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不就在他身边吗?刚刚在梦里见到的是年少的王爷,年少的王爷可没现今的王爷温和。
殷子湮笑着,正要言语,倏然间外头传来声响,房顶上的瓦片也跟着作响。殷子湮淡淡一笑,披衣就出了房门
,吩咐阿丑莫出去。
阿丑听见打斗声响,哪里呆得住,也跟着披了衣衫出了房门。
刚一出房门,一道白光袭来,幸而他闪得快,在看门上一枚暗器深插。阿丑担忧了王爷,寻着打斗声而去,到
没见王爷与人交手。
苑子里火光明亮,只见屋顶上交手的两人一人是邢风,另一人定是闯进王府的贼人了。
前方有人长身玉立,身后是数十侍卫,阿丑一看是王爷,忙到了他身边。
火光照着王爷的面容,那白玉般的肤似乎艳了些,妖柔的眼眸暗暗幽幽,藏着些阴鸷。那唇微微扬着,弧度美
好,显得诡魅了。
阿丑没敢让王爷见着他,只在王爷身后站着,抬头再望高处,那交错打斗的身影渐渐远去。这时王爷目光阴鸷
着,下令命人去追。
暗卫得了命令跟着追上去,可阿丑知王爷并不想真正追上贼人,因王爷眼中没一点急切之色,反而冷静着。
“本王的话你也敢违逆?”
王府一时平静了,火光散去,只有穆总管举着火把,照着光亮,其余侍卫还有一干奴仆已退下了。
阿丑看看四周
没什么人,王爷冷着面色看他,心头一阵紧张。
“阿丑知错!”阿丑跪了他面前,沉声道。
“王爷!老奴先告退了。”穆总管一走,苑子里黑暗了些,就梁上的灯笼挂着,照些明亮。
“本王的话在你眼里不算什么了?”殷子湮也没叫阿丑起身,由他跪着,眼光巡视着他强健的身体。淡薄的衣
衫罩在身上,那肢体是什么样的,不用看他也清楚。
“阿丑知错!王爷……”阿丑还没抬头,修长优美的手握了他的手腕,拉了他起身。
“本王的话没人敢不听,若有下回,可得受罚了。”殷子湮双眼带笑,拉着阿丑进了屋子。
阿丑跟着王爷进屋子,心里静谧了,反握着王爷的手,紧紧捏着。王爷回头望他,他就转了眼,手里捏着白腻
的指骨,就不想放开了。
第八十六章
那日王府里闯入窃贼,也就是那晚府里乱了点,而后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这日子还照常过,平静得没一丝
波澜。
阿丑不知那日府里丢没丢东西,也不敢冒然问王爷,不过好像王爷也没大在意。这样看来,那夜的事不过是小
事,隔日也没谁提起,几日过后,阿丑也将这事忘了。
深秋天凉,窗外已是萧瑟一片,残叶落花,飘散坠落。
冷风袭来,撩起钩挂着的帘帐,只见帘帐隐着的一角,有男子光着身子。一手扶着床柱,一手摸着自个儿的身
子,不知道的还当他在自渎,那手指摸了上身摸下身。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面红气喘,反而神色平静,只
是身子上滑腻抹着,屋子里还散着淡淡药香。
这时风大了,帘帐动荡飘着,放在床沿的药瓶露了出来,原来男子是在上药。
抹完药,阿丑就穿了衣衫,外头吹来的风有些冷寒。方才就想穿了衣,就是一直抹不到后背,费了些时辰才弄
好了。
一瓶药水抹完了,身子上倒是真光滑了,胸膛上没了什么痕迹。后背虽看不到,可王爷夜里也为他上药,用手
摸着也滑腻,想来也同前面一般没什么痕迹了。
现在还是早晨,王爷上朝也才不久,阿丑自然也是刚刚起床,沐浴过后才上药的。着好装,阿丑才开了房门,
外头早已有人候着,她们想必是等候多时了。
几名丫鬟进了房里也不看阿丑,各自做着手里的活,不到半个时辰,屋子就整洁了,那床榻也不凌乱了。
本来这些事阿丑也能做,可王爷不让,王爷说他只管伺候他,这些事让他人做且行了。阿丑不敢违逆王爷,自
是听着王爷的话,这些活留给别人来做。
王爷快下早朝的时候,阿丑本是想到门口等候的,可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人捧着一个锦盒来了,说是穆总管
没在,只好交由阿丑了。
阿丑接了锦盒,问着守门的奴是谁人送来的,守门的奴也不知,说有人敲了大门,等他开门不见人影,就见了
这东西。
阿丑没打开看锦盒里是什么,将锦盒放了书房里,到外面去等候王爷回府。
殷子湮下了马车就见到门口的阿丑,那高壮挺拔的男子瞧着他,漆黑的眼睛润润亮泽,里头透着喜色之意。殷
子湮朝他笑颜,走近他身,男子也回笑着,就是那笑有点憨,没一点美感。可就算是如此,殷子湮还是拉了他
进府。
“可是饿了?”今日他回府也是晚了,在宫里逗留了些时辰,如今午时已过,倒不知阿丑是否饿着肚子在外头
等他。
阿丑摇摇头,跟着王爷回了苑子里,随后王爷就命人传饭来。阿丑与王爷一道用饭,其实王爷吃得不多,阿丑
也知王爷恐怕是吃了的,现在才吃得不多。
吃过午饭,王爷就到书房去了,阿丑自然跟随左右。
来了书房,见着桌上的东西,阿丑立马拿过来呈给了王爷。
“这是何人送来的?”殷子湮瞧着阿丑手里的东西,朗声问道。
“不知是何人放了门口,也不知里头是什么。”阿丑见王爷不接,心道真不该拿了这东西来,来路不明的东西
,若是里头藏着暗器或是毒粉,可不是来害王爷的么?
“拿来吧!”殷子湮正要接过来,阿丑竟不让了。
“还是阿丑来吧!”阿丑退身一步,手落在了锦盒上,慢慢打开了锦盒。映入眼帘的东西只叫他惊诧,那里头
的东西他眼熟得很,王爷曾拿给他瞧过,说是能调动兵马之物,就是太子也奈何不得王爷。
“到底是何物?”殷子湮上前去,拿过阿丑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唇边扬起了笑意。
“这物怎被人送来,难道……”阿丑回想起那夜有人闯入王府,那贼人是来盗此物的?纵然如此,怎又出现在
王府门口?
“瞧得没错,此物正是本王放于书房的,那夜被人盗取,今日倒是送回来了。”
“他既盗取了,怎又出现在门口?贼人还会将它送回来不成?”阿丑诧异着,锦盒里的东西被贼人盗取,贼人
怎会送回来,可若不是贼人送回来,它又是落了谁手里?谁有将它放于王府门口?
“贼人用不得它,自然送回来了。”殷子湮轻轻笑着,此物非彼物,贼人怎用得了?
“王爷!里头还有信函。”金物之下压着信函,阿丑拿了递给殷子湮。
殷子湮接过看了,唇边的笑意不减,幽暗的眸子闪着冷光,面上也冷着。末了,将信函递给阿丑,“烧了罢!
”
阿丑拿着信函,没敢往里头看,只见了那落名的字。他虽识字不多,可那字他认得,只是没想来盗取东西的竟
然是那人。王爷也同他说过,不止太子想做帝王,还有别人想,只是那人是不是太急躁了?如今君王尚在,谁
也做不了君王的宝座。
下午,王爷在书房就是处理了一些公务,再没什么事吩咐别人,阿丑就守在他身边,为他研磨,不时添加茶水
。
王爷也就前些日子忙碌,也不知在忙什么,阿丑那时在养伤,没跟在他身边。好多事阿丑都不知,他是想知道
来着,就是不敢问。
这几日王爷就是下朝回来晚些,阿丑想着王爷定是在宫里逗留探望病重的君王,除此之外,这几日王爷开始闲
下来了。今日也就忙了两个时辰,就让阿丑给他捶腿按摩。
阿丑尽心尽力,不敢想别的,手下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其实他本是不会这些的,只是想着有人为他这
样做过,按摩的手法轻巧,他就记着了。现在用在王爷身上倒也适合,王爷闭着双目,想必此刻是舒坦的。
他记得那时伤重,肩背肿着,双腿也肿着,那少年用热巾子为他敷腿,为他按摩,消除肿痛之感。那手法缓慢
轻巧,不是阿丑想记着,是那手法劲道自动入了他脑海。
“何时学了这些手法?”殷子湮还是闭着双目,只轻声问着阿丑。
“从前……见别人如此按摩……今日就想试试……王爷可是舒坦了?”阿丑哪里敢说是那少年?但也不敢说府
中的人教他的,若是王爷一查,可就不好了。他少有出府,就是出府都是跟随王爷身边,要说去外头学的,这
又太假了,只好含糊地答了话。
“见谁如此?”殷子湮睁了眼,挑高墨眉,起身而来,望着阿丑。
“在夏府之时见的。”阿丑也没说见谁如此,只好说是在夏府的时候见的,可就是这样也怕王爷不信。
“怎从没见你用这般手法?今日倒是用上了?”殷子湮微微一笑,冰凉的指骨勾过阿丑的下巴,凝视着阿丑乌
黑光亮的眼睛。
“今日……蓦然记起了……王爷可是舒坦?”阿丑避不开他耀眼的眸子,又不能自个儿闭着眼,也不能转了头
去,那样就显得太心虚了。索性就与王爷对视,渐渐地竟沉溺了那华丽的眸子,连王爷亲了他的脸,他都不知
。
“可别哄骗本王,若是本王知了不是如此,你可得受罚了。”殷子湮轻笑着,淡淡言语。
这嗓音就在他耳旁,倏然惊醒了他,阿丑遽然回眼,就见着白玉般的肤色。王爷的脸庞离他极近,就快贴着他
的嘴唇了,鼻间尽是那抹熟悉的香儿,不是花香,也不是熏香。从前阿丑就闻着,现在还闻着,一如既往地喜
欢这香味。
“这脸就热了?”白腻的指骨抚着阿丑的脸,细细摩挲,只感到手下的皮肤越发滚烫,再看阿丑的面,也越发
红润了。
“阿丑不敢哄骗王爷……”阿丑稍微侧了头,想躲开脸上的手指,可殷子湮偏不让他如意,捏着他的下巴就不
放。
“每回亲近本王怎都这般?”殷子湮伸手环了阿丑的腰,迫使他上了榻,柔声问着阿丑。
阿丑也不知是为何,也不是头一回亲近王爷,两人在床榻里欢爱数次,换了别人恐怕早不会面红耳赤。哪里像
他每回一亲近王爷,心头就慌乱,然后一点点甜腻渗了进去,在而后就是点点窒息,连呼吸也不顺畅,可这样
的感觉却又是美的,令他欢愉了。
“这般模样……真像不识情欲的稚儿……”殷子湮低声笑着,搂紧了阿丑,慢慢地压了阿丑在身下。
他剥了阿丑的衣衫,光着身的阿丑虽不自在,可当那双异常华丽的眼眸扫过他身时,他腿间的活儿就热了,渐
渐发胀。
“本王只看看那宫里拿来的药到底管不管用,看看这皮肉光滑了没……”
说着,那修长的手覆在阿丑的腿间,那美颜尽是戏谑的笑意。
阿丑这时面更滚烫,只想找了衣衫遮住身子,无奈那腿间的东西不争气,完全屈服那修长的手指下,也滚烫了
。
“好了就不用上药了。”温热的气息来了阿丑的胸膛上,那人正亲吻着光滑的皮肉,不时轻笑出声。
阿丑闭着眼,只晓得身子被翻了过去,一具温暖的身子覆上来了。隔着衣物,阿丑只感到有热物挨了他的臀上
,原来不止他滚烫了那活儿。
阿丑不面红了,可他想转身瞧瞧王爷的面,王爷动情之时是极美的,只看那双眼,就令他痴迷。
可当他转身了,那人的热物埋了他身子里,他又不敢看那人的双眼了,一看心就颤,腿间的东西更肿胀挺立。
就这样,阿丑今日是半睁着眼与这人欢爱的,不时偷偷瞄着这人面上的神情,这人沉浸情欲中的眸子——
第八十七章
阿丑记得斜阳落下时,他是被王爷抱回寝屋的,身子困乏,都没清洗清洗就睡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辰了,醒来时只见外头黑得不见光,屋里的灯火也微弱。这时才感到身子不好受,身上尽是汗
液,腿下黏湿着,身子酸痛着。不止如此,腹中饥饿难忍,他记得下午与王爷再书房行事,后来天就黑了,王
爷抱了他回寝屋。一沾床榻他就瘫软了身子,闭了眼,睡得沉实。
床榻里只有他一人,阿丑望着寂静的屋子,眼中淡淡黯然,王爷到何处去了?
身上实在不好受,阿丑只得起身去,到里间清洗了身子。浴桶里早已备好了水,只是这水已经温凉了,现在又
是深秋,难免冷寒了点。可阿丑管不了这么多,洗净了身子,穿了衣衫就要出门去。
其实王爷到底去了何处,他实在不知,以往王爷夜晚也有不在府中的时候。但不知今夜是为何,他心中就是不
安,就想见着王爷。
阿丑才出了房门没走几步,穆总管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奴仆,只见他们手里还端着东西。夜里还黑,不太瞧得
清楚是什么,那些奴仆听穆总管吩咐,将东西送进屋里,再出来时手里就空了。
“你是要到何处去?”
阿丑见穆总管提着灯笼,眼中幽幽暗暗,面上神情严肃,只问了一句话就不语了。一直盯着阿丑的面,似乎要
在上面寻思出个什么来。
“我……小的到茅房小解。”阿丑在王爷面前没那么多礼数,王爷可不管他自称什么,可在穆总管面前阿丑总
是记着尊卑礼数。
“去吧!可得记着回屋吃些东西,王爷吩咐过了,吃过了就好生歇着。”说罢,穆总管就转身了。
“总管大人!”阿丑忙叫住要离去穆总管,来了他身前,又再道:“不知王爷何时回府?”
“王爷的事岂是你能问的?你只管伺候好王爷且行了。”穆总管似乎不愿理会阿丑,抬脚就走人。
“小的不过是担忧王爷,总管大人可否告知王爷的去向?”阿丑再次拦住了穆总管,正声问道。
“你只管在府里等候王爷回府,其余之事不是你该问的。”穆总管走得急,阿丑也没再拦他。
穆总管的话阿丑不是听不明白,也懂得这个道理,主子的事不该他过问,也不是他能问的。只是如今……如今
总想着那人……不止眼中想见着……心里也想。再者他心中烦乱,只想见着那人而已,以平复心境。
穆总管走后,阿丑就回了屋子,踏进屋就见桌上摆满了美味之食。香味甚浓,在门口就闻着了,换做从前阿丑
定是会坐了桌前就吃。可今日腹中虽饥饿,但就是不想动口。
阿丑在屋里又呆了半个时辰,心头越发慌乱,也不知为何,最后还是踏出了房门。
还没走到
王府大门,身后传来穆总管的话音,惊得阿丑停了迈向前的脚。
“你要到何处去?”穆总管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两名侍卫,阿丑一看那两人就知不是普通侍卫,那两人分明是
王爷身边的暗卫。
阿丑没答话,寻思着该如何回他,穆总管这边又开口道:“你还没小解?茅房的路在左边。”
“小的到门口等候王爷。”阿丑刚说完,穆总管身后的侍卫上前而来,不由分说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架走了。
“穆总管!这是作何?”阿丑不能动,嘴里言说着,只盼穆总管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