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归于餍足的喘息。
莫楠觉得自己仿佛死去又重新活过来一般,万万料想不到黎昶斯文的外表下包藏着狂野、彪悍的野兽本质,穷凶极恶地弄得他快要散架。
跟了安睿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清醒地品尝和别人交欢的滋味,不禁与安睿比较。安睿也很野,会啃会咬会撕扯,有时候会让他疼得嗷嗷叫。但总是刻意掺进些小
心翼翼的温柔,很微小,却足以使他清楚地感受到。所以,他喜欢和安睿做这档事,非常喜欢。
至于黎昶,恐怕是新鲜,恐怕是宣布对安睿真正的背叛,整个过程格外刺激,畅快淋漓的感觉格外强烈,心脏几乎爆裂。
“对不起,可能是真的饿坏了,有些不管不顾,弄疼你了吧?”细细描绘莫楠面颜的轮廓,温存凝聚在指尖。
“很舒服。”莫楠娇笑,尔后坐起。“我想洗澡。”
“我伺候你洗。”
“不用。”说着,莫楠自己起身,结果还没站稳,双腿一软跌坐回来。如此一来,莫楠全身都红透了,埋怨地回瞪身后爆出笑声的黎昶。
黎昶翻身下地,拦腰给莫楠来个公主抱(王子抱?= =),抱进卫生间。
伴随哗哗的水流声,磨砂玻璃门映出黎昶为莫楠冲洗忙碌的影子,被卫生间暖黄的光源衬托得意外的温馨柔和。
洗了澡,莫楠忽然翻变了脸,闹着要回家,无论黎昶怎样挽留执意不肯留下过夜。黎昶无奈,不放心莫楠午夜时分一个人走,强行镇压莫楠的拒绝,亲自送莫楠
。
这一送,就给莫楠送到医院。
当莫楠站定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长椅上相互依偎的母子同时看向他。
“楠楠……”
莫柏挤出苦笑,莫太太则是惊讶,可眼睛却被突来的灾难打击得没了神采,恍惚而呆滞。
莫先生是酒驾出的车祸,连撞两车,一死四伤。莫先生就是四伤中的一员。另三名伤者是被撞两车的司机和其中一辆富康车的后座乘客,丧生者是富康车副驾驶
位的乘客。
先不说被撞伤者的伤情,莫先生自己伤得就很重。脾脏破裂,其他脏器也有受损,骨折之类的外伤不计,脑部伤情尤其严重。医生说熬过四十八小时危险期,恐
怕也脱不开变成植物人。这对于莫家无疑是天大打击。莫太太早就按照国家规定退了休,莫先生受原单位返聘,依然在职。早年间入股朋友的小公司,自然多了
些收入。可距离大款还有相当距离,莫家的生活不过是小康而已。
酒驾车祸肇事司机负全责,除去交强险那些聊胜于无,实在不怎么给力的赔偿,导致对方一死两伤的赔偿绝对够喝一壶。莫先生真要撒手走了倒还好,若果成了
植物人,花费可就没边儿了。以莫家的经济实力,哼哼……
莫太太自打听闻噩耗,就没了主心骨。这些信息都是莫柏透露给莫楠的。莫楠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当初他考上大学时,莫先生莫太太给他办的存折和卡交给莫太太
。里头的钱除去第一年的学杂费住宿费基本没动,莫楠后来存了些钱,又把这些钱补回去了。加上莫先生、莫太太定期打进去的钱,差不多有五万块。与未来的
亏缺相比虽是杯水车薪,总归是莫楠的心意。莫太太收了,哭了。
莫楠这时候发现,两年不见,莫太太老了。许是打击所致,令他畏惧的尖锐与咄咄逼人全没了,就是个可怜的悲伤无助的中老年妇女。
莫楠透过窗子看了看病床上插满管子深度昏迷的莫先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坐在那母子俩对面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陪母子俩一起等。
等莫先生死,或者出现奇迹清醒转活,还等即将到来的莫家推卸不掉的沉重负担。
终于,莫先生没有死,然,清醒希望渺茫。
接踵而来的,事故处罚也到了。莫家要为莫先生的酒驾付出一百多万的代价,这还仅仅是给付对方的。
莫柏上学的钱莫太太死活不让动,车卖了,新买的房子卖了。车子有年头,避开高房价新买的房子地处五环外,就是一般的三居室,平米数不大,加上急茬儿,
实在也卖不了多喜人的价钱。付了赔偿,暂时是没什么问题。长远看来,确实非常不乐观。要知道莫先生一个礼拜就进行了三次抢救,用药都是最好的,花销高
得能给正常人吓出心脏病。医保在莫先生昂贵的医药费及其他各项费用前望而生畏,保障力有限得可以。莫家剩下那点底子,恐是坐吃山空维持不了多久,只能
是走一步看一步。
莫太太驻守医院照看莫先生,莫柏住校生活不需什么照顾,莫楠隔三差五会炖些补品过来医院看看、帮帮忙。与莫太太的关系打从莫柏烫伤事件后就没这么和谐
过,莫太太会和他说说话,倾吐心中的愁苦烦忧,也会聊他在学校的日常生活情况。
莫楠没有因祸得福,总算享受到些许家庭温暖的感动。他想,这时候,哪怕是外人来帮忙莫太太也会如此对待。因为,莫太太与莫柏之间的那种母子互动与羁绊
,莫楠常年看在眼里,熟识于心,与自己感受到的区分得十分清楚。
“哥,我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莫柏扥扥莫楠,说道。
周末,莫柏来看莫先生。莫先生出了事,莫柏称得上是莫太太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较之往日益发重视。天晚了,莫太太不敢让莫柏独行,生怕有个意外,便千
万嘱托要莫楠送莫柏回学校,送进宿舍再走。
兄弟二人此刻并排坐在公车上。莫柏忽然附在他耳畔说这么一句,莫楠窜入脑中的第一句话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亲爹都成植物人了,亲妈愁得一夜生出半头
银丝,家里乱成一锅粥,居然还有心思惦记这点少年的懵懂冲动,不是缺心少肺就是没生良心。
“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个?家里乱成这样,你就不愁?”
“什么时候我对你说的话都作数。家里已然出了这事,愁管什么用?爸爸也不会突然醒过来,每天医院的开销也不会少一分。我是想帮忙,可你也看到了。一来
实在没我帮得上的,二来我想辍学去赚钱,咱妈指定活活急死气死,咱爸要是有意识说不定就真过去了。我想通了,只要我没灾没病把自己顾好,就是对家里最
大的帮助。
你不用防狼似的防着我。这光景我没心劲儿对你怎么样,就想你知道我不是跟你说笑。那天我的做法是不怎么好,说话也不招人爱听,那是因为我嫉妒。我比那
家伙早认识你十几年,凭什么你跟了他,避着我?我哪点不如那家伙?他不就年纪大点儿,或许挺有钱,可我相信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将来不会不如他,一样能
让你过有钱有闲的好日子。你好好考虑吧。”
“孩子话不值得考虑。谁能保证将来?我等不起将来,就看现在。现在我就喜欢安哥,他能给我的你一样都给不了。过阵子你爸爸的住院费医药费给不起了,我
还要向他伸手要。换你,你选谁?”
“我爸爸?你干嘛为了我爸爸跟他伸手?你既然把自己从莫家摘出去,莫家的事不劳你费心。那家伙的钱我们莫家镚子儿不要。”
“不要?那不如现在就回去把维持你爸爸生命的管子全拔了,就真的什么都不需要了。反正那是你爸爸,死活与我无干。”
“你——你在莫家长大,岂是你一句与你无干就能撇清关系?你一天姓莫,就一天是莫家人。”
“大不了我改回本名。”
“你知道你本名?怎么知道的?”
“你管不着。到站了,下车。”
莫柏跟在莫楠身后,紧紧盯着莫楠的那双眼睛迸射出近乎偏执的执着。忽而一闪,拽住莫楠,将莫楠按靠在墙上。
“你那个宝贝安哥是不是以为你跟他的时候还是个雏儿?”阴笑。
“你想说什么?”莫楠淡定依旧。
“可能你不知道,我其实比谁都了解你,你想要什么,需要什么,骨子里是怎么个货色,我都一清二楚。随便你和谁撇清关系都好,就是别想跟我撇清。”
“要挟我?你觉得我会怕?你觉得安哥会在意我跟他之前是不是雏儿?”
“假如你没装得像个雏儿……我敢跟你赌,那家伙在意得很。不过,是在意你骗他。”
“我没骗过他,不怕你揭发。”
莫柏呵呵笑了起来,就着夜色寒冷,冻人骨头。
嬉笑着,双手从压制莫楠改而环抱莫楠腰身,弯腰低头,挺鼻磨蹭莫楠脸颊,不紧不慢地挑逗地。
“哥,我真傻。谁会在意男人是不是雏儿?别生我气,我就是个单恋你,一心想要接近你,怎样都嫌不够了解你的可怜虫,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和伤害。也舍
不得。我这么喜欢你呢!”
莫楠平静站着,呼吸却已经不稳。依稀错觉莫柏化作一条毒蛇,盘绕在他颈项间,随时像要咬他一口。
第十八章: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南木一号群:
木南:冒泡!
群主:南南!这么久不上来去哪里风流了?博也不更新!
木南:家里出了些事。
群众一:摸摸头,什么事?严重么?
……关心声此起彼伏……
群主:没关系吧,南南?
木南:唉……不想提,也就那样了。
群主:虎摸,一切都会好的。对了,你不在,二群那边快变节了。
木南:啊?
群主:那小嫩草,就一入群就跟你呛声那个,玩命发他和他男友照片,玩命爆他和他男友的料,大有夺你粉丝之势。二群有几个现在跟他混得可亲了。唉……人
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群众二:小嫩草和他男友长的咋样?群主顺两张照片爆个真相呗。
群众一:干嘛?你也想叛变?你觉得能有咱南南小背影漂亮么?
群主:南南,那货八成是来跟你较劲捣乱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把他T了。我是挺不待见那货,话里话外人参公鸡你。
木南:公鸡毛?
群主:说你湖绿编故事骗人呗。喵了个咪,这年头疯子到处是。专门乱咬人,甭管是把别人整黑还是把自己整臭,总之自己露脸就行。想红想疯了,脸都不要了
。
木南:唉。无所谓啊。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想说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为这个跟人过不去倒显得心虚了。K姐,你阅历比我丰富,认真你就输了,这句话比我
懂。喜欢谁相信谁是大家的自由,强求不来,不存在变节、叛变之类。就这样吧……我总不能为了和他攀比也抽风自曝吧?我是无所谓,对他不好,他要做生意
,还在社交圈里混。同性恋总归不是被广泛接受的。
群众三:现在很多小孩都拿同性恋当时尚,好像不同一同就没法在学校里混似的。炒作,哗众取宠。真正的同志们的艰辛,他们知道个屁。就知道炒作,哗众取
宠。
群众一:乱湖绿,拿腐女开心的也挺多。
群众二:表示世风日下,各种人心不古。
群主:南南,那你说到底T不T?
木南:没必要,有他没他,他曝不曝照片对我没影响啊。
群主:那就留着,实在太JP就T。
木南:唉,累了,下了。白白。
黎昶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这里压压,那里揉揉,莫楠顿时感觉松弛许多,情绪也跟着转好。
“你爸爸目前情况如何?”
“我爸爸?”
“你爸爸不是车祸住院?”
“你怎么知道?”
黎昶接收到莫楠眼中迸射出的防备,不以为意的笑笑。“那天看你着急,我不放心,就跟进去看看,稍微打听了一下。是不是我太多事了?”
“植物人。”
“嗯?”
“我爸爸现在成了植物人。”
“家里负担变重了吧?如果有需要……”
“谢谢,我不想跟你有经济上的牵扯。”莫楠好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不是。钱方面我可能帮不到你什么,不过,我是医生,帮忙找些好药,联系专家什么的比较方便。”
“对不起,我刚才语气不太好。”收起敌意,放软音调。
“没关系,你最近压力大,难免火气大。以我们的关系,需要时接受我的好意不会折损你的尊严。答应我,有需要一定跟我说。即便帮不上忙,聆听也是一种分
担,会让你的压力得到些许缓解。”
“我们的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莫楠侧眼盯着黎昶,眼瞳中流转闪亮的光芒,脸蛋粉扑扑,尽是羞涩。
“我以为我们是恋人。难道你的标准与我不同?”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拍照?大头贴,情侣照。”
“我这把年纪拍大头贴会不会……”见莫楠撅起小嘴儿,脸上显出失望,黎昶连忙撤销顾虑,改口说道:“唉……老牛吃嫩草总该付出代价,什么时候去拍?”
啵啵啵,莫楠在黎昶脸上连亲好几口,高兴得眉飞色舞。“现在就去。”
“这么晚……”
莫楠片刻都不能等,拽起黎昶兴冲冲往外走。
“穿上外套!为了大头贴感冒不值当!”
小孩儿兴奋成这样,黎昶觉得自己的心染上小孩儿的活力,跟着飞扬起来。
拍好大头贴,趁着热乎劲,莫楠挑出最喜欢的贴在黎昶的钱包里。然后爱不释手地盯着看,笑得傻气。
可这傻气的笑容在黎昶眼里,比什么都美。莫楠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拥有如此美丽的笑容——未出茅庐的无忧与纯真,青春赋予的稚气。这些,远比妖娆更动人
。
“你不会介意吧?我把照片贴你钱包里。”从便利店笑回黎昶家,莫楠突然马后炮地问道。轻轻咬着下嘴唇,看上去不安又胆怯。
“不会。外人又看不到。”
“万一被看到呢?”
“看就看呗。”
“看到的人会羡慕你有我这么年轻漂亮的情人吧?”说着,莫楠又漾起了自大。
“是恋人。”黎昶抚摸莫楠发顶,更正。
“哦,恋人。”莫楠顺势躺在黎昶腿上,继续捧着黎昶的钱包欣赏两人的头和笑容挤在小小的一张贴纸里。
满足。
胡六万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莫楠四周仿佛有五颜六色的鲜花做陪衬,闪亮华丽得不可思议。莫楠本人似乎也更漂亮了,戳在那儿像朵花儿,这叫一个诱人采
撷。暗暗赞叹:老安那家伙人品不咋地,眼光恁的好,运气更是好。真他娘的老天不开眼。= =
“瞧我弟弟小脸儿亮的,近来心情很不错嘛。老安又去看你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胡六万开腔提及安睿,莫楠周围的鲜花全没了,就剩下一朵一朵的小乌云。
“哟,没去看你,还是又跟你犯狗了?告诉哥哥,回头哥哥替你教育他去。”
“六万哥,咱谈工作吧。”
“老安真欺负你了?”
“没。”
“不能够吧?没欺负你,你好好的艳阳高照咋成阴云密布了?”
“来都不来,短信、电话一通没有,怎么欺负?”
“敢情是想老安,闹脾气了啊!他太太住院了,他忙着照顾呗。”
“又流了?”
“差点儿。估摸这回是吓坏了,不敢离开医院了,仗着有俩糟钱儿,霸占医疗资源呢,据说要住到孩子降生。老安也是,明知自己老婆有流产的毛病,还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