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他白鹭一个是人,别的你都可以抛下不管了是吧?”
“不,贞姨!您……您待我的好我都记着……所有事我都可以听您的。”苍鹰的声音忽然降了下来,“只有白
鹭……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等着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对不起,我无法放弃他……”
“好。算你行。”站了起来,贞姨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眼不见为净,我投降,你们爱怎样怎样,受不起这
个罪,我出钱住宾馆行么!”
即使再如何挽留,贞姨回家便收了行李,没有接受苍鹰的好意和恳求,叫了辆车后往上一坐,小车一溜烟地开
走,只剩下一脸悔意和懊恼的苍鹰和似乎已经有些明白的白鹭。
“是为了我吗?”他抬头看着苍鹰,“贞姨是不是又……”
“不,不管你的事。”可那深深锁起的眉头却完全没有说服力。转身,苍鹰带着白鹭回家,“算了,贞姨正在
气头上,没过两天就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
可真的没事么?
白鹭乖乖地躺在床上背对着苍鹰。这是他一贯的睡觉姿势,因为总会有一个男人会用他厚实的胸膛贴上他的背
脊,温柔地抱着他入睡。
然而,今天除却背后的深深叹气,哪还有什么温暖的拥抱?
下意识往温暖的身躯旁靠靠。不要紧啊,阿鹰,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一起……
岂料——
“你先睡,我去抽根烟。”
在快要接触到白鹭的那一瞬,苍鹰忽然发声。像是逃避般躲开了白鹭,随后动作迅速地翻下床,径直走向客厅
,连头都没有回一个。
被子裹得很紧,房间的暖气也开得足。可是白鹭在苍鹰下床后,却分明感到了一丝透心的凉,慢慢化开在自己
体内。
第二十三章:小媳妇要翻身
失望是有,伤心亦然。不过最大的,还是一种牙痒痒的恨。
白鹭讨厌贞姨,他讨厌这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地闯入他原本平和快乐的生活,更受不了这种意气用事,唯她独
尊的做事态度:拜托你是哪根葱哦,阿鹰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开口闭口地狐狸精狐狸精地叫!
好吧,如果我再不做得狐狸精一些,岂不是亏对你对我的这个称呼?
白鹭是懒,也不爱做冒犯他人的事。可毕竟再柔弱的水鸟终究还有双锐利的爪子和能啄痛人的喙,更何况,要
能配得上鹰的鸟儿,不硬气一些可怎么行?
哼哼,我要让你贞姨来,贞子去!
白鹭捏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地发誓。
不过在苍鹰那边,这种抵抗情绪却是不好显露出来的。如果想让男人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一味地争强夺势反
而会惹得别人反感造成反效果。而适当地受点委屈,示一下弱,看上去是吃了亏,可到底还是会赢了大多数同
情心和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白鹭虽不想变得太娘娘腔,不过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些表演经验的
。揉红了眼,他悄悄下床,故意让睡衣半解不解地挂在身上露出小半个香肩,赤着脚在阳台找到了正皱眉抽烟
的苍鹰。
“啊,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果然,苍鹰见到这看上去似乎立马就要被风吹倒的白鹭,担心而焦急地掐了
烟头,“这里烟大风大的,赶紧回去睡觉,乖!”
“没有你,睡不习惯……”可恶,抽那么多烟干什么?熏死人了。白鹭按照心中所想顺势倒在苍鹰张开的臂膀
里——当然被烟味熏得皱起的眉头没让他见着——首先得告诉这个男人,自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如果有良
心的,就让他习惯下去,省得他夜夜咬被子画圈圈诅咒。
“傻瓜。”苍鹰一听白鹭这声软软的还带着委屈的撒娇声,连心都快化了。揉着那细细发丝,语气也盈满了宠
溺,“手都凉了还在这儿冻着——先回去吧,我洗个澡,把烟味洗掉了就去找你,嗯?”
“洗澡?”丝丝捉摸不透的笑容爬上白鹭的嘴角,“要不要人擦背?我很在行的哟!”
心里则苦恼道,“啧啧,这个倒霉计划的唯一破处就是时不时得牺牲点色相……等贞姨走了后,可得好好给阿
鹰吃上几个月的斋菜!”
哪知白鹭都出这招了,苍鹰竟不解风情道,“不,就冲个凉,不用这么麻烦!”
敢情被贞姨扰得连做爱的心都没了啊!对贞姨的恨又上了一层。说不恼是假的,却又不能发作。抖掉满身鸡皮
疙瘩,白鹭豁出去了,手指悄悄爬进苍鹰睡衣,颤着嗓音用他自己都未曾听过的假声很表脸地唤了一句。
“可是,我还从来没有和你一起正正经经洗过澡……”
讲完后自己都冷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偶尔的自我牺牲显然是有效果过人之处的。白鹭看到苍鹰的眼眸渐渐变深,嘴角也少见地弯起了个好看
而诡异的弧度。
“这算是新发明的减压法么?”通过做爱来减压……主意似乎不错啊。
热腾腾的浴缸中满是被雾气笼罩的热水,透过层层热气,隐约能见到两个叠着的人影。
“不是说要给我擦背的么?”紧紧搂着身上的小人,苍鹰的指头似调戏般揉捏着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小白鹭
不能食言哦!”
“你……我这样,怎么,怎么擦……”白鹭正对着苍鹰坐在他腰上,脸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怎样,竟红得堪
比西红柿。他的手软软抵在苍鹰胸膛,低声喘着回答。
苍鹰闻言挑眉,“哦?那我拿出来好了。”说着就要抱起白鹭。
“别,别动……嗯……”体内的巨物忽然调皮一窜一动,白鹭只觉得自己的后面都快难受死了,阻止的声音竟
带了哭腔。
苍鹰只以为这是情动时的撒娇,坏心眼没有收进,仍我行我素地轻轻抽离那温暖的穴内,只是忽然手臂上有水
滴打在肉上凉凉的感觉,这才感到不对劲,赶紧停了动作,“哎,怎么哭了呢?白鹭……”
只见一颗颗豆子大的泪珠从白鹭漂亮的眼里不断滚落,劈里啪啦打在两人身上——这种眼泪,根本就不是因激
情而沁出的液体。只有在伤心时,泪才会像雨滴一样坠入。
大概是悲从心来了。白鹭虽想过要在情到浓时和苍鹰剖白,却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心原早已这发难受,到最后简
直就是边抽泣边哭诉,惨得不得了。
“就把这次当做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他主动将那巨物含入体内,“不要再欺负我了,好好的……求你了阿
鹰……”
“最后一次?什么……你说什么傻话!”掰正白鹭因落泪而低垂的脸,苍鹰也急了,“什么意思?这次完事后
就想和我分道扬镳?”
“可是,可是贞姨的意思明明白白摆在那儿了。我不想,不想让你为难啊……”
“那是她!和你在一起的人可是我!”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屁股,苍鹰实在不忍心看着白鹭为他自怨自艾,“想
要从我身边逃开,那才叫为难我!”
“可贞姨……”这个语气坚定得……白鹭说不感动是假的,小小地缩了缩后穴表示奖励。
“做爱时别提她,拜托!”该死,前面那一紧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苍鹰把白鹭拉下狠狠啃了一口,“老公我
还没把你伺候到位呢,软了可怎么行!”
好吧,今天的目的就算达到了。白鹭知道苍鹰是彻底站在自己一边了,多余的事就暂且不考虑。于是噙着尚未
流尽的泪花,要了个保证,“那,那就是说,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滑稽,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你了?”又是一记直达花心的狠顶,“春宵苦短,我们有事回床上慢慢说好不
好?现在……嗯,你只要叫就行了……”
“嗯……”其实他要的就是这个。得了苍鹰这鼎力的靠山,白鹭半悬着的心倒也放了大半,腿柔柔地缠上老公
后背,安安心心接受老公大力的袭击起来了。
这番又是哭诉又是色诱的缠绕招式一使,再硬的男人都快变成绕指柔,更何况原本就迷恋白鹭迷得要死的苍鹰
?更下定决心要保护好眼前这只白嫩嫩水灵灵的水鸟,苍鹰直觉自己内心男性保护欲呼啦啦地增长。
“要不然,先斩后奏好了。”摸着白鹭绯红尚存的脸,苍鹰的眼里泛着深深柔情,“任何人都无权干扰两个人
的婚姻——虽然一定会冒犯到贞姨,可是,白鹭,我真的舍不得放弃啊。”
第二十四章:事态变化
隔天早上白鹭一反昏昏睡着的常态,竟是比苍鹰醒得更早。眼底还存着昨晚欢爱留下的淡淡累痕,不过这一点
都没有毁坏他的形象,反而更增添了一份可怜和说服力。趴在苍鹰身边软声软气道,“去找贞姨谈谈吧,她老
人家特地来看你,还被我气走……我不好出面,你代我道歉,好不好?”
语调之真诚,实在连他白鹭自己都差点被惊到。
“哎?哎!”苍鹰自然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我还是在做梦吧?”
笨蛋居然不信?白鹭如同娇嗔轻打了他一记,“没听见我说的吗?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喜欢胡搅蛮缠的,说不
出这种话?”
“不不,当然不是!”小白鹭莫非是软化了?好极好极,这种事有一方软下来那什么都好办了啦!苍鹰于是赶
紧一个翻身,死死抓住白鹭,表情兴奋,“太好了,你能想通就好!贞姨那边就由我出面,当然不会让你再受
一点委屈的——小白鹭……真是的,怎么一夜之后就变得这么听话懂事了呢……”
“听话懂事,当我是狗呢?”整整被男人揉得乱糟糟的头发,白鹭从苍鹰的怀里抬起头,“呐,告诉你,我白
鹭这辈子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忍声吞气过喔!为了谁,心里自己清楚!”样子傲娇却惹人怜爱地点点苍鹰的鼻子
,让这只笨老鹰明白自己做出的牺牲。
苍鹰被这一点,浑身上下骨头都被抽了,活脱脱一付贞姨嘴中被狐狸精抽了神智,满脑子只有迷恋的蠢男人样
,“清楚清楚,宝贝的话哪句我不清楚?那我,那我现在就给贞姨打电话哈……”
“喂,你不要上班啦!”
看得出苍鹰的确很期盼着同贞姨拉拢关系,不过白鹭现在一点儿没妒忌的感觉。以目前形势来看,贞姨这离家
出走看似严重,引起了苍鹰的重视,不过她同时也少了份有力的举措,反而给白鹭钻了空子。白鹭忽然很感激
贞姨的赌气出门,这给了他充分的空间和时间施展自己的计划。要是贞姨精明一点,不把不满表现得这么露骨
,单以一个“婚前最好分开睡”的理由把自己和苍鹰分开,自己的这股枕边风还能往哪儿吹,色诱计划那好意
思使出来?
想到这儿白鹭不由得偷偷捂嘴笑,原来是自己运气好碰上个不怎么聪明的老太太,要真碰上个人精,就他这点
脑容量,早被人玩得骨头都散了。
偏偏这贞姨还摆着家族长辈的态势。苍鹰低三下四地打了电话去,人家回答得那叫一个高傲。
“那狐狸精在,你好意思叫我回去?怎么当人小辈的?想当年……”
总之隔着电话把当年自己拒绝男人的追求只为照顾她以至于差点误了终身大事的光荣历史又重复了一遍,顺带
着劈头盖脸教训了这个被“蛤肉”糊了眼的笨晚辈。
被骂得灰头土脸地滚回家,白鹭一看这副尊容就晓得贞姨回了什么话。
“不要紧的。”一个温暖的拥抱加上鼓励的kiss,“贞姨正在气头上,激动一点也是很正常的,一次不行两次
,她这么疼你,总会被你感化的嘛。”
冷言教训V.s.软言安慰,天平砝码往哪边加,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虽然苍鹰脑子清楚,晓得娶了老婆忘了娘不是君子该做的事,可他情况却大不同。以现在的局势,简直可以用
刁蛮婆婆和委曲求全小媳妇来形容他这两位最亲爱的人了。对于贞姨一次一次的无理取闹,他所见的白鹭只有
求饶退缩,甚至想尽方法讨好,可以说做到了仁至义尽,反倒是贞姨又是相亲又是出走,除了辱骂翻脸,压根
没有去考虑他的感受和压力——工作已经这么繁重,贞姨,可以请您消停些么?
几通碰钉子的电话打下来,苍鹰终于是有点烦躁了。贞姨一付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口气,真的让他听了就失望
。措辞一次比一次严重,最近的一次,甚至逼迫他立刻找一个真正的女人结婚,还无不嘲讽地评价白鹭。
“你看中的不就是这小妖精的皮相么?男生女相是大凶懂不懂?外头这么多漂亮小姑娘又不是死的,你脑子不
好活络一点,非吊死在这棵树上!”
其实贞姨想要表达的这层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即她就是看不惯白鹭的男儿身,除却这点,其他一概无视。
不过这点足够触怒苍鹰。一句“到底是我找伴还是给您找媳妇”后颇为霸气地按下挂机键,第一次同贞姨起正
面冲突。
这通电话正好是在家中打的,当时白鹭就紧紧挨着苍鹰坐着,通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那句有关他男儿身的当
然也被他收进耳内。说不心痛是假的。说来也怪,他这家伙也算皮厚的了,其实贞姨的这套理论,他没少从别
人嘴中听说过。老实讲他的长相的确有点漂亮地不该是个男子,可明明就是个事实,为什么在苍鹰面前被人提
起时,他还会有暗暗的疼痛?
“对不起……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受伤的表情自然不会逃过苍鹰的眼。苍鹰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竟连保护爱人的力量都如此薄弱,一次次让尖
锐的言语穿过自己的保护网,直直射在那个依靠着自己的白鹭身上。将白鹭密密搂着,苍鹰简直有些失控,“
我们结婚,现在就去好不好?先斩后奏……贞姨,别管她了……嫁给我,白鹭!”
结婚,多美好的字眼……
猛烈的拥抱让白鹭有些晕晕乎乎,思绪也迷茫了起来。当初是他自己提出的结婚,抱的只是一个颇有利益关系
的原因,感情的成分少得有些可怜——可时过境迁啊,我居然,居然会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个男人,中间的
阻碍,竟也磨灭不料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失去他的感觉,更是不敢想象……
白珏,原谅哥哥在这么重大的事情上不同你商量。
可是这个男人,哥哥真的不能失去!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