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求他,穆笙也不懂拒绝,每次都一颗颗树摸过去才算。
糖豆趴在穆笙怀里,目光炯炯的盯着每一棵穆笙摸过的树,最后一棵是棵柳树,柳叶弯弯的垂下来,
一下一下轻轻撩在穆笙身上,穆笙手抚在树干上,手中渐渐出现一抹蓝光,手底下的树却突然跑掉了
。
那柳树扭着腰,嘻嘻笑着:“公子你摸到我的腰了,好痒啊!”
穆笙微怔,呆呆的把手往上挪了挪:“那这样呢?”
“哎呀!公子好坏!”柳树突然又扭了一扭,穆笙不明所以,直接问:“那我握住你的手?你的手是
哪个?”
一条柳枝羞答答的垂了下来,穆笙刚要握住,怀里的糖豆突然伸长了身子,尖利的爪子按在树干上。
“刺啦”一声,柳树身上出现了几条整齐的抓痕。
一片静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极长的尖叫几乎撕破了穆笙的耳膜,他忙捂住耳朵退后两步,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约莫十岁的少女,气得几乎倒竖的柳叶眉,秀气的小鼻子,嘴唇红润,穿的整整
齐齐的绿衣上,胸口的位置被抓破了,隐约露出其中的红色肚兜。
穆笙惊疑的看着,糖豆淡定的看着。
“你这个死狐狸精,公子好好的摸我,你做什么!!”他扯了扯胸前的衣服:“衣服都坏掉啦!!!
!”
“咳咳!”刚才是树形穆笙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变作了人,再看看胸口的位置……不由得大觉尴尬。
糖豆非常干脆且没有义气的,甩甩尾巴鼓鼓身子,钻进了穆笙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啊死狐狸精你给我出来啊啊啊我要跟你决斗!!”少女气得几乎头顶几乎要冒烟,伸手
就去摸穆笙的胸口,穆笙忙后退两步:“姑娘莫生气,这……要不我赔姑娘一件衣服?”
少女顿时变得羞答答的,他红着脸,绞着衣衫下摆:“公子你说什么呀,如眉人家明明是男孩子!”
如眉,男孩子……穆笙看着他身上的绿色褥裙满头珠翠,突然有点无法接受。
他又抬起头,满是期待的说:“公子,你还没摸人家呢。”
穆笙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又向后退了两步:“那……那把你的手给我。”
柳如眉期待的伸出手,还没碰到穆笙,一只狐狸爪子突然从穆笙领口冒了出来,毫不留情的向柳如眉
胳膊上划去,幸好他这次有了防备,才躲开。
这下他彻底的抓狂了,跳脚大喊:“狐狸精你给我滚出来啊啊啊啊啊!!!!”
襄山上,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第19章
当天晚上糖豆果然没有豆糕吃,他委委屈屈的抱着尾巴蹲在自己窝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穆笙走来
……又走去,就是不看他一眼。
“美人儿徒弟啊,你在干嘛呢?”太上老君拎着一个酒葫芦摸摸索索的进了穆笙房间,自以为神不知
鬼不觉的的伸手摸向穆笙的腰。
穆笙一个滑步躲开,左手轻巧的将酒葫芦从太上老君手中夺下,提在手中晃了晃:“师父,我记得你
好像被大师兄严令断酒三日?”
“噢,美人儿徒弟啊,老人家师父我可一日不可无酒啊!打个商量吧?”
“举止不端,调戏徒弟,再断三日!”
“什么?!到底你是师父我是师父?师父命令你,把酒葫芦拿来!”
“大师兄,师父偷酒喝,我正想告诉你呢。”
太上老君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看着窗户外面那个木着一张脸的冷漠青年,结结巴巴的辩解道:“那个
……我就是……好徒弟啊……”
冷漠青年冲穆笙点点头:“辛苦师弟监督了。”
太上老君哭丧着一张脸:“你们不能这样……师父我不要你们了!”
青年点点头:“那正好,我马上下山。”说完转身就走。
太上老君慌了,围着青年左跳右跳:“我错了我错了好徒儿你不能不要为师我啊!”
青年木然看着他,太上老君苦着脸,伸出三根手指。青年转头就走,太上老君跳起来叫着:“六天!
六天!”
青年点点头,说:“下次再犯,你这个月都不要想沾酒了。”
青年前脚刚走,太上老君就对着穆笙跳脚:“师父不疼你了你怎么可以出卖师父!”
他指着穆笙控诉:“你是一个坏人。”
穆笙点头表示赞同:“是的,谁让你是我师父呢?”
太上老君语塞,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上前揪住穆笙的领口坏笑道:“哎呀,我家的小穆笙也长大了
啊!”
穆笙不明所以,老君指了指他颈脖上的一块红痕,拖长了音调:“很激烈嘛~~~”
穆笙脸上一红,这是下午与糖豆打闹时,糖豆隔着衣服用牙咬的,既不疼又没出血,他根本没多在意
,结果却让老君看到了奚落。
老君耸耸鼻子,疑惑的说:“怎么带妖气?难道徒儿你看上了个妖精?哎呀,虽然为师我没有种族歧
视,但是这事照师父看这可大大的不妥啊!你看,人有人道,妖有妖道,这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
他妈生的,你如果找了个妖精有了个孩子那岂不变成了个人妖?此事不妥不妥……”
“师父!”穆笙羞愤的打断他:“你再胡说,我就告诉大师兄了!!”
老君被将一军,絮絮叨叨的跑去墙角看糖豆,边看边嘟囔着:“反了反了,一个两个的,这些小兔崽
子们都要反了……”
他平日好拿蒸好的豆糕戏弄糖豆,今天也变戏法般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块豆糕在糖豆鼻子跟前戳:“还
是咱的亲亲宝贝小糖豆好哟,爷爷给你吃豆糕,来,张嘴啊……”
只是这次,以往见到豆糕都迷得神魂颠倒的糖豆却完全不为所动,小小的身子慵懒的趴在那里,懒洋
洋的抬头看了老君一眼。老君甚至都有一种被俯视的错觉,他盯着糖豆看了一会,突然笑了,小声说
:“豆腐好吃么?”
小狐狸非常优雅非常矜持的……点了点头。老君嘿嘿笑了,与小狐狸碰了碰爪子,他说:“做的好!
你是一个好人!”
天渐渐的晚了,穆笙收拾了东西准备歇息,正准备熄灯,床上多了个毛绒绒的球。糖豆乖乖坐在床上
,大眼睛充满渴望的看着他。穆笙还在气他今天下午搞乱,板着一张脸,说道:“下去,你今天不乖
,不许睡床。”
糖豆抱着尾巴尖咬,大眼睛里泪水滚来滚去的,就是不动。穆笙本就有心要治治他被宠过了的脾气,
也死板着脸不让。最后小狐狸见天晚了,只能委委屈屈的起身,从床上下去回自己的窝,那依依不舍
的目光让穆笙觉得自己真成了一个坏人。
明天多给他两块豆糕,穆笙暗暗的想。
睡却睡的不怎么安稳,穆笙觉得有个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胸口,堵得自己难受,难道是心疾又发作了?
可是这个身体,健康的连风寒都没得过。
耳边只听得嗷呜一声,糖豆直直撞进穆笙怀里,把他给撞醒了。糖豆浑身颤抖着,脑袋直往穆笙怀里
钻,大尾巴也紧紧的夹了起来。穆笙忙抱住他,轻抚他的身躯让他安定下来。窗外有强烈的妖气传来
,虽浓烈却并没有恶意。穆笙披着衣服开了门,糖豆前半个身子都进了他怀里,只一个屁股露在外面
。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珍视自身道行,便速速退去吧!”穆笙朗声说道,深厚的内力将声音送出
去很远。
空中传来一声女声轻笑,再细查,那妖气已经去的远了:“吾等只是过路,惊扰小师父了,还望小师
父莫怪。”
穆笙见如此,也就不再追究,回了房间后糖豆却缩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出头。穆笙戳他屁股:“出
来了,没事了。”糖豆小脑袋伸出来看他一眼,马上又缩回去,屁股扭啊扭的,还想往里钻。或许是
刚才的妖气太过强烈,他浑身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穆笙叹口气,再狠不下心了,抱住他点他鼻尖:“那你乖乖的,不许再调皮了。”小狐狸乖巧的点头
,颤巍巍的伸出舌头去舔穆笙的手心,穆笙摸摸它的头,熄灯上了床。
这一晚却睡的格外沉,竟然直睡到中午才起,早课练功,全部耽误了。大师兄语气平板面无表情的说
:“你起晚了。”
“啊!”穆笙尴尬点头:“不知怎么的,就睡过头了。”
大师兄说道:“无妨。”他看了穆笙两眼,眼下有微微的青色尚未退去:“莫把自己逼太紧张了,谋
事在人,成事也未必在天。”
穆笙点头:“多谢大师兄指教。”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既然起晚了,干脆便休息一天,老君整日
只知道喝酒和调戏小徒弟,也不会管这些。
想着也有些时日没有回家了,穆笙便带上糖豆准备回去看看。穆笙带着前世记忆,又是从小在清风观
长起来,要复活灼华只怕也是千辛万苦恐怕命都留不下,对于这个家,说不愧疚是假的。只能想着,
若是能多陪伴徐家父母几日,便是几日吧。
到了徐家又是啰啰嗦嗦一通张罗,先见了父亲,又到内院去陪母亲。因为焚歆当时拦住穆笙的魂魄不
让他转世,徐文氏足足怀了十五个月才将孩子生下。身体是自那次之后便坏了,穆笙也曾找过一些药
,但她命该如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更加的孝顺,希望她可以安度晚年。
徐文氏见儿子回来,高兴的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穆笙只微笑颔首应着。说着说着,便又说道了当初
怀孕时的事。
“我那个时候呀,特别能吃,这么大的碗,我要吃三碗还不够。有那道长跟我看,说我有福,肚子里
的娃娃将来一定福禄双全的。”
说完,她又轻叹了一口:“我也不管那些了,一家都平安康泰就好,其他的都是身外物。”
穆笙点头:“娘说的是。”
徐文氏拉着穆笙的手,脸上微笑起来:“一转眼,我儿都长那么大了,城北的方举人,他们家的姑娘
今年十二,温文有礼的,模样也俏,我儿可中意?”
穆笙一窒,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徐文氏只当他是害羞,拍拍他的手:“若是看不上,咱们再找其他的姑娘,我儿,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
穆笙讷讷,只能说:“孩儿还小,此事……以后再提吧!”
徐文氏笑了笑:“也好,若有哪个姑娘合心意,一定要跟娘讲。”
穆笙仓皇逃了回去,他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想着复生了灼华,自己可能会死,然后重入轮回,
徐家怕是要绝后。可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这个问题便迎头而至,让他措手不及。他无法面对徐文氏充
满期待的眼神,潜意识里,已经把徐文氏当成了娘。
可是,焚歆呢?还有那个被无辜牵涉进来的姑娘?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思路被糖豆打断了,小狐狸在床上蹦来蹦去,爪子不
耐烦的拍拍被褥,表示——该睡觉了。
穆笙叹口气,多想无益,先拖着吧,只是不知,能拖多久了。
第20章
穆笙仍然睡得很沉,夜半时分,空中挂一轮明月,月光透过窗棂透在地上,映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
,恍若妖怪的影子。一只狐狸从穆笙胸口抬起头,露出两只眼睛,冷冷望着窗外,他的身形开始逐渐
长大,变幻着变成一个成年男子的身形。
焚歆的手轻轻抚摸着穆笙的脸,当年的小小婴儿早已长大,这张脸也不是前世的模样。但是,闭上眼
睛,焚歆能感受到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还是他,还是他爱的人。他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段红线,
轻轻吻了一下,这是他从月老那里要来的红线。他去问姻缘,月老摸着胡子摇头晃脑:“不可说,不
可说。”
焚歆再不客气,从他手上抢过红线算完。月老?姻缘谱?他才不信,但是现在,他需要靠这些东西支
撑下去,他需要信心。他轻轻的将红线扎在穆笙小指上,另一端系在自己手指,然后在穆笙额上落下
轻轻一吻:“穆笙,我的穆笙……”
一缕流光沿着红线在两人之间流转,眨眼之间,手上的红线便消失了,竟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脸,穆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很软很暖的手,不过印象里这只手总是冰冰凉凉的
,夏天还好,冬天便冷的人发颤。这只手向下,代替它的是一条软软的舌头,顶开嘴唇,顶开牙关,
然后发出了热情的邀请,穆笙忍不住回应了它。那双灵活的手在身体上逡巡来回,四处点火,穆笙轻
轻哼了一声,肩背耸起,似乎在期待那双手的来临一样。左边的突起被含住了,牙齿叼着它,轻轻的
噬咬,微微的疼痛与麻痒,右边的也没能逃脱,被手指揉捏玩弄着,似乎只是一件玩具。
整个身子都软的像面条一样,提不起一丝力气,意识像一片烟雾一样,逐渐散去,越来越淡。
不要,快醒过来……
睡吧,你在这里很安全……恶魔一样的声音蛊惑了他。
不,不要这样……
你会喜欢的……
是的,很喜欢,越来越热,整个人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想挣扎,但是那种非同一般的快感与满足
总能让他放弃抵抗。冥冥之中只听到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说——我还在等,你怎么可以提前放弃?
放弃什么……想喊出来,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不可以娶亲不可以不等我……我不许你放弃……
啊,是他啊……焚……歆……
穆笙醒了,剧烈的喘息着,额上的汗涔涔而下,怀中的糖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鼻尖
,又扭着屁股睡过去了。
穆笙轻抚胸口,慢慢的平静下来,原来只是一个梦……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点失落。静静坐了一会,梦中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似乎真的发生过一样
。穆笙心里实在乱的很,见外面已经隐隐有些光亮,干脆穿了衣服去练功。在外面碰到了早起的大师
兄,穆笙点头问好,大师兄看了他一眼,却转过身对着天说:“纵欲伤身。”
穆笙讪讪的,不禁想到了昨夜的梦,似乎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一样,脸就红了。大师兄转过身,木然对
他说道:“说的不是你,不用脸红。”
穆笙拿这思路跳脱的师兄没办法,只觉哭笑不得,实在不知该如何回话。所幸他也没再多说,两人浅
谈两句便分了手。
太阳升起之时,穆笙正好练完一套剑法,心情早已平复许多。清风观位置高,看日出极美,穆笙也放
下剑,静静欣赏这天地间的美景。日出东方,光芒太过强烈,穆笙伸出右手挡在眼前,阳光照得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