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防线 ——追·梦静海

他们并没有配备防化服，那玩意儿太碍事了。但是这样的话一旦发生生化泄露他们所有人都将被舍弃，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对方接头地点选在了云南难得的一块视野良好的平地，周围并没有地方可供隐蔽潜伏。而且目标仓库门口竟然还有守卫，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不能提前进入仓库

“组一找狙击位，负责狙击。”组一指得是三喜和允落得那组。

两人答应一声提枪就走。最近的狙击点离目标也有两千米的距离，可这个距离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光靠狙击手是不行的，这种地形也很难提前埋伏，纪莫略一思考转向卫铭：“上次你帮蜈蚣换的安全线路还记得吗？”

“记得。”卫铭马上明白了纪莫的意思，开始和蜈蚣联系。现在是下午两点，还有两个小时，不知道赶得上吗？

简单地和蜈蚣说明了情况，蜈蚣表示自己手上也有事脱不开身。不过那个仓库是他老板手下的产业，他可以帮忙调开那两个守卫。只是间仓库本来就是空的，可以藏人的地方不是没有，但至多也就能藏一个人。

“知道了，就先这样吧。”纪莫应了一声切断了通讯。情况虽不是很好，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会儿所有人在可能的最近范围待机，那间仓库我进去潜伏。”纪莫简练地发布指令。

“我去。”卫铭看着他，眼神不容置疑。

“你不行。”纪莫想也不想拒绝。仓库里的人不但要对进攻的时机进行判断，必要时还要拖住里面的人防止他们进行自毁。最坏的情况，那个潜伏的人会是第一个牺牲的。

“我去。”卫铭看着纪莫的眼睛再说了一遍。

“你答应过他不感情用事。”纪莫怒了。

“我没有。相信我，我做得到。”

纪莫看着卫铭坚定地眼神像拒绝却说不出口，良久他终于妥协：“不要忘记你对白鸽的承诺。”

“我尽量。但还是在仓库周围埋下遥控地雷。实在不行连我一起炸了也不能让他们跑。”卫铭说得冷静而决绝。

纪莫点头答应。这是必要的措施。就算他自己进去，他也会埋雷。

韩小君在旁边看着，虽不是很明白，但也从纪莫和卫铭的话语间明白了什么。这次的任务，对他们来说不一般。

第五十三章：被俘

仓库果然空旷得可以，简直是一览无余，除了房梁上一处并没有其他藏身之地。

卫铭利落地翻上房梁隐蔽：“蓝鹫就位 。”

时间一点点过去，3点50时的时候首先有一批人到处看了看然后近了仓库，接着4点约莫过了二十分钟的时候另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提着箱子走了进去。

纪莫看着那个箱子皱了皱眉，那有可能就是病毒。

卫铭伏在房梁上一动不动，专心听着下面的对话。他们用的是日语，卫铭开始感谢前一阵子的日语课程了。

底下的条件逐渐谈妥，卫铭准备发信号让纪莫开始攻击，可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句话。

“按你们的要求都布置好了，想用的时候按这个按钮就好了。”

什么叫布置好了？难道病毒他们没带在身上？

原来恐怖分子的技术水平到底不行，日本人直接按他们的要求把东西在指定地点装好了。只是想借他们的手触发。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你现在可以随便按一个，然后让手下确认。”

按一个试试？他们还安装了不止一个吗？卫铭知道自己不能等了，等那个人按下去一切都晚了。卫铭举起mark23一个点射，直接打掉了触发按钮。

对方发现梁上有人马上一排枪扫了上来。

卫铭往角落跳下，索性这个仓库不是太高他就地一滚没有受太大的伤。

“病毒不止一处，留活口。”卫铭一边往外冲，一边对着通讯器喊。

“狙击手射击非致命位置，其他人上。”

对方留在门口的哨兵自然早就被秘刃的队员解决掉了，可是那么空旷的地方人简直就是活靶子。短短冲出仓库的距离，卫铭的左肩和右膝就已中了两枪。

“炸。”确认两个领头的已经跑了出来，卫铭对着通讯器大喊了一声，还在仓库里的喽罗就没必要跑出来添乱了。

冲天的火光窜起。对方的人下意识的趴下，秘刃的队员却举起枪在浓烟中一枪一个打得精准。

卫铭把匕首插入一个人的脖颈，感到身后有人他下意识地回击，左肩的枪伤使他的动作漏了一拍，接着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浓烟中纪莫只听见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凭着记忆打出几发盲射，最后在渐渐散开的硝烟中他看到了远去的直升机和卫铭掉落的USP。

怎么回事？卫铭被对方当人质抓走了？

脑子里闪过最有可能的情况，纪莫觉得一阵烦躁。

“把人带回去，撤。”只是现在的重点不能是卫铭，他们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把倒在地上的人带走，处理完痕迹。纪莫他们也登上黑鹰飞回总部。路上整个黑鹰的机舱都很沉默，没有人说一句话。对于在战场上丢失的同伴他们只能在心里哀叹。

“身份，姓名，目的。”

卫铭刚转醒就发现自己被吊在了房梁上，一个男人拿着枪简洁地对他问出三个问题。

秘刃的作战服一向无标无识，不要说部队徽章就连起码的军衔都没有。对方只是猜测，这人一个人潜伏在仓库控制局势因该是个当官的。

卫铭压根无视那个男人，他抬着头哼都没哼一声。

“砰。”枪响，子弹擦着卫铭的脸颊划过。

“呵。”卫铭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发出一声轻笑。这男人竟然想用子弹吓他，脑子进水了吗？

“你很特别。”男人捏起卫铭的下巴，说得十分恶心，“血不起作用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方法。”

卫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长得不高，中文说得还算流利，只是有些发音不是很准。

“我们现在在日本？”

男人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卫铭能那么快猜出来。

“你很聪明。聪明人会对精神攻击更敏感。”

看着男人的神色，卫铭觉得一阵反胃。

男人把一些金属贴片贴到卫铭身上，卫铭认得那是什么。电击装置。

肌肉不自然地崩紧，身体本能地恐惧着，电子比鞭子更能让人感到痛苦。

男人按下开关，卫铭全身不自然地抽搐，嘴里忍无可忍地漏出呻吟。只是几秒他的头发便已汗湿。

“怎么样？”

卫铭用目光剜着眼前的男人并不说话。

“好骨气。”男人再次按下开关。

第五十四章：生不如死

“呃。”脑子感觉快要炸开，肌肉不自然地痉挛着。卫铭看着男人手上的电击器，眼神里带上了恐惧。

“还是不说？”

卫铭低着头，咬着唇，身体在微微颤抖。但他依旧一言不发。

“算了，本来也没觉得这样你就会屈服。只是想消弱你的意志力而已。”男人轻松地说着，语气里并没有失望，“现在我们来看一场好戏吧，你会喜欢的。”

原本漆黑的墙壁突然亮了起来，变成了一块透明的玻璃。而在那玻璃背后卫铭看见的分明是浑身鞭痕的白鸽。

“俊浩哥！”脑子中有什么东西突然崩断，卫铭下意识地大吼出声。

原本昏迷的陆俊浩仿佛听到卫铭的声音一般醒了过来，他震了一下，随即眼神锐利地看向玻璃，带着浓浓的谴责和警告。

卫铭心下一惊，直到自己犯错了，竟把俊浩哥的真名喊了出来。

男人的脸上果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俊浩哥？看来我们有名字可查了啊。你们俩的感情看来不错么。”

卫铭冷冷地看着男人，愤恨万分。

“当时他那么拼了命的把我们引开是不是为了保你回国传递资料？他本来倒是有机会自杀的，可是为了引开我们一个劲儿的逃跑，最后失血过多晕倒在了暗巷，错过了机会。”男人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卫铭的表情，他分明能看到卫铭眼里燃得越来越旺的火焰，“这家伙皮是够厚的，刑都用过几轮了，愣是什么都撬不出。电击、鞭子、拔指甲什么的全都没用，我琢磨着应该是没办法撬出东西了，还不如让他给我手下乐一乐，你觉得呢？”

看到男人猥琐的神情卫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心陡然抽紧，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低喃：“不要，不要……”

“不要，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你们没有说不的权利，你能做的只有用我感兴趣的情报和我交换。”

卫铭咬住了嘴唇，死死地握住了拳头。

陆俊浩身边来了两个男人，一个粗暴地捏起他的下颚索吻，一个则开始撕扯他的衣服。陆俊浩似乎咬了那男人一口，被一巴掌甩到了一边，嘴角渗血。男人把手指伸入他的下体，他眉头深锁却未发一声。

卫铭不想看，去情愿受刑的是自己。受刑只是肉体上的疼痛，可是现在他的心在滴血。

“求求你，不要，不要这么对他。”

卫铭的指甲已经刺到肉里，可他浑然不觉，他心里的疼痛已经超越了一切。

男人似乎不准备再做扩张，他大力的把陆俊浩的双腿拉向两边，就这么挺了进去。甬道的撕裂流出猩红的血液，被贯穿的疼痛灭顶而来，陆俊浩却咬紧牙关未为吭一声，若不是那交合处传出淫靡的声音，人们几乎要以为自己在看默片。

“不要，不要这样。你们放了他，我说，我什么都说。”卫铭终于受不了，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俊浩哥这样被侮辱。他受不了，他快痛得忘记了呼吸。

“小铭，你说什么！”陆俊浩猛然抬头，立马有人甩了他一巴掌。但他无视身下的疼痛对着单向镜大喊，“小铭，你要是说了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你就当我被疯狗咬了，不要管我，没事的。你的俊浩哥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啊！”身下被重重一顶，陆俊浩忍不主发出一声低咛。

男人不知按了什么键，玻璃又重新变回了漆黑的墙壁。

“看来我们有谈判的可能啊。”

卫铭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睛血红。

“不要这么看我，我也是履行职责而已。你要是招我可以给他一个痛快，要是不招我不介意把他卖到俱乐部当男妓。”

“你……”卫铭把指甲深深地刺进自己的肉里，让自己冷静，“放了他。”

“不可能，他知道的太多。”

“那你就把我们俩个玩死吧，看看你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不会把你们玩死的，我要你们一个看着另一个生不如死。我不急，你有时间慢慢考虑。”男人重新打开了幕墙。陆俊浩倒在那里气息奄奄，浑身都是爱欲过后的痕迹。

卫铭闭上眼睛，心里如针刺一般的疼痛。

第五十五章：善后

截获的资料很全，第二天遍布全国的病毒炸弹就被尽数卸了下来。千万民众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躲过了一场危机。他们有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有那么一群人为了他们的平安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纪莫拿着资料出门，却在半路上被张子健截了下来。

“这次报告我替你去吧。”

“你？”纪莫的声线平稳，完全听不出情绪，“你不是这次的指挥，又没参与整个任务。不应该是你去做报告。”

“你……”张子健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纪莫的眼睛只能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纪莫就是这样的，在越大的灾难面前他越是不允许自己逃避。心里越是悲痛他就是越要求自己冷静。从学校出来，第一次出任务时他便是这样。

纪莫无声地越过张子健，朝纪斌的办公室走去。

完全公式化的口吻，任务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拆开检讨，就好像第三者在做分析一般。

“是我的指挥错误导致了人员的损失，我请求执行善后。”报告结束，纪莫平静地看着纪斌眼神坚定。

“这次任务总体来说算是成功。”纪斌给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评语，“善后不急。不论白鸽生还与否他都是可以信任的，至于蓝鹫，他知道的并不多。”

善后。是的，不论纪莫还是纪斌都没有用营救这个词，他们用的是善后。在秘刃是很少执行对队员的营救任务的，他们本就很少被俘，不是胜便是死。就算被俘，比起大风险的营救他们更倾向于结束队友的生命，他们每个人都是用机密堆成的，冒不得一点险。

“蓝鹫是技术员，要是他泄密对我们的系统安全会有很大威胁。”纪莫对答如流，在进这个办公室之前他已经把每一步都想好。

“你想怎么做？”纪斌了解纪莫，他知道这孩子始终是个放不下情的人。但纪莫若要接替他的位置就必须没有私情。

“能救则救，否则便杀。”在纪斌面前说谎时没有用的。纪莫在说这八个字的时候心痛地都快麻了，说不定跟本不用他动手，卫铭和陆俊浩早已不在人世。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受折磨。

“卫星有捕捉到那架直升机，去情报科拿资料。给你两天时间，不要再扩大牺牲。”纪斌简单地结束了对话。纪莫敬了个礼退出房间，而张子健已在门口等着。

“我跟你去。”

纪莫看着她并不说话。

“小君还有新兵训练没有完成，我正好闲着没事，自愿请求参加任务。你应该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

纪莫终于松开紧绷的肌肉点了点头。他很累，累到需要有人帮一把。

“你去情报科整理一下资料，我先去睡一下，三个小时后我们检讨一下情况。”纪莫已经有超过36个小时没睡了，他用一刻不停地工作把自己埋起来，睡不着也不想睡。但现在他必须恢复体力。

“知道了。”张子健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有时候，兄弟之间需要的仅仅是行动  。

第五十六章：十五、终是诀别

纪斌说过不要再扩大牺牲，所以除了张子健纪莫没有再带任何人。这种事并不是人越多越好。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方的守备并不是太严，凭着纪莫和张子建的身手，他们没费什么功夫便入侵到了内部。

当纪莫找到卫铭的时候，卫铭没有外伤，可精神状态却极度地不稳定。卫铭花了好久才认出眼前的纪莫，接着他便大幅度地挣扎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地叫喊：“俊浩哥，去救俊浩哥，不，不要，不能让他们这么对他，不要，不要……”

纪莫连忙捂住卫铭的嘴：“你冷静下来，说清楚。白鸽怎么了，他在哪里？”

在纪莫强有力的臂膀中，卫铭渐渐地不再挣扎，可他双目血红，布满血丝，身体在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有些畏缩地指了指那个关闭着的屏幕：“在那里，俊浩哥在那里。”

张子健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发现屏幕后面应该是个审讯室，便招呼纪莫跟上。

纪莫抱着卫铭，单手处理掉了痕迹，退出了房间。

审讯室的门是密码锁，张子健看了卫铭一眼，还是拿出微型炸弹准备把锁炸了。

卫铭看到张子健要按下遥控按钮，赶忙从纪莫怀里挣扎着站起。他的确有些虚弱，可并没有受什么折磨，行动还是无碍的。他按住张子健的手，摇了摇头：“爆炸的震动会引发警报，你们因该有带微型电脑吧，我来。”

张子健看了一眼纪莫，眼神里透着询问，他不确定卫铭这样的精神状态能不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