一个白日媗淫。
“下面宣布当选委员名单,张XX……”
霍少彬坐在沙发上,从腰后托着屠微的臀,眼神迷乱中带着清明,下腹肌肉鼓胀挺动,不断朝上冲击,配合着屠微缓慢的下坠速度。穴道内的肉早已经适应了巨物的冲撞,柔软湿滑地积压着霍少彬那根大钢炮。俩人身上都冒出了汗,滑不溜手的,扣在屠微臀上的手微微用力就滑了个空,霍少彬干脆把屠微往自己身上一压,俩人发热发烫的胸膛彻底挤在一起,贴牢了。屠微的腰到臀部的肌肉弯成一个优美流畅的弧线,霍少彬满是汗水的大手在他挺翘发白的屁股上拍了俩下,“啪啪!”动作太大,那根钢炮从后面滑了出来,戳在屠微的蛋儿上。
屠微下巴搁他肩膀上,吃痛骂道:“草干什么呢你?”
霍少彬把刚才滑出来的钢炮撸了几下,对着那个洞就插了进去,一插到底,“你靠着我休息,我来动。”说着就是一阵狂轰乱炸,死命乱顶。
“恩……唔……草……”屠微两条腿交缠在霍少彬的腰后,牢牢挂人身上,爽翻了。
霍少彬把屠微脑袋按自己肩膀上不让这人回头,也故意干得这人回不了头。他自己脸上也是意乱情迷,眼眸深处里却夹杂着一丝清明,紧紧盯着电视屏幕里陆续上台的几个人。
屏幕上,几个黑色人影站在台上,表情平和严肃庄重,台下闪光灯不断。寥寥几个人中,那一张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却又让他厌恶憎恨了多年的脸,赫然在立。
霍向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党组副书记。
61.
昨天霍少彬跟疯狗发情一样,从中午做到下午,傍晚霍少彬做了晚饭讨好地伺候他吃了,晚上又把屠微压在浴室和房间做了好几次。今天早上醒来,屠微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能动的地方只有眼皮子了。
霍少彬大概知道自己理亏,比他早醒,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就等他醒呢。他跟大病了一场似的,靠在床头让霍少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吃完一碗粥,又让霍少彬上下其手给他从头到脚按摩了一遍。最后霍少彬更是拿出一盒药膏,拈着黄色的半透明不知名膏状物往他后面抹。他半死不活地,任由霍少彬折腾完,眯着眼睛趴在床头,乱呻吟。
“宝贝,你的身份证在哪?”霍少彬在他身后问。
屠微慢慢把头换了个方向,盯着床头柜那瓶药膏,“在皮夹里。”
霍少彬走到衣架旁拿下屠微的皮包,掏出里面的皮夹。屠微的皮夹是一个半旧的,不是什么名牌,地摊货,人造皮,一些折角处都起了皮。霍少彬从夹层里找出屠微的身份证,翻过来一看,乐了,“宝贝,你的一寸照也这么迷人。”
屠微视线还聚焦在那瓶药膏上,“那当然。”这药膏瓶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