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新不依不饶,“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哈,这奶是你给我喝的,要是哪天我得肾病了,你可得养我。”
朱阳光忍不住又给他屁股上一巴掌,不客气道,“哪天你得肾病了,绝对是纵欲过度的结果!”
“你够了哈!”赵维新尖着嗓子叫,“一次两次我容忍你,再打一下屁股,老子跟你拼命!”
朱阳光哈哈大笑,低头在他臀尖上亲了一下,“维新啊,有时候我觉得你欠抽得天怒人怨,有时候又是可爱得无以复加啊。”
“你个变态!”赵维新彻底被惹恼,翻身就扑上去要咬他。
朱阳光一下就被他扑倒,敞开四肢被压在身底,戏谑道,“看来昨晚那样也没累着你,瞧这小身板还灵活得,下回那我可就放开了做了哈。”
赵维新骑在他的身上,揪着他头发,“你做个屁!昨晚不是说好我上你的嘛,干嘛又反悔?你这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小人!”
头发被揪得生疼,朱阳光哎哟哎哟地求饶,昨晚他都处于半兽化状态了,跟个好不容易冲破封印的禽兽似的,哪里还记得什么谁上谁,只知道遵从心理意愿,一心只想着爽一点,更爽一点……
赵维新抓狂,昨晚那场情事对他来说就跟强暴差不多,虽说后来他尝到快感之后很快就变被动为主动,也从中尝到了铺天盖地的快感,可是依然十分恼火,就如同别人请你吃大餐,结果一转脸就变成你请别人吃大餐一样,虽然吃得也很爽,却肉疼。
揪完头发仍然不罢休,赵维新双手捏住他的腮,用力往两边扯,朱阳光给扯得一张脸仿佛变成了好几半,大声叫,“你放手!啊疼啊疼啊……”
又用力拧了两下,赵维新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有些不舒服地摸了摸小穴,蹙眉,“……好像还有东西在里面。”
看见他旁若无人的动作,朱阳光顿时想一巴掌抽死他,一把将他拉下来,用毯子裹住,吼,“你他妈长没长脑子?窗户打开着,对面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赵维新一脸无辜,“看就看,大男人的,被看两下还能少块肉?”
“你!”朱阳光晕,深呼吸,连毯子带人一下子全抱起来,往浴室走去,“去洗澡。”
把他丢进温水里,朱阳光走下楼去,皮蛋瘦肉粥刚刚炖好,正汩汩冒着泡,从消毒柜里取出小碗,撒点细盐用热水冲开,打了两个鸡蛋,倒点油搅一搅塞进微波炉,这边盛好粥,那边一碗鲜嫩的炖蛋也已经蒸好。
给他端到楼上去,整理好餐桌,赵维新披着浴袍走出来,红色的长发滴滴沥沥地还在淌水,朱阳光接过浴巾,给他胡乱擦擦头发。
赵维新坐在桌子边,尝一口瘦肉粥,皱眉,“你上辈子是卖盐的吧?整这么咸你想齁死我?”
“哪咸了?”粥出锅的时候朱阳光都尝过,鲜香可口,咸淡适宜。
赵维新不讲理地拿勺子敲敲碗,“我说咸就咸,还有这炖蛋,你什么技术啊,炖得跟块海绵似的,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啥意见啊,给我做顿饭就这么不甘愿?”
朱阳光确定这个死人是在找茬了,反思一下确定自己并没有得罪他,遂理直气壮地曲起手指弹一下他额头,“有话就直说哈,别阴阳怪气的。”
“我阴阳怪气?”赵维新提高声音,“我说朱阳光,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不可理喻啊?”
朱阳光郁闷了,“我给你做饭还要挨骂,这什么世道啊?”
赵维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感情你还想我给你做饭?朱阳光,你他妈有没有良心?我免费给你操一晚上,早上起来还得给你洗衣服做饭?你是不是还想我跪下管你叫声主人啊?畜生,我身上到现在还疼,这就算了,你看你把我脖子上咬得,”说着手一拉开浴袍,露出极度色情的青紫淤痕,气急败坏地叫,“弄成这样还叫不叫我出门了?”
骂到这里,赵维新越说越生气,火气上来就压不住了,再看看朱阳光那副没事人的样子,一怒之下,双手扒着桌子哐当给掀了。
看着精心做出来的皮蛋瘦肉粥连同炖蛋全被压到了桌子底下,朱阳光当场就蹿火了,一手抓着他的胳膊,高高扬起一只手,吼,“你他妈找揍是不是?”
赵维新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当即有点发憷,强撑着挺胸,“有种你揍我!”
他那浴袍松松地挂在身上,从朱阳光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斑斑的吻痕和红肿的小乳尖,朱阳光高举的手有点僵了,虚张声势,“你当我不敢揍你?”
说实话,他还真的不敢,这赵维新看上去身材不大,脾气可丝毫不小,要是真揍疼了,发起飙来把他家里砸个稀巴烂再十天半个月不理他那绝对是最轻的。
赵维新看他迟疑,越发嚣张了,梗着脖子往他手下撞,“你揍啊揍啊!是男人你就揍啊!”
“我……”朱阳光高举着的手高高落下,带着巨大的声势轻轻落在了赵维新的屁股上,亲昵地笑,“我揍死你个死神经病!”
那挠痒痒似的巴掌把赵维新囧坏了,拿白眼斜他,“不知道谁更神经病!”
朱阳光觉得自从跟他在了一起,自己越来越向神经病发展了,双臂一用力,把人揽在怀里,“为你成了神经病,不亏。”
赵维新挣了两下,没挣开,遂踢他,“放开,我要走了。”
朱阳光不松手,撒娇般柔声道,“别走嘛,再陪我一会儿。”
“我要去店里,你自己不开店了?”赵维新没好气。
朱阳光抱着他晃来晃去,“一天两天不开又饿不死嘛,我好久没碰你了,给我好好抱抱。”
赵维新无语,索性随他去了,突然想到,“嗳,小乐呢?”
朱阳光仰天想了一会儿,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好像被钱知足带走了……”
赵维新一愣,“……吃掉了?”
朱阳光慢慢地点一下头,“君子所见略同。”
“哇呀呀……我要好好地慰问他!”赵维新兴奋地扯着嗓子叫起来,挣开他就往卧室跑,从地上乱扔的衣服里找出手机,带着一脸坏笑拨通了常乐的号码。
电话没人接,赵维新发挥百折不挠的精神,一遍又一遍地重拨,终于听那边传来一声懒懒的“喂?”
听着本该清亮的声音变得沙哑,赵维新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被吃掉了吧,果然是被吃掉了吧?嗷,我千娇百媚的儿子,你终于被吃掉了!”
常乐一头雾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赵维新还没说话,就听电话那边传来钱知足一句,“小乐乐,人家屁屁好痛痛……”
晴天一个霹雳,手机从手里滑落,赵维新石化。
“喂喂?说话呀?不说话我挂了!什么嘛!”常乐貌似正在气头上,直接就把电话给掐断。
朱阳光忍着笑,从地毯上捡起手机,敲敲他的脑门,“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反应这么大?”
赵维新抬起忧伤的双眼,泪奔着扑进朱阳光的怀里,“可怜的钱钱啊,我一直以为他会是姑爷,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竟然是媳妇儿!”
30.逆西皮?
让我们回到昨天晚上。
散场后,曹小明目送钱知足抱走了常乐,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十字架,“上帝保佑你,阿门。”
钱知足把常乐抱到车里,喂了两口水才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翻出一个小枕头垫在脑后,才慢慢发动了车子。
知足常乐网吧离阳光大排档很近,平时钱知足便是睡在网吧楼上,这次却是在将要下车时又改变了主意,重新发动车子去了他在老城区的家中,那里的环境比花市街好,第一次,他想要给常乐最好的。
夜间的路上车流不多,钱知足开心得将一辆奇瑞QQ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向来自称有房有车有事业,如今将老婆拐上了自家破车,并且即将要把他拐上自家破床,想到这里,钱知足觉得自己就是做梦也能笑醒了。
后座有了点点的动静,常乐好像十分不舒服,咕嘟两声往靠垫上蹭了蹭,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小乐乐,你怎么了?要不要喝水?”
常乐半睁着迷糊的双眼,“嗯……光哥……这是去哪儿……”
听见的名字不是自己的,钱知足有些委屈,心想你的光哥这会儿正抱着赵维新在滚床单呢,人家心里根本就没你!
常乐又低声叫,“光哥……”
他的声音本来清亮悦耳,此时喝了酒,变得略带沙哑,却是更加性感了,这一声无助的低唤让钱知足的罪恶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郁闷地低头看一下自家定力不足的万恶之源,钱知足狠狠一巴掌拍上去,骂,“你猴急个屁啊!待会儿到了床上,有得你爽!”
常乐处于半昏迷状态,只听见他嘀嘀咕咕地在说话,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强打了精神,撑起上身往驾驶席上看去,结果一下子脸色就黑了下来,一手捂嘴,一手指着钱知足不敢相信。
钱知足地主恶霸似地得意一笑,“嘿嘿,今晚咱俩大婚哈。”
“我操!……呕……”常乐一气,立马血气上涌,一口带着酒气的秽物吐了出来。
钱知足干净的小破车被吐得一塌糊涂,连忙打开车窗,将纸巾递给他,“小乐乐,你擦擦。”
后座没有了声响,钱知足心想这下不好,常乐这孩子向来脸皮薄,如今吐在了他的车里,肯定十分不好意思,忙叫,“小乐乐,你别往心里去,人嘛,喝点酒都是会吐的,这就跟放屁似的,感觉来了,在哪儿都憋不住,你别难为自己哈。”
常乐不回答。
钱知足忙将车子停在路边,抓着纸巾回头,一下子就无语了,原来那小子不是脸皮薄,而是人家吐完就直接睡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到家后,将常乐放在床上,钱知足蹲在床边,认真地看着这个觊觎已久的青年。常乐没有赵维新那般妖冶风情,亦没有朱阳光那股浓郁的江湖气息,是个很普通的干净青年,面容清秀,脸颊因醉酒而酡红着,将那一抹营养不良的苍白遮盖了下来。
月色朦胧,灯光暧昧,钱知足觉得体内那股邪火烧得越发厉害了,想要将这个干净的青年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爱一番。
慢慢地解开衣服,钱知足舔舔干涸的下唇,他不是没有性经历的小处男,却在面对着这个男人时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紧张。
翻身上床,将他拥入怀里,感觉到怀中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钱知足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魔障了,对这个平凡无奇的青年魔障了。
向来善解人衣的他,在给常乐解开衬衫的时候竟然手抖得几乎捏不住纽扣,三番两次都没能解开那个简单的纽扣。
突然手剧烈一颤,衬衫的扣子竟被自己不留心拽了下来,忙伸手去抓那掉落的扣子,钱知足一时力量失衡,一头从床上栽到了地毯上。
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揉揉被摔痛的脑袋,钱知足从床底爬起来,刚要上床,却突然怔住了。
只见卧室中刻意调暗的暧昧灯光下,青年的脸颊纤瘦骨感,皮肤细腻得仿佛有一层瓷光铺在他的脸上,纯净得如同天使。
看着这样毫不设防的睡容,钱知足突然有了敬畏,对自己先前想要将其迷奸的想法觉到了可耻。
吞了口口水,钱知足半跪在床边,贪婪地观望着沉睡的青年,半晌,叹口气,在那嘴唇上小心翼翼地印下一个吻,舔舔嘴唇,从衣橱里找出睡衣走进浴室。
垂头站在花洒下,任冷水从头浇下,脑中却浮现出常乐酡红的脸、火热的唇,摸摸仿佛还存留着那一吻触感的嘴唇,钱知足觉得浑身血液如同沸腾了一般迅猛地冲向下腹,冷水丝毫没有效果。
努力控制着思绪将淫秽的思想驱逐出去,嗯,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夸美纽斯、柴可夫斯基……常乐光滑的皮肤……阿呸!
“这他妈造的什么孽啊!”钱知足咒骂一声,无奈地伸手握住了下面,一手撑着墙壁,挫败地闭上了眼睛。
从浴室中出来,钱知足眼睛深凹,一抹青色浮现在眼下,两眼发绿地幽幽飘到床边,扒着床沿对床上的睡美人流出了贪婪的哈喇子。
光想象就差点让他精尽人亡了,常乐的杀伤力堪称X药啊!
夜一点一点地过去,钱知足就这样趴在床边,贪婪又虔诚地看着床上的男人,直到酒意上头,沉沉睡去。
常乐一觉醒来,发现在一个十分陌生的房间,当即心里一惊,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扒着床沿沉睡的男人头上。
“这是……钱知足?!”
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就一脚踹了下去,钱知足正在做梦娶媳妇,猛地被踹翻,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小乐乐,你干嘛踹我?”
常乐怒不可遏,跳下床,一脚接一脚踢向他的屁股,吼,“你他妈畜生!我虽没答应你,可从来都觉得你是正人君子,谁知道……谁知道你竟然会做这种事情!我打死你这个满脑子精液的畜生!”
钱知足捂着屁股在地板上翻滚,嚷,“没有啊!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个大头鬼!”常乐暴吼,拳脚越发没有了准头,劈头盖脸什么地方都打。
钱知足被踢到胃部,冷汗刷地就落了下来,捂着脘腹卷曲了身子,哭声变了调,“啊……”
这一声凄惨的哭叫把常乐吓到了,忙蹲下来扶起他,“你怎么了?”
钱知足没想到常乐居然会扶他,拼命忍住疼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小乐乐你踢得真是太舒服了。”
常乐一滞,咬了咬牙,在心里骂自己:我真是有毛病了才会担心你个精虫上脑的畜生!遂用力一把将他推到地上,气急败坏地冲进浴室。
钱知足望着他衣衫凌乱的纤瘦背影,露出一抹淡淡地笑容,笑容坚持不到两秒钟,便轰然倒塌,钱知足捂着肚子打了个滚:操啊!疼死人了!
“这个畜生!居然敢趁我不备偷袭我!幸亏没有留下吻痕什么的,不然要被……”常乐用温水冲洗着身子,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吻痕?以钱知足的人品为什么没有留下吻痕?听说第一次会很疼啊,为什么身体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适,难道说……”
常乐小心翼翼地管好门窗,确定不会有人从浴室外偷看过来,才转身跪在浴缸里,从旁边摸出一面公主镜,扭腰囧囧有神地照向自己的小菊花。
那里一如既往地粉嫩细腻,没有丝毫被使用过的迹象。
常乐不肯相信地伸手戳了两下,嗯,很紧窒……
——好像……误会钱知足了。
常乐穿好衣服,脸色有些尴尬地走出浴室,钱知足已经爬到床上,在昨晚常乐躺过的地方趴下,一脸哀怨地捶着自己的老腰,刚才被常乐那么一顿踢,怕是这老胳膊老腿要折寿十年了。
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趴在床上的人,常乐不好意思道,“那个……”
钱知足刷地回过头来,谄媚地笑,“小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