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房子里的装饰和一年前的没多少差,很让人怀念的装饰。我笑了笑,然后看到猴子被文艺拖着去了洗手间弄婚纱。也就是说,客厅里只留下我和小孩尴尬的站着。
我和小孩对视了几眼,决定先打破这尴尬,刚一开口他就说话了:“大叔,以前我向你隐瞒一些东西,是有原因的,你不会恨我吧?”
我看着他,摇头。
“说实话,你能和表哥复合我挺高兴的,真的……”他明明已经支撑不起笑容,却仍在苦笑着。
我蹙眉,想上去拥抱他一下,却被他避开。
“你不用可怜我,其实我对你也就那样,就像你说的,我不过是个小孩子。”他笑着说,“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可惜我能有表哥那个机会和你青梅竹马,可惜我没能有表哥那个机会让你爱过恨过。”
只可惜你年华正好时,我未懂人事,
没能有那个机会,与你相遇。
门被打开,已经停好车的金短走了进来,我看见他就把手上的钥匙递了过去,却见他摇头:“留着吧,这本来就是你的。”
冰冷的金属体在我的手心里已经变得温热,我的手玩弄着钥匙,眼睛不知道该看小孩还是金短,老天,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和表哥能过得幸福,我很高兴,你们和好之后,我们能见面的机会应该已经少了,希望你不会忘了我……”我能看得出,小孩在极力的无视金短,极力的故作坚强,而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现在的他连一个在冰雪寒天里挨饿挨冻的小孩子还不如。我有些心软,不忍心再去打断他,可是金短做了。
“小城,”金短在小孩的身后说,“我们需要独处。”
小孩眼睛里好不容易有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他淡淡的一笑:“大叔,你只要幸福就好。你的责任,我会帮你承担。”然后,转身离开。
我一直都不明白那天小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直到两年后,我收到了小孩和文艺的婚礼请柬。
我叹了口气,对金短说:“你对他太狠了,你没看到他刚才的眼神……”
“如果我不这么做,”金短说,“那小城以后会更难受。”
我叹气,默认了他的话。
金短笑着说:“怎么当年小霸王现在变得多愁善感了?”
“人也会长大的嘛,你也变了很多,你看,都有白头发了。”
他笑意更浓:“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在一起,嗯?”
“嗯。”我也笑了。
“那么,”金短他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张开双臂看着我,“欢迎回来。”
金短没有标准的冰山脸,他不是不会笑,但是以前他的笑容总是很节制,只会微微的勾着嘴角,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开怀的笑容。我亦微笑,伸手上前抱住了他。
以前不管交往多久看到金短多少还会害羞,会躲避他直视的眼神。而我现在看着他,已经完全不会紧张。爱让人成长,我们都回来了,而且用更成熟的心去爱对方。成熟到我知道,这次的我们,不会再有分离了。
我们的重新开始,永远不会太迟。
当然,以上都是场面话,在被金短赶出家门罚站第三十五次之后,我明白了,年轻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是狗屁!!
——正文完——
后记:
小孩和文艺结婚的那天,我和金短去了小孩家。他在镜子前打扮着自己,一身正装,俊美无双。
他从镜子里看到了我的脸,微微一笑:“来了?”
我点头,走过去将他脖子上的领带打好:“来接你去见新娘子,从今以后你就是个男人了,要好好对文艺,知道么?”
不见回应,我抬头,撞见小孩凝视的眼神,他看我半晌,终于点头:“嗯。”
“行了,”终于打理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大叔,”他拉住我,嘴角是深深的笑意,“我要结婚了。”
“我知道啊,怎么了?”我奇怪的问他。
他的眼角已经见红,但笑意却更深了:“那我要一份新婚礼物,好不好?”
“好……”字还没说完,唇上就传来一份温热陌生的触感。
以前小孩偷袭我的时候,还需要轻轻踮脚,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可以低着头,便可以亲吻到我的嘴唇。小孩已经长大了,但在我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当年的小孩。
带着小孩下楼,金短已经准备好一切在车旁等我们,他看见我们,朝我点了点头就打开了车门。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文艺穿的婚纱就是当年跟我结婚时穿的那套,但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已经找到了新的幸福。
第二天小孩就带着文艺去了迈阿密度度蜜月,临走的时候我去送他,他没说什么,只留下一句再见,然后就牵着文艺的手踏上了飞机。当时看着他的背影,我总有一种感觉,他这一走,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
而实际上不久之后就真的听到了他在迈阿密找到工作的消息,并且长居与那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说的再见,却是再也没有见。
“好了?”走出机场,金短看着我问。
我点头,拉住了他的手:“我有点舍不得他,说实话还真对不起他。”
金短反握住我的手,抓的紧紧地,他轻轻的笑了笑:“那我们更得幸福的给他看,是不是?”
我也笑了,和他十指相扣,走回了自己的家。
我们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幸福,小孩的,文艺的,李秀泽的,甚至还有李小满的,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不幸福?
爸妈最后还是没有同意我和金短在一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再去阻止我们。金短对我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我看得出,他在努力的改变自己的性格,而我也早已经那样冰山毒舌的他。
从青涩懵懂的幼年到如今的近知天命,感情兜兜转转,我和金短还是走在了一起,试问有几个人能和一开始最用心去爱过的人一直生活着?所幸的是我还在这里,而他正好也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没有经历什么富贵贫穷、健康疾病,没有海誓山盟,更没有什么生生死死,我们不过是两个普通的人,有着一段普通的感情,在这个普通的城市,过着普通的生活,带着普通的结局,拥有了我们普通的幸福。
机场外的天空,阳光灿烂,我和金短的故事讲到这里已经结束了,但我们的生活,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