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谁说傻子傻?
在感情上来说,智商高低不是问题。
我们就看一个混混大哥是怎么拜倒在一个傻子的澡堂子里。
谁说混混大哥粗鲁残暴?
在感情上来说,职业性格不是问题。
我们就看一个傻子是怎么掉进一个混混大哥的温柔陷阱。
混混大哥罗山因养伤住进了“老街”,
认识了一位让他发不起脾气并且让他十分没辙的傻子,但这并没有阻止爱情的到来……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黑帮情仇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虎子,罗山 ┃ 配角:木头,陈景愉 ┃ 其它:祥和街,浴池
一.祥和街浴池
一提“祥和街”,就会让你感觉这条街与先进时尚的城市不搭,这条街上住的基本都是老街坊的后代,经历了国家的改革,从小就念旧,退休了后就继续留在这条街,没事下下棋,打打麻将,给儿女看看祖国未来的花朵小草。“祥和街”还有另一个名称叫做“老街”,因为这条街都是由一个个四和院组成的,即使都翻新过还依旧能感觉到老宅子的氛围,这也成了许多摄影爱好者取景的好地方。这条街住的人群也比较复杂,因为是四合院平房的原故,很多发达后的人就将这里的房子租了出去,租金不高,自然就租给了来这个城市打工的、北漂的人,如果你在这条街的街头看到了云南米线,那么你在街尾看到了朝鲜辣白菜就不足为奇了。
罗山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闷热,即使他现在只穿一条短裤,坐在院中间的大树下靠着竹椅,他还是感觉喘不过气来,树上的知了吱嘎吱嘎的叫,说不上来的烦燥。睁开眼睛踹了踹蹲在身边打盹的家伙,见那人擦擦口水,然后继续冲着自己摇手里的大扇子,罗山这才又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周遭变得吵闹起来,空气比之前还要燥热,罗山摇了摇脑袋站了起来,也不理会坐在地上睡觉的人大步地踱回房子里。
“杨老头儿,我回家养伤不一样吗?为什么偏要让我呆在你这破地儿?”罗山抬起缠满绷带的手臂摇了摇,依旧有些疼痛,悻悻地放了下来。
被称作“杨老头儿”的人坐在熬着的药炉前,转过身用扇子朝自己扇了扇。“你这伤得忌酒忌烟忌腥忌辣忌欲,我放你回去,你能忌哪个?”
“放我走,我铁定哪样也不沾!”罗山大冽冽坐下,皱着眉头盯着杨老爷子。
“去跟小陈说去,要不是他拜托我,我还不愿意留你在这儿呢,坏我这院子清净。”老头毫不客气回绝,转过身继续扇炉子。
“CAO,那你让我怎么洗澡?”罗山窜到杨老爷子旁边大叫。“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家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出门,直走,第二个街口左拐,有个‘祥和街浴池’,甭跟我这叫唤,小陈同意你走,马上卷铺盖滚蛋。”
“山哥,怎么了?”刚才还在院子里打盹的木头一听自家大哥发火,马上冲进屋子里,一看大哥和杨老爷子又掐上了,马上识相的转身。每次大哥都掐不过杨老爷子,最后当出气筒保证就是他。
“上哪儿去?收拾收拾东西,老子要回家。”木头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句话,陈景愉交待过,等山哥痊愈了才能离开杨老爷子这儿,一个是自家大哥,另一个是大哥的大哥,这哪边儿都得听,哪边儿都不能不听。
“大哥,你看……愉哥说了……”木头赶快赔上笑脸,看着大哥身上这汗跟下雨似的,木头也理解自家大哥这么“无理取闹”。刚进这条街就能闻到老头家的药味,这老头家就跟九十年代末似的,自来水井在院子里当中间,那四周都长草了。电视机是15寸的,那画面,就跟看成人片打了码赛克。别说空调,连个风扇的影子都没有,想凉快?扇子到有个六七把。最要命的是那个热水器,那水容量,你洗个澡刷个牙什么的到是可以,想洗澡?你洗了头就别想身子,还得小心时不时的漏电,结果今天早晨还坏了,别说自家大哥在这叫唤,木头都想自己掏腰包给老头改善改善。
“怎么?你明天去跟愉哥混呗?”罗哥用别一只没受伤的手拍在木头脑门上,给木头疼的直接蹲下保持沉默。
“小木头,给你愉哥打电话,让他来带这浑小子滚蛋!”杨老爷子站了起来扔下扇子。
“唉哟……”木头早知道又掐上,打死他也不在院子里睡觉了。
“老头儿,你少抬出愉哥。”罗山气的真瞪眼,手掐在腰上。
“想洗澡,地址我刚才告诉你了,想滚蛋,老子不送。” 杨老爷子说完很是潇洒的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罗山愤怒地拖着鞋底,可怜的拖鞋成了老头的替身,木头提着洗澡的必备用品大气不敢出地跟在后面。正值晌午,孩子都刚放学回家,蹦蹦跳跳你追我跑地在路上四处乱窜,凡是正眼对着罗山的,保证转身安静的跑回家。顿时,两个人路过的地方,基本看不到人影。
等两人站在“祥和街浴池”门口的时候,罗山恨不得马上回到老头家用脚下的拖鞋抽老头的嘴。这也叫浴池!从外面看上去,一幢独立两层的小楼,一层面积顶多五十平,估计都没他家大,这能称上浴池?
感觉到自家大哥周围的气场很低,木头悔的恨不得抽自己耳光,咋就听了老头的话,就不能找辆车送大哥去大洗浴中心去。“大哥……要不我找辆车……”
“你要是再让我多走一步,我弄死你!”扔下这句话,罗山就迈着大步进了“祥和街浴池”。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收银台前面坐着一个老人家,头跟灯泡基本一样,用东北话那叫一个“增儿亮”,北京话叫“倍儿亮”。收银台旁边还有一个理发的,设备相当的简单,一面镜子,一个木椅,木椅上坐着的正在理着和收银台那位老人家一样的发型。收银台上摆着一台收音机,放的可能是京剧,基本听不清词,那款式基本当古董卖都能赚一笔。连理发的大爷在内三人看到罗山和木头进来后,上下打量了两人,然后谁也没说话,该干嘛干嘛。
“大爷,洗澡,两个人。”木头很是客气的说明来意,他能理解这三位大爷的态度,这街上的人口虽说杂乱,可是像他自家大哥这样光着上身只穿条四角裤,胸前纹头青虎,估计这条街上就他大哥一个人。当初大哥是半夜受的伤,车停在老头家门口,然后抬着大哥进的屋,第二天木头就看老头家外面围了一群人,出门才发现,地上的血跟谋杀案发现场一样。自家大哥就这么成了这条街上居民们饭后唠嗑的话题了。
“有没有皮肤病,高血压,心脏病和性病呀?”收银台的大爷喝了口茶打量着罗山。
“没,都挺健康的。”木头赶在罗山说话前先抢答了,这要让自家大哥说话了,这澡别想洗了。
“嗯,一人六块,搓澡一个六块。一人先交十块钱押金。”老头的声音很有底气很足,声音很洪亮。
“唉,成。”木头交了押金,就跟着自家大哥进了浴堂。
二.晕堂
正是吃午饭的时间,浴堂里基本没有人,换衣间也就二十平左右,中间摆着两条长椅,上面原本睡着少年,听到有人进来,少年抬起头睁开睡得迷糊的眼睛,漂亮的大眼睛盯着罗山胸前的青虎,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洗……洗澡呀,呵呵。”少年咧着嘴笑,他个子不高,一米七不到站在罗山面前如儿童一般,大概是因为常年在浴池的原因,这个少年皮肤呈现不健康的白。
“门……门牌,呵呵。”罗山瞅着少年露出的十二颗牙,听这孩子说话语速不快,表情木枘,看样大概是个傻子。这少年接过木头手上的牌子,然后又抬起头笑着指着旁边的两个衣柜,“这……这两个,嘿嘿。”
罗山的左手没有受伤,一只手脱掉内裤和四角裤对于一米九的他还是有点难度,费劲地直起腰,把衣服扔进衣柜,就大咧咧的朝浴室走。
“唉。山哥,你那手得……”木头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见是陈景愉的来电,也不敢怠慢很狗腿的换上笑容,声音甜美的按下通话键。“愉哥,您有事请交待。”
前脚刚迈进浴室的罗山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是被恶心的,回头鄙视着木头,却见一道白影子翻来翻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是,愉哥,我现在就去您那儿。”木头放下电话开始穿刚才脱掉的衣服,“山哥,愉哥让我去拿些补品,你先泡泡,一会回来我给你搓搓,那手臂可千万别碰水呀。”木头大妈唠叨完了衣服也穿完了。
“行了,行了,走吧。”罗山打心里感觉木头太唠叨了,甩甩手赶他手也让他落个清净。
“唉,成。”木头的大嗓门使罗山烦燥的心情稍有些缓解,随便找了个淋浴头下,任水顺着身体流淌,七八十平的浴室只有罗山一个人,传来踩着拖鞋进来的声音,罗山不悦睁开眼睛,就见那条白影子手里提着塑料布站在面前。
“这……伤不……不能碰水,拿这个包一下吧。”眼前的白影子递来一块塑料布,罗山没有接的打算,一直站着,小白身板就一直举着手。
“得……得包上,不能碰水”白身板坚定不移的一直举着
“出去,给我弄个凳子来”罗山烦了,刚送走一个木头又来个傻了,说罢眼睛又闭上,这天热,好在浴室没人,水打在身上很舒服
没听到有离开的声音,罗山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白身板还站在对面。“先……先包上,我再……再去拿。”
罗山十六岁就出来混,十二年来从小弟混到现在独管一城区,不说当年怎么当小喽喽,现在能命令他的除了大BOSS李牧之外,也只有陈景愉了。现在这个小屁孩站他面前用一个破塑料来威胁他?罗山不愿意和小孩计较。也不理对面的白板子,又闭上了眼睛养神
站得罗山腿累了,睁开眼睛那白身板还在对面站着,刚才木头走的时候,忘记把洗浴用品拿出来了,眼前这位估计是拜托不了,罗山无奈的朝外走,白身板竟然跟在后面,无视他的存在,罗山拿着东西放在物品台上,拿起毛巾就进了蒸气房。
到底不能和大洗浴中心比,这里的蒸气房是最原始的气泵式的,听着呲呲的喷气声,罗山心里说不出的烦燥感。坐了一会就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汗直直的流出来,头倚在后面的墙上,感觉伤口有点火辣辣的热起来。
蒸气房的门被打开了,不用睁眼看也知道是那个小白身板,呲呲声没有了,看样子那小子是把阀关掉了,
“干什么?”罗山不悦的语气顿时使温度过高的蒸气房气场冷了下来。
“你……的伤口不行,快……出去吧。”白板子睁着大大的眼睛,说罢想要拉罗山起来。
“滚开,有你什么事。”罗山甩开白板子的手,可是罗山感觉用了挺大的力气却没把白身板的手甩开,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渐渐感觉头开始有点沉。
“唉……唉呀,你是不是……晕堂了?来,我扶你到外面凉快凉快吧。”白板子好像又凑到罗山的身边,手搭在罗山的手臂上。他的手很凉,此时罗山的意识就只有手臂上这双手触摸感。
罗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竟然站了起来跟着白身板朝外走,头沉的要命,现在就像在海边的沙堆上一般。白身板很单薄,罗山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再挽过来可以将白身板整个人抱在怀里。罗山就感觉一脚轻一脚重的被拖到换衣间,白身板将他扶到椅子前,躺在长椅上感觉自己像漂在空中一样。
“你……躺一会哈,我去拿冰棍给你吃,一会就好了。”闭上眼睛舒服的躺着,罗山也不指望这个傻小子能帮他什么。
耳边传来白身板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下楼的声音,没一会又啪嗒啪嗒的上楼,跑到身边,还喘着粗气。
“来,先喝点水再吃冰棍。”头被人从下面枕起来,罗山睁开眼睛,白身板的脸微微发红。就着推到眼前的杯子,一口喝尽里面的水,瞬间冰冷的液体顺着流进了腹中,顿时好受了许多。
“唉呀,出血了,出血了。爷爷!”也不理会白身板大叫,罗山总算是缓了过来,又重新躺回长椅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又是拖鞋啪嗒啪嗒下楼的声音,没一会又啪嗒啪嗒的上楼。“爷爷,他……是不是要死了。”白身板大叫。
“乱说什么,人死这儿了咱们还怎么做生意。”一楼的老板大爷拍了下白身板的头。“虎子,去,把你赵爷爷找来。”
“好。”又是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可是声音渐渐变得有回声了,罗山不如刚才感觉热燥,而是越来越冷了。
“臭小子,你可别死在我这儿,我还得做生意呢……”渐渐罗山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了,因为他昏过去了。
三.一根冰棍与一盒烟
昏过去之后的事罗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杨老头子在耳边大骂,木头哭爹喊娘的,陈景愉让两个人闭嘴,女朋友莉莉一个劲的摇他。罗山就想大叫让他们闭嘴,太吵了害得他根本睡不好觉。醒来后才得知已经睡了两天,罗山绝对是被饿醒的,可是没人给他吃饭的机会,除了陈景愉只是用眼睛干瞪他外,睡觉时的噪音又轮番上阵,罗山用了最后的力气和杨老头对骂,顺便瞪着预开口的木头,用最后一口气对莉莉说了四个字。“我要吃饭。”这才混上口饭吃。
即使吃过饭了,恢复元气了,依旧是夏天的热,送走了陈景愉,赶走了莉莉,杨老头又去找那些老街坊茶余饭后打麻将去了,木头去巡场子了,罗山倍感无聊,门也没锁就出了门。老街的设施已经很老化了,连路灯都是街坊自己按装40瓦的电灯炮,高温天气晚上人们都出来乘凉,有摆个桌子打麻将的,有聚坐在一起唠嗑的,有聚在一起唱京剧的,罗山穿着拖鞋慢慢的走,伤虽然又重新包扎过,一动还是会疼。
走到小卖店,罗山坐到门口的长椅上,轻轻向后靠着,这才不到一百米的路程罗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休息了一会儿,罗山朝里面正在看电视的大妈大叫。“给钱来一包大会堂,再来一个打火机。”
大妈看电视被打扰,一边回头看电视一边拿烟见罗山没有进来拿的意思,不情愿的送了出来。罗山正准备接过烟,大妈上下打量了下罗山又收了回去后开口了。“一共十四。”
不对怪人家大妈以貌取人,罗山这身上就一个背心,一个没有兜的四角裤,任谁看罗山都不像一个拿得出钱的人。罗山这才意识到他没拿钱出门,他是受伤被送到杨老头这儿的,吃喝拉撒都有木头管着,这小子也没给他留钱呀,心里大骂木头的同时罗山感觉面子上过不去了,尤其是大妈那鄙视的眼神让罗山心里很不爽。
大妈没多看罗山一眼就回屋里继续看她的偶像剧了,罗山这个气呀,坐在椅子上,天本来就热,伤口还疼,烟瘾还犯了,罗山这心里就有个小人一直挠一直蹦哒一直烧火一样。
“大姨……一根冰棍。”熟悉的声音传来,罗山转过头就看到澡堂子里的那个白身板站在小卖店的门口。
“唉哟,虎子呀,你自己去冰柜里面拿吧。”大妈马上热情的回应,罗山就感觉这态度是天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