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她毫无气质地哇哇大叫,「你去死啦!很痛呐,不要以为你是我哥哥我就不敢揍你喔!」
「我也不想跟天下第一腐女成为兄妹呀!真是家门不幸,有你这个妹妹,我的脸都不知道要往哪搁,你还敢抱
怨!」易子寒反唇相讥。
在这个时候,季桀才知道原来易芷萱和易子寒是兄妹,他有些傻眼的望了望背后的易子寒再回头看了看易芷萱
。
不像啊~~~不管是五官还是身形,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易子寒回答了季桀脑袋中的疑问,「我们都姓易,但没有任何的血源关系,我们是跟着师
母姓的。」
「那……你也是孤儿?」
「也是?难不成你也是?」
易子寒心里暗忖着,难怪在医院急诊室看着护士用食盐水帮他冲伤口时,他一声痛也不喊。
当孤儿的就是这样!
因为没有人呵护,没有人保护,没有人会对自己嘘寒问温,在生活中所遭遇的一切都只能自己承受,所以相对
的也就学会了自己对自己负责,料理自己所有的一切起居。
「算是,也不算是吧?」季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个孤儿,他只知道从小爸爸和妈妈就带着他四处
搬家,而且搬的地方越搬越偏僻,最后的落脚地是在中南部的某山上,每次要到山下去买东西都要花上半天的
车程,唯一的玩伴就是那只为了救自己而丧失牲命的大黄狗。
突然而至的心痛,让季桀苍白了脸色,呼吸急促了起来,眼前一片黑暗拢至,让季桀脱口喊出,「不要,不要
杀狗狗,不要!」随后便昏倒在易子寒的怀中。
将季桀安放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为他捺紧被角后,易子寒心疼地看着仍然有些苍白的小脸。
虽然呼吸已经平缓下来,但手却紧紧地抓着自己不放,易子寒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家伙到底发生过什
么事?怎么会一提到过往就马上呼吸急促的昏了过去呢?
易芷萱和程云悠也担心不已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季桀,过了一会儿,易芷萱才轻启朱唇开口问道,「子寒,你到
底是在哪认识季桀的?」
易子寒坐在床沿缓缓地用食指沿着季桀小巧精致的脸蛋轻轻地描绘着,「是在一个晚上,那小家伙不小心撞到
了我车子的尾巴,他很可爱喔……」
忆起初识的那一幕,易子寒的唇角露出了几不可见的一抹微笑,「我问你们,如果你撞到了人家的车子,第一
句话会说什么?」
易芷萱觉得自己的哥哥脑袋是不是被打坏了,一脸狐疑地,「你最近有去撞到头是不是?!怎么会问这么奇怪
的问题?」
程云悠不亏是易子寒多年的好友兼战友,他耸耸肩笑笑地说,「对不起吧?不然还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先去
撞到人家的车,难不成还恶人先告状吼对方没长眼车乱停?!」
「你们知道小家伙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易芷萱和程云悠同时开口。
「我要赔你多少钱!」易子寒眼中有着柔情。
倒抽了一口气,易芷萱和程云悠想笑却笑不太出来,鼻头反而有些酸酸的。
是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一个孩子只要一出事,就认定了是自己的错?
不过才十七岁的孩子不是吗?
然后,易子寒把季桀告诉过他的那些事故全部都说了出来,听得易芷萱和程云悠头皮发麻,一身冷汗全都吓了
出来。
「我的妈呀!这小鬼真是灾星转世,怎么什么倒霉事全都让他一个人给遇上了?他能活到现在肯定是老天爷有
特别在保佑他,不然几条小命都不够用!」易芷萱双手抹了抹双臂上的鸡皮疙瘩。
但程云悠却沉默了起来,过了良久,他才用着正经八百严肃到一个不行的语气问,「子寒,你还记得皇龙会这
个组织吗?」
易子寒一听到这个名字,眼中一片血雾升腾,咬着牙回道,「怎会不记得!杀了师父全家的不就是他们!」
「那你还记不记得皇龙会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他们流落在外的“皇太子”,听说派了许多人找遍了台湾各地,却
一直没找着,听说还曾经派了人到香港去找,但还是没找着……」
「不是传说曾找到过,但孩子被人给劫走了,所以才会到现在还在找,不过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季桀已经十七
岁了,跟那个“皇太子”的年纪不符啊!」易芷萱印象犹新,因为她也曾奉命追查孩子的下落,企图利用孩子
报复皇龙会的杀父弑母之仇。
「不……,根据组织里最新的情报所得到的消息,那个孩子当年从皇龙会被带走时已经两岁了,所以,季桀极
有可能是皇龙会在找的“皇太子”!」程云悠说出最坏的猜测。
易子寒不敢置信地瞪着程云悠,愤怒地反驳,「不可能,不可能是吉娃娃!若真是他,他怎可能会遇到这么多
事,却不被抓回去!?而且他若真是皇龙会的太子爷,有谁敢动他分毫?!皇龙会可是目前两岸三地最大的黑
社会组织,连日本的山口组都跟他们有交情,在台湾没有人会冒着整个组织被灭的险去动皇龙会的任何一个人
,更何况是太子爷!」
「就是这点让我想不通透!子寒!」程云悠是组织里心思最为缜密细腻的一员,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中
都有着不同的解读跟判别,「我在想,不是有人特意出手相救,就是皇龙会里有人不想让这个太子爷回去,却
也不想让他死得太快,万一夺权不成,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也知道,皇甫阳是个专情的霸主,当年他
心爱的女人想尽办法从他身边逃了出去,他抓回去后并没有处决她,仍然留在身边一心一意的照顾,光是这样
就已经够令人诧异的了,所以爱乌及屋,我想他应该也十分在意疼爱这个亲生骨肉才对,
程云悠吁了口气,才又接着说,「所以只要拥有“皇太子”要逼皇甫阳低头是件易如反掌的事,现在我们要弄
清楚的,就是季桀到底有没有可能是皇龙会的太子爷!如果他真的是,我只能说真很抱歉,为了组织……,哎
……我真希望他不是!」
钟无艳现在十分非常无聊地坐在自家老爸的身边扮演一名称职的女儿,因为老爸的朋友非常没由来地带了一位
长相斯文谈吐优雅的男士来跟她相亲。
是的!相亲!她这辈子最最痛恶厌绝的一个名词!
妈的啦!相个屁亲!
什么年过三十还没交过女朋友,年收入过百万,无不良嗜好,不烟不酒,不赌不嫖,有一份室内设计师的好工
作,个性腼覥,身材高佻,长相斯文,是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我呸!
都三十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搞不好是个GAY;个性腼覥,说不定是掂掂吃三碗公,在外面乱搞的料;不烟不
酒,也许私底下是个都抽大麻喝高梁的肺痨鬼;不赌不嫖,难不成他阳痿啊!?还是说他是个舞男,都是女人
嫖他,不是他嫖女人!?
钟无艳在心底把眼前这个相亲对象嫌弃到一个不行,但表面上仍然装成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原因无他。因为她老
爸一旦唠叨起来,真是可比老阿嬷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没听个三天三夜压根无法开脱!
为了让自己的耳根子可以清净一点,也让自己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过得轻松一点,所以她只好迫于无奈地
出席这令人无法忍受的相亲宴。
就在钟无艳不知道第几次在心底哀嚎叹气,异想天开地等待,说不定等一下天外飞来个白马王子翩然而至解救
她出这个堪称水深火热之尴尬境地……
那范楚呢?跑哪去了?怎么可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阿娜达去相亲而没有阻止呢?难不成那个家伙
是个没天良,心被狼吞了,肺被狗啃了,狼心狗肺的负心汉不成?
NO!NO!NO!是钟无艳不准他出现!
要是被自己老爸知道自己竟然背着他跟以前手底下的小弟交往,而且还是差了四岁的姐弟恋!范楚不死也只剩
半条命了。
为了不让自己太早当寡妇,所以钟无艳千叮咛万交待,范楚绝对不准出现在她相亲的场合,不然……,哼哼哼
,你就给你祖嬷皮崩紧点,看我回去如何修理!
然后,就在钟无艳无聊到已经快打哈欠眯上双眼睡一觉的同时,手机传来一阵悦耳且让钟无艳如释重负视为救
命的铃声。
她朝对座的男子展露了一个杀死人不偿命的媚惑微笑,飞快地接起手机就往外跑,「喂,你会不会太慢才打来
啊?我都快被闷死了你知不知道?」
手机那头传来一阵调侃的假笑,「哎哟~~我这不是打给你了吗?怎样?那男的帅不帅?优不优?」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让给你,不过他应该不是你的菜!你不是喜欢猛男?而且最好是可以“一夜七次郎”的
那种?这家伙一看就性经验不足,你确定你喜欢这种的?」
「喂——,你没听说处男补身体喔?!而且性经验不足,我调教起来也有不同的乐趣嘛~~怎样?改天介绍给
我认识认识?」
「好呀,不过第一次见面可得收敛点,不要一下子就吓跑人家了,人家可嫩的咧!」
「就这么说定罗~~~下次等你好消息,啾一个,拜~~~」
接完手机回到座位后,钟无艳又对来相亲的男子露出甜美的微笑,「不好意思,王先生,我刚好要去帮朋友代
个课,不然,你留一下你的联络电话,我们改天再约出来聊,怎么样?」
男子见到钟无艳释出的善意,连忙掏出身上的名片,双手往前一递,「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欢迎你随时打电话
给我。」
又一个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大阿呆!男人啊~~真是笨哦!
第七章
很有礼貌的告别了那名优质三高男,钟无艳开着自己的小房车到老爹的店里去看看大家的近况。
一到店门口,老爹见到她就是一脸笑,「你来了,相亲相得怎么样啦?」
钟无艳骄傲的挺挺胸,「又迷倒了一个。」
之后,她靠到老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那几个可疑的黑衣人最近有出现吗?」
老爹拿了块破布揩揩手中的黑色油渍,摇了摇头,「季桀一不在,他们也跟着失踪,好久没出现在附近了。」
果然!那几个黑衣人的目标锁定了小桀,可看小桀的楣运不是天生的!
为了解开心中已久的疑惑,钟无艳决定今天说什么也要逼出真相!
「老爹~~~~,人家有个问题想了好久都想不透,你今天一定要回答人家啦~~~,不然人家就赖在你家不
回去喔~~」钟无艳难得撒娇,偶尔一次就功力十足令人无可招架之馀地。
于是老爹笑着却有种无奈,该来总是会来,或许真该把事情让这些后生晚辈们知道了吧!?不然已垂垂老去的
自己哪还有馀力来保护季桀呢?!
他招了招手,顺便接着转头对着在店里头的柏瀚说,「打电话把大家都找回来吧,老爹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一个都不能少!」
柏瀚跟在老爹身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当他听到老爹说“一个都不能少”时他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范楚是最后进门的人,一进门就闻到香气扑鼻的菜香,口水直流地抽动鼻子,「哇~~今天吃火锅吔!还是老
爹最拿手的酸菜白肉,好久没吃了,好令人怀念啊~」
没听到有人接话,范楚这时才发现整个客厅里的人都安安静静地,没有人动筷子全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时
,他收起了欢喜的心情,坐到钟无艳的身旁,表情严肃的低声问道,「是坏消息?」
只见,老爹一口一口的啜饮着杯中的高梁酒,眼睛里有着明显的血丝。
客厅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会变成巨响,每个人都屏着呼吸等待着老爹开口说第一句话,老爹叹了口气,
「吃吧,咱们边吃边说。」
在座的每个人都乖乖地拿起碗筷从冒着白烟的锅子里挟取自己喜欢吃的食材往碗里放,却没有人敢真的启筷开
动,于是,老爹先吃了一大口还冒着热气的五花肉片,睁大了双眼嘴巴不停的开阖直喊,「哇!好烫,好烫,
」然后配上一大口的高梁把口中的肉片送下肚去,接着大叫一声,「好吃!真是太~好~吃~啦~~~」
这副故作开朗的耍宝模样,反而让在座的小朋友们难过了起来,一时凝重沉闷的气氛在客厅里盘旋不去,最后
,还是见多识广的钟无艳故意捏了范楚的大腿一把,让范楚毫无防范的干声连连,「我哩咧XXX~~钟无艳,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谁叫你不喂我?!」钟无艳眨巴眨巴着那细长的丹凤眼,故做无辜状。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的,干嘛一定要我喂你?」范楚抚了抚被捏疼的大腿肉凶了回去。
「我咧X你妈的XXX!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也不想想老娘为了你拒绝了多少优质男,现在不过要你喂人家吃东西
,你就用三字经骂我,那改天老娘跟你结婚生了小孩,你不就连孩子都不照顾了?!」
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用脏话飙自己,钟无艳完全忘了是自己先动手,而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气氛不再那么
沉闷,结果自家男友那粗糙不知用啥东西造的神经竟然这么的跟自己没有默契,气的她也用五字经开始飙骂。
柏瀚跟小马,小玉和小铁四人默契极佳地不动任何声色,开始端起自己的碗,一点一点的往客厅外面挪移,然
后分坐于几个最佳的观战位置,开始边吃边做壁上观。
被别人问候自己的祖宗三代已经够让人火大的了,而这次居然是自己的亲亲女友问候自家老母,范楚更是火冒
三丈,他拿起桌上的火锅料,一手执着满满的盘子,一手拿着筷子开始把火锅料往钟无艳的身上拨。
边拨还边碎碎念道,「你想我喂你吃是不是?!好啊!你不是最爱吃那些加了防腐剂的火锅饺!都给你,都给
你!拿去吃啊!」
一块湿漉漉的鱼饺不偏不倚的正中钟无艳的额头,顺着挺直的鼻梁一路滑下,她抿紧了嘴站起身,把一盘铺着
厚薄适中的五花肉直接砸在范楚的脸上,顺手将油腻的盘底贴在范楚的脸上用力抹上几抹,「怎样?!吃自己
兄弟的肉,你一点都不心疼还吃得挺开心的嘛!多吃点啊!看能不能把那额头上可以夹死苍蝇的抬头纹给补平
些,免得老是被人家嫌你“臭老”!」
让人拐着弯骂自己是猪!范楚的脾气到了极限,想也不想地打算提起桌上滚烫的火锅往钟无艳身上泼。
幸好老爹眼尖,一早就把可以将人烫层皮下来的火锅给搬开,然后一个震耳欲聋的巨大怒吼吓醒了还在用食物
开战的两人。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几岁了?!吵架也就算了,还拿食物当武器!当心下辈子投胎到衣索比亚当难民!连口水
都没得喝!」老爹相当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拿手好菜惨遭毒手的狼狈模样,又是一阵吼叫,「你们这两个小兔崽
子,老爹我可是花了一个下午才弄出来的好料,全让你们两个毁了,我的酸菜白肉锅啊~~~」
突地,范楚和钟无艳爆笑出声,「哈哈哈……终于唬到你罗厚~~~」
在场的其他人鸦雀无声的全懵了!
全然搞不清这两个闯祸的肇事者,刚刚才像是杀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喊杀喊打,现在竟然像没事人似的勾肩
搭臂一搭一唱。
现在是怎么了?
「哎哟~~还不因为你们每个人的脸色全像死了爹丧了娘似的,不然我需要跟我的阿娜达这么累吗?这么不讨