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野原红阳,执手牧马
青年的离去让韩式希看了一眼,早在青年张弓瞄准的时候韩式希就察觉了──那样强烈的杀意想不察
觉都难,而会对韩式希拥有如此强烈杀意的,唯有一人──天宝将军,夏灏!
本来是想等对方动手,以静制动,却不想夏彦突然出现。
韩式希完全可以想象对方看到夏彦时是什么想法,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韩式希根本不想将夏彦带在身
边,韩式希不敢保证那个夏灏看到夏彦会是什么反应,却不想夏彦突然出现。
韩式希完全可以想象对方看到夏彦时是什么想法或许下次交锋时对方就会抖出夏彦的身份,让夏彦在
苏国军营里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还涉及当年质子的事情,十分麻烦……
韩式希低头看了一眼偎在自己怀里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夏彦,想起另外一事,用下巴顶顶夏彦的脑袋
瓜子,问道:“彦,有没有办法把这毒烟给弄掉?”
夏彦想了想,还涉及当年质子的事情,道:“可以,箱子里有一味药,夏灏!本来是想等对方动手,
撒在毒烟产生的源头上就可以了。”
韩式希笑道:“那好,我带你立功去!”
敌军的首领都离开了,韩式希也不担心接下去会有什么变故,给夏彦蒙上脸,带着他向毒烟飘来的方
向而去。
到了那罐子破碎处,夏彦从藤箱里找出两种粉末混合在一起,撒在冒出毒烟的液体上,就见粉末和毒
液发生剧烈的反应,孳孳作响地冒着气泡,没一会儿,那毒液就从暗褐色变成了半透明的乳白色,也
不再冒烟了。
于是韩式希便带着夏彦奔走于各罐子破碎处,将毒烟的源头一一消灭。
士兵们都看到了他们的行为,以至于到了后面看到韩式希带着夏彦出现,便会有人高呼:“小神医!
小神医!”
夏彦颇为不好意思,躲在韩式希怀里不敢冒头,但韩式希却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等乱战结束,韩式希带着夏彦回到大帐前,那些谋士早已恭候多时。
两人下马,陈维上前拱手道:“将军。”
他看了一眼夏彦,转而对夏彦说:“那些毒烟给我军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多亏何公子帮忙方能消除,
何公子辛苦了。”
看来韩式希带着夏彦四处灭毒的事情这些人已经知道了。
“没什么,没什么。”
夏彦很不好意思地应了。
陈维笑笑,又对韩式希说:“将军,恐怕您今晚还要多劳累了。”
遭遇夜袭之后并不就这么没事了,他们这些做将军做谋士还有许多事情要商讨。
韩式希摆手道:“无妨,我们去军帐说吧。”
说罢,转头对夏彦说:“过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夏彦有些失落,但还是点头应道:“我知道了,转头对夏彦说:“过水,将军也要早点休息。”
韩式希笑笑,目送着夏彦进帐了,这才跟陈维等人往军帐走去。
走了两步,陈维突然说:“将军这次费心了。”
韩式希瞄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呵,你这句可是话里有话。”
陈维笑道:“在下不敢,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将军对何公子的偏护大家可看的明白。这次若没有将军
带着他四处灭毒,只怕这会儿何公子已经要被军法处置了──私闯军阵可是重罪!”
夏彦回到帐子里抹了把脸就上床睡下了,被韩式希折腾了大半夜后来又搞了夜袭那么一出,精神一松
懈,气虚体弱的夏彦就熬不住了,倒头就睡,连什么时候韩式希回来了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一阵阵人声车马的喧哗隐隐钻入耳朵里,身子又不知为何不住的晃动
,夏彦这才渐渐转醒,睁眼一看,身子又不知为何不住的晃动,自己竟身处马车之中!
夏彦一惊,从床上跳起,脑袋在马车顶重重磕了一下,疼得他眼泪直冒。
好容易等疼痛缓过去了,夏彦这才有心情观察自己的情况。
夏彦身上还是昨晚入睡时那件睡衣,身上盖着被子,疼得他眼泪直冒。
好容易等疼痛缓过去了,床边放着一件披风,小桌子上摆着几块精面做成的小饼,自己的物品都按照
他平时的习惯收在了马车各处。
夏彦知道这一定是韩式希给他弄得,想到这里不免面上微红,又想到昨天自己的冲动鲁莽,更是羞愧
得想要找个洞钻下去。
马车一摇一晃地前进着,夏彦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脸红着,闷了好半天,才想起穿衣。
匆匆穿好衣服,戴了面具,吃了一块桌上小饼,戴了面具,夏彦钻出了马车。
天放晴了,天空蔚蓝无云,阳光分外灿烂。
明媚的天气让士兵们的情绪也高涨起来了,放眼看去,士兵们黝黑刚毅的面容上似乎也多了不同于以
往的几分神采激情。
虽然每个人的变化都是微小的,但是浩浩荡荡的军队汇集起来的变化确实巨大的。
夏彦看了也觉得自己被感染了,之前那股郁闷羞恼也都随之不见,心在不经意间轻松起来,嘴角也扬
起了小小的笑意。
跟在马车边的韩子青看到夏彦钻出马车便上前来打招呼:“何公子,你醒啦。”
说起这事夏彦又害羞了,红着脸啜啜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韩式希爽朗地笑道:“没什么,何公子体弱,昨夜在乱军之中奔波灭毒肯定是累了。将军让我们不要
吵你,让你安心休息。”
夏彦脸更是烫得快要烧起来,别人只道他是奔波灭毒累得,却不知道他是被韩式希给折腾累的。
夏彦心知肚明,怕被人看出端倪,赶紧跳开话题说:“韩侍卫,将军呢?”
韩子青笑道:“将军到前面去视察军队了,等会儿就回来。对了,将军吩咐了,你若是醒了就将桌上
饼吃了,不要饿着了。”
夏彦应道:“嗯,我吃了。”
韩子青却问:“都吃了?”
“不,吃了一块。”
夏彦老实地回答。
“那可不行,你若是醒了就将桌上饼吃了,”韩子青道,“将军说了,要你把三块饼子都吃下去!”
夏彦刚想说自己吃不了那么多,不想韩子青彷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竟说:“将军说,何公子一定要把
饼子吃完,如果没吃完他要回来罚你。”
夏彦想到韩式希那所谓的“罚”,顿时羞赧得连脖子根都涨红了,不敢再看任何人,慌张地躲回马车
里。
却不想他刚刚钻进去,外面就传来韩子青的笑声,夏彦在马车里脸红得都能滴血了,咬着那饼子将它
想象成韩式希狠狠地咬下一口!
没过多久,韩式希回来了,夏彦坐在马车里听到韩式希和外面的人对话了几句,就听那可恶的韩子青
笑嘻嘻地说:“何公子刚才醒了,还找您呢,大人您快进去,别让人家想急了!哈哈!”
韩式希笑道:“子青,你最近嘴巴可越来越油了啊!”
没听清韩子青应了什么,夏彦早已脑子充血羞得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马车的门帘被撩开,外面侍卫们嘻嘻哈哈的声音陡然清晰起来,就在突然间,那人铁石心肠的跑向了
远方,夏彦对着上来的人瞪足了眼睛,恨恨道:“你、你不要上来!”
估计是听到了夏彦的话,夏彦早已脑子充血羞得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马车的门帘被撩开韩子青在外面调侃道:“大人,你可要好好安抚何公子哦!”
韩式希笑得无奈,夏彦窘迫得全身发抖,气急了,羞极了,反而说不出话了。
韩式希自然没有听从夏彦的话,不但上来了,还坐到夏彦身边将夏彦搂进怀里,倒是很顺手地将两个
人的面具都摘了,低头“吧唧”一口,就是一个响亮的吻。
“你、你讨厌!”
夏彦推搡着韩式希,嘴上说着毫无威力的谴责。
韩式希更是开心,也不说什么,倒是很顺手地将两个人的面具都摘了,就勾起夏彦的尖下巴,攫住那
惦念许久的红唇,深深吻了下去。
夏彦气坏了,直骂这男人无耻,但所有的话从嘴巴里出来都变成了暧昧的呜呜声。
夏彦挣扎啊挣扎,只是韩式希的手臂太过有力,不论怎么拉扯都是纹丝不动。
夏彦越是挣扎韩式希吻得越深,最后韩式希干脆倾身将夏彦压倒在那床上,手也不规矩地伸进衣服里
,在夏彦纤瘦的小身子骨上摸来摸去,摸得夏彦气息不稳、身子发软。
夏彦被摸得脑袋发懵连反抗都变得微弱了,好在韩式希还知道分寸,过过嘴瘾和手瘾也就没有再继续
了。
看着身上双眸迷雾的夏彦,韩式希笑道:“彦,你这样有人我可真要‘疼’你了。”
夏彦一怔,瞬间回过神来,眼中水光尽去,慌张地抓过被子把自己捂起来,无措道:“这、这里是马
车啊!你不许乱来!”
“呵呵,不是马车就能乱来了?那我们下车去……”
韩式希咬着夏彦的耳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那也不行!”
夏彦恨死这个坏男人了,老想着要欺负他,“呵呵,“你不许咬我耳朵!”
夏彦用被子去蒙韩式希的头,想把这坏男人给推开,不过韩式希是谁呀,手一拉就把被子给拉开了,
夏彦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他眼皮底下,看夏彦那又气又急又羞又恼的样子,韩式希笑得可开心了
。
韩式希又问:“彦,让你吃的饼你吃完了吗?”
夏彦可不敢让韩式希找到理由“罚”他,忙说:“吃完了!”
哪想韩式希居然说:“可是我饿了怎么办?”
“啊?”
夏彦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韩式希欺上了唇,低声暧昧道:“我饿了,想吃你……”
“不、不要──唔!”
夏彦又被吻堵住了嘴,一肚子的抗议都说不出来了,他看着这个在眼睛里放到最大的男人,心里郁闷
极了,就被韩式希欺上了唇,腹诽道:我讨厌你!
讨厌你!
讨厌你!
韩式希在夏彦身上吃尽了豆腐才堪堪住手,将夏彦抱在怀里,看着夏彦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一口
,惹来夏彦的瞪视韩式希也只当是情趣。
但夏彦其实除了被韩子青等人调侃弄得很窘迫外,倒也不排斥韩式希的亲昵。
夏彦自个儿郁闷了一会儿,便自发地偎进韩式希的怀里,隔着衣物感受着韩式希胸膛的跳动和温暖,
心中出奇的安定。
“将军……”
夏彦刚要说话,却被韩式希捏了小手打断:“彦,我说过,没人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你忘了我可要
罚你哦。”
“你就知道欺负我……”
夏彦嘟囔一声,顿了顿,还是轻声唤道:“政……”
如此亲密的称呼让夏彦一时有些不适应,听韩式希发出两声轻笑,夏彦脸上又烧了起来,埋头害羞一
会儿,才轻声说:“政,这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
“呵呵,我不知道,说不定要打到苏康两国之一被灭国才算完吧。”
韩式希感慨了一句,常年征战也让他感到了疲惫,“彦是倦了吗?”
夏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细声问:“战争打不完,政就要一直打下去吗?”
韩式希突然明白了夏彦的心思,哈哈一笑,捧起夏彦的脸蛋亲亲,笑道:“不会的。若是战争一直打
不完,那两年后我和老皇帝的约定到期了,我便可以辞官离去,到时候我和彦就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
生活──彦想去塞外吗?中原纷乱,我们去塞外做牧马人可好?”
去哪里夏彦根本不在意,只是听到这话真真切切地从韩式希口中说出来,夏彦心瑞安定了,心头甜甜
的,在韩式希的注视下夏彦害羞地微微点头,默默地期待着两年后那野原红阳执手牧马的日子。
79.苏清被俘
和夏彦亲热了片刻,韩式希又被陈维叫出去了。
陈维走在韩式希身边低声道:“将军,这康国的水师好像有些奇怪。”
韩式希问:“怎么了?”
“康国水师有三分之一都不见了,我们派人到漓江上游查找,但未见踪迹。好像有听下游的人报告,
似乎有看到一只庞大的船队朝海口开去……”
陈维的话让韩式希皱起了眉头。
康国的水师始终是苏国进攻路上的一根刺,而且这根刺很难拔,一是苏国造船的技术起步晚,比不上
康国,二是苏国的士兵大多是旱鸭子,比不上水乡出生的康国人善泅,最后就是苏国缺少能征善战的
水上将军。
韩式希虽然很厉害,但论到水战,他也只能说是初学者,完全比不上康国那些常年生活在水上的老将
军。
这些年因为苏康对峙不断,在实战中苏国水师的水平也渐渐得到了提高,但是在很多方面还是远远不
如康国。
若非如此,但论到水战,苏国早将康国打下了。
韩式希最关注的就是康国水师的动向,现在听说康国水师半数离营去向不明,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
个结。
想了想,韩式希认为在不清楚康国水师要做什么的情况,现在听说康国水师半数离营去向不明最好的
办法就是以攻代守,趁着对方水师薄弱的时候攻下对方的水上要塞,若是能一举攻入康国境内,不论
康国水师原本是要做什么,在京城被围的情况下都必须班师回朝!
韩式希下令道:“命令水军强攻!务必在短时间内攻下康国要塞!”
“是!”
在夏彦看不到的地方,苏康两国的水师发生了激烈的战争,苏国强攻,康国死守,双方对彼此的意图
都非常明白,如今只看是谁能撑住,若是苏国攻下了,那么康国就完了,如今只看是谁能撑住,如果
康国守住了,苏国恐怕就要面临开展以来的最大困境。
危机与机遇并存的局面下,韩式希和夏灏都皱起了眉头。
康国,平湖守,将军府。
“苏国开始强攻了是吗?”
坐在主位上的青年抿着差不紧不慢地发问,看他的样子,彷佛苏国展开的不是强攻而是挠痒痒一般的
骚扰性进攻。
“是的,将军!”
青年座下的一名大汉应道,“我方水师兵力不足,面对强攻防御很吃力,情况很危险。将军,您是不
是考虑……”
“不必考虑。”
青年放下了茶杯,深邃狭长的眼睛扫过眼前众人,每个被他看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去,彷佛是被毒
蛇盯住了一般难受。
没有人敢抬头反对眼前的青年,并不是因为青年的身份如何,只是因为这阴冷的眼神!
青年的手指在桌子上轻叩三声,淡淡地给出了死命令:“告诉陶将军,让他无比守住这两个月,若是
受不住,他直接跳江便可,他也不必担心家人,本王会让他的妻儿一同陪他的。”
青年的话显然对于那位执掌水师的陶将军产生了莫大的作用,苏国的强攻竟硬是让陶赫然挡下了,虽
然极为吃力,但康国的水师并没有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