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的学生被铁棍殴打的躺在地上,然而铁棍的威胁并不能吓退已经被恐惧包围的学生们,他们仍旧疯狂的往外冲去。
忽然,一道枪声瞬间让这疯狂的场面静止下来,所有的学生都神色惊恐的看着刘教官手中的枪。
刘教官看见学生们一脸惊恐的模样,笑容有些扭曲的说道:“跑啊,怎么都不跑了啊?”他扬了扬手中的枪,然后怒吼道:“谁他娘的敢再跑一步试试看,老子立马崩了他!”
不少女生看着刘教官手中的枪,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无声的哭着。而男生们则一脸绝望的看着这些神色凶狠的教官们和以及异常冷漠的老师们。
刘教官发出桀桀的怪笑声,然后吼道:“我数五声,你们马上给我滚回自己的帐篷里,谁他妈要是敢慢一步,我就崩了他!”
学生们看见他那疯狂的笑容,丝毫都不怀疑他会这么做,没有人想死在这。在面对杀伤力如此强劲的武器下,没有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进行反抗。学生们在刘教官的倒数中迅速跑回自己的帐篷里。
“全他妈都疯了,他们居然用枪来威胁我们!”陈煜在帐篷嘶吼着,“他们难道真的想杀了我们吗?”陈煜有些绝望而痛苦的抱着头坐在地上,他没有想到一个好好的军训会变成这种局面,他们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会碰上这种事情?
梁物易冷冷的看着帐篷外,那些教官和老师都已经彻底的被那些东西给控制住了,没有交通工具又没有通讯设备的学生们,如今失去唯一可以依赖的教官们和老师们,那么也就只能慢慢的等死了。
梁物易看着一脸绝望的陈煜,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抱住陈煜,然后说道:“别怕,我们不会死的。”
陈煜依旧抱着脑袋,他靠在梁物易的胸前,有些绝望的说道:“如果我死在这里,我爸爸他该怎么办?他就我一个儿子,他一定会疯掉的!不,也许他会自杀!”
梁物易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柔声道:“没事的,不要怕,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相信我好吗?”
陈煜听着他的话,泪水无声的流着。
军训越来越变质了,教官们把手中的铁棍换成了枪支,学生们丝毫都不敢反抗,他们绝望而麻木的听从着指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有学生训练到一半晕倒了,又被教官们狠狠的给踢醒了,而面对教官们残暴的手段,却再也没有人敢挺身而出。
教官们猩红着眼发号施令,他们疯狂而残暴的对待一群毫无反抗之力的学生,而学生们在他们残暴的手段下,已经渐渐变得麻木了,他们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就像是一群被操控着的人偶一般,毫无生气。
晚上躺在帐篷里,陈煜一直睁大着眼睛茫然而空洞看着上方,梁物易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眼睛上,然后轻声道:“阿煜,睡吧,别想那么多,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的。”
不知道是梁物易的话起了安慰作用,还是陈煜已经太过疲惫了,他慢慢的睡了过去。看见陈煜睡着了,梁物易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他从背包里拿出几只纸,然后咬破自己的中指,用血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符文。接着他把纸折成纸鹤,然后轻轻的念道:“东城区莫家!”
梁物易的话音刚落,纸鹤便飞出帐篷,往森林外面飞去。他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纸鹤,轻轻的叹了口气,幸亏自己当初在莫老的逼迫下,学了一个法术,要不然他们就真的会死在这儿了。他本以为事情不会变的那么严重,所以前些天也就没有向莫家父子发出求救信号,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远远的超出他的想象,看来,他太低估那些东西了。
放完了纸鹤,他便躺了下来,现在的他必须要保持体力,否则很有可能会撑不到莫家父子前来。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旁边陈煜忽然钻进他的怀里,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不肯放手,梁物易见他这副样子,将手放在他的手上,紧紧的握着。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梁物易原本以为莫家父子会在第二天就赶到,但是等到他们结束了早上的军训以后,仍旧没有看见莫家父子的踪影,梁物易以为是自己昨天晚上放的纸鹤没有飞到莫家父子的身边,所以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趁着所有人都睡着了以后,又再次偷偷的放了几只纸鹤。
可是直到晚上,他都没有看见莫家父子前来。他目光森寒的看着手中已经所剩无几的纸鹤,暗暗的握住了拳头,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他放出去的纸鹤都被那些东西给截掉了?梁物易忽然惊出了一声冷汗,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就真的死定了。
他张开手心,发现那几张纸已经被他手心里的冷汗给打湿了。他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看来他实在是太低估那些东西了。他睁大眼睛躺了下来,眼神有些绝望,他看了看手中最后的几张纸,发出一阵狂笑,旁边已经睡着的陈煜忽然被他这可怕的笑声惊醒。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梁物易,然后问道:“阿易,你怎么了?”
梁物易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如果我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承诺,不能带你离开这里,你会不会恨我?”
陈煜闻言,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苦笑道:“说什么恨不恨的,如今我们都落得这般田地,又有什么好恨的!”
“对不起,我明明说过要带你离开的,可是却食言了!”梁物易挨着他的额头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痛苦。
“没关系,我不怪你。”陈煜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道。
两人四目相对,也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梁物易忽然压在陈煜的身上狠狠的吻住他,而陈煜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不想拒绝,就这么任由梁物易吻着。等到梁物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着陈煜有些难堪和错愕的神情,闷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煜转过身说道:“我知道,睡吧。”
这一夜两人都有些难以入眠。半夜,两人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的。帐篷外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吟唱声,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悄悄的掀开帐篷往外瞧,只见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一边不知道在吟唱些什么,一边虔诚的跪拜着。
陈煜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然后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梁物易阴沉着脸看着那些跪拜的人群,他可以看见在他们的前面有三个鬼,看上去似乎是一家人的样子,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而此刻它们正吸收着跪拜在它们面前的人身上的阳气。
梁物易说道:“他们被鬼控制住了,在他们面前有三个鬼,此刻正吸收着他们身上的阳气。我们不能再呆在这儿了。趁它们没空理会我们,我们先离开这儿。”
陈煜看了看那些跪拜着的人们,不得不相信梁物易所说的鬼神。原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梁物易拉着陈煜的手悄悄的离开了帐篷,然后往森林外面跑去。
陈煜看着梁物易的背影,然后问道:“你看得见那些东西?”
梁物易点头道:“嗯,我有阴阳眼。”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有鬼吗?”陈煜问道。
“嗯,从进森林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里不太正常,后来我也跟你们说起过的,可是你们都不相信。现在,你信了吧?”
“我如今是不得不信!”陈煜苦笑道。
两人一路狂奔,丝毫都不敢停留。
20、获救(小修)
梁物易紧紧的拉着陈煜的手,在森林里狂奔着。眼看着就要跑出森林了,忽然一道狂风大起,一股蛮力狠狠的劈向了两人紧握着的手,梁物易猛然回过头去,只见陈煜笑容扭曲的看着他,双手还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双眼暴突。
他发出桀桀的怪笑声,然后对梁物易说道:“把你脖子上的项链给我摘下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梁物易脸色阴沉的看着被鬼上身的陈煜,眸子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他慢慢的朝“陈煜”走去,然后说道:“怎么?你怕这个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脖子上的项链掏了出来。
“陈煜”看见那条链子,表情越加的恐怖,他尖叫着咆哮道:“把它给我扔了!”
梁物易看着他不断的往后退去,脸上的神情越加的冷漠,“如果我不扔呢?”
“陈煜”看着步步逼近的梁物易,嘴里发出一阵诡异的怪叫,“那我就杀了他!”说着,他便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表情狰狞的说道:“你最好快点把东西扔了,要不然他就会死!”
梁物易闻言,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然后冷声道:“是吗?”他目光森寒的看着“陈煜”,眼底一片杀气,“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了!”梁物易冷冷的看着“陈煜”。
梁物易的脸上一片煞气,他的身上忽然涌现出浓烈的黑色雾气,手臂上出现一圈奇怪的黑色图纹,他面无表情的朝“陈煜”走去。
而那边,“陈煜”看见他身上的变化,嘴里发出一声尖锐难听的嘶吼,他咆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物易冷冷的看着他,“你不是很清楚吗?”
“不,不,你别过来,你别过来!”“陈煜”的脸色极度苍白,他连连后退,眼底露出一丝绝望。
忽然两道身影从陈煜身后窜出,“驱魂符!”莫老低喝一声,然后一把将手中的符贴在陈煜的背后,“陈煜”发出一声凄惨的怪叫,然后就晕倒在地。一道黑色的雾气从他身上逃离出来,然后迅速消失了。
莫老看着那道黑色雾气消失的方向,大喝一声,“妖孽,哪里跑!”说着,便迅速追了上去。
在莫家父子出现的那一瞬间,梁物易身上的黑色雾气和手上的古怪图纹也立刻消失了,他赶紧扶起晕倒在地的陈煜。那边墨翟看着自家老子追了上去,赶紧扔了个手镯给梁物易,然后对他的说道:“这个给他戴上!”
梁物易看着手镯,说道:“谢谢!”
墨翟原本已经跑了一些距离,忽然听见这声谢谢,又蹭蹭的跑了回来,一脸惊奇的看着梁物易说道:“你小子居然会这么有诚意的说谢谢?”
梁物易看着他,然后阴沉着脸赏了他一个字,“滚!”
墨翟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然后灰溜溜的朝他老子的方向跑去。看见墨翟跑远了,梁物易这才将手中的镯子戴到陈煜手上。
而另一边,墨翟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他老子正用困魂阵将那两大一小的三个鬼困住了。墨翟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然后问道:“老爸,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莫老瞪了他一眼,然后吼道:“臭小子,就知道偷懒,还不赶紧用净魂符将它们收了!”
墨翟被他老子一吼,立马拿出净魂符,然后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粘在符上面,接着低喝一声,“去!”净魂符咻的一声,便朝那三个鬼飞去,然后瞬间扩大十倍,紧紧的贴附在阵上,阵内,那三个鬼因为净魂符的威力,哀嚎声越加凄惨。
那个男鬼面容扭曲看着莫家父子,声音尖锐的喊道:“你们这群该死的道士,以为这样就能对付的了我们吗?”说罢,它身上的黑色雾气突然急剧增加,瞬间就将整个困魂阵给布满了,而且雾气还越来越多,不断的冲击着困魂阵,困魂阵被这雾气冲击的闪着雷电般的光芒,莫老的额头渗出了汗,他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处于发狂状态的鬼,低喝一声道:“破!”他朝困魂阵扔出三颗黑色的珠子,那三个鬼在接触到珠子的那一刻,魂体都有一瞬间变得透明,它们痛苦的抱着头哀嚎着。
莫老见状,立刻大喝一声,“墨翟!”
“是!”墨翟应声道,然后他拿出三张符,用血在符上画了符文,接着他双手一挥,“收!”墨翟低喝一声,那三张符迅速飞到那三个鬼的身上。
“啊!”三个怨鬼只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便被收进符中。墨翟伸手接住飞回来的符,轻轻的舒了口气,总算搞定了。
莫家父子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两百号人,顿时觉得有些头大。莫老沉声道:“准备驱邪吧。”
“是!”莫翟应道,然后拿出几张符纸,用咬破了的中指在符纸上画上符文,他拿着符纸,念道:“退!”符纸随着他的声音,飞到了半空中,然后燃烧起来,一道光芒随着符纸的燃烧照射在昏迷的人群上。
随着光芒的渐渐退去,这些人身上的黑色雾气也慢慢的消失了,变回了正常的瘴气。梁物易抱着陈煜走了过来,他看见人们已经渐渐转醒过来,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走到莫老身边,诚恳的说道:“谢谢。”
莫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个森林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三个月前,曾经有一家子在这里发生了事故,结果阴魂不散,原本它们也不会那么快变成厉鬼的,毕竟这儿一向人烟稀少,没有足够的阳气支撑着,它们很快就不得不前往地府进行投胎,但是没有想到你们会选在这儿进行军训。这几个鬼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你们的出现也刚好为它们储蓄到了足够的阳气,相信只要再过几天,它们就能离开这个森林。不过,如今它们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第二天,恢复神智的教官和老师,纷纷对学生表示抱歉,他们几近痛哭的想要寻求原谅,但是已经心灵已经受到巨大创伤的学生们,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原谅他们呢。军训被迫提前结束了,坐上返家的大巴,陈煜的心情异常的沉重,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真的会有鬼怪这些东西,他甩了甩头,看向车里的其他同学,发现他们依旧是两眼无神,陈煜知道,这一次的军训给他们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
短短十天的军训,不仅让这些学生留下来心灵上的创伤,而且还疯掉了两个学生。在场的老师和教官们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一路上,他们都沉默着。
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家长们纷纷跑到学校挂起了横幅,要求学校对此次的军训给一个说法,并且要校长亲自赔礼道歉。然而家长们已经在学校蹲守了两天,仍旧没有看到校长的踪影,反倒是那些老师们被这些异常愤怒的家长围攻着,不少的老师迫于压力,纷纷递出了辞呈。
看见校长仍旧不肯出来,家长们只好去警察局,请求警察进行处理。警察接到报案,立刻前往校长的家中进行调查,可是让人遗憾的是,校长早已经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失踪了。突然,一个警官看见校长的照片,觉得有些眼熟,他拿起照片给其他同僚看,然后问道:“你们觉得这上面的人像不像我们前几天还原出来的一个死者的模样?”
其他警察闻言,立刻仔细的看起了照片,然后说道:“对,的确很像。”
那位警官看了看校长的妻子,然后说道:“请问,你丈夫真的是在一个星期前失踪的?”
校长的妻子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说道:“是的,一个星期前他突然神色慌张的回来了,然后拿了几件衣服就离开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也尝试过联系他,但是他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
警官闻言,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失踪的时间就和这个死者的死亡时间不符了,这个人已经死了半个月了,不可能会再次出现的。”他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又疑惑道:“可是,这个人长的真的和那个死者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