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乱,很多记忆,而且似乎并不止一个人的,所以我想找你问问,没想到你不知道。”
“很多记忆么?会不会有笑笑的?他也咬你了。”于宝插话说。
“不是,那只小僵尸的记忆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尸王的记忆很杂乱,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很多人的记忆连接纠缠在一起,男人和女人都有。”
他这么说倒是让魏钊想起来尸王刚开始说话那会儿,他的声音就很像很多声音掺杂在一起的,现在已经只剩很浑厚的男声,魏钊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师父也没说过。
“这个先不说,你知道僵尸是怎么产子的么?”
这下魏钊倒是真惊了,产子?产什么子?鱼子么?僵尸能产什么子?“你是说死后生胎?”
邢顺摇头,“不,我是说级别足够的僵尸能够让人类产子,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魏钊跟于宝对视一眼,摇头。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他家尸王又没有媳妇儿……魏笑笑是男孩子么。邢顺看出他的意思,又丢下一颗核儿弹,“无论那一方是男是女。”
这下魏钊两口子惊得目瞪口呆了。邢顺一看,这两位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他要找谁去请教啊?该死的他可不想到时候于桥生出来的是个只会蹦的僵尸啊!面瘫脸的邢顺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想的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儿了……
55.回村
看那俩傻子一脸“你说的是啥我们不知道”的样子,邢顺无语了,问他俩还不如去问尸王吧?正打算去问问的时候突然有直升机飞过来,在基地上空转了一下,很多人都出来呼喊,飞机没停下,只拿个扩音器喊说现在对抗丧尸的武器已经研究出来了,大部分丧尸已经被消灭,大家现在算是安全的,让有家的人尽量能回到家中,开始正常生活,太阳并没有消失,大家不要害怕等等。
魏钊也听到了,那飞机走后魏钊就跟家里人商量要不要回去村里,粮食他们倒是有的是,小家里的粮食蔬果几辈子也不愁吃,但是如果真的像上面说的那样现在基本安全了太阳也会出来,那么等丧尸完全消灭之后他们家那么多粮食总会引人怀疑的。商量后全家决定要迁回柳坑村,御轩和苏继远早把自己归到了魏家,当然是跟着,问了邢顺,他说考虑一下。
魏家人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不过把有用的东西递给魏钊让他收起来就行了,现在没有太阳也没有车,他们还不会马上离开这里。所以一家人这下都放心的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的时候魏钊先醒了,他感觉到一丝光线,以为是家里有人起床了,可睁开眼睛发现是外面。并不是太阳出来了,外面的天还很朦胧,像是大雾一样,但是确确实实是比前些天亮了很多。魏钊把于宝推起来,“小宝儿小宝儿,你咬我一口。”于宝还没睡醒,不耐烦的一口咬在魏钊胳膊上,魏钊这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把家里人都叫醒,让他们看外面。
大家发现太阳好像要出来了之后很是兴奋了一阵儿,然后又觉得无聊了。原来有丧尸那会儿还能打丧尸,没丧尸没太阳的时候也困的想睡觉,可太阳一露光不再黑糊糊一片大家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魏钊出去找了个电视,回来让御轩给接电,播了几十个台还真有一个台在播节目,主持人在电视上说现在基本安全了呼吁大家能够回到故乡,很快电力系统就能恢复,大家都能过上正常生活,农民们更是要加紧播种作物希望缓解来年的粮食紧缺状况。回家的人们要注意零星的丧尸,发现之后尽量将其击毙烧毁……
后来的几天阳光似乎穿透了大雾,终于见到了一丝真正的光线,魏钊带着家人决定要回到家里了。邢顺和于桥也跟着他们一起。没有车只能徒步,其实这个基地离魏钊家也就是八十里地,年轻人走走歇歇一天不到就能到家,但有大伯和大伯母再加上魏旭欢个小孩儿,再加上于桥和邢顺两个大病刚愈的,所以走两个小时就要歇一次。
即便这样天黑之前他们也到了家,只是都是满脚的泡了。到了家一看大门上的锁头还好好的,虽然有被凿过的痕迹,但是这种大黑锁显然让凿锁的人不耐烦了,而且魏钊家围墙又高,家里东西又都被魏钊带走了,现在进去只是灰尘多了,魏钊让家里人都坐在院子里休息,自己拿了抹布去收拾屋子,御轩撑着身子也去帮忙。灰尘很快擦完了,魏钊把被褥炕被的都拿出来铺好,招呼大家都上炕。累了一天也没人顾得上分房间了大家都挤在两间屋子里睡了一觉。
村里也有活着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但家里被拆掉的只好去找没人的家里先歇脚儿。村里人渐渐多起来。魏钊家里房间少,人却很多,现在盖房子根本也买不到水泥和砖头什么的,只好把小棚子里的东西拾缀出来把敞着的那面用塑料封上,留个门挂上棉帘子。在里面铺上木板草帘子,一帮大小伙子都去睡棚子。屋里的炕留给了老人小孩儿和女人睡。
地里的庄稼早就连杆子都不剩了,现在在种也不对季节,魏钊也没急着种地。忙活着帮村里回来的人家把房子重新修修,不能住的就找几户人少的合住。大半个月,当初村里出去的几百口子,现在回来的不到一百多,剩下的房子倒是足够了。现在大家都差不多修整过来,开始想办法种些能在冬天之前收获的食物。
地里都种上了空心菜和大白菜,土豆也有人种,粮食虽然种不了,但这些菜好歹也能填肚子。魏钊看了村里人的地,回家在地上转圈,于宝撇他一眼,知道他又在想该不该给村里人一些粮食。魏钊转了几圈也没想出什么来,倒是魏钊妈一家又回来了。
魏钊转圈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小声叫魏明,魏钊顿了下,魏明似乎愣住了,低头没动。魏钊看看弟弟,又望望大门,“三儿,去吧。”魏明不理他哥,转身玩儿柜上的漆,魏钊把他拉起来,“得了,还记恨呢,去看看吧,妈能来找你就说明她惦记你,去看看吧。”
魏明红着眼出去了,于宝看看魏钊愣愣的站在屋门口儿,他知道,其实魏钊心里也盼着他妈能叫叫他的,就像自己小时候也总是期待妈能来把他接走一样。“傻站着干啥,不是想给人家送粮食么?”魏钊回过神儿,“你同意啦?”于宝翻白眼儿,“同意,不过你得听我的,把御轩他们几个叫起来。”魏钊把魏妈扔到脑后去叫御轩他们。
经过御轩跟于宝商量过后,大家决定在天黑后去离村子很近的那片没人种的地里埋上粮食,明天由魏钊去“种地,发现”。家里就由尸王和魏笑笑看着,绝对不会出事儿。魏笑笑也被于宝换了长裤长袖衫儿的装束,就跟人说是于宝的弟弟,智力有障碍不会说话,村里人也没有怀疑。反正魏家多出来的人又不只他一个魏家有粮食养就养呗。
魏明过了半天才回来,手里拎着一小塑料袋儿的面,是魏钊妈给的,本来她让魏明回家,魏明死活不回去,最后只好给儿子点儿吃的,让他藏起来留着。
56.孩子
魏钊看看魏明眼红红的,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很恨的了,明白是当初他妈肯定有啥不得已的事儿才把魏明留下来的,也放了心。
天一黑家家还是早早关门,毕竟现在丧尸并不是完全消灭光了,电视里都在报大家要注意。魏钊带着御轩于宝苏继远和魏国,五个人偷偷摸摸的去了自己菜地。旁边的地别人家都种好了,魏钊找了靠近地头儿的地方,开挖。五个大小伙子,挖个坑不是啥难事儿。苏继远挖着挖着直起身,突然说了句,“这是啥世道啊,怎么干个好事儿还得偷偷摸摸的?”其他人听了也都乐了,这年头,不兴干好事儿不留名儿了,干好事儿得让人连你是谁都找不出来。
御轩搬过苏继远的脑袋狠亲一口,“傻子,快挖吧,早弄好了早回去。”五个人继续挖,魏钊把粮食装好袋子扔进坑里,御轩看看,说:“不行,摆的太整齐了,埋粮食的肯定是急着带不走才挖坑埋了,那就得乱点儿吧?”于是几人又摆弄半天把袋子横七竖八的扔着,扔好了填土,再撒一层干土,回家。
第二天魏家全家老少齐出动,有人看见这阵仗,问干啥去?大伯乐呵呵的说:“种菜,菜园子那块儿地想种点儿青萝卜。”有下地的就顺便一起跟着,路上聊天的空儿就到了。魏钊负责耪地,到了埋粮食那块儿就大声喊:“大伯,你老来看看这好像有啥东西。”
其他人听见了都聚过去,魏钊已经挖到粮食袋子了,于宝惊叫一声,“哎呀,好像是袋子。”于是一家子七手八脚的挖出来,村里人都在一边儿看着,一看挖出那么些袋子,这些老庄稼人不用开袋子都看出来那是麦子了。于是很快魏家种地挖出麦子的事儿就在只有百来人的村里传开了。村里渐渐的有些话就传出来了,说那粮食也不是他们魏家埋得,就是埋在他家地里了,凭什么就他们家独占啊?那应该是村里的。
魏家人等的就是这个留言。魏钊大伯跟三叔下午就找了村里几个能说的上话儿的,魏钊大伯话说的很诚恳,大意就是说这粮食虽然是我们魏家地里挖出来的,但也不是他们魏家的东西,要是独占了怕老天爷不干。这粮食归村里,按人头分配吧!
村里人一听有的眼就冒光了,有的还不好意思的推拒下,但没有人真的拒绝。这个时候,家里就算有粮食也都不多了,更何况秋天已经没什么能种的,要熬过冬天,明年春天,明年夏天……所有人都不会拒绝粮食,哪怕一粒麦子。于是村里几个岁数比较大的主持着把那十几袋儿的麦子分了,靠着这点儿粮食再加上种的菜,节省着吃,也许就能熬到明年的秋收了。但是大家似乎都没有想过,地里根本没有种下麦子,秋收能收获的是什么呢?很多人都想着明年开春儿了就种玉米,但玉米种呢?选择性的忽略,大家都避免想象未来。
村里的人得了粮食没有人打成面,都是自家找了小杵子一点点捣碎,煮麦粥喝。魏钊其实想拿出更多的粮食,但御轩和于宝阻止了,这次的事儿其实他们做的已经欠考虑了,但魏钊就是个“菩萨”,你不让他给能把他窝囊死。地里挖出粮食,现在大家都出在分到了粮食的欣喜时候,等到过阵子也许就会有人怀疑到他们,魏钊倒是不担心,“不会怀疑咱们的,谁家有粮食不是藏着掖着,谁还傻啊往外分?”于宝和御轩一起翻白眼儿,那是,谁能有你傻?
就这么熬到入冬了,大白菜和萝卜家家都收了大垛大垛的堆在院子屋子里。土豆虽然长的不怎么多个头儿也小,但总归是能当主食的,只是土豆种很少,种的人家就更少了。而那些连菜籽儿都找不到的家也去地头儿河边的掐了野菜回来晒干。去年冬天家家买的煤都还在,那些被拆的人家的木头煤什么的也都被人捡回去,冬天倒是不用担心会冻死人了。
入冬的时候魏家依旧算是最舒适的,围墙高的恨不得风都吹不进来,家里被褥足够,有煤有饭,吃得饱穿的暖,除了人多睡觉有点儿挤之外哪都好的不能再好了。
天气越来越冷,腊月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开始有流浪的老人和孩子进了村里要饭。大多数都是孩子,这些孩子都是父母没了的,在基地为了粮食还会有人收养他们,但基地被毁之后这些孩子就被抛弃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是吗?有三个老人是那孩子的长辈,这些人来要饭,都是面黄肌瘦的。村里人虽然看着也很可怜,但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粮食去养别人了。那三个老人找了村里一户没人住的破院子避寒,食物都是自己找。那些孩子却是没人肯养的,魏钊又开始整天在家里转磨磨儿。
于宝已经不想说他了,管不了啊,这玩意儿甭说他也知道又是多余的同情心发作了。这回魏家有志一同的都不理他,谁也不支持。魏钊愁坏了,他看那些孩子真的很可怜,他们原来被称为“祖国的花朵”,天真可爱,都是父母手中的宝贝。这该死的末世啊!
又过了几天流落到村里的人似乎发现这里真的不会有人给他们吃的,地里的白菜根儿都被饥饿的孩子们扒光了。后来的大人就陆陆续续的往临近的大村落去了。魏钊在家里看着,那些孩子都挤在一个被拆掉半边的房子里,几乎全都是男孩儿,大的十二三岁,最小的那个是个大约两三岁模样的小男孩儿,被大的背着。那房子根本避不料寒冷,六七个孩子挤在一起取暖,他们收集的树枝木头之类的东西都用来生火还是完全不够,半夜火就会熄灭。看了几天,那些大人都找避寒的地方呆着或者离开后,半夜魏钊出去了。
才一上墙,就看见墙下两个人站着,是于宝和御轩。“就知道你忍不住,走吧,快点儿好回去睡觉。”
57.包子?
魏钊笑着抱住他亲一口,御轩装作转头看天。那些孩子看到魏钊三人还很迷茫,大的那个倒是机灵,把小的都护在自己身后,瞪着魏钊。魏钊觉得挺心酸的,这么小不点儿个孩子……“别害怕,我来接你们去我家,不是坏人,别大声。”
那最大的孩子瞅瞅他们,似乎挺犹豫,于宝蹲下身,“你们一群小孩儿,我们还能把你们抓去卖了?现在这世道谁还买孩子?快带着弟弟们跟我们走吧,别让那些人发现了,要不然到时候可没办法带你们走了。”
那孩子最终还是松了手,跟着魏钊他们悄悄的去了魏家。大点儿的都自己爬梯子上去,魏钊抱着那个小不点儿最后爬上去。家里点起蜡烛,看着孩子们进来倒了热水给他们洗手洗脸,再喝热水暖和过劲儿,然后端出一锅疙瘩汤。一大群孩子都咽口水,却谁也没有上去抢,都老老实实的等着大伯母盛进碗里,魏佳和许艳丽给他们分。大伯抽着烟看着孩子们不怕烫似的狼吞虎咽,叹口气,笑笑。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孩子,大伯打算让他们住在屋里,自己家人都住棚子里。魏钊没同意,只把魏明叫走了,让那两个七岁的跟大伯三叔和于桥邢顺住东屋儿,大伯母大嫂魏佳魏旭欢魏宁住西屋儿,把那个三岁的让她们女人带着。剩下的四个跟自己于宝御轩苏继远魏明都住在小棚子里,地方倒是满够,炉子也生的挺欢,但到底是地上,不如屋里暖和,那几个太小的怕冻病了在屋里,但自家人在暖屋子住惯了冷不丁出来更容易病,所以只把小的留在屋里,大的都跟他们睡。
虽然没忍住带了这些孩子回来,但魏钊并没有正大光明的把他们带出来,这些孩子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平时说话都很小声,尽量呆在屋子里,大些的出去在院子里玩儿会儿也不会说话。这么着倒是没人发现这些孩子在魏家,都以为他们受不了饿去了别的村儿。
寒冬腊月,一些工厂不顾年节陆续的开工了,部队重组后被派进各个城镇以防有漏网的丧尸出现,少量的物资在超市里摆放出来但现在很多地方还是不流通钞票,以物易物。因此倒没出现哄抢的状况。
家里暂时都安排好了,邢顺就又想起当初那个传承来。问魏钊是绝对没用了,那两口子就是俩傻子,于是邢顺决定去问尸王。魏钊和于宝也对那什么传承很有兴趣,颠儿颠儿的跟着听去了。
尸王倒是知道,只是话少的别人有时候都听不懂他说什么,邢顺问这个传承是怎么回事,他答:“传承。”跟没说一样……魏笑笑乖巧的坐在尸王腿上咬手指磨小牙,偶尔听到明白的地方还嗷嗷两声,弄得魏钊三人满脑袋黑线。
“那你知不知道关于生子的事儿?传承下来只有王级僵能使受者生子,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尸王歪歪脑袋,“什么?”那意思,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男子,是不是他们也能自然受孕?”
“是。”
“生产呢?有没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